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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公寓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柔和的灯光,眼前笑起来像孩子的小女人,让邢克垒的胸臆间泛起阵阵暖意。自身后将米佧抱进怀里,他柔声唤:“宝宝!”

厨房里忙碌的米佧没发觉有人进来,她一惊险些把汤锅碰翻,幸亏邢克垒眼疾手快地单手扶住了锅柄,才避免烫到她。

邢克垒把火调小,蹙眉道:“如此良宵如此夜,可别给我表演水漫厨房。”

什么良宵夜的?米佧推他:“别影响我发挥,快待一边去。”

邢克垒首长视察一样以目光巡视了一番,有点不相信地问:“下乡时学的?你确定正常发挥我能吃到饭?”

“院长嫂子的手艺那么好,我当然要偷艺啊。”米佧边拿起切好的青菜要往锅里扔边说:“吃是能吃到,中不中毒我不保证。”

“人家是亲自下厨,我小媳妇是亲自下毒。”邢克垒笑着接手她的工作,指导道:“菜直接下锅就能盖住油,你投篮一样往里扔进会油花四溅,危险。”

米佧无从下手,见邢克垒动作熟练地颠着锅翻菜,她略泄气地抱住他的腰,小脑袋贴在他背上,说:“我是真的想给你做顿饭啊,不然什么都不会,早晚会被嫌弃的吧?”

“我是娶媳妇儿不是聘厨师。再说了,我小媳妇的手将来是要拿手术刀的,切菜做饭那不是大材小用?”轻拍着腰间的小手表示安慰,邢克垒开导她:“何况你老公我都够格拿厨师证了,吃饭问题还用你操心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米佧噘嘴,小声道:“小夏说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呢。”

邢克垒偏头问她:“那我抓住你的胃了吗小媳妇?”

米佧惦脚亲他侧脸下,俏皮地说:“邢少校是先抓住我的心,才有机会填饱我的胃哒。”

“嘴这么甜,我尝尝是不是偷吃糖了?”邢克垒说着吻住她,等尽兴了,宠爱地拍了她臀一下:“去摆碗筷,准备开饭。”

米佧敬礼:“是,长官。”末了要求:“给我留一道菜练手。”

邢克垒没扫她的兴,准备工作就绪后,让她拿锅铲翻了两下。

米佧忍笑把菜端上桌,说:“这明显是侵占你劳动成果的意思,太不光荣了。”

邢克垒听得直笑,他说:“我的人都是你的,还说什么侵占劳动成果。都快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别客气,我的就是你的。”

米佧弯唇:“我的还是我的。”

“对,都是你的。”邢克垒施礼请她入座:“饭菜已就位,公主殿下,容臣服侍您用餐吧。”

米佧被他煞有介事的动作逗笑。

邢克垒的厨艺无可挑剔,尽管米佧把菜切得惨不忍睹,经他一抢救,依然色香味俱全。米佧本就属于那种干吃不胖的女孩子,如今饭量愈发惊人,见她又把碗递过来要添饭,邢克垒眼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幸福:“别吃撑了等会儿又闹我。”

米佧闻言不乐意:“还能不能处了?多吃点儿饭都舍不得。”

邢克垒给她盛了小半碗饭,说:“处不了了,得结婚。”

米佧作势拿筷子打他,邢克垒顺势往她嘴里送了口菜:“跟我混温饱还是能保证的,至少军用大米馒头管饱。”

米佧嘟嘴:“我是有追求的米医生!”

饭后,邢克垒更以保护米佧的手为由不让她洗碗:“我这皮糙肉厚不用浪费。”说着低头亲她手背:“小媳妇的手嫩嫩的,我亲起来才舒服。”

没机会他就创造机会耍流氓,米佧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收拾完厨房洗过澡邢克垒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身上的伤可是早好了,我们,嗯?是不是做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有意义的事儿?”米佧仔细摸了摸他背上的一处肌肤,心疼地说:“这里看来是要留疤了,都怪你不听话逞强,伤口裂了好几次。”

邢克垒哪在乎什么疤不疤的,他伸手搂住她:“那是我英勇的见证,是勋章,光荣。”他专注于撩她,附在她耳畔暧昧低语:“听说,床·上运动有助睡眠,试试?”

米佧的小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明白过来所谓的床上运动是什么,捶他:“怎么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训练一天你不累啊。”

邢克垒轻笑,胸腔振动中他说:“不知道先前是谁非要和我回来,这会儿倒怕我累了?”

米佧义正词严:“那时候你受伤了,我过来是为了照顾你。”

轻轻啄她小巧的耳垂,邢克垒蛊惑道:“那今晚就好好照顾,让我身心愉悦。”

米佧笑着躲:“好痒啊,别像小狗一样舔我。”

“痒就对了。”邢克垒上瘾似的轻吻着,米佧敌不过他的力气,任由他欺负了一番。

闹够了,邢克垒和她商量两家长辈正式见面的事。米佧没什么主意,任凭他做主。

邢克垒逗她:“都听我的?那今晚可就不送你回家了。”

米佧以带着羞意的眼神瞪他:“就知道你打坏主意。”

邢克垒不否认,只搂住她说:“我的主意能不能行,还不得看你。”

米佧偏头枕在他脖颈边,小声说:“才不让你得逞。”

邢克垒以下巴蹭蹭她额头:“那我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小媳妇了。”

米佧没问他怎么讨好,只静静依偎着他。邢克垒亦没实施什么坏主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温柔又耐心的模样,像在哄女儿睡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柔软相依,一室静谧。

米佧在这样氛围下昏昏欲睡,邢克垒怕她着凉,把人抱进卧室的床上。米佧轻哼着蹭过来,紧贴在他怀里,邢克垒侧身将她搂住。

不想吵醒她的,可每每拥她入怀就会有一种冲动,仿佛在致命的诱惑面前,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尤其米佧在一个翻身后无意识地将腿压到他身上,邢克垒更是无法自持,他轻轻触吻她额头、眉眼,最后印在她微微开启的唇上,缠绵的吻住。

米佧被惊醒,她蓦地睁开眼睛。

邢克垒抬手开了壁灯,柔和昏暗的光线下,他嗓音低哑地问:“行吗宝宝?”

米佧看清他眼眸里跳动的火焰,感受到手掌持续上升的温度,她直觉今夜不同以往,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了,她期待又无措。

感觉到抵在胸口的小手微微用了点力,邢克垒一时不确定她是紧张害怕,还是慌乱拒绝,他温柔安抚:“别怕,交给我。”

米佧与他对视,不知该如何交给他。

乌黑的眼睛如暗处流动的水,清澈之外又泛起迷离,是种甜蜜的诱惑。邢克垒低哑着嗓音唤:“宝宝?”询问的意味。

米佧的脸火烧一样热起来,面对他深情的注视,她细若蚊声:“你实在想的话,可以的。”

邢克垒弯唇,欣慰于一个连牵手都会害羞的女孩儿终于不再抗拒那份逾越的亲密,眼神炙热到能把米佧拆吞入腹的境地,他低下头来,以略显粗糙的脸贴住她的。

眼前是个在他耳旁轻轻呼吸就会让他忍不住情动的女孩儿,邢克垒实在压抑不住心底的那份渴望,他搂住她,五指张开将她托向自己,米佧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

爱是野火,无风自燃。

当米佧难耐地将头微微抬起,邢克垒抱紧了她,唇贴在她耳廓:“会疼的知道吧?”

米佧有种窒息的错觉,她说不出话来。

喧嚣的热浪袭来,邢克垒边深沉地用尽全力与她合二为一,边气息带喘地哄:“我不好,让你疼了。宝宝,我爱你。”

星光璀璨的夜里,旖旎一片的室内,透着阳光满地的暖意。

风平浪静后,邢克垒柔声说:“宝宝,我真高兴。”

高兴你信任我,高兴你愿意把自己交付给我,高兴我们的身心,终于密不可分。

至于米佧,邢克垒强势的犹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哪怕风雨肆虐,他总能张开羽翼为她撑起一片晴空,任由她在阳光和花香之下,享受岁月静好。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男人,得之,她幸。

米佧抱紧他劲瘦的腰:“我也是。”

邢克垒情难自控地再次纠缠她,情动时,他深入却不鲁莽,坚定却更温柔。

夜如水,情深浓。

再醒来时已临近中午,米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慵懒的小样子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架势。直到偏头看见穿戴整齐的邢克垒坐在床边看她,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回脑海。怔了一秒,米佧手忙脚乱地拉起薄被兜头把自己盖起来,为那激情的记忆羞得无地自容。

邢克垒双手撑在床沿,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此刻这样柔软。他无声笑起来,抬手拉低被子把米佧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语气温存地说:“起来吧宝宝,别把胃饿坏了,要是还累的话等会儿吃饱了再睡,好不好?”

米佧裹紧被子不松手,非要他出去才起来。邢克垒却不答应,此刻他只觉得心爱的女人在他床上醒过来,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的样子,天真到性感,他舍不得离开半步。

两相较劲到最后,邢克垒把她从被里捞出来披上衬衫,直接抱进浴室。

明明只是单纯地叫她起床,结果衬衫因她的不老实滑落,倒让他占去了便宜。

激·情散去,米佧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邢克垒揉揉她发顶,低笑:“宝宝,你这样我很有罪恶感。”

米佧恢复了些无气,抬手打他,末了小脸扭向一边,嘟哝:“也不知道是不是骗我的,看样子一点不像第一次。”

邢克垒笑起来,笑声是军人特有的干净、高亢。把米佧按在怀里,他眼角眉梢皆是喜悦:“敢怀疑你男人的清白,咬你啊。”

等到米佧求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以额头抵着她的:“别人我不知道,但对我,心不动,那儿不动!懂吗小傻子?”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笼罩着他们,米佧看见邢克垒眉目疏朗的脸,以及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搂紧他的脖子,明知是个傻问题还是问:“永远都这样吗?”

“永远都这样,对媳妇忠诚就像对党!”邢克垒亲吻她额头,虔诚地像是印下一个承诺。

米佧满足地笑起来,之后她猛地想起什么,俯在邢克垒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邢克垒听完脸色陡然沉了几分,语气严厉起来:“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清楚那东西的副作用,你觉得我会让你吃吗?”

米佧低头,绞手指:“可万一有了宝宝怎么办?我这几天……”她羞得说不下去。

他原本是有准备的,结果早上一激动,忘了。懊恼的同时,邢克垒问:“你喜欢宝宝吗?如果觉得自己还小,不喜欢的话,我以后注意。”

米佧一直都是喜欢小朋友的,她实话实说。

“那怕什么?有了就生。”邢克垒抚了下她的脑袋,镇定自若地安排:“我明天回部队就打结婚报告,下周去你家提亲,婚礼的事交给我妈和瑶瑶负责,你乖乖等着当新娘就行。”

米佧默默瞅了他一眼,有点小不高兴。

邢克垒抬起她的小脸:“是不是你有什么想法?团里训练紧,我时间有限,总不好让你个女孩儿张罗这种事,别胡思乱想以为我不当回事。”

米佧从他怀里退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问:“你现在就是在求婚了吗?”

邢克垒闻言单膝跪在地毯上,握着那只戴着指环的小手,以典型的邢克垒式语言说:“枪和玫瑰都已就位,公主殿下不答应的话,臣就长跪不起了。”

米佧歪着小脑袋问:“玫瑰在哪啊?”没轻易被骗到的小姑娘揶揄道:“长跪在这不起的话,可没办法去准备哦。”

被驳回求婚申请的邢克垒佯装难过了下,自愈后他似笑非笑道:“没准这里面已经有个小豆芽了,不怕你不嫁给我。”话语间手探向米佧的小腹,说:“闺女啊,爸爸能不能负上全责就靠你了。”

米佧打开他的手,威胁:“碰瓷儿啊?要是被我爸爸知道,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邢克垒痞痞地挑眉:“那我只能洗干净的等着被剁了。”

米佧眼里闪动着羞涩的小幸福,犹如窗外丝丝缕缕的阳光,带着温暖的味道。

没在求婚和玫瑰的问题上纠缠,难得的周末时光,在邢克垒的提议下两人去看电影。片子是女孩儿喜欢的爱情片,邢克垒不感兴趣,加之昨晚折腾得太晚没睡好,他保持着拿爆米花的姿势,歪在米佧上肩膀上补了一觉。对此,米佧没有表示不满,只是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带这货出来丢人了。

邢克垒浑然不觉小媳妇儿的嫌弃,散场时正好睡饱的他把米佧护在身侧,边往外走边柔声问:“饿了吧?晚上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注视他英俊的侧脸线条,米佧眉眼弯弯地挽住他胳膊:“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

邢克垒俯身在她脸蛋上嘬了一口。

大手牵小手地在外面玩到晚上,两人就近到“邢府”解决伙食问题。

没有在前台看见邢克瑶,米佧拽拽邢克垒的袖子,悄声问:“瑶瑶和李警官怎么样了?”

邢克垒耸肩:“革命尚未成功,李念同志仍需努力。”

米佧关心地问:“看样子是场硬仗啊,我们能帮上忙吗?”

“这种事我们就别跟着添乱了,让李念自己来吧。”邢克垒胡噜一下她的头发,说:“男人追女人说到底就是得赖,脸皮儿薄了办不成事。就算瑶瑶现在拒绝他,依她对李恒的感情,也必定不会轻易接受别人。只要李念坚持住,拿下是早晚的事。”

邢克垒问前台经理:“李念最近来了吗?”

“基本天天来,时间早晚而已。”前台经理如实说:“这会儿在楼上陪瑶经理吃饭呢。”

邢克垒点了下头,得意地朝米佧挑眉,偏头在她耳边说:“没准什么时候就像我们昨晚那样干柴烈火烧起来了。”

米佧低声谴责他:“谁像你那么流氓。”

邢克垒笑,以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甩锅道:“你要肯主动以身相许,我还用打那些坏主意吗?所以说,责任在你。”

米佧跺脚踩他。

邢克垒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轻轻捏了捏。

干柴烈火当然是夸张了,不过,李念被逼得快疯了确是真的。尽管很确定邢克瑶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可要她一句话,简直比要她命还难。无计可施之下,李念在好兄弟的“教唆”下假装无意地把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事儿提了提,原指望邢克瑶能给点类似于吃醋的反应,结果她很平静地说:“见见吧,也许适合呢。”

李念“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到桌上,他一瞬不瞬盯着她。

像是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邢克瑶神色不动,她低垂着眉眼说:“你平时工作忙,闲暇少,没事就别往这边跑了,反正餐厅管理你也不懂,有时间还不如多去……”

“约会”两个字尚未说出口,李念猛地扣住她手腕:“多去干什么?我往这跑是为了帮你管理餐厅的?你就这么急着推我出去是吗?还是我的心意表达得不够明白你不懂?瑶瑶,你能不能勇敢一点?或者你觉得我根本不值得你迈出那一步?不用再强调你爱我哥,更别拿小叔的身份搪塞我,如果他在,如果你们结婚了,我不会有半分逾越。但现在情况不同。”

只是那些如果,终究只是如果。注定了的劫难,无力回天。

邢克瑶何尝不明白,可是……眼泪掉下来时,她哽咽:“李念,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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