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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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然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丁乙对石磊说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没准备好和联邦正面开战？”

石磊应道：“叛军从来都不会与联邦军正面交战，他们顶多对联邦控制的殖民地搞搞恐怖袭击，偷袭落单的联邦军舰，破坏破坏军方补给线，想要达成他们的目标，主要靠的还是帝国舰队，叛军也就一辅助行动。这也是为何那些不愿依靠帝国，只想凭自己力量达成目标的分离主义者行动不少，却从来就没见一个成功的。”

“这终究还是要看武力水平的，叛军没有那种能与联邦大舰队正面对抗的能力，自然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从装甲车上下来，两名治安官立刻迎了过来，他们首先看向与他们同样衣着的石磊，确认石磊有没有被绑架的迹象后，这才开始与“雷霆号”的船员们进行交流。

他们确实也是以违反载具使用禁令，和怀疑船员绑架殖民地治安官这两个理由来上门找事的。

当然后一条在石磊下车解释后自然不再成立，这些治安官就只能以违反外来载具管理条令，对“雷霆号”进行了一次罚款后，便迅速离去。

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让大多数人有些不太适应——相当多的船员其实都已经武装好了自己，就等开战——反倒是船长文静松了口气，邀请石磊上船后，在给对方提供部分武器装备的同时，她也继续对石磊交代事情。

虽说在没有得到施耐德博士的指示前，她无法为石磊提供更多直接帮助，不过间接帮助，并不只是武器弹药的支助，情报支援同样也能让石磊一个人发挥出百人战力。

就在刚才，文静就已经通过“雷霆号”上先进电子设备，分析出整个尤鲁尔殖民地在电子战上完全不是“雷霆号”的对手——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别人还没拿出好东西来，不过按当过特工的船员诺里斯判断，这个可能性很小——整个尤鲁尔殖民地因此等同于在“雷霆号”面前什么秘密都保不住，只要他们敢使用电子设备进行机密信息通讯，“雷霆号”就能听到他们所说信息的内容。

这种等同于单方面战场信息透明的优势，基本上就能让有“雷霆号”信息支持的石磊，立于不败之地了——至少能让石磊一个人坚持更长的时间。

“那些治安官在向上级报告情况。”负责监听整个殖民地通讯信息的船员向船长报告道，“没有额外的信息，就只是很正常的工作报告。”

“肯定不可能让我们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诺里斯说道，“军方同样也有先进的监控设备，可以监控整个殖民地，但依旧需要派人到殖民地进行潜伏，这是因为叛军自己也知道自己随时都处于军方监控当中，所以有些真正重要的信息，他们反而不会通过电子设备进行传递和交流，而是采用人工运送书信的古老方式进行，虽然效率极为低下，但相比风险，对于叛军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只不过，对于想要监控他们的联邦军方来说，就很糟糕了，需要的人手远多于预计，这也是为何现在军方还需要派遣人员潜伏殖民地的原因。并且，根据殖民地大小，需要的潜伏人手数量也不相同。别看尤鲁尔殖民地不到两万人，可就是因为居民居住过于分散，潜伏此地的特工只怕不下百人，这样才能保证对整个殖民地的监控。当然了，如果这只是针对施耐德博士的某种陷阱，说不定这里的潜伏人员就只有石磊一个人。”

丁乙连忙问道：“那我们就算掌握了电子战优势，此时又有何意义呢？”

“平时当然用处不大，但到了战时，就有用处了。不管是调兵遣将，还是军情传递，时间都是极为宝贵的，这个时候，再使用人工传递消息，那就会使重要消息失去价值，那个时候，他们再怎么防着，也会使用通讯设备来保持联络，这个时候我们的监听就能起到作用。”诺里斯回答道，“你跟着博士时间短，不清楚是很正常的。别看我们这条船小，但上面的设备都是施耐德博士亲自研发设计的实验设备，虽还未被军方相中投入量产，却也只是因为成本过高了些，但在性能上，就算是那些超级财阀的科技公司，他们的设备都不一定比得过，就算是帝国的先进装备，也有一战之力，对付起这种小殖民地的乱局，根本不是问题。”

“事实上我们其实是在以力压人，不管对方怎么出招，我们都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强行破解。”文静接过话来说道，此时石磊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他带物资离开了，为此文静还送了一辆车给他运输那些物品，因为赶时间，石磊也只是远远的朝着丁乙打了个招呼，便迅速离开了“雷霆号”。

“石磊的行踪我们会一路盯着。”诺里斯也继续说道，不过这话是专门说给丁乙听的，“降落尤鲁尔之前，我们就已经习惯性的提前放飞了几枚低可辨识探针，充当我们天上的眼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所以就算石磊没有联系我们，不管是来不及联系我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们也能马上知道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是否需要先退到太空中等待了。”舵手程亮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当中，“当然我个人是倾向于在太空中等待最为安全，毕竟我们现在停在这个船台子上，飞船就等同于活靶子一样。”

“引擎已经预热完毕，需要的时候我们随时都能离开地面返回太空。”文静对程亮说道，“在冲突正式爆发之前，就先保持这种状态吧。尤鲁尔没有自己的太空部队，仅有的少数地面轨道防御炮我们只能要干扰其火控系统也威胁不到我们。安全性还是有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为可能存在的正面冲突做一些额外的准备工作。”看了别人的布置后，丁乙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个人感觉文静他们的准备还是过于保守了一些。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负责监管太空港周边的诺里斯有报告，在太空港附近依旧有人在盯梢，人数超过六十人，之间也没有以通讯器材进行联系，因经他不能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同伙，且这些人也只是等待在太空港外没有进一步动作。

整个局面看似紧张，其实相对平静的到了本星第二天清晨。

这个时候，情况也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监视太空港的那些人已经换过三批人，但他们依旧只是待在太空港外，没有进入太空港的意图。追踪那些换班后离开者的行踪，也只能发现他们就是殖民地的居民，短时间内也看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情况变化，是从石磊那里发生的。

按照计划，石磊从“雷霆号”离开之后，如正常人一般，返回了自己在殖民地的家中——随便处理好提供给他的那批额外物资和车辆——然后等到次日，他将继续与以往一样回治安局开始新的一天工作，直到有人对他下手。

为了防止石磊在第一波袭击中来不及反应而完蛋，因此“雷霆号”提供给石磊的那辆轮式改装车，就被他当成了自己的私车开去上班，反正以他治安官的身份，开一辆未经申请的外来车辆的问题，他也有办法解决，尽管这同样会给别人一个整他的借口，不过石磊现在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在石磊工作的治安局，并没有人因私车一事找石磊麻烦，大家就当昨天出动三辆治安巡逻追击“雷霆号”所属装甲车一事不存在一样，一切看起来如此的祥和宁静。

但在石磊需要上街巡逻，不能使用他那辆私车，只能使用治安局提供的巡逻车出行时，变故发生。

当石磊单人驾驶的那辆巡逻车刚驶出治安局车库，来到大街上时不到一分钟，六发高速火箭弹就从街道不同方向同时向巡逻车射去。

悬浮巡逻车机动性很强，但就算是司机连续扳动方向盘，也没能完全躲开那些虽名为火箭弹，却有着极高制导能力的武器追击，在连续躲避开三枚弹头后，巡逻车最终被两枚火箭弹一前一后命中，最后一枚火箭弹还对已经爆炸的巡逻车补了一记。

石磊配属的悬浮巡逻车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就连车架都在三枚火箭弹的连续攻击下四分五裂，基本上只剩一些碎片和小零件了。

通过太空中充当卫星的隐匿型探针，“雷霆号”上众人观看了整个过程。但包括丁乙在内，所有人都依旧一幅看戏的表情，看着石磊所在巡逻车，连人带车被毁，却无动于衷。

“接下来呢？”丁乙看向诺里斯，既然有人已经开始动手，理论上不可能只是这样就算完事了。

“再等等吧。”诺里斯指指屏幕。

屏幕上，一旁的治安局在爆炸发生后，很快就涌出了大批治安官，冲向爆炸现场，其中一部分人在外围维持秩序，另一部分人则在被火箭弹击中后的巡逻车残骸——或者也可以叫碎片堆？——中找寻着什么。

“这可不像是自己同事出事后应有的表现啊。”看着那些治安官们像是敷衍了事一般的在对还在燃烧的碎片进行有一下没一下的灭火，反倒是那些想在残骸之中找寻什么东西的人要更加积极一些，丁乙冷笑道，“治安局也是和叛军一伙的？”

“也许不是所有人，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诺里斯回答道，“至少治安局的高层里绝对有分离主义者。”

“这个嘛，就联邦目前的殖民地政策，这些小型殖民地里要是没有分离主义者，那才叫奇怪。”文静不屑的说道，“虽然当初大叛乱时代让当时的联邦政府有反思过他们的殖民政策，并进行了改革，可现在，一切又变回了以前。现在很多地方的叛乱，说白了就是因为联邦政府现今糟糕的殖民政策所引发出来的。”

“所以只想着靠一个人或者某些人就想改变这个时代，那还不如对整个联邦制度进行改革。”丁乙看了一眼文静，一语双关的说道。

“我更喜欢两路齐头并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话你听来的？”

“以前我也跟过施耐德博士在地球上考古啊，一句古话，我觉得说得不错，就记下来了。”

几个人就像完全不顾石磊生死一样聊起了天，只有其他几名船员还保持着对周边环境的监控。

直到一个小时后，诺里斯又有了新的发现。

“看，就是这几辆车。”他指着全息地图上，几个移动中的光点说道，“从石磊离开家，前往治安局工作之际，就有两辆车跟踪他，其中一辆中途离开，从他们全程都没有使用过通讯设备来推断，也许是去报信去了。在石磊抵达治安局后，另一辆下来一个人跟着进入治安局后，车辆离开，进入治安局那个人没有离开。之后袭击发生，治安局附近又有一辆车离开，这辆车是在第二辆跟踪车辆离开后抵达治安局附近，车上没有人员离车，一直在车上观察治安局，所以我认为这些人也是跟踪者，所以在袭击发生后，也追踪了这辆车，发现这辆车最后是与之前两辆车信停在了同一个区域，说明他们也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那些人跟踪石磊，确认他上班后，有人去报信，然后在他出行工作时，对他动手，之后负责查看袭击效果的人离开回去报信。他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光明正大的解决掉政府潜伏人员，殖民地议会还不用承担责任，想法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里可能就是他们地盘的情况下。”文静点点头，总结了一下诺里斯的话，又对其他船员下令，“标记一下那栋建筑物，三辆车都停在那里，说明那栋建筑物不是他们的联络点，就是某个级别的指挥部。石磊那边怎么说的？他联系上他的上级了吗？”

负责通讯的船员回答道：“昨天他回去就联系上了，只不过对方说，虽然他暴露了，但因为他暴露过快，所以军方无法立刻对他提供支援，需要他自己坚持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今天晚上九点，军方的支援才能到达，现在才刚早上九点，他还需要坚持十二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