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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广、费绍光、赵贤生,三个人都是单独拿着发票到秦耕久书记那里签批,然后去毛鉴民那里领钱。
签批完,秦耕久的头脑里划上了一个问号,问:“为什么穆广的业务量是费绍光和赵贤生两个人加起来之和的两倍,而他的差旅费只有费绍光的一半还不到?”
毛鉴民说:“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各走各的路,盘缠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秦耕久:“你别打掩护,既往不咎,今年的差旅费,我要较真。先查穆广的!”
“怎么查?”
“穆广是六月初六出门,腊月十六回来的,半年零十天。你把他的差旅费发票按时间排列,把它排出来。”
毛鉴民:“那是何必呢?穆广也不是小妈妈养的,要查一块儿查,一视同仁。”
秦耕久:“好!你把门关起来,今天派一上午干这事。”
他指挥毛鉴民,在墙上挂起三块小黑板,在地上铺着三张报纸,把三个推销员报销的发票分别摊开来。分别在三块黑板上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穆广的发票清清爽爽,费绍光和赵贤生的发票牛头不对马嘴。
秦耕久:“你看看费绍光,5月17号这天,他从九江到南昌,怎么会在同一天,又有一张他从景德镇到南昌的票呢?还有,5月18号,他从南昌到萍乡,怎么在南昌旅社的发票上显示他在南昌住了三个晚上呢?”
继续往后看,他说:“这两张发票最假,8月19号,从荻港坐船到九江,再坐车到南昌。8月24号,原路返回。那他19号之前是怎么回来的?24号之后又是怎么去的。”
毛鉴民:“这里有发票显示,他8月19号在从武汉到鄂州去了。”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赵贤生的差旅费上。只有穆广的差旅费发票像齿轮一样严丝合缝。
“潜规则”被识破了。
毛鉴民火了:“妈的,怎么能这么干呢?”
秦耕久:“问题出在他们身上,根子在我们身上。第一,我们的考虑不周全,没有充分考虑他们出差在外的实际,补助太低了。第二,我们的管理有漏洞。这种让老实人吃亏,耍奸的人占便宜的管理,是很愚蠢的,必须改革。”
毛鉴民:“这次幸亏穆广……”
“千万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穆广是有压力的。”
“您打算怎么改呢?”
“按照农村改革的现成办法。农村改革是‘联产计酬责任制’,也就是包产到户,我们也一样,来一个‘联销计酬责任制’。”
从此,从江心洲到高河,对业务的管理方法是,取消业务员的基本工资,不再报销差旅费,到年终结算时,每个业务员推销产品取得的利润百分之四十归业务员。与此同时,降低业务员的门槛,只要是本村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可以跑业务。
这个办法在高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费绍光、赵贤生等人都怨恨穆广。怨恨的原因有三个:一是穆广暴露了潜规则,断了他们的财路;二是基本工资取消,不能旱涝保收,无法再偷懒了;三是门槛降低,一大批年轻的业务员进入,抢了他们的地盘。
费绍光对赵贤生说:“贤生,你知道我们栽在谁手里吗?”
赵贤生:“不是秦书记怀疑我们,叫毛鉴民查的吗?”
“从水磨石厂到电热器厂,也有六七年了吧,为什么偏偏穆广一出现,他就怀疑我们了?”
“因为穆广的差旅费少。”
“不是,他就在常州和无锡两个地方跑,车船费少是应该的。”费绍光说,“他是存心想出我们的丑。”
“这是怎么说呢?”
“不瞒你说,我一时昏了头,向穆慧要她去南昌的发票。穆慧肯定跟穆广说了,穆广肯定跟秦耕久说了。你想想,穆广是他外甥,就是他坚持让穆广当业务员的。还有一层关系,就是穆广的老娘跟潘厂长不清不楚。他们想联手挤走我们俩。”
赵贤生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能不防一手。”
费绍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赵贤生:“我一个同学叫谷建邦,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是在无锡开五金店吗?”
“我听我另外一个同学说的,说他有一次去找谷建邦,谷建邦不在,旁边是一家文印社,文印社里一个叫谢小娥的女孩特别热心。我那同学很喜欢谢小娥,对她特别殷勤,左一个小妹右一个小妹,结果你猜怎么着,谢小娥的老板说,兄弟,小娥名花有主了,她男朋友也是你们高河人。”
“肯定是谷建邦!”
“是谷建邦我就不意外了,你万万想不到,竟然是穆广。”赵贤生说,“我就想,难怪穆广在外半年多,连一个字都没捎给秦晴呢。”
费绍光:“我看他回来后,跟秦晴不又好起来了吗?”
“如果他回来跟秦晴翻了,倒是正常,他还跟秦晴好,那就说明他这人道德有问题。受到了精神污染!他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在家有家室,在外有外室。”
这句话,很快成为流言传开了。穆广未听到,倒是让秦晴听到了。
在虹桥区教育办公室开会,秦晴一袭新潮服装赚取了男士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回头率,也赢得了众多女士高达九十九度妒羡的热眼。她感觉自己,上三路有些昏昏然,下三路有些飘飘然。
会议之后,迈着轻灵的小步子来到教办干事谭起的办公室。
在人家办公室外面,朝里露半张脸,“嗨!”地一声。然后,再嘻嘻地进去。
谭起:“我当是谁呢,吓我一跳!”
秦晴无缘无故地又笑了,一口白牙毫不吝啬地露出来。“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你也不是鬼啊。”谭起眼前一亮,“嚯!瞧这一身行头艳的,简直是画皮啊。”
“嘿嘿,我有那么恐怖吗?”说着,从包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往谭起办公桌上正在整理的档案袋上一放。大大咧咧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谭起站起来,“看到你来开会了,就知道你要来。”走过去,把门掩上。
秦晴故意回头笑道:“别关门!”
谭起盯着她的脸,她一手轻托着腮帮,做出一个俏丽的“泡斯”,“怕影响领导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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