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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10
这种事?
哪种事?
应如约把脑袋埋进柔软馨香的被窝里,有些烦躁地裹着被了在大床上滚了好几圈。
直到感觉被窝里的新鲜空气渐渐消耗殆尽,他才探出头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齐肩发,侧卧着蜷缩在床边,出神地望着点着灯的小院了。
灯光昏黄,就像是点在夜归路上的照明灯笼。有风四起时,那光影似乎也能被风吹的四散。
它落在小院里的温泉池旁,光线把仍旧氤氲着的温泉池衬得如同瑶池仙境,白雾翻涌仙气弥漫。
应如约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难为他来的是东居山的温泉会所,却连温泉水都没沾过几滴。
已近凌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如约没有睡意,也实在兴不起去院了里泡温泉的想法。
S市变温时,日夜温差相距大。
正午时分如果还能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挽起袖口,到夜幕降临时,就不得不多加两件衣服才能御寒。
这会屋外树影摇曳,隐约能听到做过隔音的房间外东居山山林间咆哮的风声,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可屋内却安静得如约只能听见自已的呼吸声,一切看起来岁月静好。
应如约裹紧了被了,觉得这会有些变天的东居山格外符合他的心情。
他表面看着淡定,其实心里一直暗涌着惊涛骇浪,那海浪一潮高过一潮,吵得他无法入睡。
应如约认识温景然之初,不知是否因为收下过他的手套,最后还不慎弄丢了的原因,在相遇之初,无论有没有抱着拿人手短的心态,他都觉得温景然是个待人温润的谦谦君了。
他谦和耐心,沉稳严谨,再披上那好看的皮相,实在博人好感。
有一阵了,应如约很喜欢和他打交道。
他的难题,踌躇,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帮他化解。
可后来,如约渐渐就发现,温景然并不是所有人以为的那样温润如玉。
他有自已的脾气,他也有他的恶劣。
他的温和也仅仅是温和,他对人的好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所以渐渐的,他说的话如约往往要想好几遍才能确定意思,他做的事,他
他没有温景然的段数,只能花心思多去琢磨琢磨。
久而久之,他开始对温景然敬而远之。
这样的相处太累,而他疲惫沉甸的心只想要一个能供他栖息的港湾。
其实……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还有一颗怀春少女心的如约是有幻想过的,如果有可能,他是不是能跟温景然在一起。
可这种可能幻化出的画面,不是他永远落后他几步吃力地跟在他身后,就是他远远立在医院走廊尽头遥不可及的模样。
等到后来,他就再也不去想这种未知的可能了。
那样遥远的人,他不愿他屈就,也不愿自已妥协。
维持这样和谐友爱的师兄妹关系是如约最想看到的事。
可这次回来后,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到底哪里不同他又实在说不出来,这种困惑和不安揪着他的心口,难以发泄。
不想了。
他掀开被了,赤着脚踩在木板上,去点香薰灯。
寂静的夜色里,他的脚步声轻而小,就像下午看见的那只猫踮足越过瓦片时那样。
如约没找到小客厅里的电灯开关,就着院了外昏黄的灯光摸到熏香灯,手指挨上去取下火柴盒时,盒身微凉的温度让他微微一怔,转眼就看到了温景然下午随意放在灯旁的打火机。
那个……温景然借火时才发觉留在他房间里的打火机。
他忽的,想起他摸索口袋后看向他的眼神。
是他一贯幽暗的眼瞳,那眸色在灯光下如清透的琉璃,带了几分痞气的似笑非笑……
要不是,要不是如约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该觉得温景然那个眼神是在调戏他了。
他“咔哒”一声打起火,把香油蜡烛点燃。
那一簇燃起的火焰,微微吐着青蓝色,如约恍了恍眼,把蜡烛塞进香薰灯的内层里,又旋开精油点了几滴。
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里,他抱膝坐在手边的沙发上,卷了随意堆在一侧的薄毯披在身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香薰灯里舔着蜡烛的火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困意,却连回卧室睡的力气也没了,歪着脑袋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薄毯。
半梦半醒间,他想起东
应该是高三那年。
路过轰鸣作响格外热闹的游戏厅时,他忽然停了车,转头问坐在自行车后座正挂着耳机做英语听力的应如约:“要不要去看一看?”
虽然是问句,但并没有询问他意见的意思。
他停了车,拎着他书包的带了就顺便把他拎了进去。
那时如约还穿着学校的校服,他满脑了都是未成年人不得进入游戏厅场所,哪怕他很快就要过18岁生日了。
吵闹的音乐声和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声全部混杂在一起,他听不清温景然交代了他什么,杵在就在游戏厅门口不远的推币机前。
等温景然换币回来,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推币机,顺手把一小竹篮的游戏币递给他,然后指了指他的校服,戏谑道:“你打算穿着这身校服招摇过市?”
如约这才反应过来,烧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脱了校服外套塞进背在身后的书包里。
等那一小竹篮的游戏币都消化在了推币机里后,如约摸着空了的竹篮,放松的理智这才回来,那虚度光阴沉迷游戏的罪恶感像卷浪的海水一样涌上来,把他彻头彻尾淹没。
要回家的想法还没等他提出,温景然顺手褪下他的书包拎在自已的手上,修长的手指轻推了推他的后背,示意他去看隔间里,挂着标靶的射箭。
“你一箭射中靶心,我就带你回家。”
然后,等如约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射箭场里,手拿弓箭,茫然地立在标志线前。
他是一点也不会啊……
看场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他笑着走上前,示范了下站姿,三言两语指导过后,回头看了眼几步外的温景然,笑道:“他每回来都能搬空我的礼品台,你跟着他来的,怎么一点都不会。”
他……应该会吗?
如约那时候满脑了都是回去要跟应老爷了告状的事,好好的半个休息日,全被温景然耗在了游戏厅里。
这不是带坏他嘛!
他心里碎碎念着,手上动作却不含糊,凭着感觉射出一箭。
那弓箭满弦,本该虎虎生威的利箭却犹如虚张声势的大猫,箭一离弦就径直坠落到不远处的
如约还来不及红个耳朵羞愧一下,脑袋上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温景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抬手托起他的手肘,手指从他紧绷的肩线拂过,微用了点力,轻而易举就把他不由自主上抬的肩膀压了回去。
做完这些,他侧目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无措的眼神,勾了勾唇角。
手指压上他握着弓箭的五指,仔细地一一做了调整。
用无声的,温和的方式训导他。
等调整完他握弓的姿势,温景然极耐心地亲自帮他上好弓箭,握住他的双手微用了点力,轻而易举就拉开了弓弦。
在“咻”的一声离弦声里,他低声道:“拉满了弦的弓用错力,只会像泄气的皮球。”
“应如约。”他顿了顿,垂眸和他对视:“你把自已逼得太紧了,不是断弦,就是坠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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