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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副书记谢焘的办公室,无影无形地弥漫着一股让人压抑又让人激动的气息,这叫官气。但秦晴特别喜欢这气息。
秦晴坐在软软的皮沙发上,眼睛不安分地欣赏着办公室的格局和陈设,敬羡谢书记办公状态下的举止风度。
谢书记在给法院领导打电话,已经谈了好一会儿,谢书记这边“嗯嗯”“哦哦”“啊啊”一阵子,最后作出结语,说:“你说得很对,改革开放,经济类案件增多,这也是个新生事物。处理不好,会对经济生活产生负面导向。但是老滕,我要特别提醒你: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对嘛!那好,就这样,再见!”
谢书记放下电话,搓了搓手,转过头来,说:“秦晴同志……”
秦晴慌忙起立,谢书记优雅地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继续说:“考虑到这是个跨地区的经济纠纷案件,县法院院长滕民同志现在在亲自接手处理。你去一下,把你们的情况如实地向滕院长作一个汇报。这个,这个……”谢书记轻轻地拿食指笃笃地点了点办公桌面,“思想要端正,认识要到位,态度要诚恳,配合要积极,反映问题要实事求是,主动地协助法院调查。这个,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法院是秉公执法的。”
秦晴:“谢书记,会有问题吗?”
谢焘一笑:“有问题就有问题,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咱不回避问题,是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有多大的问题就解决多大的问题,是谁的问题就让谁承担责任。不夸大,不缩小,不延伸;不扣帽子,不打棍子,不无限上纲;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法院会扣人吗?”
“当然不能。”
秦晴神情紧张,她知道自己额头没有汗,但还是掏出手帕擦拭。“谢书记,从您跟滕院长交流的情况看,会判刑吗?”
“这个这个,案件还没有审理,谁也不敢下结论。你懂我的意思吗?”谢焘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审理之前,谁也不敢下结论!我是县委副书记,我也不能干预司法程序。你知道吗?”
秦晴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的是正面的暗示,她朝谢书记欠了欠身。
秦晴去法院滕民院长办公室,发现穆广坐在那里。两口子向滕院长交待情况之后,滕院长:“你们先回去吧。”
穆广遇赦一般,急忙:“谢谢谢谢!”
滕民伸出食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
穆广深深点头,滕民:“你回去后,不允许离开江心洲。”
穆广:“不给出门?”
滕民:“对!必须出门的话,要向我们报告,经过我们批准。”
秦晴:“那是为什么?”
滕民对秦晴说:“因为我们会随时传唤他到庭。”
宋治平法官像个小秘书一样,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看院长脸色,适时捧出一个登记簿,对穆广说:“请你签个字。”
穆广抓笔就要签字,秦晴跨前一步:“这是什么?”
宋治平:“放他回去的手续。”
秦晴问穆广:“你进来的时候签字没有?”
穆广摇摇头,秦晴对宋治平说:“叫他签字的依据是什么?”她转向滕民。
滕民摆摆手:“算了吧!”
出了法院的门,秦晴回过头来,仰望着大楼,感叹一声:“权力真好哇!”
“权力真好玩!”穆广手扶着秦晴的腰,“快走吧,防止他们改变主意,又把我抓回去。”
秦晴:“他们敢!”
穆广:“案子还没了呢!”
“管他呢!”秦晴的脸上显示着成就感,“穆广,说,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最想跟你睡觉!”
“掌嘴!不许说这些没出息的话。”
“那就想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妈的逼,这几天把老子饿坏了!”
“想吃什么?”
“马家老字号板鸭。”
“燕家也不错,就在附近。”
“我都流口水了!”
秦晴挽着穆广的胳膊,强颜欢笑:“我们俩来一只整的,怎么样?”
“不,我们三个人!”
“三个人?”
“对啊!”
“哦,对了!”秦晴的手搭在腹部,轻轻地抚摸,“这两天让小宝宝也跟着担惊受怕了,应该补偿!”
吃过饭,从秦朗的住处取了东西,穆广把秦晴送到车站。
秦晴坐在候车室,穆广从窗口买票回来,递给她一张票:“这是你回去的票。”
秦晴:“你不回去?”
穆广拿出自己的车票:“我去荻港找秦朗。”
“为什么不先回家跟爸爸商议一下?”
“我不能回去。”
“你怕他吗?”秦晴柔情如水的目光看着丈夫,“爸爸知道真相之后,只会感激你,不会训你的。”
“我跟爸爸之间,既不存在怕他,也不存在他感激我。我回去,就不能离开江心洲,离开了,就带爸爸为难。”穆广凑近秦晴,“你忘了法院滕院长的话吗?”
“对呀,他让你近期不要离开江心洲,随时听候传讯。”
“县法院院长滕民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你回去后,不允许离开江心洲。’那我就不回江心洲,等于一直是人在旅途,那就不存在违反他们的规定。你想,从无为县城回江心洲的路有千万条,我走的是从无城到荻港再回到江心洲的路,绕路,费时,多花钱,我愿意。法院也没规定我回江心洲走什么线路,也没规定我什么时候必须回江心洲。这是滕院长卖给我的一个破绽——大概也是谢书记卖给滕院长的一个破绽——我不用好,太对不起领导们的一片苦心了,也枉费了我穆广天生的智慧。”
“刁民思维!”秦晴笑了,“想不到你这个大老粗,还挺会抠字眼的。”
穆广坏笑道:“我是大老粗,我粗吗?能有多粗呢?你最有体会了,告诉我,够不够粗?”
秦晴使劲捶他,一边捶一边扶着腰,“哎哟哎哟!都混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不正经。真是穷开心!”
“苦中作乐才叫乐。”穆广说,“再苦再累,看到你,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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