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沉闷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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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装的,但是这几日范闲的确一有空就去找海棠朵朵,除了做戏给太后看,同时也是从海棠朵朵那里了解一下太后最近对沈重的态度,便于他回去和费灿说说怎么控制舆论。
费灿每每如此还颇有感触,觉得自己和范闲的行为有些像是营销号。
这日,范闲出门前喊上了费灿,因为海棠朵朵请吃饭,还是亲自下厨的那种。
这样闺蜜趴,费灿当然很没良心的丢下了不能出门的言冰云。
海棠朵朵虽然是北齐圣女,但是她真的是个女流氓,还是个村姑。她最喜欢的就是吃,还喜欢吃自己种的菜。所以她要了一块地,劈了个院子,自给自足。本以为只是吃饭,却没能想到还能体验一把农家乐的费灿玩的不亦乐乎。
并且还喝了酒。
虽然海棠朵朵和她说了这酒的后劲儿十足,是要来给范闲报之前范闲给她下了兴奋剂的仇的让她少喝一点,但是……
海棠朵朵相当嫌弃费灿的酒量居然这么差,同时也是没有什么心思照顾一个酒鬼的,于是借了过来想看看范闲的司理理的马车给费灿送了回去丢给了言冰云。
费灿其实没有伶仃大醉,只是有点飘飘然,也有点迷迷糊糊,但些许还有点意识,分得清高达不是言冰云,在一边摇摇欲坠的等着王启年去把言冰云请出来了才往人家身上扑过去。
言冰云接住费灿的时候,瞧向海棠朵朵的眼神还有点谴责。海棠朵朵觉得很没有天理:“我给她的还是兑了水的,谁知道她酒量这么差!”
费灿表达了不是她酒量差,而是这酒太烈,让海棠朵朵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喝醉了的人,大概都是喜欢耍小性子的,海棠朵朵摆摆手,不去和她理论,反正人已经送到了。
言冰云倒想把她送回屋里,但是费灿本人不愿意,就想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一会儿,坚称自己是骗海棠朵朵的,自己吹吹风就好了。为了证明自己没醉,她还清楚的和言冰云表达自己对海棠朵朵林中小屋的向往之情。
言冰云倒是很诧异。毕竟费灿虽然不拘小节,但是依旧是个娇气的姑娘。怕冷,怕脏,怕累,
骨子里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例如虽然她会做饭,最近似乎也愿意给他们做宵夜,但只是偶尔一顿宵夜。使团的伙食基本还是厨房准备的。
而且费灿的厨艺多半都是在企图指点别人做出她想吃的东西失败之后不得不自己操刀上阵而积累出来的。大范围来看,抛开之前在御膳房的经历,其余能让费灿洗手做羹的人和次数都不多。
例如费介,若是出差回来,费灿必定是要给他接风洗尘的,但是如若费介日日都在京都,那也是要看费灿当天有没有做饭的心情的。多数情况是没有的。
例如三处的师兄们,三更半夜还在加班加点,同时费灿也在院里并且还醒着的时候,偶尔也愿意帮着做一份宵夜。当然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自己想吃了。
也例如,言冰云本人。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日常在京都,不自己开口却还能吃得到费灿手艺的人。但也不是顿顿都是,而是他加班的宵夜,或者是小时候被罚祠堂禁食,被要求饿其体肤的时候,费灿给他开的小灶。
而每每她下厨结束,是绝对不会收拾的,洗碗更是不存在的。
哪怕是在家里。
她家虽然没有丫鬟小厮,但是却请了一个隔壁弄堂养着俩个儿子的寡妇日常过来打扫,洗衣。是否做晚饭全看费灿每天早上在厨房一块木板上的留言。
言冰云原本以为是她同情对方的遭遇,但是后来才知道,同情是一点,她真的想雇一个老实可靠又细致的长工也是一点。
其余诸多享受,言冰云就一一列举了,因为说穿了就太丢鉴查院的脸了,打小培养出来的苗子居然是这样的好逸恶劳。当然,这里还有些许他包庇的原因。
而这样的费灿,居然会说喜欢那样的亲力亲为的生活。
大概是知道言冰云在想什么,费灿解释了一下,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我的确是没有这样的吃苦耐劳的精神,我就是适合养在安乐窝里,偶尔尝试一下田园乐趣。但是,”费灿话锋一转,双手撑着脑袋歪了一下,露出了些许向往:“我只是向往那样的悠然的生活状态,与世无争,一世无忧。在这乱流
之中,能有一方净土,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阴谋诡计。”
但是,哪怕是在21世纪,这样的生活也只是属于退休之后的老年生活。而且还是年轻的时候为自己努力拼搏出了丰厚的家底的老年生活。哪怕是她这个还没有真正体验过职场生涯的人,在大学里为了自己的论文,报告,竞赛,还有社团也都时常出现加班加点,以及一些小婊砸的明枪暗箭。
在这个世道之中,那就更是痴人说梦。
即便是这个醉醺醺的状态,费灿也很清楚这一点,世外桃源终究是世外桃源。他们都在这世俗之中,当然是不能免俗的。
许是旁边的言冰云太让她安心,所以她不再抵抗酒劲儿,而是顺从的合上了眼睛,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言冰云把她抱回了屋内盖好了被子。
刚刚的话对费灿而言或许只是一时的感慨,没准醒来她就忘了,可落到了言冰云心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注定了是要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有阴谋诡计为伴的人。
范闲深夜酒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思考人生的言冰云。
他本来打个招呼就想走的,毕竟言冰云的心思,他也猜不透。他思考的事情也未必会和自己说。但是就是这么多看了一眼范闲品出了些许不一样。歪着头盯着言冰云好一会儿,决定过去碰碰运气。
然而,言冰云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范闲,你觉得人这一辈子应该怎样度过?”
范闲觉得眼前的言冰云怕不是被人夺舍了。如果言冰云和他聊聊阴谋诡计那很正常,无论是什么样的冷嘲热讽他都能接受。但是这样忽然和他打开了哲学的话匣子的言冰云他就有点方了。
他该怎么回答?
奥斯特罗斯基怎么写来着……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至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要这样说吗?
范闲自己就先抖了两
下,言冰云或许能成为钢铁,但是他不能。而且言冰云这厮最需要解放的是他自己。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顿了顿范闲问的更仔细了一些:“我师妹喝醉酒又说了什么你听不懂的了?马哲吗?”
言冰云闪过些许疑惑:“马哲?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是一个人名吧。你先说说,我师妹又说什么了?”
言冰云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个“马哲”,而是把下午费灿说的那些话和范闲说了。范闲听完之后,表情也很复杂:“一世无忧,有谁不向往呢。”
当然,感慨完了之后,大概也意识到了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愿意为国捐躯的人:“你不向往我知道。所以呢?你这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求的是一世无忧,那我便为她挡下所有的阴谋诡计,护她在京都乱流之中得一方宁静。”
忽然间觉得言冰云也还算通透的范闲又纳闷了:“那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言冰云的思考在于,抛开所有的阴谋诡计,费灿其实可以有别的选择。
范闲忽然觉得,在言冰云和费灿之间,被吃的死死的的那一位,并不是自家小师妹,而是这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小言公子。
可能是同情,也可能是一直都想拉拢言冰云,范闲开启了知心哥哥的模式:“在京都的时候,我问过费灿,为什么不离开鉴查院。她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待在鉴查院。按照老师的能力手段,如果她想走,其实很方便。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吗?”
那是一次范闲又去找费灿喝下午茶的时候聊起的话题。当时费灿自己也有点好奇,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范闲问了之后,她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她回答:“大概是因为言冰云吧。”
“小言公子,我师妹确实有很多选择,但是她这不是已经不开眼的选择你了么。你若是不相信,大可等我师妹醒来,自己问问她。你若真觉得她选择你是为了保命的,那你可以去我师妹的屋里找一本封面上画着很多你看不懂的小怪物的账本。对,还写着账本两个字的,红皮的,看
了,你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范闲笑的戏谑:“趁她还没有毁尸灭迹之前去看看。相信我,不看,你会后悔的。”
范闲最后走的时候,拍了拍言冰云的肩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别活的这么累,做人适当正常一点,轻松一点。”
这本封面上画着言冰云看不懂的小怪物简笔画的账本就是费灿之前的小本本。
言冰云其实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打开了的。
才看了第一条,就忍不住露出了疑惑。
因为你不在京都,所以你爹罚我抄你们家家规了,整整十遍!!!后面还有一条批注,写了理由:我完全是无辜的根本没犯错,主要是你爹罚你罚习惯了忽然你走了,你爹手痒所以抓我顶包。所以,你要负责。
第二条:因为你不在京都,所以王启年嘲笑我了。理由:如果你不走,你爹就不会抓我顶包,王启年就没有嘲笑的理由了。所以,还是你的错。
第三条更离谱:因为你不在京都,所以我黑眼圈加重了。理由:你不在了直接增加了我和胖达的相处时间,在一起久了会变的越来越像的,所以我的黑眼圈就是跟着胖达长的。
……
因为你不在京都,所以我胖了。理由:有些东西习惯了买双份,但是你不在了没有人吃,我又不能浪费粮食,所以只能自己吃了。吃多了,就胖了。
结果下一条又是因为你不在京都,所以我瘦了。理由……还挺露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厚厚的一沓稀奇古怪的话,绝对是费灿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与其说是费灿写的账本,等着他回去算账用的,倒不如说是费灿写的满满的一本对他的相思。
言冰云瞧着这本账本,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这些琐碎的话语,没有半点阴谋诡计,有的只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无一不是在告诉言冰云,费灿虽然和他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可对他的情感,一样缠绵在这些细水流长的平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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