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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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周芳走的比谁都快。她娘一直都告诉她，让她嫁个好人家，她相信以她的脸蛋，肯定能嫁个非常棒的男人。

晚上吃饭，周芳看着半碗清汤寡水，直接摔了筷子：“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今天干活了，凭什么不给我吃饭？”

宋芝芝快速吸溜着碗里稍微的几粒米：“干多少活，吃多少饭。你今天只挖了半框野菜，半框野菜还是虚的。你就只能吃半碗饭，还是没有米的。”

周芳正想闹，看到周老太连碗都没有，在用水瓢吃饭。

“你们欺负我就算了，怎么还欺负娘。连碗都不给娘用。”

周勇已经吃好了，把碗以收：“咱家一人一个碗，娘把自己的碗摔烂了，咱家没钱买新碗。”

周老太给周芳使眼色，让她安静吃饭。

周芳一想，大不了晚上让娘偷偷给她开小灶。

吃过饭，都没啥事，就睡下了。

宋芝芝却睡不着，她在想：只挖野菜不行啊，吃多了没力气，走不动路，现在干什么都是凭票购买，怎么才能换一些粮食存起来呢？

周勇想的是：媳妇变好了，却不让睡，这可咋办？

躺了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我想说个事。”

停顿一下，又是异口同声：“你先说！”

宋芝芝决定先说：“咱们家粮食不够吃，只储存野菜，填不饱肚子，咱们必须想办法弄一些肉和粮食储存起来。”

“肉可以进山打猎，就是这粮食不好办啊！”

宋芝芝想起以前看的一个年代剧，他们拿鸡毛换糖。那他们拿动物皮毛，去县里换粮食，应该没问题。像冯小姐那样的，肯定喜欢漂亮的皮子。

“反正地里的活都干完了。你和周敢进山打猎，肉留着风干，做成风干肉，容易储存。皮子拿去城里换粮食。咱们必须储存够三年吃的食物。”

周勇再次说：“不用存那么久，等明年开春就有吃的了。”

宋芝芝侧过身子，义正言辞的说：“你必须听我的，一定要存够三年吃的粮食，否则咱们家会有大难。”

“你看安惠和周敢，家里应该很快就要添新人了，不能缺粮食。”

周勇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周勇这一次，不再过问宋芝芝的意见，直接封住了她的嘴。

“咱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宋芝芝想推开他，可是他跟一座山一样，根本就推不动。

宋芝芝被周勇带动着，进入另一个境界。她放弃了抵抗，原来书上说的，触电的感觉是这样的，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穆安惠半夜出来上厕所，听到宋芝芝屋里的动静，偷笑着趴在窗户边上听墙角。

“我有点不舒服。”

“那换个姿势？”

“好。”

穆安惠正听得起劲儿，周敢在她背后十分响亮的说：“媳妇，你趴大哥窗户底下干什么？”

穆安惠赶紧小跑走开，紧接着窗户打开，扔出来一只鞋子。

周勇没好气的吼：“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周勇气坏了，连哄带骗，加强硬手段，终于降服媳妇了，还没尝够呢，来听墙角的了。

穆安惠狠狠敲一下周敢的脑袋：“你个大傻子，不会小声点，你说我干什么呢？”

回到屋里插上门，周敢抱着穆安惠哄：“媳妇，别生气了，我知道了，我下次聪明点。”

穆安惠伸手解他的裤腰带：“道歉不能只靠嘴，来，睡觉！”

周敢哭丧着脸，紧紧拽着裤腰带：“媳妇，你让我休息会吧，咱们村的驴都遭不住这么折腾的。”

穆安惠恨铁不成钢，背过身去叹气：“哎，年纪轻轻就吃不饱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周老太翻来覆去睡不着。芳芳马上就要成年了，村里跟她这么大的，一般都订婚了，一过十八生日就出嫁了，怎么就没人来给丫头提亲呢？还是嫁妆不够。

早上吃完饭，周老太把周勇和周敢赶了出去，给宋芝芝和穆安惠开家庭会议。

穆安惠悄悄趴在宋芝芝耳朵边上说：“我要看看，她能放出什么屁来。”

周老太一张嘴，穆安惠气的想把她扇飞。

穆安惠把门打开，拽着周老太的衣领子，把她拉到门口，指着坐在院子里的两个大男人说：“来，当你你两个儿子的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周勇赶紧上来把两个人分开。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周老太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她也没想到穆安惠会反应这么大，她以为自己再怎么作，也是应婆婆的，她们不敢跟自己动手。

周敢赶紧站在穆安惠身边，帮她轻抚背：“媳妇，怎么了？别生气，慢慢说。”

周老太知道自己提的建议说不出口，站起来就想跑，宋芝芝拦在她面前：“娘，走什么？既然你提出来了，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说，看周勇和周敢同意不同意，毕竟我俩是他俩的媳妇，他俩还是有知情权的。”

周老太小声嘟囔：“他俩知道了肯定不让。”

穆安惠扑上来想再次踹她，被周敢抱起来，放到离周老太最远的地方。

宋芝芝冰冷的看着周勇：“你娘说，把我和安惠典了，去有钱人家作典妻。去给人家生个孩子，左右不过三年就回来了。反正三年后我和安惠还年轻，再回来为周家生孩子。”

“这样你们家就有足够的钱为你妹妹置办嫁妆了。这样你妹妹才能风光出嫁，在婆家挺直腰杆。”

周芳本来躲在屋里，听到宋芝芝的话立马跑了出来：“娘，你太厉害了这个主意不错。”

“到时候我要去县城，买一批最好的花布，做一身最好看的衣服，羡慕死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周勇的眼眶开始颤抖，眼角越来越长，眼珠离慢慢充满了血丝。

他捡起地上的凳子，抡圆了胳膊摔在周芳脚边：“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周芳长这么大，哪见过自己大哥发过这么大脾气，她吓得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心脏还颤了好几下。

“是娘提出来的，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冲我凶什么。”

周芳缩进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周勇指着周老太的鼻子骂：“我敬你是我娘，你平时怎么作，我都忍了。这一次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小时候，家里那么苦那么难，村里其他人家都典妻，我爹咬着牙，扛着压力没把你送出去。”

“现在你为了周芳的面子，要把我和二弟的媳妇典了，你还有良心吗？真要是去了，你让她俩以后怎么活？你看当年被典的女人，现在活着的有几个。”

“这些先不说，现在典妻犯法。”

周敢拉着穆安惠的手都在发抖，他真害怕哪天回来穆安惠不见了。

周敢第一次对周老太说了硬气话：“娘，你要是敢把我媳妇典了，我就不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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