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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归正传
赵雷狠狠装了一波之后,就下线跑掉,留下的只有一套似是而非的军事战略理论,以及一份狗屁不通的战术部署规划。
所以,当寡姐从莫名其妙的奇葩情绪中缓过来,面对着眼前复杂棘手的烂摊子,一瞬间就又彻底颠覆了自己刚刚才对某人有所改观的印象,头疼欲裂咬牙切齿,一幅要骂人祖宗十八代的样子。
讲真,伊芙琳不算个严格意义上的军事领袖,走到今天,那都是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的结果。
想当初,为了能逃离matrix的魔爪,三个人互有分工,一个算大脑,负责出谋划策,一个算躯干,负责统筹协调,自己呢,论谋略智机不足,论性格又不够亲和,于是只能算做四肢,彻底沦为一个战斗向的打手。
但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世上又有哪个姑娘,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天天混迹在一帮男人之中,与敌人浴血奋战打生打死,整日的与刀枪棍棒为伍?
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那不见得是个好词儿,里面夹杂着多少的心酸悲凉与无可奈何?
况且,联盟自立至今,虽说历经大小数百战,而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野生战将,也算是中规中矩有功无过。
可那都是些小打小闹,过家家似的非正规战场,哪是帝国和共和国之间那样,动辄几千上万,甚至十几万的大规模集团作战能比的。
历经坎坷,好容易攒下了这么点军事家底,这就要对上教廷这么个庞然大物,弄不好,还会把它背后的帝国给招来,打心底里,本能的就有些虚到头皮发麻。
本来就忐忑着呢,没曾想又摊上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主儿,弄出这么一套不着四六的东西来,一下子心里就更加没谱儿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个几十年来越走越偏的亚当,这次出事回来,能变得如最初那样靠谱就好了。
事到临头,寡姐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那份完全混乱无章的战术规划,从头开始的一点点斟酌着修改起来。
写这份东西的人,一看就是从未亲身经历战场的愣头青,也就是所谓的纸上谈
兵。
不对啊,亚当虽说只管谋略,甚少亲临战事,但基本的战术素养怕是比之自己还要扎实几分,远不止这点水平啊。
再一联想他现如今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像消失之前的那个他,倒像是又变回到了彼此最初相识的那个样子。
如此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也说不定,自己一开始还怀疑,他这是出去鬼混了那么久,乍一回来,为免遭诟病和避尴尬想出的拙劣借口。
嗯…算了,看你这么可怜,以后轻点骂你好了……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修改着规划书,同时大脑不断的转动起来,根据计划里的一些基本面,一步步的做着战术推演。
随着对这份计划的不断修改完善,推演也同时同步的进行,可是越到最后,寡姐越有些难以置信惊诧莫名起来。
最开始,她是确认这份东西虚有其表狗屁不通的,但当她把一些似是而非可有可无的糟粕弃掉,套用到真实的战场环境之中,又发现它的内在,与现下己方所面对的局面,无与伦比的契合了起来。
这真的是……好吧,我承认,某个混蛋可能,或许,maybe,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才华吧。
(作者按:他有个狗屁,就是个穿越众经典的文抄公款式罢了)
抬手揉了揉臌胀的双侧太阳穴,闭目养神歇一歇酸涩的眼睛,再睁开眼,才发现此时早已天光大亮,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顾不上休息一下,哪怕洗漱一番,她就匆忙起身,招呼门外的女亲卫,吩咐紧急召开参谋会议。
亲卫看着长官乌黑的眼眶,和鸡窝状乱糟糟的发型,以及憔悴的面容,一时有些心酸,同为女人,她能理解彼此有多么不易,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相互慰藉的时候,于是也只能行礼受命之后匆匆而去,只是半路去叫醒了与自己邻班的另一名女亲卫,央她替自己去为长官准备梳洗。
寡姐下完命令,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梳理起经自己修缮后的新规划,厘清着其中的各项要领和步骤,听到敲门声时,以为是参谋们赶到了,搓搓麻木僵硬的脸颊,站起身准备前去开会。
谁知开门而入的,是另一位值过夜半的女卫,只见她左手拿一只饭盒,右手提着满满一桶温热冒气的水,双腋之下还各夹着毛巾及洗漱用品。
伊芙琳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女卫却哪里用她,只身将东西归类放到桌上,又赶紧拉她回来坐下,“这是我刚去餐车打的,还热乎呢,你赶紧吃”说着,动手将毛巾投到水桶中浸湿,擦拭起她的手,脸颊和脖颈。
伊芙琳倒出手来,打开了面前的饭盒,看着冒着热气的饭食,眼窝泛红双眸湿润起来。
女卫又投了一遍毛巾,沾湿一些,给她干洗起头发来,“您啊,就是投身在行伍里太久了……咱们虽然说身在营伍,各方面多有不便,但对您来说,起码的领导样子还是要保持嘛,可不能让那帮子臭男人,看了您的笑话去。”
“女人呐,哪怕是您这样的巾帼,那还是得对自己好点才行,若不然,就算是习惯了看淡了,到最后,终究不还是得我们自己疼自己吗?”
“那些个臭男人呐,大多都是榆木疙瘩,钢铁直男癌,咱们如果不在自己身上多花些心思,他们哪会对咱们起那些心思……”
伊芙琳听到这里,脸色唰一下就涨红了,红到脖子根儿那种,心说妈呀,坏了,自己是哪里漏了什么破绽么?还是说她有读心术?
昨天夜里,虽然是她值班,可却没在当场啊,难道是偷听偷看了些什么去了?
关心则乱了。
直到慌乱的把最后一口东西塞进嘴里,期间数次差点噎着,刚好女卫也已经忙活着给她吹干了头发。
“呃…你昨晚,是不是听到看到什么了?我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种想法,你…你一定得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
寡姐局促尴尬的站起身来,瞥着身后的女卫,斟酌片刻后才模棱两可的说道。
女卫则完全一副懵逼的表情,被她前面的问题,和紧随其后的一套否认三连给当场k.o了,自己连否认,疑惑,解释都忘了。
心说,我只是见你这么多年尚还单着,有感而发罢了,这怎么……
里面有事儿啊这是!
寡姐说完
这话,自己也觉得自己神经多余,为掩饰尴尬,当即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奔着指挥中心去了,完全不管身后那位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会议的进程还算顺利,虽然因为自己的一点心不在焉,导致多了一些没必要的错漏,来回解释好几遍才终于阐述清楚,浪费了许多时间,但至少是圆过去了。
接下来,就只能寄希望于这份战术,能达成预想中的战略效果了,理论能否联系上实际,只能靠实践去检验了。
散会前,再三的跟各个参谋确认着各项细节,叮嘱他们明确分工按部就班,时刻上报进展,这才拖着疲累的身体,打算回自己的行军帐篷里躺下休息休息。
可刚走到门口,就发觉正执勤的这个女卫,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看得自己心里毛毛的,有些发憷。
边走边想了一想,不一会就银牙紧咬起来,那个死八婆,不是告诉她别瞎说的嘛,果然女人的嘴,八卦的鬼。
这边正生着闷气,谁知自己的两名女亲卫就联袂着走了进来,各自手上居然还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堆东西。
没等自己故作姿态的厉声开口质问,人家俩倒先开了口,“您可算回来了,先别忙着休息,我俩给拿来一些好东西,现在指定用的上。”
“这个呀,是叫香水的东西,据说是帝国那边的贵妇们才用的上的,有次咱们行动组突袭他们一只商队缴获的,有好多箱呢,得亏那组长不识货,让我饶了几瓶回来,否则进了缴获库,那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还有还有,这些个啊,都是些化妆用品啥的,咱几个虽然太会用,可没吃过猪肉,猪跑咱都见过呀,反正指定是好东西……”
“这个,烫头发的…这个软化养护的…还有这些,护肤润肤的……”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手上还来回摆弄着这样那样的瓶瓶罐罐,伊芙琳顿觉满头顶都是苍蝇,绕着自己嗡嗡乱飞,脑仁炸裂既视感。
“停停停,我太累了,你们越说我越迷糊,这样,让我先睡一觉休息休息,这些东西,你们先拿回…呃,先放这,等我醒了,你俩再给我说,行么?”
寡
姐连忙摆了摆手,求放过自己的耳朵和脑仁,无奈的选择妥协。
俩女卫看她确实累了,对视一眼点点头,双双起身离开。
寡姐见她们出去了,彻底没动静以后,才悄摸的挨个拿起面前的东西看了又看,最后实在熬不住了,趟回床上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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