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战旗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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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元帅战旗下的风。”】
斯科特上校在上午九点走进中央警卫局的办公室,意外发现案前压着一封纸质信件。他拿起白色描金边的信封翻过来,只见信封背后印了一个红色的火漆封印。
在这个纸质信笺已不多见的时代,上校摩挲着带有皇室徽章的红色蜡印,没拆开前就大致知道了信中的内容。
光裔元帅高大落拓的身影从他办公室前晃过,看到手持信封的上校后刻意停了下来,倚在门口:“你也收到了?”
元帅今晨,自新郎和新娘双方家族均收到了一份手书请柬。想来这场婚礼规格之高,自己是不得不出席的。
斯科特上校看元帅一眼,将手中未拆的信放回桌面上:“银牙郡主也算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如今也要嫁人了。”
元帅款款步入上校的办公室,揶揄他:“你舍不得?”
“您明知道我没有。”上校淡淡耸肩,低头在光学屏上整理着其他文件。
如今的上校跟元帅讲话,遣词造句间格外彬彬有礼,堪称一对举案齐眉的上下级。
斯科特上校公务缠身,没有与光裔元帅闲聊的意愿,任元帅大剌剌杵在一边,兀自专心看着文件。他眼睫低垂,也不讲话,看上去是想赶客的样子。
元帅脸皮倒厚,在上校桌旁左顾右盼,怡然自得。
“我听人说结婚请柬用这种火漆封印,是个不太吉利的象征。”元帅随意从上校桌面上拾起请柬,指腹摸着凹凸不平的蜡印,“说是拆开信封的人容易把蜡印敲碎,使家族图章分崩离析,寓意婚姻不和。”
“元帅这个话听着有点大不敬。”上校停下看他一眼。
光裔图玺耸一耸肩,从斯科特上校桌上拿起拆信刀,刀背划入信封内部,小心将火漆封印完整撬下。“你看。”他脸上泛起天真的笑容。
上校目光冷清清移到一边:“元帅,您刚刚拆了我的私人信件。”
“好好,给你。”光裔图玺将请柬递与上校。上校执拗不过,只好当面将婚礼请柬从信封里拿出来。请柬中另夹着一张信纸,上校缓缓将信纸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国王几十年
如一日的工整手书:
“斯科特爱卿……”上校堪堪读完第一行字,信纸飞速被元帅抽走。
“陛下从不叫我爱卿。”元帅一目十行扫视着国王手书。
“您是三军统帅。”上校从元帅手中拿回信纸,迅速扫过——国王并无他话,只写了一些常规问候,和代表娘家势力单薄的郡主邀请各位宾客前往参与婚礼的陈词滥调。
最后,说了一下自己今日深感体力衰退,提醒上校要保重身体。
“青梅竹马,待遇到底是不一样。”元帅抱臂,邪笑着点头。
“我一向与陛下较少联络,想来是最近郡主出阁,让陛下想起了一点小时候同窗共读的旧事。”斯科特上校波澜不惊,静静解释道。
“好的,我自然知道你和陛下没有什么。”元帅亲昵地突然靠近,似耳语呢喃,双唇几乎要碰到上校单薄的耳朵。
上校大骇之下后退,目光警惕地瞥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门外,差点要讲出“元帅自重”。
元帅眼神一荡,舌尖在自己唇下舔了舔,直勾勾审视看着斯科特上校,意味深长。上校感觉元帅一副公狮发情的样子,头皮一麻。
上校下意识地把自己衣领紧了紧。
元帅看在眼里,不由失笑:“你紧张什么,又不对你怎么样。”
斯特科上校摸了摸鼻子,目不斜视。
“好了,说点正事。”元帅见他这样,缓缓退后一步,语气变得温和有礼。
上校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些,抬头回看光裔图玺。元帅目光深邃,叫他不敢久看;他觉得自己再多看片刻,就要迷失在那对眼眸中。
“早上我刚去了紫勋医院。”元帅亦移开视线,“迎山已接近脑死亡,我打算尊重她之前的意志,下午撤下呼吸机。”
斯科特上校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卓迎山。事关重大,他低头想了很久,忍不住问:“时徽知道这个事情吗?”
“我告诉他了,但他转头就玩别的去了。”元帅摇头,“时徽太小,出生后就遇到迎山出事。他记事起拢共没和自己妈妈相处多久,几乎不认识迎山。”
“迎山太可怜了。”上校垂眉。
“生死有命。”
斯科特上校不响,注视元帅的目光,洞若观火。
“我和她夫妻情分已尽,但她是时徽生母,死后理应厚葬。”元帅继续说道,“我打算将迎山暂时单独安葬在伊沙宫陵园。”
光裔图玺没有将卓迎山安排进入军队陵园,即是说,三军统帅日后身故,并不打算与自己的发妻合葬。
上校意识到这一点:“那,元帅百年以后……”话既出口,他又后悔发问。
“死后同穴,我想等的是另外一个人。”他目光转向上校。
——我怕元帅是等不到了。上校在心中失笑。
“元帅身强体健,还有百年时间可为,不必过早考虑身后事,是我多嘴了。”上校看向雄狮一般的男人,“以太星人虎视眈眈,霍冬星还需要您维持和平。我愿为元帅鞍前马后,辅佐帝国。”
元帅见他回避话题,更直直逼视他:“艾登,你追随的人是三军统帅,还是我?”
斯科特上校被元帅逼得后退了一步,四目相对,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旁人,你只管讲给我听。”元帅目光炽热。
元帅与上校两两相望,思绪浮动,室内的空气竟似是凝固了一秒。
“我是元帅战旗下的风。”半晌,斯科特上校缓缓给出答复。他压低了声音,模糊着回答中的含义。
光裔图玺眼中明灭一下,叹一口气,不再追问。
“下午我到紫勋医院处理迎山的事情。”元帅沉吟片刻开口,“你若有空,晚上去陪陪时徽——你应对小孩自有一套,他喜欢你。”
“好。”
“不要跟他提太多迎山的事情。他还小,等他长大慢慢告诉他。”
“是,元帅。”
*****
是日下午,光裔元帅陷入昏迷长达七年的原配妻子卓迎山病逝的消息,悄然登录霍冬星公共网络。
“啊,卓迎山撤下呼吸机了。”银牙郡主在国王巨大的书房中浏览着公共网络上的官方讣告,提醒着长桌另一头的一国之君。“国王哥哥,你记得给光裔元帅发去慰问信。”
霍冬谦在浩瀚书海中抬起头:“啊,我也看
到了,正在写。”
郡主不再提醒,低头继续看感兴趣的书和资料。宽敞的书房里寂静无声,两位书虫各自盘踞长桌一端,好像两个年轻的小朋友在图书馆里安静地上着自习。
国王上下滑动着面前的老式网络互动屏,细细看着公共网络上关于卓迎山死讯的讨论——几乎没有什么太热烈的讨论。霍冬星民众对这位其貌不扬且昏睡在床多年、存在感也着实有限的元帅夫人,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和元帅在政治和军事上的高歌猛进相比,光裔图玺的私人事务在公众眼里显得极度低调和无聊,让民众失去了进一步挖掘的动力。
国王承认,在公共形象方面,光裔元帅一直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精神领袖。
这位在反击殖民战争中凭借一己之力拯救国王的战斗英雄,霍冬星主星和平时代的最大缔造者,自不起眼的驯兽师岗位开始职业生涯,从少校一路飞升到四星上将军衔,只用了45年时间,创造了帝国军事史上的最快升迁速度。
——实际上,如果不是军部有担任三军统帅资格的最低年龄限制,按照民间大多数人的热切希望,个人形象高洁刚毅、骁勇善战的光裔图玺掌握霍冬星兵权的年份还应该更早。这位威震四海的军官,几乎承载了霍冬星人民反击殖民者的全部希望。更有激进的声音认为,光裔元帅应当是终结霍冬星长久以来衰弱皇权的命定人选。
甚至——国王陷入一段糟糕的回忆——失去双腿的霍冬谦被光裔图玺从以太星救回来后接受住院治疗,艾登·斯科特前来探视时,也净关心的是这位年轻军官的事。
“你会册封他的,对吧?光裔图玺,他真的好厉害啊!”中学生斯科特手势夸张地站在国王病榻前,眼中仿佛闪着星辰,“而且,他好年轻!我觉得他会是未来的元帅!”
“元帅哪有那么好当。”霍冬谦泼斯科特冷水。
“国王也不好当啊。”中学生斯科特低头,看看霍冬谦榻上的断肢,想说的话终于还是被压了下去。
“谦,你,真的不打算断肢再生了?”斯科特歪着头看他,“我听说以太星那边,这个技术还
是很成熟的。”
“我们霍冬星的机械肢技术也很成熟。”霍冬谦倔强地说,后半句愈发小声,“机械肢……也很酷炫的好吧。”
“那,也行。你安心养好身体吧。”斯科特宽慰地说道,伸手去捏捏年轻国王的掌心,“我下半年准备报名青年军官培养计划了。我会入伍受训,将来成为很厉害的军官——和光裔图玺一样厉害!将来保护帝国,保护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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