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雪之下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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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什么永恒，我要成为人类。”雪之下眼眸低垂淡淡的说道，“生老病死，经历一生好过在漫长孤独陨落。”

“什么？”赤羽慎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他想过很多种回答，甚至想象到了雪之下所有的反应。唯独没有料到雪之下直接拒绝了自己的邀请，理由是想成为一个人类。

赤羽慎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理由，放着好好的神不做反而想成为人类。巧了，赤羽慎也不想成为神，一丁点也不想。如果又得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带着花火私奔。

但貌似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花火待在哪里都好过待在自己身边，所有风暴中心几乎都压在了自己一人身上。大蛇丸只是被植入了一丝丝自己的灵魂，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亡命奔逃呢？

那些麻烦的事情，光是想想就头大。

“我想成为人类，回到现世。”雪之下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你现在是邪神。”赤羽慎笑着问道，“你不做邪神信徒怎么办？”

“全部杀死。”雪之下皱眉说道，“死神大人你觉得怎么？”

“......”赤羽慎脑门上划过几道黑线，心道这小妮子真是人狠话不多。就算她想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但自己也做不到啊，现有的能力只能让赤羽慎充其量将一个普通的人类变成怪物。

“啊，这样啊....”赤羽慎摸着下巴，眼珠转了又转，心道真是逼泥菩萨过河啊。想要答应自己也办不到，况且自己辛苦这一趟不就为了招揽雪之下吗？

这要是直接让她下岗了，那自己不就白忙活了。不行!赤羽慎心中笃定自己一定要将雪之下留下来。

“那个....邪神之位如果消失的话，我会很苦恼的。”赤羽慎挠了挠头说道，“现世也不太平，大概过段时间就要被毁灭了吧。”

“成为人类的话，最多活不过五年，你可以许愿变成一只章鱼什么的。海底生物的话，能够活很久。”

“我不要！我不要做章鱼！”雪之下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冰块一般脸上瞬间变得铁青。

隔着十米远，赤羽慎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嫌弃，心道这邪神妹子对于海洋生物的偏见还是挺深的，那就好办了，

“额....也可以不做章鱼。”赤羽慎咳嗽了一声道，“但是如果人类都灭绝了，回到现世也没有太多乐趣吧？”

“嗯嗯，我不要人类灭绝，我要赶紧去现世！”雪之下点了点头，一脸坚定。那神情就像是听见马上要停电，坚决要吃光冰箱里仅存的冰淇淋的小孩。

赤羽慎发现雪之见似乎在某些方面意外的低能，心智似乎并不是很成熟，不由有些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成为邪神的？”

“不知道，我有意识的时候邪神已经死了，我成为了邪神只能再黑夜之上呆着。”雪之下呆呆的说道，抬头看了一眼天穹。黑夜已经被赤羽慎打碎了，抬头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

黑夜之下无数的祭坛已经被黑夜碎片击沉，飞段的祭坛被击沉了大部分，只留下不到十几平的空间供赤羽慎与雪之下站立。两人之间站得并不远，但赤羽慎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其实隔着一层很厚的屏障。

同样为神的悲哀，凡人之躯却行使神明之事。

在一定程度上，赤羽慎能够理解雪之下为什么那么想要成为人类。那是一种莫名奇妙的归属感，想要融入某个团体，想要得到承认得到同伴。

曾几何时赤羽慎也幻想过自己与鸣人同期进入忍者学校，一起学习忍术，一起火之意志。即使只是假装火之意志，想来过得也会比较舒服。

只是那种刻进骨子的里孤独总是让赤羽慎无法与人相处，七年时间他几乎都与孤独作伴，无言对青山。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哀，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注定要走上神座。通过神座的路孤独且艰难，一路上能够说话的人不多，那时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大概只有花火了吧。

赤羽慎与雪之下，两个同样身体里流着神之血的人，即使并不相熟，却仍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熟悉与亲近。那时一种血脉的共鸣，赤羽慎百分百确定，雪之下身上流着的绝对是旧日支配者的血。

所谓的新神，人为的新神。即使赤羽慎并不完全清楚新神如何被创造出来，但他也能想象古时人类在面对旧日遗迹时曾做出的尝试。

“黑夜之上啊？”赤羽慎喃喃自语道，“那可不是个好地方，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成为人类！”雪之下举着小拳坚定的说道。

“额，真是够执着的。”赤羽慎有些无奈，心道这邪神是缺了多少根弦。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帮你回现世，你帮你杀章鱼，怎么样？”赤羽慎笑着问道。

“嗯嗯，杀章鱼，全部杀掉!“雪之下认真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了她对章鱼的厌恶。可能是赤羽慎之前将旧日们比作章鱼吓到了雪之下，现在雪之下的眼里已经容不下章鱼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赤羽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事情发展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雪之下就已经答应站在自己阵营了。

第一次，赤羽慎感受到了天然呆的美好。这舒适的感觉，真不错啊，都没怎么费脑子就骗到了邪神。

“回到现世的事情可能要过段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赤羽慎看了看四周，祭坛尽数坠落，黑夜也被自己打碎了。

“你这段时间待在哪里？”赤羽慎问道。

“我就待在这里。”雪之下指了指脚下的祭坛，飞段的祭坛已经完全看出原来的模样了，众多石柱倒塌。现在两人站着的位置也不过一个小房间大小，实在显得有些狭小。

“那底下是什么？”赤羽慎指了指祭坛底下。

“深渊。”雪之下抿了抿唇说道，“和黑夜一样，只不过很快深渊将变成黑夜。大概一段时间之后，黑夜与深渊将发生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