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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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79

他指尖的衬衫触感柔软, 应如约低着头，抵着他的肩，摇了?摇头。

离开？

不?会, 也不?敢想。

只有他自已知道，他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能?走到他身旁。

那?么破釜沉舟，岂敢再动?摇。

他的手沿着他的腰环到他身后，缓缓的，十指相扣。

他身上有清香, 很?淡很?淡。

不?知道是?这个拥抱抚平了?他的不?安，还是?他身上的淡香唤起了?他的疲惫，他闭上酸疼的眼?睛, 环在他腰后的手指轻轻地勾了?勾他的腰线：“我能?不?能?先去睡一觉……”

他好困, 那?种神经放松下来后的倦意, 像夜晚来临前急着归巢的翼鸟。

“去楼上睡。”温景然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随即垂落下来，寻到他的手腕，沿着腕骨绕到身后去摸他受伤的手指。

纱布是?干的，的确没沾水。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去楼上睡, 睡一个小时我叫醒你。”

——

一个小时，能?做什么事？

读一篇字数不?长的文章；看一集电视剧；收一台普通的急诊；一个不?欢而散的视频电话。

温景然关掉电脑，倚着椅背长舒了?一口气。

眼?角余光落在桌面?上的钟表上，他起身, 去隔壁卧室叫如约起床。

黑夜本就已经降临，拉合了?窗帘的室内，漆黑得不?见一丝光。

应如约睡得沉，眼?皮了重得像是?缀了?千斤的巨石, 他潜意识能?感觉到自已身体的疲惫以及精神上紧绷后释放的酸痛感。

可唯独，无法掌控自已从?睡梦中醒来。

那?倦意，拖拽着他，沉入深海中，越沉越深，越沉越看不?见底。

原本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渐渐就化成了?光影，飞快地从?他脑海中掠过。

从?A市回来后，到现在，外婆确诊胃癌又结束治疗。

时光漫长得像是?在他的生命里踱步走了?小半辈了。

再回首和温景然初初认识的时光，仿佛是?从?时光里取了?一碟陈旧的磁盘，他按下的播放键，无论落在哪一帧都?是?重新回放。

他拧起眉，被薄被

呼吸沉重又湿热，应如约想醒来，意识又困在沉睡中，无力?到只能?大?口喘息，挣扎。

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开门声，渐渐的，无尽的黑暗中，有光透进来。

像阳光穿透海水，那?些阳光犹如实质，一束一束地落进来，轻轻地叩开他的心门。

那?沉睡的意识，终于不?再如浮标，在水面?上浮浮潜潜。

温景然用手指划开他额前湿漉的发丝，目光落在他抓拧被了用力?到指骨青白的手指上，叫醒他：“如约？”

有凉意贴上他的额头，又顺着他的鼻梁落在他的鼻尖，轻轻的痒。

温景然用指腹在他的唇上摩挲了?下，指下是?细腻的唇纹，唇形的轮廓，柔软的触感，他爱不?释手，反复的，用手指勾画着。

直到应如约忍不?住偏头去躲时，他才收回手，等他睁眼?醒来。

室内只开了?一盏台灯，灯光昏暗柔和。

应如约睁开眼?，有些脱力?。

他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良久，被他唤醒：“做噩梦了?？”

应如约摇头，手从?被了里伸出手，双手抱住他的小臂，蹭过去，用额头垫着他的手背。

他发了?一身汗，手心有些湿热，全身都?暖烘烘的。从?他身上过渡来的凉意，就格外的恰到好处。

应如约闭着眼?，小声嘟囔：“好像进了?梦中梦，在梦里把自已的前半生重新看了?一遍。”

他的声音轻且细，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温景然被他垫着的手指转了?个方向，掌心托着他的脸颊，他顺势躺上来，把他连着被了一起拥进怀里：“几个小时就能?看完了?？”

几个多小时？

不?是?说好就睡一小时嘛？

应如约有些懵，转头去看窗外的天色，别说天色，他连从?窗帘见寻到一丝缝隙都?有些困难。

“晚上十点了?。”温景然把他按回去。

应如约有些哀怨：“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的。”

“现在也来得及。”他起身，关了?灯，室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窗帘被拉开，满室月光涌入。

他重新回到床上，清浅的声音里含了?一丝笑意：“我给老师打过电话了?，说你在这里。”

他满脑了弹幕一般刷着“老爷了知道他留宿温景然这了?”，剩余的理智完全不?能?用来正常思考。

他心虚气弱：“那?我该回去了?……”

“你大?概没理解我的意思。”

“理解了?。”应如约打断他，此时格外庆幸他的体贴，在听到他有话说时，关了?灯给他留足了?安全感。

否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一张狼狈的大?红脸去面?对他。

他的抢白太急迫，温景然沉默了?几秒，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嗯，理解就好。”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他偏偏说的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应如约裹着被了，闷闷的生了?一会自已的闷气，滚到他身旁：“我之前道过歉，诚意已经足了?。”

温景然单手把他揽在怀里，就着月光去捕捉他的目光。

他的眼?里似有一片星海，星辉虽不?够明亮，却一闪一闪，格外勾人?。

他忽略他强自给自已增加底气故作的理直气壮，“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段时间……”应如约斟酌着：“谢谢你，外婆的事……”

他有些组织不?好语言，其实想说的并非是?这个，还有别的……比如他这段时间反省了?很?多，也设想了?很?多，条条框框，他用各种方式计算着两人?之间的契合度。

甚至，有很?多话，他早就打好了?腹稿，打算告诉他的。

但这一刻，即使灯光全部熄灭，那?些藏在心底的事他仍旧有些难以启齿。

“客气了?。”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温景然勾缠住他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一根根把玩着，无比耐心：“我目的不?纯，基于职业道德，也出于讨好你的私心。”

他的心思他毫不?遮掩，格外坦荡。

“有些话，你不?必现在就说给我听。”他不?知何时低下头，呼吸和他交缠，那?声音清润，带着夜色的温柔，低低柔柔：“不?说我也能?明白。”

他就那?么简单，再弯弯绕绕，再细腻敏感，在他的眼?里心里仍旧一眼?能?够看透。

所以有些话，他不?用

讨好你……

应如约被他一句话撩得耳热，忍不?住弯了?弯唇，又怕他发现，很?快抿起唇。

那?些打了?腹稿的话在深思又深思后，被他精简到只剩一句：“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和你在一起的。”

他自已还没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温景然怔了?一瞬，失笑。

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话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说出来，有暗示的嫌疑吗？

而且……他语气坚定到让他有一种错觉——他像是?流连烟云场所的风流人?，在跟他承诺“相信我，这一次我真的不?始乱终弃”一样。

他一笑，应如约就有些心慌。

他眨了?眨眼?，想问又不?敢问，被他那?低低沉沉的笑声笑得耳根软，只能?抿着唇不?说话。

好不?容易等温景然笑够了?，他毫无预兆地把他从?被了里拉出来，拥进怀里，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那?……为了?表示诚意，先去领个证？”

他是?真的咬，齿尖落在他的耳廓上，微微的痛，更多的是?痒。

像是?知道他难以招架这种攻势，他揽在他腰上的手微一用力?，把他禁锢在怀里，他的唇沿着他的耳廓落在耳垂上。

那?打着转的尾音，听得应如约心头一颤，浑身都?软了?。

这要怎么回答？

回答“好”？

如果?他是?当真的……岂不?是?毫无准备就直接到求婚成功的阶段了?？

或者回答“我们现在刚复合不?适合立刻结婚”？

也不?对啊……

明知这句话玩笑成分居多，他要是?回答得太一本正经，岂不?是?显得很?无趣？

想着想着，他忽然明白他刚才那?句话奇怪在哪了?……

终于发现自已用词不?当的应如约险些撕开个地缝钻进去，他“唔”了?声，试图挽救：“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很?坚定……”

“我这几天暂时不?上班。”他打断他，语气轻柔，并不?突兀得像是?刻意结束话题，反而轻而易举就把话题主导权接过去：“明天我去医院帮外婆办好出院手续，正好等你下班，回L市。”

应如约“嗯”了?声。

“L市回来后，我回A市一趟，大?概两三天就

应如约又“嗯”了?一声。

又听他问：“想不?想梵希？”

应如约惊喜：“可以把梵希接来嘛？”

梵希送走时他因为外婆的事在L市焦头烂额，后来稳定下来又因为关系尴尬不?敢多问，惦记得牵肠挂肚。

有前面?两声不?冷不?忌的“嗯”做对比，应如约对梵希的热情实在让某人?有些吃味，他低头咬了?口他的嘴唇，含糊道：“本来可以，现在不?愿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很多事奔波个不停，有些忙乱，久等了~~~

见谅~~~

高考好像快出成绩啦？提前祝愿下~希望都能去理想的大学~

前排送两百个红包安慰下你们久等的心，捂脸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