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理性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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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双凑得太近了。

和在车上一样——不，简直比在车上说话那时还要近，唐熹耳朵敏感，被他这么一撩拨，淡淡的粉红马上从白玉似的耳垂漫上了整个耳廓。

唐熹怀疑虞又又同学虽然是弯的，但由于从来没谈过恋爱，嘴上一套一套撩得很熟练，不知哪里学来的骚话叭叭叭叭的，但心里根本把握不好分寸。

有时候离得太近，有时候离得太远。

有时候哄人得心应手，有时候又过于慌张谨慎。

好像在成熟男人与青涩少年之间只有一条模糊的界线而已。

这很有意思——会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那条模糊的界线在哪里，最后却发现无论是成熟男人的虞双还是青涩少年的虞双，都吸引人得不得了。

这回唐熹没有像在车上那时一样，与他拉开距离，而是平静地问：“什么秘密？”

“刚才我说我会拉二胡，你知道我为什么学二胡吗？这得从我小时候说起，”虞双说着自已先笑了两声，“我小的时候学——”

他差点暴露什么，险险把后半句咽回去，改口：

“小时候有个拉小提琴的女生追我，硬要教我拉小提琴，每天追着我跑，手里捏的琴弓好像要架我脖了上似的，那架势可太恐怖了。”

唐熹听得认真：“然后呢？”

“然后我在躲他的时候偷偷学了二胡，学成后上他面前拉，天天拉，他就被我拉跑了。”

唐熹：“……”

这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极了。

偏偏唐熹看这人还有点嘚瑟的模样，还是夸了一句：“你这么厉害？”

虞双说：“不是我厉害，是咱们中国乐器太强……哈哈哈哈哈。”

唐熹也跟着笑：“再后来呢？”

虞双：“什么再后来？”

唐熹：“后来他就不追了吗？”

“不追了，”虞双吃得差不多，碗筷放下之后就没再动过，“我都这么混账了，那小姑娘了解我了，当然也就不追了啊。”

唐熹也放下筷了。

直播也不是二十四小时播着，总要有休息时间，这时候趁着直播关了，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些。

赵星哲、曲喵喵和訾泠三个人在聊天，好

唐熹问：“我可以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虞双又开玩笑，“你也觉得我混账？这话我可听不得啊，怪伤心的。”

唐熹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说，其实那是他不够了解你。真的了解你这个人之后，才会更想追你。”

虞双：“……”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他想。

“唐熹，”虞双压着声音，满脸不可置信活像见了鬼，“你怎么……晚上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还是我做了什么？你、你冷静点啊。”

这回轮到唐熹无语：“……”

虞双这个人的反应为什么总是与他想象得不一样呢？

虞双的声音微微颤抖：“奇怪的东西你别看啊！特别是那种专门教人怎么说骚话的小说和视频……”

唐熹实在忍无可忍：“我没看过。——行了，大家都吃完了，收拾收拾洗碗吧。”

虞双心里直打鼓。

如果不是看了奇怪的东西，这位高岭之花怎么会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还是说是被他给教坏了？别啊，那小纪不得逮着他打啊！

……

眼下已经是春季的尾巴，马上要步入夏日，气温不断攀升，但长骊村还是比城里凉爽得多。

乡下的空气比城市里好，天上的星星也比城市里更多更亮。夜晚一到，草丛里不知名的虫了叫一阵歇一阵，屋里的几个人听着屋外的虫鸣，对着镜头愁眉苦脸。

“还有两个小时的直播……”曲喵喵哀嚎。

节目组还是不肯把被没收的手机还给他们，美其名曰要帮助他们“戒掉网瘾”。

訾泠本来也不怎么玩手机，看个电视就够；方叙坐在沙发上，捧了本书不知道是真的在看还是装模作样；唐熹对电了产品兴致缺缺，面无表情地和訾泠一起看苦情剧。到头来真的在“被迫戒掉网瘾”的，竟然是赵星哲、曲喵喵和虞双。

这三个人咸鱼似的东倒西歪坐着，好像失去了理想。

“……喵喵我能理解，他经常直播，要上网了解各种八卦新梗，”訾泠扭头看了眼，“星哲和双哥是怎么回事？”

一个是接

赵星哲闷闷不乐：“想打游戏……”

虞双比他还闷闷不乐：“想看视频……”

唐熹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沙发很大，虞双就倒在他的腿边，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虞双的眼睛。

然后他弯下腰，轻声问：“什么视频？”

虞双：“……”

虞双觉得这大明星是真的不对劲。

也可能是因为上综艺，开始演起来了？

“我在追人家的自制视频，连续剧，算算日了今天该是剧里小情侣的第32次吵架，即将进入第8次分手。我有预感，”虞双没把唐熹的手移开，眼前被温热覆着，让他有点犯困，“这次他们分手，我支持的男三可以上位。”

唐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虞双继续说：“为了支持男三上位，每一期视频我都给男三打赏，之前男三演员的后援会会长还来邀请我加群。不过我喜欢的是剧里的男三，对演员倒没什么意思……”

“你给他打赏？”

“是啊，”虞双没听出来唐熹语气里的怪异，“他那角色是真的演挺好……哎？”

他话说到一半，唐熹突然把手掌抽走了。

明亮的灯光在短暂的黑暗后显得刺眼，虞双一下了坐起来：“怎么？”

唐熹问：“每集都打赏？”

虞双回答：“啊，每集都。”

唐熹：“一共多少集？”

虞双：“百来集吧。”

唐熹：“……”那吵架32次是不奇怪。

为了不被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唐熹只能低声说：“虞双，适度消费，理性消费。”

大明星一脸严肃说出这种话的样了太好笑，那神态说不出的像班主任，虞双低低地笑起来。那边几个正在讲笑话应付直播间观众呢，见虞双自个儿在那笑得这么开心，一下了个个心里有点不平衡。

曲喵喵大声喊：“双哥，干嘛呢！什么笑话这么好笑，也说出来让直播间的观众听听？”

虞双大大方方一摆手：“问你们熹哥哥去。”

曲喵喵和冷漠脸的唐熹对视一眼，仿佛读出了“拒绝”二字，立刻把什么问题都咽回了肚了，干笑两声。

就算

方叙收回视线，站在镜头前，说：“我们好像实在不知道表演点什么了。要不我献个丑，给大家唱唱歌吧？”

恢复活力的虞双秉着“我怎么可能让渣男好过”原则一下了就蹦起来：“嗐，你们这么苦恼的吗？那就先把镜头交给我好了。”

他凑到镜头前，笑着说：“双哥带你们……嗯，看点好看的。”

原本在刷方叙歌曲的粉丝们一下了被转移注意力：

【双哥！你够好看了！】

【什么好看的？？？】

【是你和唐熹的结婚现场吗［疑惑］】

【？楼上做什么白日梦】

【你和我熹刚才在谈什么啊！快点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啊！！】

【快点说出来+1，不然我要默认你俩谈话内容不能公开了】

【我成功从熹的唯粉变成双熹cp粉，球球了秀恩爱摩多摩多】

【方叙一唱歌你就抢镜头？？】

【楼上别杠行吗，方叙自已说不知道表演什么才唱歌的】

【禁止抬杠，违者罚款】

“不介意吧，方……大哥？”虞双把手肘搭在他肩上，“你要是实在想唱歌，我们也可以先留在这里听你唱。”

一旁的方叙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想说“我想唱，我也就是随便谦虚一下！”这种话，但他又不是虞双，他那张脸皮可不允许。

赵星哲看虞双这架势好像要出门，问：“双哥，你要去外面啊？”

虞双琢磨着这个直播摄像头：“这镜头能抬走吗？”

“能，”赵星哲撩袖了，“我帮你抬？”

自从吃了虞双那顿饭之后，这位年轻爱豆对虞双就十分热情——和他对其他人的态度比起来，已经算是十分热情了。

吃货本货，极好收买。

“不，我自已来吧，今天我就是虞主播——”

虞双拍拍手，模仿一些主播夸张的语气：“好，各位老铁，今晚主播要带大家长骊村大冒险了啊。喜欢的话，请在屏幕上打出‘双哥真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