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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诗集里的诗你都会诵吗?”

缪爽年纪尚小,但尤爱诗,安王妃给了她一本诗集,她每日爱不释手的走到哪里带去哪里。

芝兰是在朔水河边遇到她的,正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诵诗,如痴如醉的。

她还小,家里又没怎么正经给她请过先生,所以许多字都不认得,见了一个识字的就要缠着人家给她诵诗。

今日天气好,冯妈要来河边洗衣服,小海赶着几只鸭子来牧鸭,还摘了地里这一茬的小白菜,顺带洗了晚上回去炖汤。

芝兰便跟着一起来散散心,她挨着缪爽坐下,给她一首一首的诵。

“姐姐,你喜欢哪一首诗?”

芝兰看着奔腾而去的河水,叹了口气说:“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

“姐姐你想家了吗?”看肖芝兰眼圈红红的,缪爽问道。

“没有”,芝兰回了神,“你也快回家吧,这河边太阳大,你坐在这里晒坏了。”

“姐姐,我哥哥就住在你家前街,我要是去他家住是不是就能天天找你玩了,你可以天天给我诵诗吗?”

芝兰理了理她额前的绒发,笑着问,“你这么爱读书,家里怎么没给你请个先生来?”

“母亲说先生要从边城请,我又不考状元,不给我请。”

缪爽不开心的垂下了头。

芝兰也是可怜她,她年岁跟徐家的慕宜差不多大,慕宜能去读明州府最好的女学,她只能拥有一本旧诗集坐在河边诵。

“要不以后我来教你怎么样?”

缪爽眼睛里像是落了星星,“真的吗?”

“当然”,芝兰伸出手指与她拉勾,“以后我们俩就在这河边,每日从辰时开始,我还会教你读别的书,但你不许迟到哦。”

“你们两个的密谋我可是听见了。”

薄凌河从河边的林中走过来,她俩竟都没听见,芝兰起来朝他福了下身子,他亦回礼。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缪爽跑过去抱住薄凌河的腰。

“从谢朓的诗就来了。”

那句客心悲未央正是谢朓的,他望着芝兰微现绯色的脸回答。

“大白天郎君怎么有时间到这来?”

薄凌河抱起缪爽,陪着芝兰往回走,说:“上午我们在附近操练,出了一身汗,他们便想在里边的一个小塘里清洗凉快,我病刚好没有下水,沿着河边溜达过来就看见你们俩坐在那。”

“哥哥我饿了,我想吃糕。”

“那咱们去集市上买些”,薄凌河将拍着手的缪爽放下,她便蹦着在前头带路。

“哦,我就不去了。”

芝兰刚停下,薄凌河便邀她一同,“一起吧,也给缪爽买点纸笔,明天就要跟先生读书了不是。”

芝兰笑他打趣自己,继续同他往集市的方向走。

薄凌河买了好几种糕,缪爽拿在手里边走边吃,另几样装好提在手里。

三人进了一家杂货铺,薄凌河听了芝兰的意见选了两管笔,还买了些纸,一方墨,正等店家包装时,芝兰瞧着一旁放在货架上的缠花,因极为精致她便多看了两眼。

“姐姐戴这个肯定好看,而且还是一朵兰花呢。”

缪爽说着便垫脚拿了下来,芝兰赶紧给放回去,摆着手说:“姐姐不喜欢这些。”

薄凌河复又拿了缠花,抱起缪爽,说:“你亲手给先生戴上吧,算你的拜师礼。”

那朵淡青色的缠花簪子被薄凌河买了下来,戴在了芝兰的头上。

“很衬你”,他退后一步,好好地端详戴了簪子的芝兰夸赞道。

自约定读书的那日起,芝兰和缪爽便日日都在朔水河边见面。

芝兰是越来越喜欢缪爽,她家离河边不近,每天她都要早早起来,偷着跑到河边来,竟一日都不落,很是让芝兰感动。

“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薄凌河来了多久,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听她们读书。

“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明日起,学生不用早起偷偷跑过来,老师也不用在这露天教书了。”

芝兰不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城中开了女学?”

薄凌河笑着摇头,“我去说服了姨妈,从今天开始我出学费请姑娘做先生,每日上门教妹妹读书,缪家会亲自派马车来接。”

“母亲同意我读书了!”

缪爽高兴的蹦来蹦去。

“学费就不用了,我闲来无事,她喜欢读书,我愿意教给她。”

芝兰又怕驳了薄凌河面子不好看,有点害羞的说:“不如每月你买几次糕送我来吃就好。”

薄凌河看着她头上那朵自己送的缠花簪子,目光略深点了下头,“好,我一定记得。”

……

“先生,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啊?”

缪爽在纸上写浮艳媚蕊多,芝兰愿常佩。

芝兰乍一看这两句觉得不是哪个名家写的,便说:“芝兰意寓高洁,君子常佩以示自己本性如芝兰,不从俗流。”

“哦,我明白了”,缪爽点了点头,“那我哥哥写这句诗一定是表明自己想做君子。”

“你哥哥?”芝兰一愣,“他写的吗?”

缪爽点头,“对啊,我在他书房里看到,抄下来的,而且先生你的名字是不是也寓意高洁啊,你就叫芝兰呀。”

诗中隐含的情愫被一个懵懂的孩子就这样讲了出来,肖芝兰顿时恍悟,脸如火烧。

“今天就学到这吧,我要回去了。”

“先生,你不高兴了吗?”

缪爽见她逃似得要走,还以为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得罪了她。

“没有,我就是突然有急事”,芝兰安抚缪爽,“还有这句诗不要再给别人看了,记住了吗?”

缪爽点了点头,看着提前下课的肖芝兰,又看了看自己抄来的诗。

她得去问问哥哥,是不是他这句诗有问题。

翌日,芝兰告假没有去缪爽家,而是去河边散心,她有点后悔昨天反应太大了,或许薄凌河没有别的意思,芝兰二字就只是意寓高洁。

正心里七上八下,迎面撞上薄凌河朝她走过来,因太近,躲是躲不开了。

“缪爽说你告假了,生病了吗?”

“没有,休息一日而已。”

芝兰往回走,他追了上来。

“诗的事情缪爽跟我说了。”

芝兰突然停住脚步,也不敢看他,“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件事?”

“肖姑娘,明日的风筝节我不比了。”

“为什么不比了?”

芝兰怯怯的看着他,而他脸上是温柔的微笑,也注视着她。

“我不打算要别的姑娘的香囊,安王妃说那些作为奖赏,预备好的香囊里没有你做的,而我只想要你做的。”

芝兰这会儿也不怕他了,迎着他的目光,勇敢的问,“那你告诉我那句诗什么意思?我想亲口听你说。”

薄凌河笑了,目光沿着她头上那朵缠花缓缓地移向她水盈盈的眼眸。

“我也想像这朵兰花一样,常陪伴姑娘。”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芝兰眸光微垂。

“知道”

薄凌河无比肯定地回答。

“我是逃婚出来的,你不介意?”

“你只要不是别人的娘子我就不介意。”

芝兰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烂了。

“汪家可是侯府,若被他们知道你娶了我,不怕一辈子仕途无望?”

她说的这些好像并没能把眼前的男人吓退。

薄凌河笑的爽朗,“那你愿意跟我一辈子住在朔州吗?如果你愿意,我就不怕。”

芝兰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那神色似骄傲,又似愿望圆满后的喜极而泣。

她扭头往回走。

薄凌河在后头追着她问,“欸,你还没给个准信儿怎么就走了。”

她头也不回,大声答道:“回去给你绣香囊。”

风筝节比原定的日子推迟了两三天,终于等来了一个有风且晴朗的天气。

柳林校场那边站满了人,参加比赛的人举着各式的风筝,有买来的,有亲手扎的。

弓弩营的一位教头还扎了一个长尾蜈蚣,还没放起来,只搁在地上就看着都怪吓人,一群人围着他,看这只纸蜈蚣的热闹。

作为奖品的香囊一串一串的悬在一旁的架子上,如同端午节市卖的香袋子般挤挤挨挨。

每个香袋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从用料、刺绣、图样都一一登录在册。

若是得了香囊的人想寻主人,便能在王府登录的名册里找到。

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拖着家中老小,带着一个小风筝在旁边放着玩,更有一些人领着孩子边等着比赛开始边将校场边边角角生的野菜都挖干净,倒是得了中午的口粮。

本就是一场借着风筝意在相亲的盛会,所以为了区别婚否,每个已婚的人都在襟上配了艾草香囊,表示已有夫君或夫人。

“恭喜你呀薄郎君。”

见薄凌河襟上配着香囊,裴翠云打趣他,他跟芝兰的喜事大家都知道了。

薄凌河笑着挠挠头,拜别各位娘子往郎君那边去了。

“也得恭喜肖姑娘”,隋大肚家的伍娘子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慕欢不知内情拿眼角瞟了她一眼没吱声。

“肖姑娘,你娘家……”

“徐娘子身上这件披肩真好看。”舒绾有意打断了伍娘子。

今日大家伙儿都高高兴兴地,偏她来找茬,谁愿意听她阴阳怪气的。

“我娘家大姐托人捎来的。”

慕欢身上是一件朔州不常见的樱粉色短披肩,里子是羊羔毛,没安扣子,领口用一根坠珍珠的长别针结着,她怕今日风大着凉便穿了。

最惹眼的是上面的绣样,只在及腰的衣摆上,一圈码了三指宽的海棠花样,针脚平整精致,一眼就能看出这人耐心好、手艺高。

大抵是看出王妃不待见自己,伍娘子起身拜辞道:“王妃,我娘家妹子在内边,我去会会。”

舒绾只笑着点了点头让她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伍娘子人还可以,虽跟大家不太亲近,可比起她内个好色贪心的郎君,倒也算随和。

裴翠云拿扇子掩了半张脸,看似与吴涯小声嘀咕,却让大家都能听得清。

控制说话音量方面,裴翠云可是个行家,别看她嗓门大,不让你听见的,她声音小的像个蚊子,阴阳怪气起来,什么悄声话都保准你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她内个娘家妹子也看上薄郎君啦,被捷足先登不高兴了呗,还在背后说芝兰好手段,悄么声的就成事。”

“她娘家妹子多早就来朔州了,芝兰才来几个月,若她有内个心早干嘛去了。”

吴涯自然替芝兰抱不平。

裴嫂子一努嘴儿,“她家哪是看上薄郎君,那是白算计落空后找个退路,原本想跟边城一个守备结亲,那守备家颇有老钱,隋大肚乐得亲自做媒,可人家有钱也挑食啊,看了小像后觉得她妹子生的不够漂亮,就推辞作罢,可事情坏在伍家,八字没一撇就四处的彰显姑娘要做贵太太了,这下好,两城官眷无不听说她妹子没被相中,比选妃落榜还轰动。”

“那大富大贵的攀不上,又听媒婆说薄郎君祖上有不少良田,家中也只兄弟两人,他还是长子,转头瞄准了薄郎君,可就这样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裴翠云又啧啧了两声瞧不起伍家嫌贫爱富。

正说闲话,缪爽从一边拿着一个小燕风筝跑过来,扑在肖芝兰怀里。

“好姐姐,跟我一齐去放风筝吧,我怎么也放不起来。”

芝兰怕大人说话让缪爽听了不好,便起身领着她到一边玩去了。

“我倒觉得不止芝兰这件事,隋家早就对咱们都不满了,尤其是对徐娘子。”

王桂英的话让众人都面面相觑,只慕欢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

“咱们何时得罪的他家?”吴涯爽快地问道。

“比起以往,咱们也不太求着隋大人买东西了。”

比起以往确实求的少了,自然隋家的油水也少了。

“以往咱们吃的用的穿的,恨不得一针一线都从边城买来,可自从慕欢来了,常带着咱们琢磨如何做胭脂,裁衣,酿酒腌果脯,虽零零碎碎,可哪一样在隋家眼中不是捞钱的路。”

“前几日慕欢仿着芝兰的缠花簪子做了一个给映霞玩儿,伍娘子听了后还撇嘴说徐娘子是个能人,先叫卖胭脂的黄铺,如今轮到首饰铺了。”

“不必怕他”,舒绾听罢给慕欢撑腰,“他贪得无厌早就失了人心。”

“要不你也教教大家怎么做缠花吧”,这沉静的空当,吴涯突然提议。

“我看隋大肚买来的还不如慕欢做的好看。”

“好主意,咱们改日一起来王府做缠花。”

“老天爷”,慕欢合掌笑道,“我本是做来玩的,还揽下一桩大事,得赶紧回去专研一番,以免露怯。”

风筝大赛开始!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鸣锣吸引,天上已经放起了不少风筝,比起参赛者更在意谁放的更高更远,看热闹的更在意哪个风筝扎的最漂亮。

慕欢看着天上高飞的风筝,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披肩,她跟姐妹母亲就像这风筝和人,天各一方又情丝相连。

这件披肩是大姐听说朔州寒冷特地给她赶做的,随着家书一齐捎带来。

家书里说大姐这一胎又得了个千金,他们虽然高兴,可赵家因为两胎都未得子不太欣悦。

不知道大姐过的如何?

慕礼在徽州有没有中意的人家了?

慕欢看着那飘飘荡荡的风筝,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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