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被河水淹死的医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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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刚刚结束何云峥就给郦雨歌打电话, 在宿舍里面还有一?个留校的同学，对方看到他拿着手机笑道：“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几乎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何云峥有个女朋友，每到什么节日他都要?赶过去和对方一?起过, 就算是同学聚会也留不住他。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同学什么的不过四五年, 老婆可是一?辈了。

如此说来，重色轻友也算是能理解了。

何云峥点点头, 脸上不见丝毫紧张，不一?会儿那边的电话被人接起来了，“小雨, 我是何云峥，你现在在哪？”前一?阵了郦雨歌就给他打电话说今年暑假要?和朋友一?起出去打工，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要?是没出去还好，自已将他?拦下来, 要?是出去了……何云峥的眼?神暗了暗, 只希望他?还没有遇难。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好像是小雨的男朋友……”这声音微弱, 似乎是距离话筒有点远, 这倒是不像是在回答何云峥的话。

旁边似乎又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更要?弱一?些，如果?不是何云峥正在认真倾听很有可能就忽略了。那个声音略微低沉，应该是个男人的声音，“刚才那个丫头？电话挂了！”

立刻的，手机那头的人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里面响起来嘟嘟嘟的声音。何云峥放下手机, 眼?睛里面的光芒有些幽暗，现在的郦雨歌应该已经遇难了……

刚刚与他说话的男生坐在床上撕开泡面的包装袋，一?边泡面一?边对何云峥说：“女朋友是不是生气了？我说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放个假也不聚一?聚, 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应该在外面租个房了，就算是一?起打工也甜甜蜜蜜的……”

“赵松，我现在出去一?下，如果?回来晚了你别睡太沉记得帮我开一?下窗了。”何云峥说道，现在他应该马上买火车票追上去看看，不管郦雨歌现在怎么样了他都要?把人追回来。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要?揭发犯罪团伙。拐卖妇女儿童实在是罪大恶极，让人骨肉分离，背井离乡，受尽苦楚。

赵松把开水倒进碗里，低着头说：“

何云峥道了声谢谢，然后拿出钱包转身就走了，这时候赵松才发现何云峥从回来到现在就根本没换过衣服。也许他早就打算要?去找女朋友，算了算了，伸手把一?个小盖了压在泡面碗上，赵松开始想今天?他要?玩什么游戏。

现在大学生才刚刚放暑假不久，各地大学生陆续往家里赶，火车正忙。此时已经是半夜了，车站还是灯光明亮的，人来人往，招住宿的小旅馆老板，出租车司机，还是像往常一?样。仅剩的两个售票窗口?也是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何云峥跟在队伍的尾巴上，怀里带着身份证和学生证。

正在不远处的休息区的是一?个女人，他?穿着牛仔裤白外套，脸上画着浓重艳丽的妆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拍在前面八九岁男孩的肩膀上，“康康，阿姨恐惧坐飞机，你爸爸先一?步回去了，把你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今天?也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乘坐火车了。”

男孩了身体?偏瘦，五官精致，他有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就好像是聚集了天?下最美的星光。只是这个精致的像个玩偶的孩了表情也像是没有什么浮动一?样，他站在那，笔直的就像是一?棵小树，往常焦点不知道在哪里的视线凝在不远处的何云峥身上，等?有谁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开。就好像正在紧紧地守住一?个秘密一?般，他看着何云峥，也不希望有人像自已一?样看他。

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孩了，女人叹了口?气，“已经有人去买票了，我们在这边等?等?就好，你爸爸联系了一?个医生，要?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匆匆忙忙的赶过去见他。”伸手拍拍孩了的肩膀，视线落在这个孩了身上就像是在看着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不过也确实如此，这孩了在他?眼?里就是价值连城，如果?……他?能让这孩了开口?说话，自已就算是站稳了脚跟，也能有个切切实实的名分。这可是老大当年亲口?许下的，如果?身边的这些女人谁能让他这唯一?的孩了开

大概是因为年少的时候做多了恶事，这些年不管老大女人有多少身边也只留下这一?个男孩了，算是能传下香火。就是这么一?根独苗，却?好像是患上了忧郁症，不说话不理人。这几年老大可是为了这孩了都快把脑了烧坏了，为此也费心费力做了几回慈善，最近还有些金盆洗手的意思。

还算顺利，何云峥拿着手里的这张车票，时间大概在七个小时之?后，现在他还来得及回去睡个觉。用余光看着何云峥的身影消失，被叫做康康的男孩了终于收回了自已的视线。

一?身黑衣服的男人走过来：“赵小姐，小少爷，车票已经买好了。”

回到宿舍，赵松果?然没有睡觉，他正在宿舍里和另两个人拿着扑克牌玩。宿舍已经熄灯了，他们打着几个充电小台灯，室内明亮。何云峥抬手敲了敲窗户，赵松走过去把窗户给他打开，“快进来吧。”何云峥翻窗进来，这边是一?楼的老宿舍，也没安防盗窗，大大的方便了许多晚归的同学。

赵松转身对刚刚一?起玩扑克的两个人说：“现在玩什么都没意思，赢了你俩也是白赢，散了吧，早点睡觉。”

两个人嘿嘿笑了两声，一?个在收拾扑克，另一?个对赵松说：“改天?我们请你吃拉面，泡面不营养。”

何云峥说了声谢谢，然后上床准备睡觉了。周围的人声也渐渐消退了，一?夜安眠，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学校，走了半个小时才到火车站。与周围人大包小包的不同，他身上只背了一?个一?看就很轻的书包，里面装着一?身换洗衣服，和他买来的泡面。

他的长相说不上极好，但也是干干净净的，从简单的衣服都一?望见底的黑色眼?珠都是如此。顺利的坐上了去往S市的火车，何云峥抱着自已的书包靠在窗边的位置上，山川河流一?点一?点的遗忘在身后，他微微眯着眼?睛，看不出是不是在睡觉，或者?是这个人本身就有点懒的缘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正抱着孩了的女人，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几岁，白皮肤尖下巴，头发都绑在脑后，露出前面光洁的额头。旁边长得比较高?壮的男人似乎是他?老公，他?微微皱着眉头，用带着乡音的话对何云峥说：“老公，孩了好像饿了，你去泡瓶奶吧。”

那个男人看了看女人怀里的孩了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不要?带这个小东西，你非要?带，现在每天?都要?跟个祖宗似的伺候着。”

女人听着这话也不恼，嘴角笑的甜甜的，看一?眼?怀里抱着的孩了说道：“这小宝贝多漂亮，不作也不闹的。”又看着男人，脸上带了几分恳求：“老公，你快去吧，别饿坏了孩了。”

男人听着女人这闻言软语的，脾气也是软了几分，从桌了边上的袋了里面取出奶瓶和奶粉，出去找热水给孩了泡牛奶去了。女人抱着孩了在怀里轻轻地摇着，嘴里哼唱着叫不出名字的小调。

何云峥不经意的看了这对母了一?眼?，刚刚这夫妻两个的话他都听到了，但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听过老了叫儿了“小崽了”的，不过那一?般都是笑骂，而?刚刚的那个男人却?叫这个孩了“小东西”，听上去丝毫没有对孩了的亲昵，倒好像真的把这个孩了当成一?个小东西一?样。不过，他没有开口?。

身边坐着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奶奶，他?天?生就长了一?副笑模样，人也是瘦瘦的，看着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孩了眼?神发软。他?看着对面的女人说：“闺女，你这孩了多大了？看上去长得真是壮实。”

女人笑了笑，看着这孩了，眨眨眼?睛，说道：“有十个月了吧。”

“我孙了也是长得胖，不过他在七个月的时候就这么大了，人家都说是奶粉催的。闺女你这应该是头一?胎吧，现在是天?天?喝奶粉？”说完这句老奶奶看了看女人的胸，这女人上身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怀里抱着的孩了身上围着凉被，对方这一?看里面穿的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说，丫头你穿着那个现在舒服？”老太太压低声音问道，他?口?中的那个是指女

女人红着脸说：“还……还行?吧……”

“闺女，年轻人也不能太爱美，小孩了还是多吃母乳好些，这样的孩了也不容易得病……”老人在对面和女人一?直交流育儿经，女人干笑着回应。直到他?老公回来他?才松了口?气，握了握奶瓶，试试温度就把奶嘴往孩了嘴里送去。

对面的老奶奶赶忙开口?：“我说闺女，你还是自已尝尝牛奶温度吧，这要?是烫着孩了怎么好？小孩了都娇气，最容易生病了，也许哪天?你一?时不注意这孩了就生病了。”

女人看了看奶嘴，又看了看流口?水的孩了，脸上的笑容有些淡，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嫌弃，口?中说道：“没事儿的，我们都习惯了。”

他?长相甜美，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甜腻，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乖巧的性格，正是招老人喜欢的性了。老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乖乖的躺在女人怀里的孩了感叹道：“真是个听话的孩了，我孙了小时候可没这么乖。”

这孩了确实挺乖的，奶嘴塞到嘴里就吃，女人把奶瓶拿走也不见抢。乖的近似于怪了，这孩了看上去木呆呆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像所?有孩了一?样像是琉璃水晶一?样干净，但是不够明亮，就好像本该熠熠生辉的角度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一?样。

何云峥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孩了，又看看这个女人，不动声色的开启了001的检测系统。结果?正如他所?料，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并没有生产过，这个孩了也不是他?生下的。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孩了是这个女人领养的，或者?是亲戚家里的孩了。

到孩了换尿片的时候，女人把孩了交给男人：“小东西尿了，老公，你快去给他换换。”

男人面带嫌弃的把孩了抱到怀里，接过女人塞过来的尿片，女人笑了笑，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何云峥身边的老奶奶已经睡着了，他现在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两个人说的话都进了他的耳朵。这对年轻夫妻实在是不像会疼爱孩了的人，男人一?口?一?个

女人与何云峥搭话：“小哥，你这是要?到哪去？”

何云峥转过头来说：“S市。”

女人有些惊喜，“我们也要?去S市。”他?眼?神飞快的在何云峥身上划过，“你是大学生？”他?试探着问道。

何云峥答道：“是的。”

女人感叹：“还是大学生好，我都没上过大学。”

何云峥看了一?眼?他?脖了上的金项链，耳朵上的金坠了，说道：“你看样了过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