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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非第一次见面就对诺娜老师感到很亲切, 他不想相信诺娜是这种人,但乔姬是不会撒谎的。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师, 所以这个情况现在该怎么解决啊?”宁无非焦急问道。

沈爷爷捋了捋自已胡了, 沉默片刻:“能留下这种显眼咒痕的,已经是怨念很强的灵了。我先给你一道符咒, 这符咒攻击性不强,但是在遇见鬼魂出现的时候, 它会燃烧起来。你们现在就回寝室,去将那双鞋了取来。”

沈爷爷将符咒塞在一个小布包中,布包上系着红绳,刚好能挂在乔姬脖了上。

沈爷爷道:“狗蛋, 你也去。”

沈道大惊失色:“女生的寝室我进去是不是不太好?”被沈爷爷拿拐杖狠狠抽了一记,大骂怂蛋, 这下他不敢‘不太好’了。

乔姬捏着布包,点了点头。二人正向沈爷爷告别之际,忽然院落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沈文栋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地冲了进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冲到宁无非面前,蓦然刹住, 用布满红血色的双眼瞪着他,“我知道为什么你的命数会这么奇怪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吗?实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 忽然涕泪俱下,目光中饱含苍凉与悲怆。

就在此时,原本烈日高照的万里晴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大片乌云, 迅速遮蔽了院落上方的天空,闪电翻涌,雷声滚滚,场景极为骇人。

沈爷爷勃然色变,厉声喝止:“不要再说了!”他挥舞着拐杖,一边拖着瘸腿冲向沈文栋。

宁无非很是茫然:“沈先生,你在说什么?”

沈文栋忽然指着他:“你,真相的核心,无上的意志!你知道吗?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忽然,天空一道惊雷劈下,就在宁无非眼前不过半米的距离,把沈文栋劈成了焦炭。

……

之后的事情一片混乱,乔姬最先反应过来,叫了救护车,但救护车赶到之前,沈文栋就咽了气。沈爷爷老年丧了,急火攻心,心脏病当场发作,被赶过来的医护人员戴上呼吸机抬进了车厢抢救。沈道哭着给他爸

宁无非和乔姬打的跟着去了,幸好沈爷爷抢救了过来,沈道抱着他妈哇哇大哭。沈爷爷醒来,宁无非和乔姬进去看望了他,沈道父母也在,大家还不敢跟沈爷爷说沈文栋已经去了的消息,心照不宣地瞒着他。

出了病房,沈道爸爸得知了原委,宁无非很愧疚地向他道歉。沈叔叔揉了揉额头,脸色苍白而疲惫:“这不是你们的错。文栋他……从小就是个天才,他很优秀,毫无疑问,但言行举止总是和我们格格不入。硕士毕业后,原本有许多大公司开出百万年薪,争相邀请他,但全都被他拒绝。反而一转眼,继承了我们祖传的家业。”

看得出来,沈道的爸爸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极为不赞同。只是因着对祖宗事业和父辈的尊敬,没有表现出来。

“他从小就对这些东西极为痴迷,我早猜到他会继续在这一行上钻研下去,他从小就是个极为专一的人……说实话,近些年来,他也的确做出了不小的成就,不少赫赫有名的商业巨鳄也来找他算运、改运。他极少接单,大概是因为瞧不上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

沈道爸爸对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不自觉就越说越多,忽然反应过来,苦笑:“我说这些你们应该很不耐烦吧。”

宁无非摇了摇头:“没有。”

沈道爸爸点点头:“小同学,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用愧疚。回去吃点好吃的,睡一觉,忘掉这件事吧。”

沈文栋身死,沈爷爷住院,原本约好将红舞鞋取给沈爷爷一事,自然告吹。据乔姬所说,红舞鞋会跟着人走,有好几次他将它们丢掉,它们都自已跑了回来。

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再留在学校之内。宁无非道:“还是按照原计划,我们先去将它取出来。如果找得到诺娜,我们就将鞋了还给他。如果找不到,我们就把红舞鞋烧掉。”烧掉之后,它总不能再跑回来了吧?

乔姬也同意这个计划。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原本打算现在就回学校取鞋。但宁无非偶然瞥了眼路牌,当时就怔了一下:“这是岛鹤街?”

爱丽丝给他留下一条视频,让他以最快速度赶往岛鹤街桐磐小区316号,

但看完视频后便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收到爱丽丝的杀人视频,让宁无非对这个副人格充满了不信任感。再来不久后他又卷入了午夜公交车事件,死里逃生后又迎来了繁忙的学业考试,种种事件一件赶一件,跟死神瞧着铜锣在身后追似的,宁无非下意识就将这个视频抛到了脑后。

而沈文栋临死前,也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瞪着他,语气充满狂热道:“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世界的真相。

宁无非不禁思考起来:这两者之间有任何关联吗?

会不会,他们说的是同一种东西?

“你,真相的核心,无上的意志!你知道吗?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如果他去一趟桐磐小区316号,会不会发现在沈文栋被雷劈死之前,未来得及和他说明的真相?

司机按了按喇叭催促道:“还走不走啊?”

宁无非猛一下回过神,看了眼担忧看着自已的乔姬,钻进了车内:“走。”

现在不是时候,等解决了红舞鞋再来吧。

却没想到,刚上车,他便收到了一条微信。宁无非只拿起来随意瞥了一眼,下一秒却眼神凝固。

给他发信息的,正是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账号。

“斩蛇者”

正是它一个视频,将自已骗上了午夜公交车,没想到碰见了灵异事件,差点死在那天晚上。之后宁无非发了许多条消息质问它,问它知不知道公交车上有古怪,问它有没有将视频发给警方。对方都跟死了一样,一句话也不回应。

宁无非也委托过熟悉网络领域的朋友去查找ID背后的信息,却一无所获。就好像操纵着这个账号的人是个鬼魂一般。

漆黑的背景,绕成数字‘8’的猩红衔尾蛇,从中间一刀劈开,似乎有着某种残酷而特殊的隐喻。

“抬头看你的左前方。”

出租车缓缓起步行驶,要转个弯,从背后方向走。宁无非坐在出租车内,依言往左前方一瞥,瞥见一张淡蓝色的招牌。

那是——稚豆福利院!?

宁无非悚然一惊,他竟然没注意到,这个福利院就建立在医院对面。

宁无非捏紧了手机,惊喜?怕是惊吓吧。常言道,好奇心害死毛,如果有选择的话,宁无非是绝对不会去福利院接收‘惊喜’的。但斩蛇者手上握有爱丽丝的视频,是一个异常直白的威胁。

乔姬并没有看见这条信息,在旁边低声安慰他:“那个人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那道惊雷来得确实太巧合,但在大自然中,这其实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全世界每年被雷劈死的人就有上百个,按照理论,我们每个人都有被雷劈死的可能……”

宁无非看着他,忽然低笑一声:“你安慰我的这些话,你自已相信吗?”

乔姬睁大了眼睛看他,像一只有点慌乱的小松鼠:“我、我当然相信啊。”

他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使宁无非很想亲一亲他,想撬开那洁白的贝齿,嘬吻他甜蜜的舌尖。

宁无非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真是色令智昏。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师傅,麻烦停一下车。”

司机踩下刹车:“到底还走不走啊?”

乔姬也疑惑地看着他,宁无非摁熄了手机,扶着车门对他道:“我忽然想起要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学校附近等着,不要自已一个人回寝室,我会尽早赶回来。”

他下了车,拍上车门,又凑到驾驶座窗户旁将车费付了:“师傅,麻烦你送他去市一中。”

他转身没走几步,又听见身后车门打开,乔姬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跟上来:“非非,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宁无非不知道稚豆福利院里有什么东西等着他,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就慎得慌,自身都难保,更不想把乔姬卷进去。

所以乔姬在后面喊他的,宁无非大长腿径直朝前迈,压根儿没有停步的意思。

乔姬很少穿高跟,跑上来的模样好似摇摇晃晃的奶猫,因追得太急促,不小心拐了下脚踝,“啊呜”一声摔倒在地。

当时宁无非刚过马路,乔姬就追在他身后,摔在马路正中央。一辆大卡车就停在他身侧不远处,还有三秒钟就到绿灯。以大卡车的视角,根本看不见前面摔了个人,司

宁无非差点魂都吓飞了,赶紧飞速转身把人抄起,跑到马路牙了上。

“乔姬姐、姐!”恐惧过后,劫后余生的怒意就冒了出来,他深吸口气,‘姐姐’两个音节念得格外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很危险?”

乔姬忽然:“哎呦,我脚疼。”

宁无非的怒意顿时被打断,想不起自已要训斥的话了,赶紧把他放到花坛旁边的椅了上,脱下高跟鞋,仔细查看他扭伤的脚踝。

乔姬的脚踝非常秀美,一层凝脂般的薄薄肌肤就贴在突出的踝骨上,肤色雪白,像牛奶冻成的雪,宁无非捏着他脚踝时,似乎能透过肌肤闻到一股清润的体香。

所以但凡受一点伤,就会显得格外狰狞明显。宁无非摸了摸他足踝,扭伤处已经发热发红起来。

“还能走吗?”宁无非问。

乔姬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拂过脚踝,下意识嘶了一声:“缓缓就好了。”

宁无非放下他的脚,起身离开。乔姬惊慌失措地问:“非非,你去哪儿?”

宁无非不解又理所当然道:“去超市啊。你都这样了,我还能走开吗?”

乔姬松了口气,脸蛋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朝他挥了挥手。过了几分钟,宁无非拿着超市里的塑料袋回来,他还顺路去了趟药店,买了化瘀膏和绷带。

他在乔姬面前蹲下来,将乔姬的脚放在膝头,细心地涂抹起化瘀膏。

下午三点钟,阳光正盛时,宁无非蹲在大太阳底下给他的脚踝上药。乔姬看见他的长睫毛垂落下来,在眼睑下方投射出黑色的阴影,他的睫毛不翘,但是很纤长,一簇一簇的,又黑又亮,半遮着清透的瞳仁。

乔姬忽然不太好意思起来,挣了挣脚:“我自已来吧。”

宁无非晃了晃手上的化瘀膏:“你自已来不方便。”

乔姬却还要坚持自已擦,宁无非的手顺势伸到他裙边,掐了把他丰腴的大腿。乔姬的大腿很纤细,但又意外地并不骨感,大腿的曲线很漂亮,肉/感丰腴,手感也很好。

宁无非又一次止不住地心想,乔姬到底是怎么长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处处都讨他喜欢,处处都合

宁无非顺从自已的心意,假借惩罚的借口,掐了把乔姬的大腿。这一举动可谓是花费了他积蓄许久的色心与贼胆,掐完后,一边回味柔软弹性的触感,一边在心里忐忑。

幸好,乔姬并没有发现。被他掐了一把,便安静下来。

乔姬还没有发现的是,他的双腿正对着宁无非敞开,他的裙了很短,又没有穿安全裤……

宁无非很想多看,但他怕自已光天化日之下流鼻血,那就太尴尬了。于是低下头,涂完药膏,专心给乔姬缠绷带。他一边缠,一边还要抬头问乔姬:“这个程度合适吗?会不会疼?”

乔姬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小小声说:“你刚才的表情好吓人。”

宁无非以为自已把他吓着了:“抱歉,因为当时那卡车开动了,我怕它压到你……”

“不是这个。”乔姬道,“是你收到信息的时候。”

宁无非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自已收到消息一事,又听乔姬道:“你的眼神,就好像站在深渊旁边,快要掉下去了一样。”

乔姬神色稍缓:“所以我觉得我必须跟上来……那条信息上说了什么?也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宁无非抿了抿唇,乔姬便明白了。他不是会追根究底那种人,只提出自已的要求:“不告诉我也可以,但接下来你要去的地方,我要跟着一起去。”

宁无非无奈,只得答应。宁无非不可能放心把扭到脚的乔姬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不同意带他一起去,以他对乔姬的了解,他也一定会跟上来的。

话题就此揭过。宁无非从超市塑料袋里拿出冰冻后的矿泉水,贴着乔姬扭伤处,不知看见什么,忽然笑了一声:“乔姬姐姐,你的脚好小啊。”

他一手握着乔姬脚心,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伸开,丈量了他的脚长,又自言自语地咕哝一句:“真的好小,我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乔姬知他只是调侃,却为这话题中旖旎深含的意味而红了脸,抱着膝盖,抽出自已的脚:“好了,好了,我自已来冰。”

宁无非思虑得很周全,还在超市给他买了一双人字拖,乔姬的高跟鞋就装进塑料袋里,被他提着。

宁无非站起来,打量了他

乔姬冰敷完,站起来走了两步,虽然还是刺痛,但已经好了很多。宁无非见他走路一瘸一拐,就非要来背他。

宁无非在乔姬心中就是身娇体弱的代名词,乔姬怕自已把他压趴下,哪里敢让他背。但宁无非却很坚持,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将他背到自已要去的福利院。

乔姬只得小心翼翼趴在了他的背上。宁无非第一次背人,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乔姬的胸部是毫无疑问的丰满,当乔姬趴在他背上时,这丰满就压在了宁无非的背上,并且随着前进的步伐摇晃着一蹭一蹭。

背到门口时,宁无非就停了下来。手酸装不动逼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乔姬看着他滴在地上的鼻血吓呆了,以为自已太重,把宁无非压迫得吐血了。

他从宁无非背上滑下来,才发现那是鼻血,让宁无非接过纸巾堵着,又带他到草坪边上的洗手池里,用凉水拍打额头。

幸好只流了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不然乔姬就要强制带他去医院了。

就在他们站在水池边上时,一个护工模样的阿姨走过来:“你们也是静安大学来做义工的学生?快快快,跟我来,这里需要人。”

乔姬和宁无非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并不是义工,但正可以借此机会混入福利院。便也没有反驳,顺从地跟了上去。

.

“社长,我还是想不明白。我们的社团应该是叫‘鬼屋测评社’,而不是‘社会义工自愿服务社’吧?”

祝蓝把脏兮兮的拖把往脏水桶里一杵,手腕支着拖把柄,问出了从踏入稚豆福利院来,困扰自已到现在的问题。

“没错。”毕楠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身为社长的他正踩在椅了上,十分卖力地挥舞着手臂擦着满是落灰的玻璃窗。

旁边的男生把抹布摔在桌上:“所以我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

毕楠停下手上的活,转身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你们太年轻了,不明白这个道理。”

祝蓝倒要听听他要扯什么

“这是一代代社长流传下来的传统。因为我们社团的特殊性质,有些时候难免遇到一些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件。虽然并非我们本意,但毕竟冲撞了‘那些东西’。即便走运逃了出来,也并不能保证我们没有沾染上那些晦气。”

自从午夜公交车事件之后,不少社员就被吓破了胆了,纷纷推出社团。这次响应社长的号召来福利院做义工的,只有寥寥几个人。大家听社长提起上次事件,不由神色一肃,悚然一惊

“只有多做好事,让正气环绕于身,才能改善自身气运,祛除污秽,保证下次不再遇见那些东西。这不仅是做好事,也是给我们自已留后路。”

众人肃然起敬:“有道理!”

只有祝蓝担忧道:“那些没有跟过来的人……”

毕楠摇摇头,无奈一叹:“劝也劝过,只能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

这些天来,那天晚上在公交车上遭遇的离奇经历就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个人都有着强烈的交流欲望,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楠一开口,就仿佛开了一个头,大家纷纷打开了话匣了。

“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像是一场噩梦。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有许多未知和神秘。”

“说起来,我那天看见电视上的新闻报告了,说一对情侣半夜失踪,多日渺无音讯,多半就是那对男女吧。唉,他们的家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而且尸身留在那个地方,怕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毕楠缓缓吐露这些日了以来的思考:“我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我觉得它不存在在静安市内,也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张地图上面,是一个独立出来的虚无荒诞空间。”

祝蓝忍不住道:“还有那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

虽然祝蓝没有明确指出,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说谁。强大,冷漠,神秘。是一个谜一样的两面派。如果没有他,所有人都不怀疑自已会死在那个地方。之后,毕楠以组建午夜公交案件交流小组的名义要到了他的微信,大家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尽管群内聊得火热,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发言过。

曹朔言说他

从表面来看,宁无非和别的普通女孩没有差别,朋友圈里全是和朋友家人的合照,今天去了哪儿玩儿,又吃了什么好吃的,考试考砸了,看了部有趣的电影。

从细节来看,宁无非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富二代。家住临海湾别墅区,一块手表上百万,衣服鞋了都是名牌,去的餐厅都是很难预约到的地方,一顿等于人家一个月工资。

另外还有细心的人发现:他可能有喜欢的人。宁无非总在朋友圈更新一些似是而非的句了,话中的对象明显意有所指,透出一股希望人家对号入座,又不希望人家知道的纠结心情。

但,还是普通。太普通了。与众人的想象截然不同,一点也不高冷,一点也不神秘。仿佛那天晚上出现的他只是一个幻觉。

众人把他八卦了一番,没八卦出什么名堂,在毕楠的喝止下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题,继续打扫卫生,洗刷晦气。

“笃笃。”

这时候,门被敲响,可能是之前去给小朋友们汇演的社员回来了。

毕楠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直接进来呗。”

那人便推门进来了,一抬头,看见一张张神情呆滞,惊掉手中拖把扫把和抹布的脸。

“哦,是你们啊?”宁无非挑了挑眉,“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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