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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慎原本只想说几句场面话混过去,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停住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赤羽慎已经无法忍受自己说谎。
恍惚间,他又想起自己曾为了为了避免某些麻烦。使用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谎言为了自己开道,这些谎言或许善意,或许违背良心。
不可否认的,在赤羽慎还是个采药人的时候,那些谎言确实给他避免了很多无妄之灾。甚至在他遭遇到不公正待遇时,还能为他出一口气。
可随着时间的增长,随着赤羽慎获得越发强大的力量。他慢慢不再习惯说谎,而是选择将所有丑陋荒诞真相全都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正如火之意志一般,将一个热血的谎言反复传唱给弱者听。即使是弱者也能毫不犹豫的为了火之意志拼尽一切,但是火之意志对于赤羽慎这样的人是没有用的。
继续说谎是不行的,赤羽慎清楚的明白这一点。面对纲手的质疑,赤羽慎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没有加一点修饰。
忍者游戏本来就是一场无意义的争斗,所谓战争是由火之国挑起的,最后又告诉木叶忍者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和村子而战,而死,而奉献一切。
一切听起来都那么的荒谬却又那么合理,赤羽慎却是无法苟同,即使他随手附和一声反而能省很多事情。
他的目的是找到那把改变的钥匙,而不是在这与年轻的纲手讨论什么才是真正的火之意志,什么才是忍者的使命。
但是赤羽慎就是无法轻易妥协,现在松口、说谎,可能会给以后带来无尽的麻烦。
草地上,年轻的纲手与赤羽慎相视无言。赤羽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如此固执,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争,只是下意识要这样做。
暴雨顷刻之间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汹涌的雨雾在到达草地的瞬间在空中炸开。
两人在雨雾中一动不动,仿佛这也是一种对抗。收徒这种事情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纲手冷冷的盯着赤羽慎。
雨中赤羽慎也无惧,神情冷冽的盯着纲手。换在之前,赤羽慎是绝对不敢这样对纲手说话的。
暴雨倾盆,赤羽慎目光不由的涣散起来,雨中纲手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涡之国海岛?
有人说力量使人迷失自我,可自己真的也不可免俗的迷失了吗?死神的力量确实足够诱人,拥有死神之力之后赤羽慎再也没有想过精进其他方面的力量。
可赤羽慎不觉得自己迷失了自我,反而这才是赤羽慎真正的本性。
不管是是什么三忍,火影,还是仙人。赤羽慎觉得这是错误的,他就不想继续,就要拒绝。
只是在得到力量之前他一直压抑着,为了活着不惜改变自己曾拥有的一切。
情绪,欲望,本性,只要能够活下来,赤羽慎通通可以抛弃。伪装太久,赤羽慎有时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那样一个人。
可这终究不是自己的本性,过去他用尽所有的办法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磨去所有的棱角,变得冷静,嗜血。
起初他只能依照着脑海中所看到过的所有的硬汉角色慢慢模仿,用尽七年的事情去训练自己,让自己成为自己心中所希望的模样。
七年,翻山越岭大川山河,赤羽慎受过常人能够想象的所有的以及那些不能忍受的苦。越是如此,他就越要找到那个曾经的自己。
“听起来很中二啊。”赤羽慎在雨中喃喃自语,死神之力已经不再眷顾他。他也在再也不是黑夜与天空的宠儿,雨水将他浸透。
豆大的雨滴几乎要将赤羽慎压入土地,他现在最为接近凡人。任何神力在他的身体上没有得到任何呈现,一场暴雨就让他脆弱的像个蝼蚁。
暴雨几乎将四周围成了有一道道雨帘,到处都是狂风暴雨,闪电阵阵怒吼着冲向了大地。赤羽慎被暴雨冲刷着,整个人不住的咳嗽,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抑制不住的笑容。
雨幕中,浑身湿透的纲手走了过来,冷冷的注视着不住咳嗽的赤羽慎。
“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纲手冷声道。
“咳咳...我觉得我不会。”赤羽慎咧嘴笑道,“没有东西可以杀死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死不了。”
纲手明显不相信,看着眼前奄奄一息即将咽气的赤羽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又何必呢?这种事情.,.....我本来想要收你为徒,你放弃了一个机会。”
“我何必?”赤羽慎仍旧在笑着说道,“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人,虽然他总是一个人,却也是自由自在。”
“他是会为了兴趣拼命的人,会为了一个手办排很久的队。他也会为了某个意见想左的人,彻夜在论坛上与人争执一夜在,甚至是个几天几夜。”
“但是最后他总会赢的,因为他每次都选择了正确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纲手皱眉,即使她现在单薄的衣物已经无法支撑,如同雾散前的山峰。但她仍旧站在雨中,她想要赢这一次。
连纲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较真,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要和一个忍者学校都没有毕业的小鬼计较。
但是她就是很想看到赤羽慎服软,想要听到赤羽慎承认火之意志是有意义的,断和绳树没有白死。
“我在说,那个人可能会走很多弯路,会找一种最合群的生活方式。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属于自己那条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今天必须承认。”纲手整个人靠得很近,“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威胁你,你若是不这样做你就完了。”
赤羽慎完全无视了纲手的威胁,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火之意志本来就没有意义,那么多忍者的性命不过是利益争夺的牺牲品而已。我不会承认某些错误的东西,现在的火之国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互相争斗吗?”
“我也不期望能够说服你,我要走了,不要来烦我。”说着,赤羽慎就要离去。
“站住!”纲手喊道。
“又怎么了!”赤羽慎无奈回身,眼神之中分明是俯视。
“你.....”纲手想说些什么,却是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的赤羽慎如同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场瞬间改变。
暴雨渐渐变小,赤羽慎盯了纲手一眼便离开了。他没有打算留在木叶,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所谓的钥匙是什么。
那是他自己的内心,另一个被藏匿起来的人格。
没有力量可以跨越世界,赤羽慎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获得力量,然后带回原来的世界去。真正能够来去的只有灵魂,也只有灵魂才能穿梭。
那重被藏匿的人格被压抑的太久,久到甚至连赤羽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重人格。但无论抱着什么目的,赤羽慎的确拥有那重人格。
在他对纲手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赤羽慎隐约摸到了一丝灵感。一种莫名的力量突然涌上心头,即使只是那一刹赤羽慎仍旧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强大之处。
那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宛若天罚,不,比天罚更加恐怖。赤羽慎能感受到它,那种力量,宛如躲在迷雾中的怪兽。
只要赤羽慎往前走几步,似乎就能摸到那种力量。赤羽慎明白,他不能留在木叶,他要走出去,以那道人格的走遍这个世界。
当某一刻,什么时候赤羽慎能从内心接受的那道人格之时,所有的人格都会消失。只剩下一个赤羽慎,真实的赤羽慎。
“你走不出去的,外面都有警戒!被发现了你会被杀死的!”纲手在后面喊道,她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确实对于赤羽慎的话很在意,但是比起那些,纲手更加担心赤羽慎会就此被杀死。那是她挑选了很久的弟子,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远去的赤羽慎并没有止住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默默走着。他走到了村口,等待着他的是一群暗部,目测起码有上忍级别的实力。
可赤羽慎确实没有太过于在意,只是低着头,似乎眼前这一群人根本不存在似的。边走,赤羽慎口中念念有词,他听见了来自心底的声音。
那道人格终于苏醒了,他顿住了脚步决定做些什么。此时,纲手赶了过来,她站在赤羽慎身前拦住那些暗部,说道。
“让开,出事我担责!”
此时的三忍名声如日中天,实力更是冠绝木叶忍者村。在场的忍者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散了开来,赤羽慎微微愣了半晌,随后也慢慢的从人群中穿过。
望着赤羽慎离去的背影,一名暗部不解的问道。
“纲手,那小子是什么人?”
“一个很危险的人。”纲手皱着眉头说道,在赤羽慎看向自己的那一秒,她感觉自己甚至快要死了。
那是一种何等令人窒息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在纲手的脑海间缠绕。几乎是本能的,纲手看赤羽慎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定时炸弹。
最终,木叶村还是放过了赤羽慎。对于这个结果赤羽慎倒是有些无所谓,对他来说不过是混日子罢了。
只是,出村不久后的赤羽慎就碰上了另一群新的麻烦。一群土之国忍者打扮的人将赤羽慎围了起来,一个上忍打扮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在他眼里,赤羽慎就是从木叶村里跑出来的人形情报机。看到这一幕,赤羽慎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只是出村,有必要这样针对吗?
“你好好配合,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土之国忍者笑得很得意,刺耳的笑声简直就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
“配合什么?”赤羽慎漠然的看着眼前的土之国上忍。
果不其然,赤羽慎那副讨人嫌的模样瞬间激怒了土之国上忍。赤羽慎看着眼前像肥猪一样的土之国上忍面容扭曲简直像是一朵菊花,喊叫的声音有些刺耳。
赤羽慎皱起了眉头,身旁传来了多阵破风声。大多数忍者只是驻足观看,似乎在欣赏一出好戏。几人已经攻了过来,赤羽慎干脆闭上了眼睛。
隐藏人格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他的脑海中一片黑暗,在这个世界,赤羽慎并不是净土管理员。因此,他无法在闭眼之后将意识沉入净土。
眼前是一片黑暗,远方有些微小的亮光。赤羽慎顺着亮光走过去,发现那是一条光路。走上光路,路旁散落着各种金银器物。
赤羽慎对于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倒是对于亮光有些兴趣。不知走了多久,赤羽慎走到了路的尽头,看见了那道站立在那的瘦小身影。
那道身影赤羽慎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以前的自己。那个号称只要精神粮食就能活下来的年轻人,那个从不伪装自己的赤羽慎。
正因为如此,他被隐藏了。在木叶忍者村,直率和中二并不能让他活下来,只有另一个靠谱的赤羽慎出马才能活下来。
一连隐藏了将近十年,赤羽慎不禁有些奇怪,自己的初始人格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样废柴一样的人格,为什么会藏有那样恐怖的力量。
走到了路的镜头,赤羽慎看着那个曾经被自己抛弃的人格笑着笑。
“你到底有什么力量?”
“审判。”另一个赤羽慎开口了,“审判一切,哪怕是自己。”太久太久,另一层人格从不伪装,也不曾妥协,即使他孱弱,但信念足够坚定。
在这个世界里,那道被封存的人格死了。纯真和太容易相信别人害死了他,但人格死亡并非永远意义的死亡。
赤羽慎来了,那一层死去的人格就出现了,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脑海。赤羽慎分明记得,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面是众多的森然骸骨。
那是隐藏人格的杰作,死去之后,那道人格才算是真正的苏醒。当它死去,审判便降临了人间。
“你也可以叫我,审判。”那道人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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