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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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话,神盾局给了我很多惊喜，比如‘遥控杀人芯片’，当然,这是我随口取的名字，”朵勒缩在沙发上挖冰淇淋,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好在手术一切顺利，我真的不想抽时间研究脑电波读取……”

手术的对象面容一如既往的苍白，洗过澡之后多少也算是个俊秀的青年,如今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对面，盯着自己的掌心似乎在研究单手施法。

“殿下,”唐宁低声说，“我们要攻打白金汉宫吗？”

朵勒：“？”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淡蓝色虚拟屏投影在他的瞳孔中，屏幕在时刻变化着，唐宁虽然接受的是巫师型封闭性教育,至少看得懂如果所有计划都失误,自己面前一脸认真挖冰淇淋的女孩完全由能力把伦敦变成一片核废土。

“那是伏尔甘的推演啦推演……不可能发生的，”朵勒腾不出手,抬脚搭在茶几上，普普通通的茶几其实也是能读取命令的屏幕，面前的全息投影变了个样子，变成了她在伦敦房子的模样,不过是三维的，此时内部有着两个人类活动的迹象。

那是亚历山大和琼。

她眯了眯眼，在虚空中一划——

建筑下方出现一个时间轴,然后快速倒放两个人活动的轨迹。

是的，这个镜像建筑是四维的。

乡下巫师唐宁迷茫地眨眨眼，在他伸出手碰到代表亚历山大等两人的小人前，朵勒吃完了冰淇淋，抬手在虚空中攥成拳——

以这个建筑为基点，所有投影瞬间缩小，接着，整个伦敦的三维景象塞满了这个房间。

和半圆形的房子不一样，即使是等比缩小，整个伦敦占地也非常大，在唐宁与朵勒之间，蜿蜒的泰晤士河划下了一条分界线，而三维虚影穿过了两个人的身体，代表人类的人形小点在他们面前缓步走过。

唐宁伸出手，点了点和他脸贴脸的某个钟楼，楼中是个在奔跑的黑色人影。

【姓名：夏洛克·福尔摩斯】

【年龄：……】

年龄、职业、性别、过去经历浮现为信息框出现在他眼前，密密麻麻的字迹冰冷而

准确，小人依旧在奔跑，他们在虚拟的城市生活着，然而城市之外的唐宁却感到头皮发麻。

就像是天空中有一只眼睛在时刻盯着他们，或许，这才是神盾局“天眼计划”的最终形态吧，抬手间仿佛能操控整个世界，而朵勒将这个仅仅存在于理论上，预计在五六年后才能真正完成的计划付诸于实践。

现在手握力量的人变成她了，唐宁目光中带着暗藏在深处的惊恐，可朵勒一点都不享受这种掌控的快感。

她托腮看着，神色默然：“搜索‘唐宁·威尔士·格林姆斯’。”

【搜索完毕】

时间轴飞速倒转，在上方闪动着1985.9.11时停下，整个伦敦的投影也随着时间倒转而变化，变得更加破败，旧式建筑与新式泾渭分明，人类的痕迹变少，下城区某个低矮的房屋内突然亮起了光，然后，画面放大，一个被标记为红色的，嚎啕大哭的小婴儿出现了。

唐宁哑然失语，目不转睛地盯着怀抱着小婴儿的虚拟人影，即使没有五官仅仅是人形的躯体，但他就是那么看着，看着……

“那是你的母亲吗？”朵勒问。

好半晌，男人才喃喃道：“我不知道……”

“嘘，”她卷起自己的一缕红发在手心把玩，“你点一点不就知道了吗？”

轻轻一点，一个人的一生就会化作短短几行字符出现在你眼前，你就像是掌控一切的国王。

这是一个上帝视角的镜像世界，而如果不是有机器，有j提供了足够的储存空间，以及日夜不停的繁复运算，单靠朵勒是无法做到的。

唔……还有神盾局“被义务”提供的三百颗卫星，“天眼计划”大约准备了很久，现在全部便宜了朵勒。

然而唐宁没动，他近乎贪婪地盯着那模糊的人影，却还是别过脸：“不用，我不知道更好，老师给我下过咒，我不清楚激活咒语和什么有关，但……”但他隐约猜测到是关于他的家人，因此完全不知晓会更好。

朵勒耸耸肩，在这个状态下确定了一部分关于金士曼的信息，艾格西不愿意吐露，但并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提供给“天

眼”的信息库本身。

结果很好。

目前来看，如果唐宁没有说谎，那么入侵朵勒的宅邸仅仅是他的老师下达的命令，而原因是怀疑朵勒是“女巫”，这个理由也并没有告知金士曼……似乎是唐宁的老师伯尔曼在某些情况下能够直接要求金士曼的特工配合他的计划——

这反而比不告知理由更糟糕，说明伯尔曼在地下世界的权限很高。

朵勒当然可以调来一堆无知的警员手持rpg对着伯尔曼的法师塔反复轰炸，将这个人以及他附带的一切从物理意义上全部抹去。但没有意义，就像是她对艾格西说的那样，“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弱点”，伯尔曼也会有的，他的弱点就藏在这个四维的伦敦投影中。

但比起伯尔曼，她的弱点要更明显一点，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盯着她的人活着。

灰袍法师生活在人群中。

朵勒一边琢磨着一边往前走，在拐角处突然转头，与无声无息跟着她的唐宁面对面了，对方仿佛像什么生活在阴影中的小动物，如果不是不呼吸会死掉，朵勒怀疑对方连胸口都不会有半点起伏。朵勒没有主动询问，但他在投靠后干脆地把所有能吐露的都吐露了出来，只是真实性不可考证。

她顿了顿：“去把你会的魔法都默写出来。”

唐宁乖乖转身离开了。

朵勒皱着眉盯着他身着长袍的背影，像是看到了一根会走路的棒球棍。

说真的……她上一次和其他人在百米范围内一起生活是什么时候？十年前吗？

让一个拥有成年人智力，且能够呼吸的家伙在自己的“领域”内自由活动，让她非常的不习惯。

“如果换成哥哥，我不会这样想吧。”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自己多年来独自生活，果然还是会有后遗症的。

但是，如果……如果能弄明白为什么这个巫师的灵体不会攻击她……

也许有一天能够和哥哥一起生活了呢？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或许我真的是女巫？”

不过这暂且不重要，正好，她有个新的实验要完成。

两者同时进行，说不定

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朵勒推门而入，门内，是她的ar设备。

*

“夫人？”阿尔弗雷德低声问道，“您得说清楚，蝙蝠侠究竟是什么。”

在他的视角下，这位玛莎“夫人”似乎愣了一瞬，眼中浮现出名为“欣喜”的情绪，然后听明白了他的问话，有些为难地蹙起眉头。

“就当做是……穿着类似蝙蝠的黑色紧身衣，在夜晚打击犯罪的怪人吧。”她低声嘟囔，又抬起头，“时间正好，阿福，能送我去一下大都会吗？”

“当然可以，”老管家心平气和地回复道，但仍然提醒了一句，“如果今晚去大都会，那么明天就不能陪伴布鲁斯少爷一起吃早餐了。”

夫人想了想，微微摇头：“……也不一定。”

朵勒时隔多日重新上线，在游戏从暂停到开始的瞬间，想必阿福也猜不到自家“夫人”在这期间干了什么。

至于让阿福开车，是为了安抚他，毕竟他们的合作关系并不稳定，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正“占据”着玛莎夫人的身体。

在车辆驶出韦恩大宅，驶向远方，一直到连接哥谭-大都会的跨海大桥前，情况都是正常的，然而在朵勒远远眺望到高耸的桥梁时，阿福突然控制着车辆倒转方向，重新往韦恩大宅驶去。

朵勒默不作声，没有打扰老人，过了段时间，老人自己开口了：“夫人，您确定要在这里看日出吗？”

朵勒眉头一挑：“不用了，回去吧。”

从“去大都会”变成“去看日出”，无形的力量直接扭转了老人内心的想法，思维与记忆，显然，游戏范围是固定在哥谭市了。

但是朵勒需要去伦敦。

这里是1983年的哥谭市，未来的蝙蝠侠刚刚8岁，而朵勒需要去2011年的伦敦，她根本不知道蝙蝠侠多少岁，因为那个世界的伦敦没有蝙蝠侠。

但没关系，她曾经成功过一次。

“副本”本就是可以穿越时间的，她现在就是在穿越时间不是么？

目前的她没办法查到游戏究竟是什么，从哪来，但她可以利用游戏。

她将现实中自己在伦敦的布

置称作“伯尔曼计划”，如今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只缺了最后一环，也是无关紧要的一环。

“……去实地围观我安排下的一切，总觉得有些变态啊。”

毕竟她一直在幕后，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福，能再帮我个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反派就大反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