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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了几步看崇枢。

这么看我觉得他很是陌生。

那个在莲青记忆里见过从活泼灵动走到最后求死无门的女人的容颜,那个当朝文丞相的独女,最后的下场太凄凉。

“如果再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还要做皇帝吗?”为了做这个皇帝,他失去了所爱的人,做了那么多不择手段的坏事,害死了那么多人,他还想做皇帝吗?

他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我从未觉得我所做的事有一件事是错的。”片刻他又说道:“可我的确恨后悔。”

我咬着唇,“如果你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怎么会觉得后悔?”

“我后悔并不是因我觉得我做了错事,而是我一直就是个自以为的人。”他的唇颤了颤,“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当时诺诺那么喜欢我,横在我们之间的这些都可以让时间将它抹平,十年不行,还有二十年,一生还有那么的长,我总有等到她原谅的那天,可我错了,那天晚上我赶去她的宫殿,她一身都是血,然后看着我说,她很高兴终于可以去死了,我觉得很后悔,后悔我居然那么天真,我往后的日日夜夜里都在想,若那时我像今日这般将心里话都说出来,她即便了杀了我去偿命,也比如今让我备受煎熬的好。”

我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环起了手臂。

“可今日我同你说这些我很高兴,因为这一次我有选择,你还在我身边。”

我生怕我是听错了,一时间不敢答话,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那么多个夜里,我的魂到你身边,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地晒着月光,那也已是我人生觉得最美好的时光。”

我的心控制不住飞快地跳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同我说这些,要是换了之前,定能让我恍惚得整晚睡不着觉,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明明是这样美好的事,为何我觉得这么难过?

“你喜欢我的,对吧?”他唇边有浅浅的笑意,那样深情凝望的眼神,仿若织好的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我心想若此情此景他的情意还能是装出来的,就连这眼神都是虚假的,那他未免太过厉害,连我都找不出半分虚伪。

“我知道你不喜我做这个皇帝,从前我是没得选择,现下不同了,再给我一些时间,这盛世安稳,我便同你一起,以后就只同你一起,给我一个机会,往后我想做个好人。”

烛火飘曳,我曾记得那个晚上,有若隐若现的桃花香气,他眉目含情地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心想怎能有人将诗念得这般地煽情,那么多个夜里,他就静静地守在我旁边,看漫天星光,徐徐夜色将他素黑的身影掩盖得迷迷蒙蒙,我就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日复一日地期待夜晚的到来,总也忘不了那晚初雪压境,我满心欢喜地给他送上为他量身定制的衣服,这个人是我所爱,他曾为了这天下伤害了心爱的女子,可如今他却愿意为我放弃这天下。

他说他往后,想做个好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害怕源自于他知道我是个阴阳信使,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他还同我说这些话,我可以说服自己是他喜欢我喜欢到了全然不在乎我是个活死人是个阴阳信使这件事,可作为一个半只脚在阴间徘徊的人,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如我想的这么简单。

都说陷入爱情之中的人患得患失,总会胡思乱想,我在其他的事情上总是糊糊涂涂将将就就,可唯独关于崇枢这件事无法将就。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明珏敛了敛神,淡道:“说。”

南泽暗沉浑厚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皇上,时候差不多了,该回宫了。”

他静默了片刻望我,“我不逼迫你,想来你还需要些时间,但若你想清楚了要给我回答,便召我魂来即可。”他正准备出门,又停了一下,“下次再见之时,你想知道的那些,我都会同你说。”

他从平屋里走出去,屋外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我怎么也不能将他的身影看得很清楚,南泽很快又进了屋子,“翠翠姑娘,皇上吩咐了要将你平安地送回家里,请吧。”

睡一觉约莫就好了。

我这么想着,浑浑噩噩地,醒神过来的时候,屋外阳光明媚,院里我刚栽种下不久的树苗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暖意,连日来的事情就像是个绵长的梦,可我又深刻地明白那绝对不是梦。

裴念还算厚道,自知我不愿意见他,可他得知我在莲家那里吃了苦头,派人给我送来了许多滋养补品,还给我家配了护卫,滋养补品我是收得心安理得,可这护卫我就有点烦恼,家里平白的多了人,又是需要吃饭的,我养自己都已经很辛苦了,平白再养人实在辛苦得紧,而且我听闻莲夫人杨万芳貌似是病入了膏肓,正是昏迷不醒,想来莲家很快就要有白事办理,我觉得杨万芳抓我同莲青配冥婚这个事情莲荣升是不知道的,所以杨万芳不能来为难于我,我目前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直接就把那护卫轰出去了,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地这会还守在我家门口,我实在头疼。

不过如果连杨万芳都死了的话,这连荣升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付起南泽来了。

下午的时候家里又来了客人,水袖蓝衣,落落大方,那顶华丽雍容的马车停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是裴家的人,而会到我这处来做客的,应就是裴欢了,安氏到底还是闺阁妇人,又是个没什么位分的,若与我走动,少不得要有些闲言碎语,而我与裴欢年纪相仿,她来寻我,也不能让人有什么诟病的地方,裴家虽然现在是裴念当家,可是那些死规矩还是端在那里,谁也改变不去。

此处不比在别院,我亲自砌了壶茶出来,裴欢环了四周,眼带心疼地望我,“二哥就是这样对你的,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自己不要的。不关裴念什么事。”

粉眉轻皱,她叹了一口气,“二哥是否做了什么伤了你心的事,你连他安排来的下人也不要。”

我原本还是悠悠闲闲地喝着茶的,上一秒原本还在想当初幸好收下裴念给我的这些身外之物,下一秒我那口茶喝到嘴里,着实就不上不下了。

裴念若是送东西来送银子来,不是我自己吹牛,他能送多少我就敢收多少,唯独这个人我不想要,我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本就适合独住,再者也还是因为这个养人的问题,但我不知道怎么同裴欢解释,只得隐晦地表达我的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看我这的茶叶还是裴念给我送过来的,他送我东西我还是大大方方收下的,哪来伤心之说。”

“我再说下去你要以为我是来当我二哥的说客了,不提也罢,自从你从别院搬走,我便总想着来寻你一趟,可我娘……你也是知道的,她今日是去了庙里祈福,我方才能来见你一趟,非要看你真的无事了才安心。”

我还是很愿意相信这世上真心实意的人多一些,即使是我曾十分相信的崇枢与裴念都对我有所欺瞒,但这不代表我从此就不愿意就再相信旁人,心怀希望总是好事。

“裴家近来可好?”

她掩唇笑了笑,“如今家里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二哥倒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我看他十分烦心的样子,身边却连说个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还是有些心疼。”她顿住,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了不提我二哥,我怎的又提了。”

“无妨,你不是说家里没什么大事,裴念又怎会忙得如此烦心?”

裴欢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声音倒是明显压低了几分,“莲家有位夫人一直卧病,前阵子忽地就严重了,也不知我二哥怎么的又跟莲家往来的,为了这病没少花钱花精力的,可这莲家的夫人撑不紧,今早上还是去了,现下外头还不知道这消息呢。”

“今早上就去了?”我心想着我这早上还在想她什么时候会死,她就真的死了,此事也可以证明,坏人总要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说不定她就是起了加害人的歹心,生生将自己的寿给折了呢,做阴阳信使之后,因果循环和功德报应这些事,我是深信不疑的,“那莲夫人死后,莲家可有什么动静。”

裴欢摇头,“倒也没有,只是来将二哥急急忙忙请去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京城又要起风浪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在那个高高在上皇帝的掌握之中。

裴欢同我待了许久,又同我一块出去走走逛逛,近到用晚膳的时间我急忙把她送了走,她也觉得天色渐晚,若是她娘亲回家了见不到人,少不得又要叨扰几句,就没有客气地邀我同用晚膳,但是我回到家不久,就听得门外叩叩叩地又有人敲门。

还没开门就是满满的香气。

原是这裴欢还十分有心地去逍遥坊替我订了一桌名贵的菜肴,那菜肴摆上桌子的时候,我托着腮无奈地望了许久,若是将这桌子的菜肴尽数倒了去,不知道要损多少的功德,可我实在又无法勉强自己吃下去,一来二去地纠结了半天,我便想着将这些菜肴打包拿去送给那些穷苦的人家。

就一条护城河隔着的两个地方,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如被一条线界分了阶层,长安城里大多的贫苦人家都聚在了那处,有许多的孩童在城河边嬉闹玩耍,我将那些菜肴分给那些孩童带回家时,他们的脸上皆是受宠若惊的模样,然后我便听得他们闻着那香味使劲吞着口水奶声奶气地说道:“以前西瓜姐姐也总是给我们带好吃的,我可想她了。”

西瓜?

这个有些好笑又觉得可爱的名字,让我莫名想起了一个人。

那位南泽的妹妹,南曦光,曦光曦光,跟西瓜唤起来确实有些谐音,京城地实在不大,我正在想这些孩童们口中的西瓜姐姐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南曦光的时候,就见护城河边路边昏暗光芒下落寞的粉色身影,依稀是团起来圆通通的发髻。

世界真是小小小,小得真奇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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