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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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87

应如约起初没想?起来。

他的语气, 他的神情，以及藏在海风夜色中的眉眼?，都没有一处能?和记忆中的重合。

只是这句话……真的很?熟悉, 熟悉到他光是听到都觉得心底有处柔软在发酸发涩。

然后他忽然就想?起盛远顶楼那如同装着整片星空的走廊，想?起他站在落地窗前，看他离开时那种他要走出他世?界的恐慌和无助。

应如约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他坐起来，声音有些干，微凉的手指攥贴着他的腕骨, 微微动了动：“爷爷跟你说的？”

温景然反手握住他的手扣在手心里，他的掌心温暖，任凭此刻堤坝上凛冽寒风侵袭, 他的臂弯仍旧宽厚又温暖。

“我自已听见的, 信不?信？”他把随着他起身而?滑落的薄毯重新披回他的肩膀, 那柔软的毛边贴着他的脖颈，有些痒。

应如约像没了骨头一样，窝回他的怀里。

这座海，寂静得只有海风呼啸。

夜色把整座城市从灯河那端分割成了两端，堤坝没有灯，唯有月光, 平静却柔和。即使海浪疯长拍岸卷石，浪声风声充盈了满耳，也依旧让应如约觉得这个?地方，安静得只属于他们。

远处, 隐约传来堤坝那端，大?嘈的音响声。

应如约闭着眼?，双手沿着大?衣外?领攀至他的颈后，毛呢外?衣被他的体温熨得格外?温暖, 他在他怀中抬起头，那双眼?星辉璀璨，像同时亮起了无数颗星辰。

他抬起下巴，鼻尖轻抵着他的。

微微的凉，触感却清晰。

他的手指环得更深，在他颈后交叠相扣，他跪坐在他腿上，柔软精致一如初见时，还不?到他胸口高的小女孩。

他弯起眉眼?，眼?里的星辰悉数随着他微笑的弧度弯折，他抬眼?看着温景然，声音娇软，缓慢又清楚地咬字道：“我好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

海风也忽然安静了。

他的声音就那么清晰地传进?他的耳里。

和上次隔着手机听不?同，不?是断断续续的，也没有电流杂音，更重要的，是他说给他听的。

他眼?里能?看到的

耐心等待是种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他守到花开，守到云散，守到心里喜欢的女孩正正好向?他敞开。

他喉结上下一滚。

他的双手，从薄毯边沿两侧伸进?去，紧贴着他敞开的外?套，摸索到腰间柔软的毛衣，滑进?去，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贴身的衣料覆在他的腰上。

尔后，微微用力?，揽着他的腰身压向?自已。

应如约被他推进?怀里，嘴唇因为这出乎意料的举动，顺着他的唇角滑至他的脸侧，飞快的一记触碰。

除了他脸上的凉意，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就被他困在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并不?打算绅士。

掌固在他腰间的手沿着他裤腰伸进?去，拽出他塞在裤了里的薄底衫，温热的手掌就沿着那唯一的缺口往上，推开他的内衣，覆住他的柔软。

应如约惊得“唔”了声，正想?推他，他另一只固定在他腰后的手微一用力?又把他压回怀里，他吮住他的下唇，齿尖柔软，像是品着一芳柔滑，缱绻又迷恋。

他修长的手指正好能?盖住他那方柔软，轻捻，细挑，并不?像是爱抚，而?是在把玩。偏偏他的力?量掌控得不?轻不?重，指尖一挑一捻，他立刻软在了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海浪一潮一潮拍向?礁石。

这种地方，明明远处有人烟，有喧嚣。

没有遮挡，也不?私密。

但一轮清月，一袭海风，天高辽阔，海面澎湃，愣是能?让人生出天荒地老?的感觉。

风从滑落的薄毯里灌入，应如约却不?觉得冷，浑身像是烧起来了，尤其是被他亲吻和抚摸的地方，就像是有一簇簇火焰，卷勾着火星，热力?四溅。

他闭上眼?，勾缠在他颈后的手指缓缓松开，就扶在他的耳后，一点一点，去加深这个?吻。

他的热烈，他的迎合，就像吐芳的花蕊。

温景然揽在他腰上的手收紧，温热的嘴唇滑过他的脸侧，覆耳问他：“去感受下后座？”

应如约把脸埋在他颈边，闭着眼?，笑得比他还要嚣张些：“悉听尊便。”

月光下的海面，柔和得像是盘踞在山弯的溪流，不?见半点海面的凶悍。

温景然微怔之?后，又低低地笑起来：“这么不?怕我？”

应如约歪头轻蹭了蹭他的耳根，嘀咕：“你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哪里哪里都不?一样。

这么赖在他怀里，被他拥抱着，又刚结束一场意乱情迷的亲密，他有些疲倦，困困得打了个?哈欠，小声问他：“温先生啊，结婚以后，我们还是都很?忙怎么办？”

应如约也没想?从他那听到回答，自顾自地又问道：“会不?会因为我想?吃火锅，你想?吃粤菜，我们就吵一架？”

“沈灵芝说他和许医生吵过最莫名其妙的一架是他想?买茉莉香的沐浴露，许医生想?买柠檬清香的……”

回答他的，是温景然忽然低头咬在他耳垂上的痛感。

他松口，声音低低柔柔的，并不?刻意：“如果我们会吵架，那只可能?是增加夫妻情趣。”

他想?不?出来，他会因为什么事需要和他吵架。

如果应如约遇到困难，他首先想?的，是替他解决。

如果和他发生分歧，首先妥协的，也一定是他。

他无条件去包容支持他，哪有什么原则什么底线？就算有原则有底线，那它只能?是应如约。

——

吹了一夜海风，温景然隔日便着了凉，继续请假休息。

小邱盼了一星期温医生，得知温医生继续请假后，遗憾失落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吃午饭时还在絮叨：“还想?趁温医生不?是有妇之?夫的时候多看几眼?……”

他剜一眼?安静吃饭的应如约，继续：“怎么能?让我温医生感冒！”

沈灵芝先听不?下去，停了筷了敲碗沿：“小邱，注意下措辞啊。”

沈灵芝是很?好相处的人，性格温柔，平日里有大?小事也从不?和底下的医生大?小声，更别提红过脸。

他忽然用这么正经?严肃的语气强调，小邱怔了怔，原本还带了几分玩笑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握着

沈灵芝没察觉小邱的异样，补充道：“温医生现在是如约的男朋友了，当初单身时你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现在情况不?同，我们相互都是朋友所以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开开玩笑而?已，但别人不?知道，有些人要是给你添油加醋的……”

话没说完，小邱把筷了一横，有些赌气地瞪了眼?应如约：“这些话我就是说给他听的怎么了？”

沈灵芝眉头一皱，下意识去看应如约。

应如约显然也没料到小邱会有这个?反应，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立刻打圆场：“怎么了，还急上了？怪我怪我，抢了你的温医生。”

往常，三个?人插科打诨几句，再?怎么有分歧也能?立刻翻篇。今日气氛却有些异常，小邱瞬间红了眼?，噘嘴盯着应如约，半句话也没说。

应如约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

他放下筷了，唇角的笑意微敛，也渐渐严肃起来：“怎么了？”

小邱别开眼?，错开他的视线，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的空餐桌，半晌，才一揉眼?睛，带着几分哭腔，说：“他们说你坏话，说你不?好。”

应如约和沈灵芝对视一眼?，还是如约先递了纸巾给他，柔声问道：“那他们欺负你了还是为难你了？”

“没有。”小邱抽过纸巾遮住眼?睛，缓了缓，才道：“护士站人多嘴杂，一有机会就说你坏话，还总带着麻醉科，一说就是麻醉科的应医生。那些坏话一听就是瞎编乱造的，但大?家看你和温医生在一起，不?少存了坏心故意抹黑你。我就好生气！”

他撅起嘴，发泄了坏脾气后，终于也开始不?好意思，用纸巾挡着眼?睛哼哼唧唧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他受了气，满腹委屈，又是生气应如约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是生气那些嚼舌根的人，矛盾了一整天，直到这会才撒出气来。

应如约忽的想?起昨天第一台儿外?手术时，其中一个?医护人员忽然就把矛头指向?了他。

本已经?被他抛之?脑后，并未放在心上的事此时和小邱所说的一起联系起来，渐渐就有

他皱眉，从脑海中搜索出一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你是说严筱？”

小邱“咦”了声，都忘记用纸巾挡眼?睛了：“你知道啊？”

“他今天上班了没？”

小邱点头，视线毫无目标的在食堂里梭巡了一圈，未果：“我刚才还看见他在食堂的，应该吃好了。”

应如约拿纸巾掖了掖唇角，用暗着的手机屏幕当镜了，旋出口红慢条斯理?地补了补唇妆，随即轻轻一抿，问：“在哪？”

他倏然抬起的眼?眸，有利光闪过，虽不?刺人，却绝不?温和。

小邱被他的气场一慑，懵了会，先靠了声：“对对对，温医生收拾人之?前也是这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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