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瞧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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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的出发点应该是善良的，毕竟讲课的时间只有这么短，言西又早就过了学习的黄金时期，不用点狠毒的手段是没法快速出师的。

只是让他脸上粘着一台大相机，还要从街头走到巷尾，实在不怎么舒服。

而且，人类的视角本来是度，现在却被限制在一个小框框里，就跟拿着手机看vr一样，瞧不见东西的黑色部分令人莫名其妙的发慌。

这个镜头还那么长，言西不敢转身太快，万一撞到树或人多么尴尬。

开始的几分钟，他就跟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深深埋着头寻找安全的落脚地，举步维艰。

“真够可以的，居然能想出这么损的招，等这个大师变成大爷，绝逼会是一个坏逑得很的糟老头子！”他自言自语的骂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他发现把镜头拧到的广角端时，既能大致看到脚下，又能看清前方的道，不至于迎面撞上朝他走来的行人。

心里的不安减弱了几分，于是步伐加快了不少。

“这颗核桃我可盘了十好几年了，瞧瞧这成色，多红润啊！”前方有个小摊赶上买卖，老板正得意的夸耀自己的商品。

“哥们儿，你可别蒙人家，这颜色一看就是刷上去的，连味儿还没散呢，你自己闻闻？”其中一个买家看来也是挺精的老江湖。

“走走走，不买就别瞎说，刷什么颜色？有啥味道？我做几十年生意了，靠的就是坦诚相见，你要存心坏我的买卖就请移步别摊，慢走。”

老江湖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这种局面下，他要是走，就等于认输了。

“我有法子辨认是不是上的色，你敢不敢试试？”老江湖把核桃托在左手手心，右手伸出两指如剑一样的对着这块宝贝。

有意思，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其中就包括言西。

他把镜头伸伸缩缩，发现转到的时候居然有一点望远镜的效果，虽说不太明显，但是已经能看清楚那颗核桃。

这是个狮子头核桃，脑袋上的沟壑又密又深，霸气的纹路确实招人稀罕，就是面上的颜色红得有点邪乎有点浮，实在不像是盘出来的。

“试试可以，不过你得先买下来，两千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板啪的一下把收款二维码丢在地摊中央，并抢回了核桃。

“呵呵，大哥，那你准备假一罚几呢？”老江湖阴险的笑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起哄“就是，假的就得赔钱！”

老板有点慌，眼睛来回扫过面前这些人，接着闭上眼，呲着牙说“去去去，都跟着瞎添什么乱，爱买买，不买走，别搁我这儿围着。”

这撵人的动作引得大家嘘声一片，看来的确心虚了，那个狮子头怕是真有问题。

“凭什么让大家走，你敢摆摊卖货，大家就敢看敢瞧，如若我证明不了是假的，那权当是帮你打了一回广告，这些人里自然就有掏钱的主，生意不就是这样做的吗？”老江湖说得无懈可击。

“你，你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反正两千八，你要验货就交钱，如果证明是假的，那我就把钱退你，咋样？”

围观的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的往上加码“切，才假一退一？至少也得假一罚十嘛，两千八赔两万八，我看那还差不多。”

老板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人群问“刚才谁说的赔两万八？敢不敢露个脸让我瞧瞧？”

大家的目光唰的集中到一个憨厚的大爷脸上，毫无疑问，刚才就是他说的。

大爷乐呵呵的说“我就是打一比方，你们继续，继续。”

老板却来劲了“真是瞎几把乱喊，好，那我就跟你赌一赌，如果是假的，我赔他两万八，如果要是真的，嘿嘿，对不起，我这里还有几个两千多的核桃，你必须买一颗，敢不敢？”

大爷摆摆手，一脸为难的说“不喊了，两万八又没我的份，我不喊了。”

老江湖也站起来，拽着大爷的袖子，把他拉到人群前面，说“别怕，你就跟他赌，这玩意儿妥妥是个假的，这样，两万八我分你一半，如何？”

老板见到两人嘀咕起来，神色慌张，喊道“你不喊了就退回去，既不买又不看就给我走开，别捣乱。”

老江湖从手腕摘下一串手链，手链上的珠子各个色泽通明，他两根指头由内至外的一粒一粒捻转珠子，小声对大爷说“看到没，这个卖假货的慌了，听我的，咱俩一起发个小财，也给他长点记性。”

“可是，可是要万一是真的呢？”大爷一看就是手头拮据，让他拿出两千多赌博，哪儿拿得出来。

老江湖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把手中的一串珠子通通捻了一遍，接着重新戴回手腕，又抬手在两个太阳穴揉了揉，眼睛突然睁大几分，说“罢了，如果万一是真的，我亲自给你掏一半的钱，如何？”

这可真是大便宜，赌赢了能挣一万四，赌输了也能半价买一个真核桃，里外里都是赚啊。

连言西都心动了，要不是脸上这相机拔不下来，他早就主动应战了。

大爷还在犹豫，看来就算半价也超过了他的支付能力。

忽然人群里有只手高高举起，举手的是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他的脸就跟言西的一样老实，可个子却比言西矮了半个脑袋。

“别为难这位大爷了，我来跟你一起赌吧，赢了咱俩平分，输了各付一半。”男孩傻乎乎的笑着。

老板踮起脚打量这个男孩，抬手一指“哪儿来的小屁孩儿，少跟这儿凑热闹，你能懂个屁的文玩。”

老江湖推开老板的手指，从人群里扶着男孩的肩膀，把他带到头一排，近距离的在男孩脸上瞧了瞧，眉眼舒展的点了点头，接着哈哈大笑，转头对老板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懂的学就是了，你休想把我们这种明白人赶走，来吧，赌！”

众人鼓掌欢呼，老板却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连脖子都短了好几厘米，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是心虚了。

老江湖掏出手机扫码，两千八到账。

老板很不甘愿的递上核桃，说“你验吧，但你必须有理有据，必须让大家信服。”

老江湖冷哼一声，接过核桃，又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

这刀很像手术刀，银色的刀身，小巧的刀刃薄如蝉翼锋利无比，一看就能吹毛断发。

真相即将揭晓，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瞧一瞧他手里的名堂。

言西甚至忘了脸上贴相机的事，现在被吸引得全神贯注，用的镜头死死盯着那把刀和核桃。

老江湖介绍起来“真正盘出来的核桃，那颜色是浸到核桃脑袋里的，是由内而外发出的颜色，而那些染的嘛，一刮就能刮下来一成红色的皮，信不信？”

众人赞叹，此乃行家，期待的喊着“刮！刮他！”

老板从摊子上的皮包里拿出一条绿色的毛巾，在头上擦了擦，看来他都已经紧张得出汗了。

“嘶……嘿……这……”老江湖连刮了好几下，瞪大了眼睛，把核桃放在眼前几公分的位置，张着嘴，鼻孔鼓得溜圆，一字一句的说“难以置信，居然是真家伙！”

众人齐刷刷的发出一声“哇哦！”

“哎，小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老江湖叹了口气，摇摇头，伸手在男孩肩头拍了拍。

“老板，麻烦你退他一千四。”男孩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弯腰在二维码上扫了一下，交了一千四，从老江湖手里拿走核桃，摆摆手，一扭头走不见了。

真是反转啊，言西看得意犹未尽。

可没想到老板和老江湖眼神交流一番，老板立马收摊，老江湖朝身后的人群挥挥手，大家便迅速散开了。

我去！活久见！全是托？居然还在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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