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幕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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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绣玉？！”厅堂内，池爹和蔓娘一起发出惊呼。

池霓点点头：“对，就是堂姐，而且高灵官说她只比哥早一点，如果我们今天去得早，说不定还能碰上。”

当他们一行人从灵霄司回来后，池霓第一件事就通告家长这个消息，相比起来，池棠登记都没什么好说的。

而果然，池家父母对这件事都反应也十分震惊。

不过池爹的惊讶是出于这件事本身，他为这个几乎没见过面的大侄女感慨了两句就放下，反正池绣玉已经嫁人，给池景的助力有限，就算全力挺二房，池家现在也不怕他们。

蔓娘则不同，她本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池景那伙人才收了一批丝在手上，没有跑来炫耀不说，他女儿还不声不响契约了仙灵，如果不是池棠也要登记仙灵，根本不会暴露，他们隐藏得这样好，绝不是简简单单也想做布匹生意那样简单。

况且，召得仙灵是何等困难是一件事，能成者从小就出不同，虽然自己儿子不知道咋撞的大运，但同一时间一次撞俩？

她还记得那个侄女拜访时的表现，安静沉默得近乎木讷，不然池景不会早早把她嫁出去。

蔓娘当即派人去打听池绣玉的消息，以池景的张扬，真没问题，他肯定会敲锣打鼓大宴宾客。

没过两个时辰，派出去家丁百钱就返回池家。

“夫人，我去王家附近打听，他们说二房大姑娘今年年初就和离回家了！”

“什么？！”所有人震惊。

蔓娘连忙追问怎么回事，百钱擦了把汗，缓缓把今天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考虑到池绣玉已经出嫁十年，百钱首先是去了她嫁的那户人家王家打听。

王家往前数两代也是商户，从池绣玉公爹王洹起，家中子弟才开始读书习文走科举，王洹中举后觉得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所以放弃了考进士，专心教养底下的子女。

他这番放弃也不是没有收获，十年前，王家长子中举，次子考上了秀才，可以说是最鼎盛的时期。

而池绣玉，嫁的就是王家中了秀才的次子。

一方是想借钱财缓解坐吃

山空的压力，一方是想投资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可以说，池家二房与王家的联姻是一拍即合，哪怕池景不重视这个女儿，也把她的利用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可惜，不知道这两家是不是正正得负，从联姻起，就不约而同走起下坡路。

先是王家大少爷在外求学时出了意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接着，池景的的生意每况愈下，赔了好大一笔。

蔓娘听到这儿叹了口气。

尽管时间久远，王家大少爷的事她还有些印象，据说城主都十分看好对方，谁知道就莫名其妙折在外面了呢。

这也是世家的难得之处，只要没有多个足以支撑家族的后辈，稍微一点意外就容易功败垂成，王家的想法没错，但走的那条路却是比池家艰难得多。

大显商户地位并不低，只是没有仙灵帮助面临的竞争就过于激烈，相比起来，入朝廷更看子孙天资，不求虚无缥缈的仙灵。

百钱接着说他打听的事。

在左邻右舍和下人仆从口中，王家对池绣玉十分不好，据说那王家二少爷把自己屡试不中的原因都怪在了池绣玉身上，再加上池绣玉十年只生了一个女儿，时常能听到她被丈夫打骂的动静。

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池景突然跑去王家就这件事闹了一波，两家人撕破了脸，池绣玉也就此和离。

池霓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道：“离得好！”

如果是她，别说过十年，第一次敢朝她动手的时候她就要打得对方下不了床！

“想不到二伯还有点心气，能去把大堂姐接回家，现在大堂姐苦尽甘来，也算他的善报。”池霓难得赞赏了池景一番，甚至承认了对方的长辈身份。

池棠嘴一抽，不想评价她的单纯。

蔓娘眉头都没动一下，十分冷淡，挥了挥手示意继续。

百钱搽了把汗，说道：“后来我就转去池二爷家，在那周围打听，但都说没见过池家大姑娘出门，也没看到疑似仙童的小孩儿，池二爷今早倒是出去过，可隔壁看到的人说车上只有他一个人。”说完他便在蔓娘的示意告退，只留下在座的池家人。

池霓还在

疑惑：“莫非大堂姐是住在外面庄子修养，所以才没露面？”这样也能解释早上为何只有池景出门却能去灵霄司登记，他肯定是去接女儿啊。

蔓娘端着茶杯撇沫子，一脸沉思。

池棠看向池爹，对方眨了眨眼，给他一个纯蠢的笑容。

“嘭”的一声，寂静被打断，众人的目光看向声音来源处，居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糖喵昂着头环顾一圈，不屑道：“不就是觉得这仙灵来得蹊跷吗？就算他们确实有办法，难道我还怕了他！”

池霓下意识道：“什么蹊跷？”

蔓娘同情的目光看了女儿一眼，接着转到糖喵身上，目光如炬：“你能听出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糖喵不耐，“早不接回去晚不接回去，等了十年才动手，然后没多久又出现仙灵，如果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如果不是，那就证明他早知道自己女儿能召得仙灵，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做到，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至于说在王家召得仙灵后再回池家，这个可能被他们一致忽略，不说王家得知后绝不会放人，就凭池绣玉憋屈了十年不还手，也不像是有能力在不暴露仙灵的情况下把消息传给池景的人。

这些蔓娘他们不是想不到，只是太惊世骇俗，这世上从未听闻有人能提前确定仙灵的诞生，以至于说出来都好像打破了某种禁忌。

池棠深深吐了口气，他甚至认为自己和柳如宜的遭遇也很这件事的背后有关。

所以，到底是有人在肆意害人，还是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进行着一项让世人震惊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