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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张照片的的确确惊到她了,低俗、不雅的像软.色.情网站上流传的图片。

第一眼,她简直不敢相信照片中的人是自己和江铭哲。

所谓“捡尸”,不过如此。

她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之前因为自己和江铭哲嘻嘻哈哈了一阵,便觉得触及到他底线了的郑怀野,看到这张图片会是什么反应。

她又想到他刚刚那些话——

“那就滚。”

“那也给我滚。”

他不假思索,回得那么快,好像让她滚,于他而言就是那么无足轻重的事,这一点已经足够令她心寒。

而原来,他明明知道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却也还是说出了叫她滚的话。

她眼泪慢慢地蓄上来,又慢慢地盈出了眼眶,“吧嗒—吧嗒—”掉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她隐约看到他在说:【不说话吗?】

【解释一下。】

又是这居高临下的语气,她真的受够了。

他明明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的,她还能真被人睡了不成?

如果他真这么认为,他现在还能在美国坐得住吗?

他就是想叫她解释、叫她道歉,以证明自己不让她喝酒,不让她和一帮人出去玩是对的。

高一时她真的这样做过。

她对着电脑另一端的他一遍遍道歉,一遍遍求他,像个傻子一样。

但现在,她也有了叫做自尊心的东西。

眼泪愈加凶狠地砸下来,所有内疚、羞愧都逐渐转为了愤恨,所有解释的话语全都憋在了胸口,她倔强着一句话一个字也不想说。

她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不知哭了多久,郑怀野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好容易才对准了那红红的按键,准确无误地挂断。

又一通打进来,宋亦可再次挂断。

他来了信息说:【先接电话。】

【宋亦可。】

【不是说好吵架的时候谁也不挂电话的吗?】

【你又这样?】

【接电话。】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在哪儿?】

【你不接电话,我就当

你现在是跟江铭哲在一起。我现在,再打给你最后一次。】

这句话,她隔着一层浑浊的泪水却也还是看到了,只不过视线有些朦朦胧胧。

最后一次——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当他再一次打进来,犹豫之下,她终究还是接听了。

宋亦可正侧卧在床上,耳里戴着耳机,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她哭得泣不成声、不能自已。

只记得那天,她就这样对着电话哭了一个多小时。

而对面,郑怀野也一言不发。

两人都无声地倔强着,只隐隐传来她万分克制的抽泣声。

一小时后,她抽泣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直至没有。

而后她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郑怀野只觉得——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知道,宋亦可本就是一个很容易放弃的人。

刚刚她哭得撕心裂肺,即便未言一语,他却也还是料到她大概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不是因为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不过只是个导.火.索。

其实早在高二时,宋亦可信誓旦旦说要去纽约找他,再到后来,她患得患失,觉得自己申请不到c大或纽约大学时起,他便明白,如果哪一天,她决定放弃这两所大学,随着对未来同城生活的希望的幻灭,她大概会连这段感情也一起放弃掉。

异国实在太辛苦了,尤其对宋亦可而言更是如此。

支撑她走下去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们可以同城的希望。

这一年来,她一直都坚持得很好,顶多有时抱怨一句自己好累,但也从未说过放弃的话语,这也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只是现在,她托福、sat都考到了还算满意的成绩,材料也递交了,在焦急的等待中胡思乱想——她想要放弃的想法终究还是来了。

她带着哭腔道:“郑怀野。”

“嗯?”

“你听到了吗?”

他说:“我买机票,后天中午到江州。”

他要来挽回她。

他要给她倾注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

他要回来了,这

件事还是带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这一次,她自私的不想询问他是要逃课,瞒着家人还是要怎样。

他要回来了。

至少至少,她还可以再见见他,再抱抱他……

其实他们这一次分开也不过38天时间,明明之前,一分开就是三四个月的时候她也都忍耐过来了,现在却觉得这38天是那么度秒如年地难捱。

愈是临近,便愈是难以忍耐。

哪怕她真的要去纽约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两个学期又该如何地忍耐下去。

第二天她们没有再联系过。

而在第三日中午,他忽然来了条微信:【吃饭了吗?】

这一条,宋亦可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郑怀野发了个定位,是江州希尔顿酒店。

他问:【能过来吗?】

他真的来了。

这一次她回了句:【好,我现在过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两日,江州一直下着绵绵的毛毛小雨,空气中颇有几分凉意,宋亦可便穿了条牛仔长裤,在t恤外套了一件乳白色牛仔外套,一头长发绑在后面,拿了一把伞便跑了出去。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公交站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下一班738还要二十分钟才到,而她也并不觉得漫长。

仿佛只是坐着发了一会儿呆,738来了。

她投了两个硬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并不急于去见他,738是环城公交,她静静望着车窗外平平无奇的风景只是在想,如果公交就这样一圈圈地开,永远也不停下就好了。

公交一站站地停,速度十分缓慢,距离郑怀野叫她来已经过了一小时光景,她不着急,郑怀野也不来信息催她。

又坐了一会儿,她脑袋靠在车窗上浅浅入睡。

这两天她夜夜失眠,白天也难以入睡,困意竟在此刻混混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上道:“东杨路北到了,下一站东阳路东。”

她睡得浅,听到声音便醒来,有种浮生一梦的错觉。

她拿好了手机和伞,从后门下车。

拐了个弯,便看到希尔顿酒

店建筑,她步入了玻璃旋转门,又上了金碧辉煌的电梯。

电梯一层层地升上去,她又在问自己那个问题。

结束?

还是再坚持……

如果ed被c大拒绝,她就要在ed2申请纽约大学,如果还被拒,她就要继续申请rd。

在焦虑的等待下,信心一点点被啃噬,崩塌。

她看不到一个明确的,值得憧憬的,她和郑怀野的未来。

她还要在家人面前装作自己一直在准备留英,申请美国的学校只是玩票、兜底的模样。

她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申请了c大的事。

这件事,只有郑怀野一个人知道。

再坚持?

还是放弃……

电梯抵达,金色电梯门徐徐向两侧开启。

走廊上铺了一层干净柔软的水墨色地毯,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云端,两侧紧闭的房门一字排开,无限延展……冷色调的灯光打下来,使人倍感压抑。

-

来到房门口,宋亦可轻轻敲了两下门,约摸顿了两秒,门内响起一声:“等一下。”

音色与电话中还是不大一样。

过了一会儿,随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门开了。

他身上穿着她没见过的白t恤,头发理短了些,露出两道英气的眉毛,显得五官更加立体。

他身上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归来者气息。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发现,原来此刻自己对他的怨恨比爱更多。

明明她已经很累很累了,为什么还要说出伤害她的话?

滚。

给我滚。

她也不是一直都可以嘻嘻哈哈就过去的。

她也不是一直都会很开心的。

她也不是他一生气,马上就可以低下脸去哄他原谅的,这件事,于她而言也需要勇气。

她也不是真的傻。

郑怀野在身后关上了门,宋亦可则两手攥着斜挎包冰凉的带子一步步地走进去,泪水一深一浅地洒在酒店地毯上。

而后,他迈了两步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一只胳膊从她腋下,一只胳膊从肩上的环过来,紧紧抱住她。

他脸颊抵在她肩颈处,似是用力地嗅了一下。

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气,淡淡的,像一个堪堪熟透了的水果,酸甜芬芳。

他在她脖子上轻吻了一下,又像是要啃噬。

宋亦可的脸别向了另一侧。

她说:“郑怀野。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

他回得很快,语气也很云淡风轻。

沉默良久,他又问了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问的语气,仿佛对她刚刚那句分手不当回事,所以“那件事”才成了现在头等重要的事。

她问:“你还在纠结这个吗?你回国就是为了问这个。”

“总要给我一个答案不是么?”

“我们分手吧。”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已经受够了!因为我已经受够你了!我也没有勇气再继续跟你走下去了。我们分手了,不管那天我是真出轨了还是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了。你不是叫我滚吗?好啊。我滚。”说着,她要离开房间,郑怀野却从后面紧紧攥住了她手腕。

他的力度让她觉得,她的手腕就是断在这儿,她也挣脱不开他。

“你放手啊!”说着,她用力甩了一下。

在极端情绪下,记忆也只剩断断续续不连贯的碎片。

她记得大概是在这个时候,郑怀野两手按住她肩膀,用力把她按到了床上。

她脑袋重重摔在了床上。

即便床很柔软,她却也还是感到眼前黑了一片。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他那双猩红的双眼。

他用力按住她肩膀,使她挣脱不得。

而无论如何也挣脱不过的无力感,让她觉得,郑怀野那双手不是按在了她肩膀,而是用力掐住了她脖子,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与恐惧感。

剧烈的情绪反应,像一个巨大的气团憋在了胸口,有一口气像是卡在了那里,怎么也顺不上来。

她眼泪止不住地流,哗啦啦像泉水。

不是难过,而是感到窒息时的纯粹的生理反应。

眼睛、鼻子都被液体模糊和堵塞,她说不上话,也喘不上气,只看到他那双像

野兽般被点燃了的双眼。

那一刻,她们都失控了。

只记得他也哭了,放开了她肩膀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她平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情情爱爱。

美国,英国。

她那么思念,那么渴望拥抱的郑怀野。

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

那天,她在出租车上一边哭,一边删除手机上有关于他的一切。

她心中没太多伤心痛楚,眼泪也是没什么情绪的。

她删除了他的qq、微信,取关ins,删除并拉黑他在国内外的两个号码,彻彻底底与这段感情告别。

有那么一个月时间,她好像个行尸走肉。

不止因为离开了郑怀野,而是因为,离开了郑怀野后她发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规划一个没有他的未来,她忽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这“短痛”,她也觉得那么漫长又难捱。

然后,她收到了c大的defer邮件。

ed2她也没有力气再去申请纽约大学。

她原本还在想,如果她收到c大的offer,她和郑怀野大概还是有可能走到一起的,但她一定要郑怀野好好地认错她才肯原谅他。

但她没收到,好像一切都是天意。

饭桌上每天都在询问她申请英本的进度,堂姐明年要去英国读硕,全家人都认为她明年会和姐姐一起去英国,她也都敷衍搪塞。

“最近收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我听谁谁谁说x大也蛮不错,虽然排名不高,但专业很好的呀。”

“x大你查过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饭桌上压抑得吃不下饭。

宋家辉在一旁给白玉兰脸色,叫她别说了。

那一个月,她好像不知不觉就瘦了十多斤,168的身高,体重猝不及防降到了92斤,穿上衣服显得身材正正好,只是胸前会看到根根肋骨,因营养不良,骨节总是在“咯噔”“咯噔”的响。她便给自己买了

钙片、维生素和蛋白质粉。

再然后,她收到了曼大的offer。

未来总算有了个定数,学校也是不错的学校,她感到自己好一些了。

-

记得一个夜里,她听到妈妈在和北京的伯母通电话。

“曼大蛮好的呀。”

“离剑桥也近,周末还可以去找染染玩,寒暑假也可以一起搭飞机回来的呀。”

“北京可以的呀,订婚在北京,婚礼在江州就好了呀。”

“好好好。”

“染染你就放心好了,不像我们可儿哦,就是个阿缺西!”

大概是在聊姐姐的婚事……

郑怀野的哥哥要成为她姐夫,这件事她从未料到。

记得家里几个月前就在聊这件事,不过当时,她只知道姐姐交了个江州人男朋友,人很不错,等硕士毕业了姐姐怕是要嫁到江州来。

姐姐要远嫁,伯母颇有些担忧。

不过也好在宋亦可一家在江州,才让伯母聊感慰藉。

记得那一阵,妈妈一直通电话安慰伯母,说有她们一家在身边,叫伯母放心好了。

染染独立性强,做事也有分寸,叫伯母不必担忧。

只是挂了电话,转眼便对她说:“听见了没?姐姐要远嫁,你伯母都要哭死了,你以后可给我找个本地人!”

而当时,她和郑怀野还好好的。

她以美人鱼姿势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啃苹果,只说:“妈,我还小呢,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呀!”

心里却在暗自庆幸——还好郑怀野是本地人。

而当时她又怎会料到,不到两个月时间她们便走散了。

-

再一次见到他是在姐姐的订婚宴。

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宴会厅,香槟色的水晶流苏吊灯,餐桌上淡蓝色的绣球花,团团锦簇的彩色气球,来自家人、朋友们铺天盖地的祝福,说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姐姐穿一身白色礼服笑靥如花,漂亮得像一个遗落凡间的仙子。

那是她未能完成的梦境。

当年她少女心泛滥,满脑满眼全是郑怀野,又何尝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也要这样地嫁给他。

妈妈

也会祝福她的选择,知道她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只是这些都不会再有了。

那天,她也穿了白色礼服,裙子长及膝盖。

姐姐说,她的订婚宴上可儿一定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她却只是坐在椅子上落泪。

妈妈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看到姐姐要嫁人了,这画面好像童话,心里感触所以就哭了。

再然后,在她十八岁的夏天,她要去往英国。

当年宋亦宝才两岁,妈妈离不开家,也没法送她,爸爸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送她,只不过看她那一阵过于闷闷不乐,为了让女儿开心点,便甩掉公务,和堂姐、伯母几人一起,带宋亦可在欧洲各国游玩了一个多月。

那一个月她还是很难快乐。

她忽然在想,或许平静才是人生常态,之前那些欣喜和悸动,大概都是男朋友带给她的。

当她发现无论爸妈如何努力,她也终究难以开心起来时,心中便只剩对爸妈的万般歉疚。

-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姐姐的婚礼。

那年她大一,姐姐则硕士毕业还怀上了丹丹,于是容不得准备太久,便匆匆在江州举办了婚礼。

她穿一身洁白的伴娘裙坐在女方席,看着另一侧男方席上穿西装、打领结的郑怀野。

婚礼全程,两人全然毫无交流。

晚上回到家,她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终究是抑制不住内心那一丝丝的渴望,给郑怀野发了个好友验证。

她发现她还记得他的手机号码。

快一年了,她的手指也还是可以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输入下那一串号码,甚至不必思考,而是近乎本能。

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感到无力和难过。

不到一分钟时间,他通过了。

宋亦可一直望着那空白一片的对话框,看着上面“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消失了又出现,出现了又消失——不过他终究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

****

公司新产品即将上市,公关部也打起了“防范化解重大危险攻坚战”,宋亦可每日都在写

稿、发稿、联系人删黑稿中度过,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前两天姐夫生日,只不过这几日姐姐姐夫都忙,也没时间庆生,今晚得了空闲便决定一起聚个餐。

姐姐车开到一半,对副驾驶上的宋亦可道:“给你姐夫打个电话。”

宋亦可“哦”了声,便用姐姐手机拨过去,按下免提。

电话接通,姐姐问道:“想好了吗,晚上吃什么?”

姐夫道:“想吃葱花炒蛋。”

姐姐:“……”

“还有老干妈拌饭。”

“……”

这又是个啥?

姐姐道:“这可真是难到我了,一般餐厅还真没这个,那我在家给你做?只要你敢吃。”

姐夫道:“就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不敢吃的。”

“行,你们什么时候到?”

你们。

看样子郑怀野也要来了。

姐夫说:“开车呢,怀野先回了趟家,可能一会儿就来,我还要去买个东西,估计晚点儿。”

“你买什么?我也得先去躺超市。”

姐夫一本正经地道:“超市没有。买个灭火器,万一晚上能用上。”

宋亦可在一旁哈哈大笑。

姐姐是个厨房杀手,每次做饭,总是会在尝一尝菜熟了没有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把菜烧糊,把锅弄得黑黑的;因为火太大,差点把厨房点了的经历也不是没有。不过姐夫常年外食,总说“外面的饭快吃吐了”,五星级酒店或私人会所一顿上万块的饭,也比不上老婆一盘炒糊了的蛋。

两人去超市逛了一圈,便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家。

-

前一阵丹丹放了暑假,姐姐便把她送去了北京外公外婆家住几天,于是当宋染、宋亦可回到了家时,家里便只有他们兄弟两个。

郑长安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双手抱臂,茶几上还摆了一杯袅袅的绿茶。

像个四五十岁的老领导。

露台上还有一个人影,宋亦可顺势望去,见郑怀野正坐在露台桌子前,手上把玩着一把银色打火机,背后则是cbd的繁华景致。

与郑长安截然不同的画风。

客厅地板上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家伙,一只白色小土狗。

宋亦可蹲下身,揉了揉它漂亮的小脑袋瓜道:“姐夫,你买狗了吗?”

“不是,怀野捡的。”

宋亦可又看了一眼,可不就是那天在火锅店追着丹丹跑的那一只。

它有点变样了。

变得有点……愁眉苦脸?像抑郁了一样。

丹丹一走,她们家黑豆便也被送回了她的菱安家里,否则两只狗子还能在一块儿玩。

她又撸了一会儿小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小动物,小动物们也天然对她有种好感。

而不知何时,郑怀野出现在了她身后。

一道颀长的阴影笼罩下来,让宋亦可顿时感到自己的世界黑下来了一些。

他说:“他好像有点抑郁。”

语气莫名乖巧,像是在向她求教是怎么回事。

宋亦可背对他蹲在地上,下巴骄傲地微微扬起,眼睛向下垂睨,手上继续抚摸着小狗,只说了句:“哦,看着是有点抑郁。”

他又道:“那怎么办?”

好像是在叫她想想办法。

宋亦可便道:“你是它主人,你要对它好一点啊。”

“我对它……”

他话没说完,不过听那语气,像是想说“我对它挺好”。

宋亦可便冷“呵”了声——她闭着眼都想得到,他所谓的“我对xx挺好”是个什么样子。

他这个人总是“他觉得”。

原本活蹦乱跳、生机十足的生物,比如小狗、比如他办公室里的热带鱼、罗汉松,再比如……总之,一亲近他,整个人就变得半死不活。

他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他自己吗?!

宋亦可又问:“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郑怀野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憨憨。”

宋亦可蹲在地板上,侧身抬头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不可理喻,便起身回到了房间洗澡。

不要随便给人取一个憨批、傻逼之类的名字好不好?

小动物很聪明的,它都听得懂的!

-

说是姐姐做饭,不过一大桌菜也都是姐夫做的,姐姐还真就只

做了个小葱花炒鸡蛋。

做完,四个人围坐下来一块儿吃。

郑长安问了句:“总承包是定了老唐是吧?”

像是在问双子塔的事。

郑怀野“嗯”了声,又道:“早就定了,爸定的。”

郑长安道:“老唐这人套路深啊。”

宋亦可好奇细胞被点燃,问了句:“怎么了?”

“跟设计院联手坑开发商。”

宋亦可最爱听八卦了,白嫩嫩的手扒着一只盐水虾,扒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虾肉,剔掉虾线蘸了一下陈醋送进嘴里道:“坑开发商?怎么坑啊。”

郑怀野属于开发商那一方,她很好奇他会被怎么坑。

姐夫便道:“打个很简单的比方。比如,你地基原本只需要一吨钢材,但设计院告诉你需要两吨,承包商问你要两吨钢筋的钱,最后只给你打了一吨进去,到时候楼盖完了,鬼知道他给你打了多少进去,除非哪天楼塌了。那这一吨钢筋钱你就是被坑了喽。这么多年,老唐这套路已经玩得是溜溜的了,否则他白手起家,是怎么赚到这么多个小目标的。”

宋亦可问:“那怎么办啊?”

“盯紧点。”

郑怀野不知何时已经吃完,此刻正仰在椅背上,双腿大开双手抱臂,回了句:“监理定了孟劲柯。”

监理是第三方,代表甲方利益。

郑怀野又道:“而且我们选的设计院,老唐不熟。”

姐夫点点头道:“孟劲柯这个人不太好搞,油盐不进的,老唐这种老滑头估计也搞不过他。”

郑怀野“嗯”了声,又见宋亦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问了句:“不过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熟悉的调侃语气,熟悉的鄙视目光,仿佛一下子便把宋亦可带回了过往小吵小闹的语境中,她下巴微扬,斜睨了他一眼道:“不行吗?”

“作业做完了吗,就操心这些?”

“不行吗?”

郑怀野双手抱臂,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只吃了一半,且吃得到处都是米粒的碗道:“吃你的饭。饭吃干净点,有点吃相没有。”

宋亦可理直气壮道:“不行吗?”

郑怀野有

一种想把她漂亮的小脑袋掰回去的冲动,不过看了眼对面的姐姐姐夫,终究忍住了,只是啧了声,拿起了桌上的烟盒。

两人拌嘴拌得“轻车熟路”,这一看就是老相识了。

宋染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又想起那天,宋亦可搭乘的电梯一路上升到了鼎盛大厦47层。

她不关心两人是什么关系,顺其自然、爱咋咋地,她只是问了句:“后天丹丹回来,我后天没时间,谁去接?”说着,看向了孩子她爸。

郑长安道:“我后天不行。”

宋染目光便落在了宋亦可身上:“她小姨。”

宋亦可认命地道:“行吧,我去。”

宋染道:“要不怀野一起去,你不是说周六没事。丹丹总乱跑,我怕可儿一个人看不住。”

郑怀野便道:“行,那我一起去。”

宋亦可立刻道:“那他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郑怀野道:“那我也不去。”

宋染“……”顿了顿,发话道,“两个一起去。”

宋亦可被大boss的气势压得不说话,郑怀野则拿了支烟,一起身,目光便落在了宋亦可那毛茸茸的后脑勺,看着她脑袋顿了两秒,终究伸过去揉了揉,揉得很用力,把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郑怀野道:“一起去。”

宋亦可回头瞪他,脸胀得通红。

记得上回姐姐问了她一句,之前小学、初中时她和郑怀野亲不亲,她随口说了句:“一点都不亲!他这个人很怪,在班上都没朋友的。”

郑怀野却毫不掩饰两人“很亲过”的事实。

他这个人不害臊的吗?

脸皮厚的吗?

郑怀野去露台上吸烟,过了一会儿,宋亦可也吃饱起身,路过窝在地毯上的憨憨,犹豫两秒,终究蹲下来挠了挠头它肉肉的下巴。

而在这时,郑怀野吸完回来了。

宋亦可抬头问了他一句:“你今天带憨憨散步了吗?”

“没。”

宋亦可便道:“那我带它去散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012:00:00~2020-08-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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