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猫猫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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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在音波下剧烈震荡，无数水滴从湖面越起，跳着高低不一的舞步，形成有节奏的涟漪。

池棠脑子一麻，仿佛灵魂过电。他把意识深入湖底，原来还有五人合抱大小的石块在音潮来临的那一刻已经碎成了数十块，大小不一。

湖水的共振加快对石头的侵蚀，那些只有巴掌大小的碎石几乎是瞬间就被吞噬。

无声的尖啸越发高亢，池棠在意识空间，只能通过水珠飞溅的高度来判断这次音潮的程度。

不知过了多久，银色的湖面浅浅下降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突如其来，充斥了整片空间，湖底留下九块三十公分直径大小石球，其他的石头都融入了湖水中。

池棠对剩下的石头产生了好奇，一个念头他出现在湖底，面前正是其中一颗石球。

说是球，其实不怎么圆润，他看着这颗石头，脑子突然想起猴哥的传说。

不会这里面也装了一只猴子吧。他莞尔一笑，不由伸手朝石头抚去。

噗咚！触到的一瞬，仿佛心脏的脉动把池棠吓一跳，他想收手，却发现自己手已经被粘在了上面。

平静的湖底突然以他手下的石球为中心卷起漩涡。

池棠一慌，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不会淹死，立刻镇定下来。

微秒之间，无尽的银白填满了他眼前的一切，哪怕他不是用眼睛看，都忍不住闭上眼遮挡过分耀目的光辉，这是仿佛整片湖的颜色汇聚于此的银白，是世间未有的纯粹。

石球的脉动越来越明显，一声声鼓动着他的耳膜，震荡着他的魂魄。

你想要什么？

仿佛一个声音的询问。

池棠满脑子都是杂音，好似又回到了身体，他艰难分辨着，想捂着耳朵呐喊。

你能付出什么？

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一遍又一遍。

啥都没有！池棠回应这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他看向被阻隔的外界，想穿透空间壁垒，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在诱惑。

谁知道向这种莫名其妙的存在许愿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在小说里看到因为贪心和愚蠢落入陷阱的炮灰能填满整个东湖。

那道高高在

上的声音却一点儿不在乎他的态度，好似也不在乎他是否回答，依旧是一遍遍询问。

池棠被这复读机一样的噪音折腾得头痛欲裂，他依旧粘在石球上，湖中的漩涡倒是已经平复，石球重新恢复无机质的死寂。

终于，不断重复的声音产生了催眠，他垂下头，呢喃道：“回去，我想回去……”

时间停顿，霎时间，九颗银白的石球跃出水面，绽放耀眼的关辉……

仿佛灵魂被放逐于无尽空虚，不知漂泊了多久，终归彼岸。

心灵的安定让池棠睁开眼睛。

他颤抖着睫毛，瞳孔失去了焦距，证明还停留在那场漂泊中没缓过神。

突然，刺目的白光炸开，眼中忍不住析出痛苦的泪水，池棠本能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还未搞清楚状况，就听见“嘭”的一声，大门被暴力砸开。

“哥！”池霓一马当先冲进来，看到房内的场景，顿时呆立，后面跟进来的池父池母纱罗也愣在当场。

光线转暗，池棠等眼睛缓过来放下手，才发现屋内竟然十分昏暗，他看向门外，太阳已经落在了半山腰。

已经下午了吗？

“哥？”池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叫了一声，仿佛怕惊吓到他。

池棠回神，正想借口说不小心睡着，眼睛突然瞟到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

他“啊”的一声向后一退，又“喔”的一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但就算遭受了惨痛的撞击，他依旧没忘记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是什么东西？！”他指着坐在凳子上的身影，恨不得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身穿黑色燕尾服头戴小礼帽的正太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切的声音，又傲娇回过头去。

池家其他人面面相觑。

良久，纱罗眨了眨眼，迟疑道：“你的、仙灵？”

一盏茶后，所有人终于从这场变故中清醒过来，他们围着圆桌坐成一圈，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朝一个方向看去。

黑色正装的仙灵仿佛十分高冷，任凭众多打量的目光，佁然不动。

池霓先耐不住氛围的寂静，开口问：“哥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看都酉时了你还没出来，以为你睡着了，结果你房间突然发出特别亮的光芒，我才踹门进来的。”

池棠挠了下后脑勺，打了个哈哈道：“是睡着了。”

他之前几次都不用一个时辰就结束，这次这么久，恐怕是放不下心，所以才一看到异常就闯了进来。可让他解释，他也不知道如何说，干脆承认睡过去了吧。

蔓娘等人瞥了他一眼，算是放过这个问题。

“那这位？”

池爹朝黑衣正太递了个眼神，总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突然就蹦出个仙灵呢？

是真的吗？

况且，这个仙灵画风极不寻常，身上穿的这套黑色衣服他们更是从未见过，他儿子突然召出仙灵就不说了，还是前所未见的种类，总感觉缺乏真实感啊。

作为同类，纱罗倒是能肯定，她看着旁边的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点的豆丁，委屈得撇撇嘴道：“他就是棠棠的仙灵，不过不会是个哑巴吧，你们看，他都不说话。”

抿了下唇，仿佛觉得这样勤奋新来的小伙伴不合适，她又立刻补救道：“我是棠棠的姑姑，你这是第一次被契约不懂吧，以后姑奶奶照顾你，别害怕。”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小手揪住了纱罗的头发，燕尾服正太笑着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厉声道：“姑奶奶？我是姑奶奶你爸！”

一声尖叫从纱罗口中爆出，她护着自己的头，坐在凳子上拼命蹬着小腿，企图挣脱对方的魔爪。

正太对这一通猫猫拳毫不在意，他看了看纱罗头上的发饰，眼睛一亮，开始扯头花。

“放手！”

“不放！”

“还我的花！”

“我没有！”

“你没有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刚说过要照顾我！”

……

池棠等人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眼睁睁看着两个仙灵在地上滚做一团，幼童尖细的叫声充满整个房间，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原来仙灵打架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啊……”池霓看着地上全然没有形象两人，不可置信呢喃细语。

被她的话提醒，其他人瞬间反应过来，一起扑了

上去。

“快停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