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奇葩老头之白玉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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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混混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地方，另外，他们两手不沾阳春水，这种地方跟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瞧一瞧看一看，天黑甩货来，奇强洗衣粉一块三五斤袋了。”一个小贩扯着脖子大喊给即将落幕的农贸市场添上了几分生气。

“小哥，来看看我这磨刀器，家里的菜刀，种地的镰刀，锄头都能磨，保准好用不好用不要钱。”又一个带着小胡子的小贩和周江河打招呼。

周江河挥挥手和小贩打招呼，大家都是社会底层，林县的老百姓在他看来也一样亲切。

“小伙子，看看西瓜？”

“小伙子，看看鱼？我们这可是沙拿水库的野生鱼，好吃得很。”

“小伙子……”

“小伙子……”

周江河这一路走来和他打招呼的人他都有点数不清了，但每个人他都会微笑着打招呼，走到市场门口位置，一个穿着绿色大衣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人看上去六十来岁，满头的白发，盘腿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堆破破烂烂的古董，烟袋锅子，泥尿罐子，破铜碗，还有铜壶，还有一点破烂的雕像，看上去像是白瓷器，只是瓷器还带着黑漆漆的东西，看得出来是油泥脏的。

周江河之所以注意到这老汉，主要是这老汉的扮相和村里的奥七爷有些相似。

“小伙子，看看我这些玩意，都是清宫带出来的宝贝，谁买谁就赚了。”老头抱着膀，死热的天他好像还有点冷。

“清宫出来的宝贝……”

周江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老汉真能煽惑，在县城上班这一两年，像这老汉这样的人他见到的可不在少数，随便拿出来一样东西都是西汉东汉明朝唐代的，几毛钱不到的塑料制品在他们嘴里都是价值连城。

见周江河笑了，老头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怎么？你不信？”

“信。”

周江河笑着点头，拿起烟袋锅子看了看，没等他问，老头已经说话了，“小伙子，这玩意不适合你，看看别的。”

周江河愣了愣，错愕的看着这老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卖货的，竟然还给消费者量身定做需要的东西，他看了看，这老者身前摆着的这些东西，唯一适合他的只有尿罐子，因为只有这个东西能用得上。

“大爷。你怎么确定你这些东西是清宫的宝贝？”周江河笑着问道。

老者打量他两眼，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说是清宫带出来的就是清宫带出来的，你问什么问？”

“……”

周江河哑然只好灿灿赔笑，这老者打扮和奥七爷一样奇葩，脾气也和奥七爷一样奇葩，甚至比奥七爷还有难相处，只说两句话他已经感觉到了。

“我姓叶赫那拉，你说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清宫的东西？”老者冷笑。

“啊？”

周江河猛地打了个冷颤，不得不多看这老者两眼，叶赫那拉他知道，那的确是贵族姓氏，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既然是贵族，怎么到了这一代就变成了这样儿……

“啊什么啊，我还有必要糊弄你？”老者点上一根老旱烟慢吞吞的抽了起来根本不打算在搭理周江河。

那意思很简单，要买你就买，不买就赶紧给我滚犊子，在这儿墨迹个什么玩意，简直浪费唇舌。

不得不说，这老者的特别之处的确引起了周江河的兴致，弯下腰开始打量眼前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烟袋锅子他的确用不上，拿回去也不能当摆设，尿罐子这种东西拿出去鉴宝可能要被打死……

于是，他选来选去目光落在了那两个白色瓷器上。

“小心点，碰碎了你赔不起。”老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摔不碎。”

笑了笑，周江河把瓷器拿在了手里，白色瓷器是一尊凤凰雕像，雕刻的不算精致，手掌触摸上去有种温润感……

“应该不是塑料玻璃的。”周江河笑着说道。

“废话，破烂东西谁拿出来卖？”老者像是看白痴一样儿看着他说道“你不要问这么无知的问题，我这是白玉凤凰，要不是为了生活，这东西我不舍得卖，这是好东西！”

“看的出来。”

周江河摸了摸白玉凤凰，瓷器倒是不错但上边有不少瑕疵，瓷器表面的那层釉已经有开裂迹象，而且，凤凰的左边翅膀上明显有破碎，这东西再好也只能是个残品，根本没有收藏价值。

“老大爷，这东西你怎么卖？”

“你要吗？”老者问道。

“想要，多少钱？”周江河脑门上再次冒出了两条黑线，和这个老者交流实在是太难了。

接下来让他更无语的来了，只见老者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要在问价，想要打听什么价？”

“……”

周江河哑然，差点忍不住挥起拳头打爆这老者的鼻子。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老者在这儿坐这么久，这个小摊还无人问津了，这样的人要是能把东西卖出去那才是怪事儿。

“您不说我怎么买……”

“你不买我怎么说？”

“五十！”

周江河咬了咬牙，决定花五十块钱买下这尊白玉凤凰。

“一边去，你跟我斗咳嗽呢？”老者说着便站了起来，拿起一边的白色塑料桶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就要收摊走人。

周江河彻底无语了，这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个老人，怪到了极限，脾气有点让人烦，但看一眼放在地上的白玉凤凰，他隐隐感觉这东西有点不一般，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一般。

“一百五！”周江河咬了咬牙，只好提价。

“你有完没完？”老者怒发冲冠，眼珠子瞪大，看样子要把水桶摔在他的头上。

“你有病！”

周江河被气的毛了，直接站了起来也不管尊老爱幼直接喷了脏话。

“小子，你说谁呢？再说一遍！”老者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拿起了一边的一把铁锤。

周江河正在气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说你有病！”

“放屁，你才有病。”老者指着他的鼻子，“来，你在说一次，我他妈整死你！”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儿？”

周江河眯起了深邃的眸子，看也不看老者一眼举步向远处走，原本他想给这老者讲一讲什么叫人，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大道理，但和这么一个陌生人浪费唇舌，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和一个懂道理的人去讲道理才能讲得通，和一个四六不懂的人讲道理就是对猪弹琴，这老者就像发飙的女人，胡搅蛮缠，满口没有一句话让人舒服！

“小伙子，你站住。”老者追了出来。

周江河皱了皱眉，停下脚步，“有事儿？”

老者打量他两眼，“你真想买我这凤凰？”

“不买！”周江河冷冷的回了一句。

“唉，你看你这孩子，我刚刚说话确实不对，你别和我一般见识。”老者竟然挤出来一点笑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周江河彻底懵了，眼前这老者用奇葩这俩字来形容他简直侮辱了奇葩这俩字，不过，他看透了，这老者是打算把白玉凤凰卖给他的，只要主动了就有戏！

“小伙子，你真想要这凤凰？”老者问道。

“一百五！”周江河差点没忍住说二十。

他感觉自己给一百五有点亏了，给二十这老者可能都要含泪血赚十九……

但出于一个人的人格，他不想做出尔反尔的人，男人说出去的话一定一口吐沫一个钉，哪怕是亏了也要咬牙挺着！

当然，这老者穿的一般，看上去也不像有钱人，多给一些也算是积德行善，他喜欢做善事！

“小伙子，一百五我不能卖给你，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东西，要不是家里的小孙子生病急着用钱，这凤凰我不会拿出来卖！”老者突然变得正常了许多，“五百，想要你就拿去！”

周江河不知老者的话是真是假，他拿起白玉凤凰又打量了两眼，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有了，还是觉着这个凤凰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正当他打算和老者讨价还价，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少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刚过来就找老者要钱，周江河听完才知道这老者的确没说谎，而且，孩子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需要很多钱！

“小伙子，四百，四百我卖给你，你不买我也没办法了。”老者急的脑门冒汗，满是老茧的手搓来搓去看上去很是焦急。

周江河顿了顿，伸手入怀拿出来一千块给老者送到手里，拿起白玉凤凰转身向远处走去，转身时他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笑容，这应该就是做善事带来的乐趣……

“小伙子，谢谢你。”

“翠儿，快来给恩人磕头。”

老者拉着儿媳妇当街跪下，连续对着周江河的背影叩了三个响头。

听到老者喊，周江河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大步向市场外边走去，来到市场外边天已经彻底黑了，将买来的白玉凤凰用黑色的包装袋包好放在摩托车座包下边，确定没问题后，他骑上摩托车向凤舞九天方向赶去。

这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他来到凤舞九天门口附近，远远的就看到院子里停靠着不少车辆，院子前前后后站了足有四五十号人，离得很远就能清楚的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吱……

周江河停下摩托车，将头盔挂在左边的倒车镜上，站在远处向人群中看去，只见几个光着膀子的中年人站在人群当中，这几个人清一色秃头，其中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时大家都在围着他转。

很显然这人就是这里的头头，这人大概率就是于大口中的八秃子！

“八哥。这小子他妈的不会是虚晃一枪，装完逼就跑路了吧？”齐晓春叼着一根阿诗玛吞云吐雾，一边的小妹还给他捏着肩膀。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在这里我能收拾他，去永宁我也一样儿能收拾他！”坐在中间的八秃子一脸不屑，同样叼着香烟抽着。

八秃子身材不算高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七四这样儿，但长相却很凶，特别是两条竖立起来的眉毛看上去很吓人，光亮的脑袋瓜子很尖，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要不给老秦打个电话打听打听，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么一号人，别一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齐晓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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