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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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德。”

“莉莉娜，看你背着一个人跑来跑去的挺精神的嘛。”漆黑的身影从天空落下，展开足有两米以上的翅膀在艾斯德落地后慢慢收拢。

莉莉娜的小嘴微张，在见到艾斯德后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见，艾斯德道：“接下来交给我。”

“哦...好。”莉莉娜乖巧的说道。

头顶便是金色银河，不浑不浊，更确切的来说，那便是被钥匙牵引而改变了流向的地脉，艾斯德向着屋子中的贝娜看去，如果这个时候杀死贝娜，地脉的流向会不会回归原来的位置呢？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否决了，地脉的流向已经改变，想要恢复原位必须有庞大的能量或是某种特殊之物来牵引，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到。

也就是说，只能硬抗了。

在心中叹息一声，艾斯德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阻挡地脉的流向可不是儿戏，就像是凭一人之力改变河流的流向一样，这比和那只恶魔对战更加困难，不如说，与恶魔战斗和阻挡地脉相比，前者轻松了无数倍。

“我需要血，很多的血。”艾斯德喃喃一句，随后迅速转过头，大声对莉莉娜道：“莉莉娜，过来。”

“诶？”莉莉娜在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下被艾斯德叫了过去。

艾斯德抓住莉莉娜的手臂，一把将对方拉到自己身边，道：“借我点血，要是不舒服的话....憋着。”

“凭什么我要憋着啊！啊~~”

之后，不由分说的，艾斯德的牙齿便刺破了莉莉娜脖子的皮肤，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从脖子处蔓延到全身，让莉莉娜忍不出叫出声来。

话说，她想起来了，之前好像也有一次....

吸食了足够的血液，艾斯德将整个身子都瘫住的莉莉娜丢在一边的草坪上。

“啊啊啊，你就不知道对女孩子温柔点吗！？”被艾斯德丢在地上的莉莉娜超级不爽的说道，这算什么，自己是工具人吗？

“搞清楚主仆关系，我是主人，你才是仆人。”艾斯德随口回了莉莉娜一句，随后手掌心上溢出了血液，向空中一甩。

如琥珀般的光泽就如同宝石一样，血液并没有因此落地，而是化作宝石般的悬浮在空中，下一刻，艾斯德将手掌贴在地面，红色的圆盘迅速展开，上面带着神秘的魔法符文。

“莉莉娜，好好看着吧，这才是我们血族引以为傲的能力，属于万物本源的血魔法。”这一刻，艾斯德自豪的说道。

“血阵，开！”巨大的魔法阵闪耀起耀眼的光泽，空中悬浮如宝石般的血液飞落在巨**阵上对应的位置，淡红色的屏障从法阵的边缘缓缓向上合拢，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半球状，将整栋屋子全部笼罩在了其中。

而就在这一刻，地脉冲刷而下，无数纯净的魔力冲击在了血阵上，巨大的声音伴随着空间的颤动，让人感觉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一样。

血阵切断了月华对贝娜的束缚，让她得以重新活动，贝娜来到屋外，看着被染成红色的空气，惊讶的说道：“竟然能阻挡地脉，不可思议。”

“只能维持一下而已，坚持不了多久。”在潮汐之下，蓄攒了二十年的潮汐之能，这股力量强大到可怕，如果不是因为能量纯净并没有得到有效利用，就是艾斯德也根本阻挡不下来。

不过，仅仅是维持现状，也足以让人吃惊的了，凭一人之力阻挡河流，这可是奇迹般的力量。

“地脉的流向改变了，在这股冲刷下一切事物都会被地脉同化，必须从源头解决问题。”

贝娜沉默下来，她很清楚艾斯德指的是什么，作为钥匙本身，她是引起地脉改向最直接的诱因，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很明显了。

“我会去牵引地脉。”

“你能这么选择最好不过了。”艾斯德点点头，假如贝娜不这么说，那么艾斯德也会强制性的用对方去引开地脉。

“让我和威尔斯说几句话。”

“可以。”艾斯德将站在威尔斯头顶的小人偶收回了自己体内。

在艾斯德停止了对威尔斯的控制后，威尔斯渐渐转醒，而后，两股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刺激了威尔斯的神经，将痛觉回传入大脑，这让才刚刚苏醒过来的威尔斯差点又直接被这股剧痛刺激的晕回去。

好在，贝娜及时上前，双手贴在威尔斯受伤的部位，为他缓减疼痛。

忍受住这股疼痛，威尔斯目光看着贝娜散发着柔弱光芒的手掌，说道：“贝娜，你真的是魔女吗？”

贝娜的视线一直放在威尔斯受伤的部位，看上去是在专注为他疗伤，但是她自己心里却很清楚，这是出于一种愧疚而不敢去看自己的丈夫。

“对不起威尔斯，瞒了你这么久。”

威尔斯的表情和他此时的内心一样，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与自己这个相处了十多年的妻子说话。就是不用艾斯德解释，他也知道魔女值得是什么。

为恶魔服务的女巫，诱骗着人的堕落，并与恶魔交易，最后将灵魂卖给恶魔。

中世纪的魔女狩猎，便是狩猎这样一群与恶魔勾结的女巫，在魔法界，她们是被唾弃和恐惧的存在。

而现在，他的妻子就是其中一员。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威尔斯，这是我和恶魔的交易，为了救出恩人的灵魂。我不能让恩人的灵魂一直在恶魔的手中受折磨，所以我拿自己作为交换，来赎回恩人的灵魂。”贝娜继续说道：“或许你不明白，但我实际上只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地脉之门的钥匙，对恶魔来说有着重要的价值。”

“可是，你完全不必将自己作为交换啊！”威尔斯根本不在乎贝娜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和他一起生活十几年，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的贝娜，是他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不，威尔斯，我不得不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救下我的恩人。”贝娜抬起头，眼中仿佛在回忆什么，他看着威尔斯的眼睛，这双与恩人如此相似的眼睛，“二十年前，是你的父亲将我从魔族的手中救了下来，可是因此他的灵魂也被恶魔束缚，我必须救下恩人，这是对你的爱，也是对恩人的愧疚。”

还有一句话贝娜没有说：这是属于我的赎罪，属于我的救赎。

威尔斯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终于忍不住的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二十年来，他第一次了解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什么与匪徒交战不幸身亡那都是狗屁，他的父亲是为了从魔族手中保下地脉的钥匙而牺牲的！

贝娜向威尔斯解释了所有的事情，关于自己的身份，以及他父亲死去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在威尔斯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艾斯德看了一眼头顶上一部分已经被染成金色的血阵，对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贝娜依依不舍的看着威尔斯，“好了，威尔斯，我该走了。”

“等等，你要去做什么，说清楚！”威尔斯紧张的看着贝娜，根本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身边。

“我要去牵引地脉。”

“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威尔斯看到了冷漠的站在一旁的艾斯德，突然明白了什么，指着艾斯德道：“我知道了，是他，是他威胁你对不对。”

贝娜苦笑的摇了摇头，“威尔斯，没有人逼迫我，只能是我去，而且我也必须去。”

“不，不！贝娜，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对不对！”威尔斯吼叫道，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狂的人。

“艾斯德，这样一来她不就.....”莉莉娜知道直面这金色银河的危险，而刚刚从贝娜的对话中，她也了解到贝娜会去引开地脉。可一旦失去了血阵的保护，被月华束缚的贝娜会直面地脉的冲刷，最后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艾斯德的声音平淡道。

莉莉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到嘴边的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或许在她的心里，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贝娜去送死。

莉莉娜抬起头，和艾斯德一样看着头顶一片已经染成金色的血阵。

她真的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