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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在得到回答时,墨城有一瞬的狂喜,好像苦苦等了数年的答案终于被揭开,他心道,原来是灵沂宗的弟子……
而这边阿一却很有些待不下去了。
这人在天城见过她,她却没丝毫印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那夜她失忆之后发生的事。
阿一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后是怎么一副样子,这时候说不出的心虚,一心想着快点走人。
“墨师兄,时候也不早了,我还需赶回门派落脚的客栈,这便不多陪了。”阿一说着,取了十文钱放在桌上,喊一声“老板”,起身便要离开。
走出两步却发现不但她一时兴起喂了几口的小黄狗跟着她,便是那墨城也跟着她。此时见她回头,墨城快走了两步同她笑道:“我们同路。”
阿一脸上一苦,道:“不同路吧?”
“阿一师妹可能还不知,此番墨天宗同灵沂宗正约定好在明城会合后一道前往修义宗,我们落脚的客栈是一样的。”
阿一:“……”
怪不得他们在这里连着住了两日,今日沉洛同她说再住一日等人齐时她还在想是要等什么人,如今知道了,再联想偶尔听到过的沉洛同几位掌事师兄的谈话,他们等的倒的确像是墨天宗。但是……
“我听闻墨天宗是修仙界最有钱的门派,我们落脚的那个客栈都还不如这个福来客栈来得气派,你们……”
墨城轻笑出声,缓着声道:“阿一师妹好像对有钱人很排斥?”
“那倒没有……”莫习还是皇帝呢,她说什么了?
“那看来便是对我们有些误解了,我们墨天宗虽有财力,却从不铺张浪费,一向是主张戒奢节欲的。”
阿一瞥了眼墨城腰上的玉带,借着弯腰去抱小黄的空当翻了个白眼,再起身时正瞥见客栈门口一人在望着他们,见她看过去,那人抬步便走了过来。
“应该是侠山的弟子。”墨城站在阿一身边随口道了一句。
阿一不解:“侠山?”
“修仙门派,地处东边,他佩剑上的‘侠’字是他们门派的标志。”
“专在佩剑上刻一个侠字?”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阿一忙偏头咬了下唇——差点没管住嘴说出了口。
“倒不是他们自夸,派中弟子的确个个都有着侠义之心,游历在外若路见不平,总会出手相助,便像方才。”
阿一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声吐槽道:“恕我直言,方才那一锅馄饨汤太烫,他也不像有什么后手,若人当时没躲开,伤得必定不轻。”
她这两句控诉声音还是大了些,被走近的苏彬听去了一半,只见他走到近前赔了一礼道:“此番是我第一回下山,行事有欠考虑实在抱歉。”
阿一没想他听力这么好,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见他赔了礼,忙连连摆手道:“无事无事,下回注意便是了,我方才也是一时气上了头才当众出声,倒是我不该。”
“姑娘不必道歉,姑娘方才所言甚是,苏彬受益良多。”
“过奖过奖,既如此,此事便就此揭过,苏师兄不必挂怀。”阿一说着,抱着小黄往后退了一步道,“苏师兄师妹寻来了,我们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苏彬本还待再说,听阿一这话是急着走,才算是作罢。
阿一走出几步听那赶上来的女子道:“苏师兄,你帮了人,同他们道什么歉?”
阿一心道这要换做以前,她必定又要折回去吵架了,这么想着便不由觉得好笑……
“侠山向来只收男弟子,那名女弟子却一直喊‘师兄’,看来应是浣纱溪的女修。”墨城喃喃两声,见阿一看来,顺口解释道,“浣纱溪亦是一修仙门派,同侠山距离很近,与侠山恰恰相反,门派里只收女弟子,且各个需模样标志,相传其初代掌门是当年浣纱夷光的后人,这才有了如此的收徒规矩。浣纱溪同侠山交情很深,一直以来两派弟子多有成就仙侣者,传出不少佳话……此番这两个门派也皆会出席斗法会。算来此处离修义宗所在的义城还差一日路程,多数门派会选择先在明城落脚休整一番再入修义宗,方才那两名弟子应是受了命来寻客栈,却恰好撞见有人滋事。”
阿一终于由衷地赞了句:“墨师兄知道得真多。”
“此次斗法会虽说是切磋,但到底也是要分胜负的,对一些门派多了解一些倒也不值得夸赞。”墨城谦虚。
阿一哈哈两声,想起自己这两年除了埋头苦练之外,比从前还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在这些小细节上是当真不如其他人。
他们住的祥云客栈离城中心差点路,但就算是慢慢逛回去也要不了多久,没走到门口阿一便见箫起正站在客栈外面四处张望,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墨城见到箫起的第一眼,下意识便给他打了个标签:修为一阶或以上。
他倒的确猜的不错,两年过去,篱落和封怜都相继历了天劫,箫起作为他们的师兄,又怎么可能落后太多,也终于在一年前引下自己的天劫,成了个名副其实的一阶修士。
如今箫起在客栈门口徘徊了几圈,终于见到阿一怀抱着一条小黄狗慢悠悠回来了,忙上前几步道:“阿一,你可算回来了。”
阿一莫名:“箫师兄你这么急做什么,我出来是同希师叔交代过的,还有好几位同门也都上街了……”阿一说着,神色一凛,“是师兄回来了?”
箫起摇头:“任师兄尚在途中,今日传信来,说到时会直接前往修义宗。”
“哦。”阿一不无失望地低了头。
哦什么哦?!箫起恨铁不成钢:“阿一你不看看如今什么时候了,其他弟子早都回来了,只你一人尚流连在外,希师叔方才还问我你回来了不曾……”
“是吗?那我去见他。”阿一听了这话,又立刻来了精神,根本没把箫起的责怪放在心上,抱着狗就要往客栈里去。
墨城见她不说一声便要离开,下意识唤了句:“阿一。”
阿一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人,停下脚步同墨城道:“墨师兄,这位是我们灵沂宗的箫起箫师兄,此番门里参加斗法会的一众小辈都归箫师兄管的,他平日里为此操劳很是辛苦。箫师兄,这位是墨天宗的墨城师兄,我们方才在街上遇到的。”
箫起无视了阿一对他那带着好心与夸赞的介绍,神色认真地看向墨城道:“原来是墨天宗少宗主,幸会。”
少宗主?阿一不解,回头去看墨城。
后者摇了摇头:“让箫师兄见笑了,少宗主不过出身,不值一提,此番在街上正巧遇上阿一师妹,这才一同回来,我们还是先进客栈吧,一直站在外面倒教人看了笑话。”
阿一对他所谓的“正巧”不置可否,却也还是道了句:“是啊,劳师兄在外面等我,实在过意不去,下次绝对不会了……”阿一说着,自己一抬脚迈进了客栈,回身同两人道,“那我便先回去了,两位师兄好聊。”
箫起作为管事师兄之一,知道此番同他们一路的人里会有墨城这么一号人物,但也仅仅是知道,他同墨城也不熟,能同他聊什么?
墨城却并不这么想,同箫起进了客栈后便自来熟一样开始聊东聊西,能回答的箫起自然也都认真回答,倒也算聊得畅快,可聊了半天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问题——
此人为何三句不离阿一了?
这边阿一上了三楼,便见正中央一间客房的门口杵了两名女弟子,各人手上分别端了一壶茶和果盘,正红着脸玩你推我我推你。
阿一站着看了片刻,终于抬步上前,同两人道:“两位师姐在此半日,是有事寻希师叔吗?”
两个女弟子看到阿一,顿时将方才的扭捏姿态一收,手也跟着背到了身后,摇头道:“无事无事,我们这便下去了。”
阿一点头,让到一边,空出身后的楼梯道:“师姐慢走。”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下了楼梯。
见送走了人,阿一刚回过身,便听身后有人道:“她又不是希师叔的亲传弟子,在我们面前摆什么谱,真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就是。”
两人刚对了一句,那边屋门轻响,却是开了,希师叔清越的嗓音道了句:“阿一你回来了。”
然后那阿一抱着不知哪儿捡来的小黄狗便迈进了师叔的客房……
眼见着屋门就在她们面前慢慢合拢,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纷纷咬牙,心里气得都要冒烟了,却又不敢去将阿一从那屋里拉回出来,只得憋着委屈下了楼。
阿一进了屋也没再提那两个师姐,跟着沉洛坐到桌边,小黄一直很安分,见她坐下就自己挪了两下趴在阿一膝头。
水希见了不由笑道:“这又是从哪儿找来的?”
阿一嘻嘻笑了两声:“我跟了它两条街了,它好像没人养,后来给它喂了两口馄饨,它就跟着我不走了。”
水希无奈一叹:“又去偷吃了?”
阿一自知理亏,当即举手道:“半年内我保证不再犯了。”
水希:“……”
阿一好像也知道自己这种保证太没诚意,默不作声把举着的手收了回来,才开始同水希说起今日在街上的见闻。
水希一直静静听着,最后才道:“你的性子还是有些冲动了。”
他这话里没有责备,阿一听得一清二楚,只道:“后来我也觉得我冲动了,我会慢慢改的。”
水希笑着点头,这两年里阿一的性子逐渐起了变化,没有当初那么莽撞,这一点掌门师兄和几位长老都看在眼里。起初水希曾担心阿一为了迁就他而过分压抑自己的性子,但日子久了他便能看出,阿一并非盲目地改变自己,她一直在她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里,努力地融入周围的人与物。
“沉洛,”如今也就无人时,阿一才敢直接对着水希喊“沉洛”,“少宗主是什么?”
“你说的是你今日遇到的墨城?”见阿一点头,水希接着解释道,“墨城是墨天宗这一任掌门的独子,若是我未记错,一百多年前墨掌门得子曾请了不少门派的修士到墨天宗大宴宾客,掌门师兄将请帖用风信寄给我,只是当时我在外游历,未来得及赶去。”
阿一想了想:“那他会是墨天宗下一任掌门吗?”
“若换了其他门派倒说不好,但墨天宗当年是皇室里流出的一脉,虽入了修仙界,传承的观念较之其他门派还是更重一些,墨少宗主如若天赋得当,不出意外,日后便会承下掌门之位。”
阿一恍悟:“我先前还在想墨天宗到底为什么那么有钱,原来是皇室人。”
说到这里,阿一才突然想起莫习,然后才发现这么久过去了她一直也没想到同沉洛说说自己在天城的遭遇,刚要寻个话题同沉洛交代一下,却听楼下突地一阵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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