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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归的马车上,清乐的耳边依稀回荡着离开时临元帝许下的承诺。
他说,“乐丫头,待凉州事宜平定,朕许你个承诺!”
帝皇之言,一诺千金,清乐晓得,临元帝这是在帮自己。
清乐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低眸凝视着掌心的湿润,虽然事情一波三折的折腾,可终究结果是可喜的。
这一步,她终是赌对了。
清乐一向晓得临元帝与自己的母妃元珺有着极深的渊源,这也是临元帝一直以来都那般宠爱自己的原因之一。
只是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清乐更加清楚了一件事情,临元帝与母妃的关系,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深厚。
由古至今,嫁入皇家的女子除非死亡,否则便是休弃的亦极为少数,更勿论合离这等事体,是从未有过的;如今她欲开了这先例,必然会掀起兴滔波浪,亦要面临着种种舆论与叼责。
而临元帝在察觉她这个念头时不仅没有大怒,反而一步步的为她铺路,这份心思,不得不说用心极深,便是清乐亦意外之极。
手心冰凉的触感叫清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虽然这泪水或有一半是作戏的成果,却亦有一半蕴含着她的真心。
清乐将手缓缓的握了起来,不禁轻笑了。
今日的事情能进行得这般顺利,说来还多得淮王近些日子的急功近利和季妃的猖狂呢!
若无二人的步步逼近,她又如何将自己处于怜弱的境地呢?人啊……总是会不自觉的敛弱的,更何况临元帝早已经对皇子争褚而厌倦不已了呢?
淮王这是撞到了风口浪尖上了,他接连不断的错误暴露出的野心已惹了临元帝不满,再加上季妃在这等当头还不知收敛,插手选秀事宜,岂非自寻死路。
若要其灭亡必先欲其狂,古人诚不欺我。
临元帝看似不甚在意的事情,可帝皇的威严那是能容忍挑衅的,只怕临元帝早已将这母子俩的动作尽收眼底,与其说临元帝在为自己撑腰,倒不如说他在借自己的手敲打着淮王!
这帝皇之家的感情真是复杂得很呢!太过清澈明朗的答案反倒叫清乐心底泛起点点的寒意。
“湛瑾淮,别怪我狠心,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清乐拳头紧握,垂下的眼眸中迸发出淡淡的坚定。
既然彼此早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她便不能心软,不管谁胜谁负,都早已注定站在了对立面。
因为一个帝皇是不会允许自己拥有一个合离的妻子这种污点的,而晋王府若要荣宠至终,那么上位者便不能是记恨晋王府的皇子,他们之间早已将是陷入了死结中了。
淮王府离皇宫算不得远,半柱香的时间足够清乐回到了淮王府。
“奴才见过王妃!”是府中的李晗迎接清乐。
清乐慢悠悠的在主位落座,手边是玉喜递过来的红枣枸杞茶。
清乐抿了口茶润喉后方才搭理着李晗,“李管家来此何事?”
清乐此刻的心情算不得舒坦,毕竟前头方才与临元帝好一番应对,耗了不少的心力,着实不想再应付什么人。
许是清乐的口味过于冷淡,以至于李晗都有些后悔寻了上来。
只是他顾及到宫中的季妃娘娘,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讲述来意,“回禀王妃,季妃娘娘赐下的两名宫女,如今正在院外候着,您看……怎么安排方为妥当?”
最后的那话,李晗说得极轻,若非清乐听得仔细,倒是要忽略了。
李晗单是这般站着,额间已满是薄汗,这都什么事儿,季妃娘娘怎的在这风浪口上赐人呢?李晗都为此捏了把汗,就怕王妃一个不悦,将人扔出去,若是这般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清乐撑着额头,手指若有似无的点着太阳穴,片刻间又睨了李晗一眼,直瞧得他额头冒了冷汗,身子僵硬如铁。
李晗垂着头颅不敢回眸,静默的等着王妃的指示,他不敢忤逆季妃的指令,更不敢开罪王妃,如此也只能熬着了。
清乐缓了口气,倒也不曾为难李晗,“送来的人可有交代什么话?”
对于季妃如此的性急,倒是叫清乐轻看了两分。
如今淮王正在风浪口上,她不想着低调行事,与自己交好为淮王谋取助力,反倒是起了心思试图掌控淮王府,当真是不知轻重呢!
不过这般也好,清乐转念一想,那季妃犯的错误越多,越是逼迫于她,陛下就越会心疼她,于她则越有利。
“随来的奴才道,这两名宫女是季妃体恤王妃,特意送来侍候王爷的!”
“体恤本王妃,哧……”嗤笑的声音□□裸的从清乐的嘴中溢出,“季母妃当真是对我体贴入微,清乐不甚惶恐呢!”最后那句话拉得长长的尾音听得李晗心惊胆战的。
这婆媳二人身份尊崇,这般你来我往的交手,无论输赢,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个奴才,李晗心里也是苦哈哈的。
清乐目光轻撩,搁在大腿上的左手敲了敲,说话的口吻亦带了几分凉意,“即是季母妃的一番心意,本王妃亦不能辜负了,将人带进来本王妃瞧瞧吧!”
“是王妃!”李晗忙不失迭的退了出去,片刻后身侧带了两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入了门。
“奴婢拜见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清乐扫了眼这两名宫女,那身段都是一等一的曼妙,且两人的长相各有千秋,一人明艳动人,一人娇俏甜美,想来是费了季妃不少心思呢!
“起吧!”清乐漫不经心的免礼,那两名宫女起身后乖巧的站立不言不语,倒是个有眼力的。
清乐询问道,“你们名讳唤甚?”
“奴婢弄枝!”
“奴婢折柳”
“倒是些清雅的名字!”清乐点头,转而叮嘱了两句,“你们既是季妃娘娘处出来的,想来规矩都是个好的,本王妃也不白白说什么叮嘱的话了,这淮王府无旁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季妃娘娘也应当嘱咐过你们该做什么了!”
折柳恭敬搭话,“娘娘让奴婢等人听从王妃的安排!”
“听本王妃的?”清乐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角,这折柳倒是个有心思的,晓得投机讨好。
这点心思清乐没看在眼里,有心思也好,有心思就会有野心,倒也省了她不少事,清乐淡淡的开口告诫她们几句,“旁的事情本王妃也不管你们,但你们谨记两点:
第一,守着淮王府的规矩,既入了淮王府那就是淮王府的人,生死都是淮王府的事儿;第二,那清淮苑偏房如今住了位婉侍妾,且身怀有孕,受不得累,你们的责任便是替了她,跟在王爷身侧侍候,可明白?”
弄枝、折柳万想不到这般轻易的,王妃便松口让她们跟在淮王身侧侍候了,当真是叫人意外呢。
弄枝是个心大的,她自晓得季妃要选人入淮王府同意,因此即便曾听闻淮王妃的威名亦不惧,积极的争取着这机会,为的不过是在淮王身侧谋一位分,平步青云!
如今王妃递了机会过来,无论用意为何她都得接着,也必须抓住。
折柳心思深些,倒是想得详细,只是在飞上枝当凤凰的诱惑面前终是抵不住了。
“奴婢明白,请王妃放心,奴婢等人定尽心尽力侍候王爷!”弄枝、折柳福拜表态。
清乐淡淡的勾起了丝笑意,玉喜从屋内抬了个托盘出来,上面放了根金簪和镶金蝶钗!
“这是本王妃赏你们的,往后好好用心做事!”
弄枝、折柳取过礼物便服身致谢,“奴婢谢过王妃娘娘赏赐!”
清乐若有似无的点着头,转而吩咐着安静许久的李晗,“李管家,你将两位姑娘带下去安置吧,就安置在清淮苑中,一应用具皆照着婉侍妾的份例来,其余的待王爷回来请示过再安排!”
清乐当着二人的面如此吩咐,也相当于变相的许诺她们侍妾的位分了。至于这两人能否明就不是她该担心的了,毕竟能被季妃选中的人,想来是有些能耐的,她且瞧着便是了。
李晗觑了眼王妃的风轻云淡,当真是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再听得这番话吩咐时不禁感叹王妃的大度。
到底是名门望族出身的贵女,这仪态气度就是不一样。
李晗的这番感慨若是叫清乐笑得,只怕是要讽上几句了。
经了今日这番闹腾,这淮王府只怕是又要不安生一段时日了。
如今的李晗分外的怀念着以前的淮王府,两位主子琴瑟和鸣,下人们做事也不用揪心,日子多安逸舒坦。哪像如今的淮王府,女人多是非亦多,主子间的冷战叫他们这些下人左右为难着,时刻提心吊胆,唯恐做错了什么惹怒主子。
“是王妃!”尽管心有千绪,李晗却也只得隐于心中,恭敬做事。
“去吧!”清乐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
安静的清华苑只剩清乐主仆二人,玉喜见清乐情绪不高,且一直按着额头。
玉喜将手中的托盘搁置一旁,随后走至清乐身后,指尖覆上清乐的额间轻轻的揉着。
“郡主近些日子操劳不断,身子都清减了许多!”玉喜唠叨的话响起耳边,却叫清乐听得暖心,如今她身侧也就这么个贴心人了。
清乐放松着身子靠在桌椅上,眼眸合了起来,尽情的享受着玉喜的服侍。
“哪里清瘦了,玉喜过滤了,有你在身侧,我可省心多了!”
玉喜低下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她陪了郡主十余载,将对方当作自己生命的中心,对于郡主,她始终如一的操心服侍着。
玉喜的指尖滑过清乐的眉骨间轻轻的按着,那里已经起了淡淡的皱痕。
不过短短三月,郡主皱眉的次数却比以往的十几载来得多,对此玉喜很是不喜淮王!
“郡主,奴婢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替您分忧!”玉喜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心疼。
清乐抬手拍了拍玉喜的手背,安抚着对方的情绪,“莫担忧我,事情很快的就会过去了!”
清乐并非不愿告知玉喜自己的计划,只是这种事还是越少人晓得越好,且清乐也不愿将玉喜牵扯得太多。
淮王或许会因她是晋王府的郡主而有所顾忌,可却不会因为玉喜一个婢女而手下留情,清乐太清楚人命在贵族眼中的轻贱。
玉喜眼角跳了跳,迟疑的询问着,“郡主今日入宫见了季妃娘娘,她可有为难了您?”
怨不得玉喜多嘴问及,实在是季妃这不声不响的赐了人下来,这等行为着是叫人不喜。
清乐调了个舒适的姿势,闲聊的与玉喜说着话,“为难倒算不上,左右不过是见近些日子淮王冷落了我,便想使些手段叫我难受罢了!”
说到此处清乐经不住讥笑道,“她道人人都似她那般,为着夫君的几分恩宠而争斗不休,却也不想我本就是淮王妃,再如何,在淮王府除了淮王便也没人越得过我,身份的差距就是鸿沟。
不过也多得季妃的自作聪明,搭了个戏台子,往后有的是戏可看的,倒也不算亏!”
“如今季妃将手插到了淮王府,分明是想踩着郡主立威,您可不能掉以轻心!”那些个后宫的斗争玉喜往日里街头小巷的听了不少,这方唯恐郡主遭了算计。
清乐虽不曾接触多少那等后宅算计,但季妃的几分心思却是能猜到的,“季妃不过是想趁着我与淮王起嫌隙的时机,往王爷身侧多塞几个女子,好多诞下几个子嗣,分散淮王的注意力,也顺道恶心恶心我!
她定是想着我性子傲,受不住这等冷待,届时闹腾起来她便能借着缘由折腾我了,说不得还能借机再谋取几个得力的女子入淮王府呢!”
清乐虽不喜季妃如此算计自己,但不得不感叹季妃对湛瑾淮的用心良苦,只是当这份用心是建立在她的不幸上面时,便叫她宽恕不起来了。
玉喜听得这番算计又气又怒的,“季妃也太过分了吧,当年王爷欲求娶您时,她对郡主那般的殷勤,好话说尽,如今倒是翻脸无情了。”
玉喜猛的盯着清乐,急切的道,“郡主既是晓得了她的算计,为何还要允了那弄枝,折柳入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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