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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奇川明白,辛无双这是要祭出第十一柄金刀来。
云利金刀乃飞刀门的无上宝器,十一柄成套,而场上的辛无双一直仅在用十柄,而从未见过有第十一柄的影子,难不成那一柄是丁奇川没传吗?并非如此,而是因为第十一柄金刀又被称为筋骨刀外刀,由历任门主施术镶缝在下一任接班人后背左右肩骨的中间。与血肉一体,为筋骨添几分刀气,多几分神悟,欲强行使接班人更快得领悟突破到飞刀门最后的境界--“人刀合一”。
既然是飞刀门的规矩这师徒两亦是如此,丁奇川传授云利金刀之际便已经施秘术将第十一柄镶入辛无双后背。
不过此术虽于功法修炼有利,但也有其相应的弊处漏洞。那就是如若在修炼者御刀境界未到人刀合一前取出,这名御刀者轻则根基不保成为残废,重则筋骨撕裂瞬时而亡。。
“呲!”
丁奇川来不及再上擂台阻止,此刻的辛无双背后已传来恐怖诡异的皮肉撕裂声音,随着皮开肉绽的阵阵扒拉声响,一柄金刀蓦然从辛无双后背血洞内飞出。
“杨杂种,受死吧!”
鲜血滴滴从刀口汇流而下,随着辛无双阴森大喝,这金刀化为一道血虹呼吸之间便已朝杨休喉前射了过去。
穿喉?必死?
血腥一幕即将出现,众人皆屏息凝视。
呲,呲,呲,滴血金刀霍然钻动,就在距离触喉半寸之时,空气恍如凝固一般,陡然僵硬。
“不藏着掖着了,给爷趴下吧。”
杨休暗自嘀咕了一句,瞬时身形半晃脚踏磐石,左右手收回后由掌变爪迅速疾出,犹如奔雷一般乍然而动,似有力拔山兮之势,轰轰爪劲呼出震耳音爆,这一式“金灯撕夜”狠狠对着周身扫了出去。但见强烈的雷气罡风将欲要穿刺自己喉咙的那致命金刀震飞开来,另外前后十柄金刀冲刺形成的内力气旋也渐渐黯灭。
感受着杨休周身陡然升起的恐怖劲气,辛无双眼瞳骤然猛缩,一抹骇然还来不及显露,口中一股血箭飙出后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倒在了擂台下面生死未卜。
丁奇川跃身来到擂台边缘,挥袍横
扫卷出一阵劲风将散落的十一柄金刀尽数收回袖中,皱眉望着擂台上的杨休龇牙咧嘴道:“燈雷录!?”
与此同时,场上无数眼光齐刷刷得望向擂台上的杨休,一些上了年纪的武林长者眼瞳骤缩亦然也是惊呼道:“燈雷录!”
裁判席上一直端坐着的涵霄子忽得从藤条交椅上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强装风轻云淡的坐了回去,涵霄子身旁的普舟大师也是出神片刻捻动着手中的佛珠道了句“阿弥陀佛”。
擂台之下中原武林哗声四起炸开了锅,陆一鸣意味深长的朝着远处的北斗筠松点了点头,他算是明白一半那个“木秀于林”了,
普久和尚杵了杵耷拉着臭脸的北斗筠松:“牛鼻子,你莫非早就知道这小子是那位的弟子?”
北斗筠松嘬了口桃木葫芦里的酒苦笑道:“别介,老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小子使燈雷录,先前只是感受其气息才有的猜测,充其量也就算是个赌中赌。”
“阿弥陀佛,看来高悬在你们大罗宫顶上的石头今日终于扑通一声砸进了这看似平静了几十年的湖面上了,和尚我好奇此番溅起的涟漪你们能平下去吗?”
北斗筠松叹气道:“唉,隐疾在身焉能有不痛之理?暗痂不平伤永远是伤,大罗宫无论上下皆对当年一事仍有不明却又都是心照不宣的避之不提,我倒是希望这溅起的风浪能将大罗宫门人间的那道隔阂冲开来。”
“不破不立,这就是你将那小子带来此次大会的原因吗?”
“老秃子你少给道爷我言三语四,是这小子自己要来的,我可没逼他,道爷我就带个路罢了。”
“得得得,和尚我也懒得听你解释了,这小子虽说是你们宫中那位的弟子,但咱们的赌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早点把你的御酒给和尚我准备好。”
“老秃头能专心看比斗吗?再叽叽喳喳待会赢了你的酒,一葫芦都懒得给你了。”
“小畜生!本教宰了你!”
丁奇川探了探辛无双的鼻息心脉,示意几个门徒将辛无双抬了下去,一双恶眼的眼睛瞪着擂台上的杨休,周身充盈的内气凝形化做十余柄刀刃
横立空中蓄势待发。
“丁门主!你要干什么?大会的规矩你是不知道吗?”
觉察到擂台下浓厚的内气波动,陶纯站起身来喝声制止。
“陶兄,这可是燈雷录!”
“……”
泫绫堡的堡主米梦絮却是难得开了口,轻声讽道:“自己的门人技不如人你这个做师傅的不先想想自己哪里没有教好,就开始护犊子报仇了,若人人都是你丁门主这样,干脆将新秀大会改成报仇大会不就好了?”
康震也是朗声笑道:“米堡主说得在理,丁门主你这记性还真算是老到头了,陶会长先前刚说的规矩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那康某就秉着公平提点一二:谁若是要恶意扰乱大会正常进行,即为武林公敌!”
众人的异常动静自然被米梦絮与康震二人尽收眼底,对于燈雷录与其背后的渊源他们虽不是尽数知情但也略知一二,最主要的是在他们看来,擂台上的这个极具实力的年轻人似乎并不受大唐一方待见,闹得再大便是为己所用恰如其分。
康震与米梦絮二人一唱一和气得丁奇川脸红的像猪肝,无奈的丁奇川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抛向涵霄子,重声吼道:“都管,这可是燈雷录啊!”
燈雷录三字丁奇川吐字愈扬,不得不说丁奇川用意之歹毒,因为他知道涵霄子的亲传弟子当年便是死在此法之上,如此便是刺激涵霄子同意他的做法。
出乎丁奇川意料得是涵霄子颤抖着挥了挥手,示意其消停:“既是大会规章,丁门主你还要逾矩不成?”
丁奇川见状只得作罢凝气一收挥了挥衣袍,长叹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擂台场上比斗仍旧按序进行,其中涵霄子也离开了裁判席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似乎在郑重的与底下的大罗宫侍从教徒交代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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