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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以后,我就发现他爱笑了,不再冷冰冰的,整个人活得越来越有人气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他处了对象的关系,我为他感到高兴,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他的对象竟然是你。”
“虽然挺让人惊讶,但我知道老沈那人认定了一个人肯定就是一辈子,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有担当有主意的人,你们俩的感情我觉得我也没资格指手画脚,我就想说,老沈他之前的二十多年不容易,你对他好点。”
谢景行认真听完冯卫民的话,道:“我认定他也是一辈子。”他的语气坚定又诚挚,一下就让冯卫民放下心来。
冯卫民将谢景行送出门,就见沈战安安静静的等在外面,见谢景行出来,他原本冷峻的脸瞬间柔和下来。冯卫民心道,这人真是栽了,他拍了拍沈战的肩膀道:“放心,我可没有为难他。”
沈战自然相信冯卫民的为人,再次提醒了三天后的婚礼便带着谢景行离开了。
虽然三天后的婚礼不能大张旗鼓,只有贺老和冯卫民两个宾客,沈战却没有敷衍。他先是将整个屋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买了一堆红纸剪成囍字贴到两人的房里,家具虽然没换,被单被套却全都换成了大红色的,外面看不出来,但一进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新房。这个年代红色的布十分抢手,沈战也是找了些路子才能拿到这么一大块,然后找人做成被单被套。
即便如此,这样的婚房和后世的比起来依然十分简陋,但谢景行却觉得十分满意,因为他知道沈战在尽力给他最好的。
沈战在忙碌的时候,谢景行也没有闲着,他特意去了一趟黑市,买了一对十分朴素的银戒指,然后亲手在戒指里面刻上了两人的名字。
三天后,沈战和谢景行身穿军装,在贺老和冯卫民的见证下,对着主席语录宣誓成为一生的革命战友。贺老和冯卫民送上贺礼,吃过饭后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新婚夫夫。
两人一走,沈战就迫不及待将谢景行拉进了新房......
春宵一刻,满室旖旎。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屋里,照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男人静静的注视这怀里的爱人,眼神温柔,神情餍足。
见爱人的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那双他爱极了的眼睛,眼中满是懵懂无辜。这样呆萌的爱人太过可爱,男人发出一声轻笑,爱怜地在爱人眉心上印上一吻,声音低哑:“早上好。”
谢景行反射性的回道:“早上好。”声音嘶哑,谢景行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他这才清醒过来,想起昨天这个男人像吃不饱的狼一样,将自己翻来覆去做了好几次,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自己怎么求饶都不放过他。
谢景行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却不知他自认为凶狠的一眼在男人看来却是风情无限。
沈战眼神一暗,却也知道自己昨晚有些过了,他讨好一笑,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谢景行感受了一下,好奇道:“倒是没觉得不舒服,就是怎么感觉凉悠悠的?”
沈战道:“我看有点红,上了点药。”
谢景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死心的问道:“哪里来得药?”
沈战后知后觉爱人恐怕会恼羞成怒,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饿了吧,我熬了粥,这就去给你端过来。”说完快速起身去了厨房。
谢景行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这药是从师父那里得来的,虽然两人的关系在师父面前过了明路,这种事情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沈战去师父那里拿这种药,谢景行还没有些不好意思。
见沈战端着粥回来,眼中还带着忐忑,见他这般,谢景行也生不起气来,况且他也知道沈战也是怕自己受伤。谢景行接过沈战手里的粥道:“这种药我自己可以做,下次别去找师父了。”
“好。”
喝完粥后,谢景行才想起他准备的戒指,昨天两人太急,他艰难的起身来到衣柜前,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谢景行拿着盒子走到沈战面前,打开盒子,郑重的将其中稍大的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道:“西方国家相爱的人结婚,结婚双方都会为对方戴上戒指,而无名指据说是与心脏相连。”然后伸出手,示意沈战为他戴上。
听了他的解释,沈战眼中满是喜悦,他学着他的动作将剩下的那枚戒指戴在谢景行的无名指上,然后虔诚的在谢景行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印上一吻。
谢景行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看着两人手上的同款银色戒指,嘴角上扬:“婚礼有了,戒指有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夫了。”
“嗯。”沈战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幸福和喜悦,他没想到爱人会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这是他这辈子收过最好的礼物。
时光飞逝 ,白驹过隙。
一年后。
自从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后,村里的知青们终于看到了回城的希望,重新拾起了课本。村长见他们心思都在高考上,干脆免了他们下地干活,让他们安心复习,让知青们十分感激。
除了知青,村里不少上过学的年轻人也打算去试试,沈建国就在其中。
夏安安知道沈建国上辈子没有考上,之后就会开始做生意,她想陪沈建国一起,这辈子没打算去上大学,但她还是报了名参加高考,她笃定自己会考上,到时候拿到录取通知书她再告诉沈建国她愿意为了他放弃上大学,沈建国肯定会特别感动。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所有人都认真准备的时候,她的态度却十分漫不经心,只是沈大牛和王桂花不懂这些,沈建国一门心思都在复习上,都没有注意到她。
谢景行同样打算参加今年的高考。这一年多来,贺老把他能教的都教给了谢景行,而谢景行凭着他超强的记忆力硬是把贺老家里的医书都看了个遍。为了学习针灸,他没少往自己身上扎针,看得沈战十分心疼,强制谢景行在他身上施针,谢景行哪里舍得,最后只好找了一些小动物施针,效果着实不错,但人与动物始终不同,而这个时代的人不相信中医,贺老的药铺病人也不多,谢景行能在人身上实践的机会少得可怜。
思考一番后,谢景行决定学习西医,一方面他对西医也十分感兴趣,一方面学了西医,他毕业后可以去医院工作,那里病人多,他实践的机会也多,到时他可以把中西医结合起来治疗病人。
沈战对谢景行的决定自是全力支持,也毫不怀疑他能考上首都医大。
这一年来沈战通过打猎卖到黑市存了不少钱,他身手好,经验又足,再加上谢景行总是会为他准备药物,虽然也遇到过危险,但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最危险的一次就是他在深山里到了野猪群,幸好有谢景行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否则那次不死也是重伤。自那以后,谢景行对研制药物便更加上心。
沈战最近发现黑市的监管松了不少,他敏锐的察觉出国家对做生意的态度变化,他相信很快国家就会出台政策同意私人买卖,他打算等谢景行考上了首都医大和他一起去首都,到时候谢景行上学,他就做生意,两人也不用分开。
时间在众人紧张的复习中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流逝,转眼就到了高考这天。
沈战和谢景行提前一天都去了县城住在贺老家。两人算好时间来到考场,考场外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红旗村的人也在其中。看到两人,他们的眼光都十分复杂,对沈战大多是怜悯,而对着谢景行则是不屑。
一年前,自从沈战腿好以后,就开始有人给他说媒,但因为他没回部队又没有工作没有房子,不少人都在观望,但后来沈战买了自行车后,村里不少人都猜到沈战身上的钱应该不少,说媒的人就多了起来,但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沈战拒绝了。
次数多了,村里就有了谣言,说沈战之前受伤伤了身子,那方面不行了,见沈战没有出面解释,村里人便更加信以为真,后来就再没人上门说媒了,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自此,无论是知青还是村里人看到他,都是这种可怜又可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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