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鱼大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2、第三十二章 入眠,一梦沉痴,敝鱼大海,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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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锋在密林外停了下来,甚至贴心地伏低了很多,莫习轻而易举地从它背上跳了下来,同它点头道:“多谢。”
而云锋竟也像个人似的立了起来,在莫习面前斜了斜剑身,其上的剑穗跟着晃了晃,便当真同回礼一般。
暗色里莫习只瞥到那剑穗上似乎多了些东西,却到底是未曾看清,云锋便自离去了。
数道人影从密林里蹿了出来,不约而同恭维道:“恭喜主子得偿所愿。”
三儿多嘴还来了一句:“主子,你方才在剑上的样子当真威风得紧。”
莫习目送云锋回去,转过头来对着跪了一地的暗卫道:“好久没活动身子了,你们起来。”
“啊~”
几名暗卫纷纷哀嚎起来,唯有天白将背上的包裹递到莫习面前道:“主子,活动之前先把衣衫换上吧。”
“……”莫习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一身的裙装尚未换回来,轻咳一声接过天白的包裹,想了想还是自己进了密林。
片刻后林子里出来的便又是一名翩翩公子,却见那公子一句话未说便冲着天白打了过去,天白这时候也不含糊,忙架住莫习的攻势,反身一脚横扫了过去……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周边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不停地对着战况指指点点。
“老大这招回得好啊,刚好对着主子防守最弱的地方。”
“哇,主子今日的招式怎的这般凌厉,难道在里面受气了?”
“主子今日那么威风,受什么气,欸!这招看着点,有得学!”
“……”
这般打了一炷香,剩下的几个暗卫见天白落了下风,对视一眼,一窝蜂冲了进去。
“主子对不住,老大输了我们几个更不好过啊。”
夜色更浓的时候,莫习坐在白日里的茶铺子里,一条木板凳,木桌上只点了一根烛火,却让他坐出了运筹帷幄的架势。
茶桌前跪了一地的暗卫,脸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身上便更不必说了。
莫习边整着袖子边问道:“说罢。母后到底如何?”
天白跪在当先,禀道:“太后娘娘身子很好。”
“呵!我便知道。”
“太后娘娘也知道定不能骗过皇上,是以让我们传话。”天白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来照着念道,“‘因儿如今还同那小太监一道被关在清灵殿里,月余了也未曾出殿半步,因儿是我儿,哀家念其年幼,又是受某人蒙骗方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如今暂行关押,但若是酿成大祸,以致国无主,国不国,哀家亦不会轻饶,至于有人竟胆敢假扮皇上,其罪当诛’。”
“呦!阿因都不放过,那小管子可是吓死了?”
“……听闻管公公自从在殿里醒过来那日情绪有些激动以外,之后在小殿下的清灵殿里倒一直很是安分,同小殿下相处得其乐融融。”
莫习听着轻声笑了起来,起身道:“走吧,回去可以给小管子升个官了。”
“是。”天白说着,忙让人将一直候在一旁的马车驾了过来。
莫习掀起车帘时顿了顿,却终究不曾再往林子看过一眼。
灵沂宗,我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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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希抱着阿一上到山顶时,云锋也回来了,却并未隐去,而是一直飘在水希身边,似乎想让水希抱着阿一上去。
水希摇了摇头,却是抱着阿一坐下了:“你好久不曾出来透气了,去吧。”
云锋闻言飘到水希袖边蹭了蹭,下一瞬便朝着山间飞去了,云锋的速度很快,若有旁人,一时间只能见到这山顶被一层持续的白光包裹,生生用剑气裹起了一道生人勿近的结界,做完这些,云锋才消失在灵沂宗广袤的山脉间。
水希收回视线,将阿一轻放在一旁,又替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轻挥过衣袖,这才在阿一身边躺了下来。
虽说修炼也能抵过休息,但他到底有多久不曾真正入眠了?
水希自嘲一笑,闭上了眼。
若这时是白日,便当能发觉,在水希挥过衣袖之后,山顶四周的风声树叶声都跟着静了下来,草叶自行成了行列排在水希与阿一身下,而周围的花草却渐渐长得高了,将两人的身影遮住,甚至两旁的树木都突然伸长了枝杈牵着手一般替他们挡住了天上的星光。
……
“小希,今日这跹容派的掌门继任大典当真又让我刮目相看了。”白衣男子随意漫步在山间,往山顶走去,一面同与他并肩而行的另一名白衣男子笑道。
不必仔细去看,都能发现这男子的白衣同灵沂宗一般的白衣有着不同之处——他那白衣的袖口同领口均布了一道黑色横条,而那些横条的两边还隐隐多了些金色。
灵沂宗的服饰等级其实很简单,一向在白衣的袖口同领口布着横条,随身份地位不同,横条的颜色同数目都会随之变化。
便如一般的外门弟子,衣上的横条几近白色,同白衣融为一处,转为内门时便会在那白色横条的下方加一条红线,随着通过的考核越来越多,红线逐渐布满白条。除去一些天赋异禀的弟子自进入内门便可破格入选为掌门或长老的亲传弟子外,一般的弟子到了有能力被选为亲传弟子时,衣上的横条必定全为红色,而若是当真被选为亲传弟子了,便会在红条的下方加一条黑线。
至于灵沂宗的几位先生,衣上所绣以红黑各半为标识。而掌门同长老们的衣上则是直接换上了黑线,长老们的衣饰上更是有两道黑色横条,掌门衣饰上虽只有一道黑条,但会在两边多绣上一丝金线,以示不同。
由此看来,这名男子便是如今灵沂宗的掌门,水希的师兄——莫温。
而同他并肩而行的男子便是水希。
水希在灵沂宗的身份有些不同,身为掌门的师弟,习惯了独来独往,近几年里又多游历四方,以致云兮峰上一个弟子也无,也算不上宗门内的先生,而如今的长老们皆比莫温同水希大了几个辈分,水希自然也不会立刻跻身长老之位,这地位便活脱脱得像是一个长老候补,是以他的衣上只单单缝了一道黑条,不够华丽也不够彰显,却也算得上是如今灵沂宗里唯一的一套。
“师兄所言想来不是指跹容派的地界。”
莫温轻声一笑,道:“自然,跹容派同我们灵沂宗毗邻,地界一说实在多余。”
“那便是今日跹容派主峰同副峰上遍山的花色了,师弟在外游历这么多年,从不曾见过这般百花齐放,四季并存的景象,当真算是开了眼界。”
“哈哈,这便是你今日险些来迟的缘由不是?我便知依你的性子,定然又是不愿御剑,徒步赏景去了。”
水希闻言,微低头道:“师弟惭愧。”
莫温抬手在水希的肩上拍了拍,笑道:“这有何可惭愧的?当年师父在世时,夸你最多的便是这一点,连我都学不来,若非你心中自由居多,修的术法随心而定,以致心性单纯,想来如今这掌门之位便传给你了。”
“掌门之位难免俗事缠身,难为师兄了。”
“这话也只有你能说得出来了。”莫温轻摇了头笑道,“不过今日这两座花山在跹容派每届掌门继任时均会布下,倒也说不上惊喜。”
“那师兄所言……”水希回头看了莫温一眼,问道,“莫不是跹容派的新任掌门?”
想起那位,莫温心上又起了一层满意,笑道:“正是。先前我也只是耳闻,今日得见我方知传闻不假,你可知,那姑娘年方几何?”
水希仔细想了想,却终是摇头道:“只知其年纪不深,其余倒不便轻易评说。”
“你呀!”莫温笑看着水希,道,“我若说那姑娘如今恰与你同岁,你当如何?”
水希一愣,反问道:“当如何?”
莫习扶额笑道:“我比你大了三百余岁,也是百年前也即六百余岁时方继任掌门之位,那时已算得上是临危受命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这跹容派的新任掌门年纪不过四百岁便有这样的胆魄气度,且我观其修为,多半同你一般早已渡过第三天劫,有此新秀,假以时日,跹容派这些年的萎靡之势必定焕然一新,容山真人的眼光好得很,手段也是了得,这之前谁能想到今日跹容派的掌门当真会由一个小姑娘接下。”
“师兄对那位新任掌门很是看好?”
“为何不呢?我们灵沂宗同跹容派并为当今最有名望的两大门派,又是毗邻,历代关系皆是融洽,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盼好。怎么,你不这么想?”
水希轻摇了摇头:“师兄说的在理。”
他只是觉得,若今日在那主峰上遇到的便是那位姑娘,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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