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雨中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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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磷话还没说完，窗外便是劈过一条闪电，轰隆！

湿漉漉的空气中传来一阵泥土与草芥混合的清香，果然，雨瞬间落在窗台上。

哗啦啦的白色浪花溅在雨棚上，香磷顺手将窗户关了起来。闷闷的雨声在不大的厨房回荡，灰黑的天空遮蔽了光线，厨房内没有开灯。

或许是因为刚起，香磷只是穿了一件厚绵的灰色裙子，慵懒的靠在厨房一侧摆动着早餐。

温热的早茶与牛奶分别热在两个仪器里，碗筷的叮当声与热气蒸腾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与窗外雨声相和。

“你生气了？”

“没有。”

“葬礼差不多要开始了，你快去吧，衣服放在沙发上了。”

借着客厅昏暗的光，赤羽慎抱着手臂倚在厨房门上回头一看，沙发上放着一份黑色的衣服。香磷暂时不是木叶的忍者，倒是也不用出席。

“你还是生气了？”

赤羽慎转过身望着厨房里的少女，脸上挂着散漫的笑容说道。

“是因为没有和你说去火之国森林边境的事情？”

“那次是意外。”

他没有提及在四十四号演练场杀马基的事情，心存侥幸不想被香磷知道。

“意外？”

叮的一声，香磷将手里的汤勺猛地一甩在地板上。她转过身盯着赤羽慎，半边的头发披落，在家并没有带眼镜。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才没带我去是不是！”

“你几乎带上了所有的保命手段，就是没有带上我？”

“所以.......我在你眼里还是个累赘！”

窗外黑云渐低，厨房内很暗，站在门外根本看不清香磷的脸。赤羽慎微微有些慌，得罪了香磷万一在自己垂死之计直接见死不救就完了。

他那时的确没有想过带香磷去冒险，前往木叶森林他也就是为了碰碰运气。想象中只要与一两个砂忍的探子对上厮杀积累一些在木叶的忠诚度即可，谁知道遇上了一个五人特别上忍小队。

那天也真是不走运，一点小心思的一时兴起差点把赤羽慎直接害死。也幸亏那天没有带香磷去，不然一定是双双白给。

“没有的事情，”赤羽慎挠了挠头说道，“我一定能找到不用咬就能治愈的办法的，总之会有办法的，我说都说过了，总不可能反悔。”

“况且太危险了，我一个人都很难走掉啊，如果你在场的话那我多半就是要拼死到底了。”

...........

等到赤羽慎走出家门，雨已经渐渐小了起来。忘了天空淅淅沥沥飘零的小雨，赤羽慎耸了耸肩走进了雨里。

细长的雨滴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天空中拖出一长串的尾巴。落在巷口的青石台阶上，围墙边缘长满了青苔。

走出巷口后，陆陆续续的穿着黑衣的忍者随着人群汇入木叶大街。最终举办的地点在火影大楼的天台上，在那个正对着火影岩的地方。

大街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赤羽慎默默低着头，情绪也不是很高。环视一周，没有看到日向家的人。

人群拥挤，赤羽慎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黄色长发的少女。井野咬着下唇默默跟在赤羽慎身后，也不出声。

似乎发现身后跟着些什么，赤羽慎回头，正好撞上低着头前进的井野。

“啊！”

感觉额头撞到了一具身体，一股熟悉的气味飘入鼻腔。井野浑身一颤，是那个冬天在他背上闻到的气味，很安心。

“井野？”

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井野后，赤羽慎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你啊？”

望着对自己淡淡一笑的赤羽慎，井野略微紧张的低下头去。

随后，两人便是在人群中并行在一起。井野抬起头，看到了从身旁而过的人的表情，心情也随之凝重了起来。

“为什么越重要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呢？”

触景生情，井野不由的问道。

一旁的赤羽慎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边那些阴郁悲伤的脸后回答道。

“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来说，活着的人才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人。他们的死并非没有意义，而是为了守护那些重要的人。”

“总有一天，我们也要做出同样的选择，经历同样的事情，这就是守护。”

身旁一些人听见赤羽慎的

话纷纷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的点了点头，有些报以微笑。或许在他们觉得，赤羽慎说出了他们心里一直想说的话。

雨滴落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赤羽慎从水面上看到了阴沉的天空。一脚猛地踏碎坑洼的水面，片刻后又重新平静。

路上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有人压抑有人崩溃。井野似乎还在想着赤羽慎刚刚说的话，皱着眉嘴角下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群中，赤羽慎似乎听见了鸣人的声音，不由的望去。

鸣人三人小队走在一起，身旁是其他几个小队的下忍。齐齐穿着黑色的吊唁服，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接近十分钟的路程并不远，到了位置后，井野朝赤羽慎打了声招呼便是回到了鹿丸与宁次的身边。

左右环顾，发现除了那些上忍外，其余的下忍都是三人站在一起。赤羽慎干脆便是站在靠近卡卡西那边，和红豆肩并肩。

红豆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又转过头去。

吊唁很快开始，飘零的雨浇不灭阿斯玛的烟头。赤羽慎盯着远处那张月光疾风的照片陷入了深思。

走到今天，到底得到了什么东西？

大概是得到的和失去的一样多吧，那些离赤羽慎而去的面孔，那些无能为力的瞬间，一幕幕在赤羽慎的脑海里回放。

默默念了一声逝者安息之后，赤羽慎重新睁开了眼，将目光放在三代的照片上。

“火之意志的传承吗？”

雨越下越大，日向花火紧紧的盯着人群中一个背影。

与周围人群不搭的个子显得很突兀，即使赤羽慎已经和红豆差不多高了。

“那就是赤羽慎吗？”天天朝上忍集结的位置看了一眼，无论是在与宁次的比赛中，还是在那次被称为忍者教科书式的进攻的对抗马基的战斗中，赤羽慎都给她留下了极大的震撼。

“说起来，宁次他.......”天天转头看向宁次，却是发现宁次也同样在盯着赤羽慎的方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