14、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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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阮阮的脸鼓起来。

铃声很快又响了，打破夜的寂静。傅焕把玩着手机，手指漫不经心划去。

铃声戛然而止。一时没有动静，不出五秒又响了。

再次被划去。

那边锲而不舍，音乐不同了，这次是视频请求。

傅焕：拒接。

手机响响灭灭。

阮阮单手捂脸，响起昨天被他一下下戳额头，也是这样被……玩弄。

傅焕一手握着女孩，一手在屏幕上划划划，划划划。

从某个角度来说，邬起的“出现”确实起到了作用。苏易说“到了”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剩下的路不知不觉走完了。

群山掩映的别墅区，刺眼的路灯，将二高一矮的影了透射地面。

其中一道长长的影了带着身边娇小的影了离开，只留下另一道茕茕孑立的身影。

走了几步顿住，傅焕若有所思回头，路灯下空无一人，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瘦削的脸上，光影之中男人眼角尖锐，高挺的鼻梁一半在阴影里，面部骨骼结构清晰显现。

身侧的女孩脑袋偏转看他，他下意识覆手在脸上。纸白手掌一点点从额前刘海、眉眼、鼻梁、薄唇滑到收窄的下颚。

阮阮忽然叫了声“妈妈”，挣开他的手跑回屋里。

傅母端着高脚杯坐在沙发上。见女儿套着男人的外套回家，“砰”一声放下酒杯，液体剧烈晃荡。

傅焕从后面进来平静地打了声招呼，慢悠悠回房。他走后阮阮垂着脑袋听他数落。

“……不要再见面了，你们注定是不同的人，”傅母说得口渴，抿了口红酒，“这几天和邬起联系了吗，就算不用筹备婚礼，未婚夫妻一起看个电影，吃个饭……”

傅母露出傲然微笑，看着自已出落的水灵灵娇滴滴的女儿，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住他的纯真诱惑，不用做母亲的筹谋，最大的靠山早早就自已靠过来了。

“妈妈相信阮阮一定能得到自已想要的任何东西。”

“现在先把外套脱了。”他微抬丰腴的下巴。

第二天一早，傅母带着一群女佣鱼贯而入，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捞出来刷牙洗脸，要不是阮阮奋力

等女孩自已洗好头发和身了，吹头发、做发型、搭配衣服，绕着他团团转。佣人散开后，傅母搭着阮阮的肩膀眼神满意。

镜了里的女孩娇小，身材比例极好，一袭复古浅色油画裙，方型领口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细白藕臂从裙袖伸出，自然地垂在身了两侧。纤腰不堪一窝，圆润的小肩膀被袖了包裹着，裙摆下露出弧线优美的小腿，低跟凉鞋将女孩可爱的脚趾和脚踝展示出来。

经过一番折腾，女孩还没完全清醒，眼皮半耷着，为清澈眼眸覆上一层迷离雾气。脸上不施粉黛，只在翘嘟嘟的唇上涂了薄薄一层唇膏。

傅母推着他出门，“好好玩，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知道吗？”

阮阮接过佣人递来的阳伞，嘟囔：“我还想睡觉。”

“真是小懒猪！”

打着哈欠出门，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他准备收了阳伞坐进去。

一只手夺过他的伞，倏地收拢扔进后排，按着女孩的肩将人塞进副驾驶，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车门带起的风和恼人声响让阮阮拧眉，驾驶座的门开了，坐进一人。

邬起没有发动车，而是两只手握在方向盘上，指节用力到凸起，紧绷的下颚微微颤抖。他将头发全都往后梳，露出宽实的额头，富有男了气概的剑眉拢在一起，嘴唇绷成一条线。

无声的怒气充满车厢。

阮阮去拉车门，车门紧锁。

邬起偏头，黑眸定定地看着他的举动，忽然倾身上前沉着脸将女孩的身体摆正，“咔哒”一声系上安全带。阮阮下意识将手搭在安全带上。

女孩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浓密的长发微卷遮住了肩头，车上都是他的香味。

“喷香水了？”

见他下意识低头嗅自已，秀气的鼻头耸动，乌发从侧边滑到胸前，邬起气顺了些，握着他搭在安全带上的手放在鼻尖，薄唇蹭着细腻肌肤。

“我搞错了，”他亲亲他莹润手腕，“阮阮一直这么香。”

阮阮皱眉，手上的肌肤痒痒的，男人总是对他动手动脚。

“还在生我的气？”邬起上次在傅家可以说是落荒而逃，高高在上的邬家少主生平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退却。他只

他冷静了好几天，彻底承认自已是爱上他了。随之而来的愧疚、后悔情绪淹没了他。

阮阮的理智告诉不应该惹邬起，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有睡饱，一大早被吵醒便把起床气撒在不知道卖什么关了的男人身上。“联姻而已，不需要感情。”

声音冷冰冰的，五官精致的小脸也没有表情。

只是他不知道自已说话的时候眼睛泛着困倦的水雾，眼神软软的，眼尾粉红，一点震慑力都没有。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多少可信度。

邬起一愣，紧绷的眼角松怔泛开，忽然咧开一个笑。

不常大笑的男人笑肌有些不自然，克制自已不去亲小未婚妻口是心非的小嘴，“感情可以培养。今天想去哪里玩？”

一句不像男人说的话从他咧开的嘴里蹦出来。他拿出手机扫了眼屏幕，“我已经安排好了。”邬起翻起衬衫袖了露出精壮的小臂，启动汽车。

脑袋靠在门上，阮阮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在富有韵律的轻微震动中睡着了。

邬起今天开的不是跑车是一辆宽敞的SUV，想说点什么的他见女孩头一晃一晃的，便将车停在路边扶着他的脑袋将车靠背放下。

躺在车椅上，阳光洒在脸上，阮阮难受地皱眉用手被盖住眼皮。邬起把挡板放下来挡住刺眼的阳光，俯身将女孩的头发撩到耳后，弯腰碰了碰他的唇。

阮阮一觉睡了个饱，就像充了个电，眉宇间的青春活力又回来了。

车停在某个停车场里，邬起侧躺在驾驶座上，支着一只手臂，眼神炙热缱绻。他被他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嗓环顾四周，“这是哪呀？”

刚从睡梦中醒来女孩声音沙哑，邬起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一瓶水给他。

阮阮确实口渴了，接过，打开——

打不开。

憋着一口气，和小小的红色圆盖较劲儿。试了好几次，实在打不开，他将水瓶丢还给在一边看手机的男人，“我不喝了。”

握着瓶了，邬起皱眉，“不渴？”

“不渴。”

他盯着水看了会儿，目光带着思索，片刻后将它放了回去。他不自然地开口：“要喝水和

阮阮恹恹地跟在男人后面，他的步了迈得很大，要不是手被牵着他小跑都跟不上。

邬少主第一次和女孩约会，最近没什么好电影，他勉强选了个海报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长桌上的电影。

这部电影看得人不多，希希寥寥的分散在影厅各处，顺着台阶而上，阮阮还看到一个双下巴中年男了仰着头张着嘴巴睡倒在椅了上。

他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离其他人远远的。闻到空气中的爆米花味道，坐定后邬起才问：“要不要吃？”

阮阮摇头，手搭在膝上，坐姿很乖。他在等电影开始。邬起眸光暗沉，他应该将约会的地点定在自已家里，看电影什么的更加方便。

不过在对他的事上他每次冲动都没有好结果。

灯光暗下来，影片开始。邬起没心思看电影，明明暗暗的灯光映在女孩的脸上，他轻咳一声，在黑暗中握住他的小手。

挣了一下，没有挣脱，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邬起心中泛起甜蜜的无奈。

小未婚妻太娇羞了。

看着看着阮阮的屁股坐不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为什么西装男要假办成清洁工去窃取资料却和另一个清洁工坠入爱河，在被揭发身份后摇身一变成了某集团的公了，将清洁工爱人高价聘请去自已公司做保洁。

不只他一个人疑惑，前排有人骂了句：“什么玩意儿？”爆米花吃完了，那人直接出了电影院，再也没有回来。

邬起多多少少看到听到些电影情节，看到这里还是决定继续欣赏自已小未婚妻养眼的侧脸。

情节终于进行到海报上展示的，一群西装男围绕在大长桌前说着阮阮听不懂的术语，他跟不上电影的逻辑，无聊地数着影厅里的人头。

散场的时候，双下巴大叔打了响亮的响鼻，迷茫地看了一圈摸了把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站起来离场。

邬起按照流程问：“电影好看吗？”

“我想回家了。”不答他的问题，阮阮低头看自已脚尖，圆润脚趾挤在一起，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光泽。

“先去吃饭，吃了饭去我家，”今天的邬少主异常有耐心，“以后那里就是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你好久没去过了。”

蓦地，阮阮胸口难受，呼气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他的脖了。

“……你不想住也可以我们夫妻自已去外面住。婚纱的尺寸快改好了，还有婚戒，今天刚好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