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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乐抬眸间,情绪尽敛,她忽然发现,昔日她爱得并非眼前这个男子,而是…她眼中美化后的湛瑾淮。
这场婚姻里她问心无愧,但这场婚姻也耗尽了她对湛瑾淮的期待。
放下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吧,清乐忽然不想再去计较什么了,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湛瑾淮深情的唤着清乐,“阿乐,我很欢喜!”
清乐状似无意的抽出了被湛瑾淮握着的手,起身间,左手的帕子亦覆盖了右手,指尖隔着丝布磨蹭着。
转头间已不愿再与湛瑾淮交谈,她低头看着伏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眸深邃了起来。
清乐的帕子一下下的拂着手背,沉默了片刻,红唇轻启,“婉侍妾对王爷一片真心,我都看在眼里了,你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虽身份低微了些,但只要真心待王爷,侍候得王爷舒心,些许瑕丝倒也无妨计较!”
清乐抬头睨向湛瑾淮,“王爷你觉得如何?”
“王妃思虑周到,就按王妃说的办吧!”湛瑾淮本就是想要个孩子堵住悠悠众口,若非顾及到清乐不易生育,无法诞下嫡子,而现今又不适合娶侧室,他亦不欲要个身份低微的庶出子。
婉妍猛的抬头望向湛瑾淮,王爷明明答应纳她的,为何王妃不过三言两句的,便抹了自己的名份呢?
王妃说的好听是不愿委屈她,可是若是她一年半载或三年五载的都无法生育呢?她岂非要名不正言不顺的呆在府中。
没有纳妾礼,不得主母认可,她除了王爷的宠爱再无依靠。
“王爷…”婉妍试图示弱惹湛瑾淮怜惜。
湛瑾淮眉宇间染上几分不耐,这婉妍往日里识趣知礼,今儿个怎的就如此不懂事了呢?
“婉侍妾,记住你的本分,王妃是府中主母,她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
湛瑾淮这话既点明了自己的态度,亦警告了婉妍一番。
婉妍瞬间慌忙的低下头认错,“婢妾、婢妾太过心慕王爷,所以才患得患失的,婢妾知错,王爷莫要因着婢妾而气坏了身子!”
婉妍诚恳的认错态度缓和了湛瑾淮的不悦,“你明白便好,起来吧!”
“谢王爷!”婉妍将茶杯递给侍婢,缓缓的爬起了身子。
到底是能让湛瑾淮破例纳妾的女人,识趣懂进退,手段亦使得不着痕迹。
一番话下来不仅表达了自己心意,还能勾起湛瑾淮的一丝不忍。
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不忍,那便是在意的开始了,尽管初初看来微不足道,但若是经营得当,种子亦可变苍树。
湛瑾淮瞧着婉妍微缩的身影,不知是怜惜还是不耐,张口便道,“我与王妃无须你在侍候用膳,你且下去吧!”
“是王爷!”婉妍怯怯的露出一丝笑容,慕孺又依恋的情感当真叫人赏心悦目。
清乐侧头间便瞥见了湛瑾淮微舒缓的眉目。
否管婉妍这番作态为何?至少湛瑾淮受用了,这便足够了。
“去吧!”湛瑾淮额首授意着婉妍。
婉妍行礼告别,“婢妾告退!”
婉妍离开,正厅剩下清乐和湛瑾淮两个主子,好在膳食上得及时,缓解了两人的尴尬。
饭桌上,在湛瑾淮有心的缓和下,清乐附和下,两人算得上相谈甚欢,离席前,清乐提及了欲回娘家一趟。
大约是今日清乐的一表态叫他欢喜,又或者是婉妍的事情叫湛瑾淮对晋王这个老仗人心虚了些许,故而他应承得干脆。
“阿乐此番回晋王府,不妨多住些日子,陪陪岳父,我稍后会叮嘱李晗准备些礼品给岳父,你一并带过去,顺道代我向岳父问好。”
清乐点头,“王爷有心了!”
“阿乐…”
清乐淡笑的看着湛瑾淮,清风拂过,青衣飘动间,湛瑾淮话到嘴边却道不出口了。
湛瑾淮勉强的勾起嘴角,心口间却莫名的沉闷了起来,“阿乐…住得开心些!”
干巴巴的叮嘱已昭显两人之间的相对无言。
“多谢王爷!”清乐福身,“若王爷无事,清乐告辞!”
“好!”湛瑾淮点头。
清乐抬脚便转身离开了,动作间毫不留恋迟疑。
清乐的步伐三两步便跨出了正厅门栏,湛瑾淮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深情恍惚了起来,低喏间藏了丝苦涩的迷惘。
“阿乐,你还是不曾释怀吗……”
释怀吗?已经不需要了……
“啪!”的一声,清淮苑偏房中,一只洁白无瑕的瓷瓶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一个淮王妃,当真是好手段!”婉妍的指甲深深的插入掌心中,精致的面孔流露着不甘和嫉恨。
这些日子以来,王爷待她体贴温柔,她本以为王爷心中是有她的,王爷明明许了她名份的,临到跟前,却…悔了…
都是晋清乐的错,若非这个嫉妇,她如何会处于这般尴尬的环境,熊熊烈火涌在婉妍的心头。
“婉侍妾息怒,王爷…王爷心中是有您的,莫气坏了身子!”侍婢瑟抖着身子伏跪在地,头抵地板,不敢抬头张望。
婉侍妾在王爷跟前处处娇柔可人,可待她们这些下人却算不得好。
青红是淮王南下时为婉妍准备的侍婢,半路出家的两人,主仆间的感情算不得深厚。
婉妍手中的帕子揉捻成团,她听了青红的话,目光闪烁不定,眼底寒意渐渐深了起来,寂静中婉妍已作出了抉择。
“你说的对,王爷心中是有我,若不然,这赫赫淮王府中,我又如何能成为王爷第二个女人呢?
王妃不过是仗着出生显赫,方才敢如此轻视于我,待我得王爷恩宠,王妃又怎样,届时谁尊谁卑还不一定呢?”
婉妍转身间遥望着目光凝聚在清华苑的方向,嘴角溢出一抹志在必得,双手轻合搁浅在腹中,“待我产下麟儿,今日这笔账我定不会忘!”
青红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屈膝在前的手不住的捏紧了衣角,煞白的薄唇咬出丝丝血迹亦不自知。
王妃乃尊贵之躯,晋王府的郡主,婉侍妾怎敢,怎敢如此妄言!
青红不安的心在浮动着,可身为婉妍的侍婢却叫她不敢妄动,妄言。
婉妍发泄一番情绪倒也缓和了心情,晃动的裙摆从青红眼前走过,“没用的东西,你杵在这里做甚,还不将房间收拾妥当,若叫人瞧出了端倪来了,我饶不了你!”
青红忙应承着道,“是是是,奴婢这就收拾!”
与婉妍心情截然不同的清乐回了苑中,便让下人着手准备回晋王府的适宜。
玉意三番四次的窥探着郡主的神情,不自觉间面容浮现了些许的担忧。
郡主不过是去了一趟正厅,回来却是要离了这淮王府,莫不是王爷又给郡主气受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都瞧了我几回了!”清乐张口道,“玉意,你有何话便直当的问吧,你这副模样我瞧着也不舒坦。”
玉意竟也不推脱,张口间已将心思吐露个干净,“王爷可是欺负了郡主?”
“此话怎讲?”清乐不经抚了一下脸颊,莫不是她脸上挂着受委屈二字,不然玉意这结论从何而来。
玉意愤愤不平中带着对清乐的维护,“郡主今儿个赴了王爷的约,如今回来了却要离府,若非王爷叫郡主生气了,郡主如何会般离开!”
这番歪道理,清乐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你倒是怪会想的!”
“如此说来,婢子是猜对了!”玉意的手紧握成拳,“王爷太过分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还敢欺负郡主……”
清乐瞧着眼眶都气红了的玉意,那胸口的闷意顿时消散了几分。
瞧她身边这般多关怀备至的人,她又怎忍心为了个不值当的人叫爱她疼她护她的人伤心难过呢?
清乐推了把跟前的果干至今玉意的跟前,轻描淡写道,“玉意的心思我都明白,你不必为我忧心,我没有被欺负!”
清乐睨眸间笑言戏弄道,“难道在玉意心中,我竟如此脆弱不堪吗?”
“不、不是的,郡主,婢子没这个意思!”玉意连连否认着。
清乐安抚的笑了笑,随后叹道,“玉意,你记住,我不仅是淮王妃,更是临朝的清乐郡主!”
所以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自甘堕落,争风吃醋,更不允许自己为了个负心的男子要死要活,委屈求全。
玉意怔了片刻,痴痴的望着清乐,诺语间已是明了,“是了,郡主是晋王府的郡主,更是陛下的清乐郡主,是奴婢关心则乱了!”
清乐站起身来扶了下玉意发髻旁的玉簪,轻笑道,“你明白便好,去吧,带着下人收拾东西,好好收拾,总归往后是要常用的!”
玉意俯身应承,“婢子明白!”
擦身而过间,玉喜走了进来,“郡主!”玉喜福了福身。
清乐点头,“外间的适宜都安排妥当了?”
玉喜点头,“婢子叮嘱了晋侍卫,想来不稍片刻便能打点好了!”
“嗯!”
“郡主!”玉喜上前侍候着清乐用茶,“淮王如今蒙了心智,宠信了那女人,老王爷若是晓得您受了这般委屈,怕是淮王也不好过呢?”
玉喜拿捏不准这事是否要告知老王爷,依她的想法是要告知的,毕竟有着老王爷撑腰,便是郡主闹得再出格也有人兜着。
只是……
玉喜瞧了瞧清乐,只怕郡主性子执拗,不愿王爷插手此事。
清乐手中抚着茶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滑着,“玉喜的担忧我明白,只是玉喜啊,我若要离了这淮王府,却是不能叫父王插手的!”
“这…是为何?”玉喜不解。
清乐道,“玉喜,你瞧这茶水,芬香扑鼻,可这香气却是要将这茶叶浸泡其中,而这泡茶的时辰,材料,水温那一样都不能出错,若是错了,这茶水也就涩了,苦了!
这茶就好比临朝,若打破了现今的局面,怕是要风云涌动了,而我不愿晋王府踏进这趟浑水中。”
玉喜听得似是而非,她虽不解其中暗涌,却能明白郡主对老王爷的心意。
“婢子只怕郡主委屈了!”从来都是掌上明珠,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主,如今却要与一个卑贱的女人共侍一夫,这何尝不是对郡主的羞辱。
只可惜美色当头,淮王却是忘了这些。
“委屈吗?”清乐低头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没人能给她委屈受,倘若有,那她也一定会亲手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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