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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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脸。

“喂喂喂！有像我这样帅气的人贩子吗？”五条悟不满地反驳道。

“所以你是承认了自己是人贩子吗？”【太宰治】毫不犹豫，“只有人贩子才会偷偷尾随别人一整个星期吧。”

说完，少年便用一种看人渣的眼神一言难尽地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事实：“我哪有偷偷尾随，我是光明正大地恰巧路过。”

“不要脸……”红发少年的呆毛翘起，看起来有了一丝少年人的青春活力。

五条悟过滤了少年对咒灵的碎碎念，他露出了一贯的笑容，直接与少年身后的咒灵对视：“你应该是知道，这位‘檀’君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吧。”

“变态君请不要自来熟地称呼其他人的名字。”

“好过分！刚刚还是人贩子，现在就变成了变态君了吗？”五条悟故意委屈地抱怨道，成功引起了少年严重的心里不适。

没有被五条悟的表面迷惑，【太宰治】微不可见地往后面退了几步，和身后的咒灵一起警惕着男人的下一步行动。

五条悟只是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咒灵对于少年的维护，明明是可以轻易厮杀人类的存在，却因为少年的原因，只是恐吓了他人一下而已。

相比之下，如果除去咒灵和人类外形的区别，眼前这个宛如人偶般乖巧的少年更像是弥漫着恶意的咒灵。

他身边不祥的咒力像是粘稠的黑泥一样，与昨晚的梦里的小魔女有得一比。

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占据着主动权的其实是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而维持着某些微妙的平衡的却是那只人型的咒灵。

以及，把咒灵当作人来对待啊，五条悟墨镜下的眼睛微眯，真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知道了五条悟内心的想法，羽生唯只会在心里告诉他，是纯洁的“我”与“我”的关系。

从他再次进入这个世界后，他就一直在“书”锁定的相关区域里寻找侵蚀者的痕迹。

但侵蚀者没有找到，自己却被“书”告知了有重要人物正在调查自己。

羽生唯本来以为

又是文豪老师的同位体，直到“书”把那位蒙眼斯托卡的相关资料传给了自己，他才失望地意识到斯托卡先生只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不过也是战力天花板之一。

这位五条先生的相关情报大多与咒术有关，很多事情都触及到了羽生唯的知识盲区，足足让羽生考虑了很久才确定了自己之后的行动。

总而言之，他并不想和这位咒术界的战力天花板交恶，而且自己现在的组合马甲又正处于一言难尽的半黑化状态，最好还是先表明自己某种条件下的无害性。

于是，他拿出了由茉莉小姐编写、谷崎老师指导，两人倾情打造的唯美催泪剧本。

羽生事先在心里对两位老师说了一声对不起，但还是良心发现地改了剧本里很多处仍然需要和谐的地方。

只是这位五条先生怎么那么的轻浮啊！

他苦涩地进行着扮演。

五条悟侧过头，看着少年无意识地释放出黑泥般的咒力，粘稠的咒力连接着少年与咒灵，似乎保持着脆弱的平衡。

就像是原本与诅咒无关的人被强行的套上了相关的一切技能，以少年与咒灵为原点，不断向四周辐散出奇怪的咒力波动。

无法看穿啊，五条悟兴致盎然地摩挲着下巴，明明拥有着强大的咒力却似乎不会使用的少年与似乎还保有理智的人形咒灵。

再加上那些老橘子们新下发的任务。

横滨这么人杰地灵的吗？

盛产特级咒灵？

“看来你完全不会使用咒力啊？”，五条悟有恃无恐地向巷子深处走去，“但是又好像知道有关咒术师与咒灵的事情。”

“不管怎样看来，都很可疑吧！”他笑了笑，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一种威胁。

少年没有露怯，他金色的猫瞳泛着奇怪的光芒，一动不动地盯着五条悟的墨镜，想要透过其观察那双奇特的眼睛。

“你才更可疑吧！”像猫一样的少年露出了尖锐的爪子，“你是在调查那件事吧！”

“哦呀——”五条悟一手握拳，轻放在另一只摊开的手心上，做出恍然大悟地样子，“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啊！”

“不过司书说

过，调查那件事情的人不一定是坏人。”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的吩咐，语气稍微软了下来。

但是五条悟的下一句话就让少年变了脸色。

“所以就更不应该放你离开了。”五条悟面上带着恶作剧般的微笑，“不祥的咒力以及特级咒灵......无论放在哪里——”

“都会被秘密判处死刑嘛！”

死亡——糟糕的话题。

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太稳定的【太宰治】突然瞳孔紧缩，他干笑了几声，像是快要坏掉的发条玩偶。

“死......死亡吗？”少年用手捂住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对了？为什么我这样没用的人还活着呢......”

“我还是......不配活下去了......”少年放下手，脸上堆砌出了令人不安的笑容。

他身后的咒灵在听到“死亡”的字眼时就已经失去了仅有的理智，周围的气温骤然升高，汹涌的火焰向五条悟所在的方向袭来，而少年所在之处却一片安然。

“不要——丢下我——”

“太宰是......神明一样......”

咒灵疯狂的声音不断地在小巷里回响，似乎在不断呼唤着某个希望，亦或是最为甜蜜的诅咒。

“活下去！”

“我的......找不到了......归宿......”

死亡似乎是这对奇怪组合的禁忌——想要死去的活着的人与想让友人活下去的死去的人。

不管从哪一方的角度来看，都会生成不太妙的诅咒。

五条悟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准备接下来自咒灵的攻击，却意外发现，少年似乎强行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快停下——檀！”少年惊慌地阻止了咒灵的发狂，“不要伤害其他人！”

提问：一般的特级过咒怨灵会这么听话吗？

回答：会的。他甚至还会用绷带缠上你的脖颈来确认你是否安全。

席卷而来的火焰瞬间消失，五条悟不可思议地看着互动的“二人”，刷新了自己对人形咒灵的看法。

“那么，这位太宰君，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吧。”五条悟

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墙角的购物袋，语气却不容拒绝，“地点就定在那家甜品店吧。”

“就聊聊——你们的事情吧。”

“毕竟是突然出现在横滨的黑户呢。”

......

一刻钟后。

“为什么呢？”五条悟咬着勺子，格格不入地在火锅店里吃着冰激凌，“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爱吃甜食了吗？”

“檀说，现在还是春天，吃冰激凌还是太冷了。”【太宰治】乖乖坐在五条悟的对面，静静地等着店员的服务，还不忘反驳，“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请给我一份土豆片。”

“姐姐，还有没有鸡肉卷！”

五条悟托着腮，看着【太宰治】熟练地和服务员小姐姐撒娇，顿时有些佩服这孩子的变脸能力。

“这里的环境还没有刚才的甜品店好。”五条悟试图再回到刚才的店里。

“不要，我要吃火锅。”小樱桃宰里宰气地拒绝了，“而且斯托卡先生，我们是在包厢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

少年顿了顿。

“檀也能够出来。”

五条悟很快就明白了“檀能够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人形咒灵熟练地将各种火锅小料有条不紊地下锅，还不忘为少年调好酱料。

“多加一点味精。”

撒娇已经成了【太宰治】的本能。

“在多加一点啦！”

少年与咒灵和谐地互动着，一旁的五条悟干脆研究起了少年选的菜品。

“这是什么？”

“脑花啊。”

“这种东西人能吃吗？”这是来自甜党的严重怀疑。

红发少年奇怪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不解地回答：

“安吾说，吃火锅必点脑花。

“这不是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