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归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百八十五章 不再爱,圣师魔命,贺兰归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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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并不在乎他们的谣言会起什么作用,谣言没办法帮助半夏她们。但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困惑。
“谢铁嘴,你对这件事好像无动于衷。我以为银蟾女王是你一生中深爱的人。”
说书人又盯着他的烟锅“马鸣,一个非常睿智的女人曾经告诉过我,时间会治癒我的创伤,而时间已经把一切都抚平了。我那时不相信她,只因为她是对的。”
“你是说,你不再爱银蟾女王了?”
“小子,我离开玄都已经有十五年了,那时,我只差半步就走到刽子手的斧头底下,银蟾女王在敕令上签字的墨迹都还没干呢!坐在这里听老吉唠叨些……”老吉开口想要反对,谢铁嘴立刻提高了声音“……唠叨些什么银蟾女王和穆成桂,什么他们也许会成亲的时候,我发现我对她的激情早就消失了。哦,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她的,也许我甚至还有点爱她,但那里面不再有什么激情了。”
“我还以为你会跑到王宫里去警告她。”马鸣笑着说。他很惊讶地发现,谢铁嘴也在笑。
“我不是那种大傻瓜,小子。傻瓜也知道,汉子和娘们的想法不一样,这也是人最大的不同。汉子会忘记,却永不原谅,娘们会原谅,却永远也不会忘记。银蟾女王也许会吻我的脸,给我一杯酒,告诉她有多么想念我。然后她也许会让卫兵把我扔进牢房,或者送到刽子手那里。不,银蟾女王是我所知道的最有能力的女人,不要小看她。想到她有可能知道穆成桂的企图,我几乎有点可怜那个汉子了。你刚才说什么?去晋城?你能不能等到明天再离开?这样我也能睡上一个好觉。”
“我要在日落前尽量多赶些路。”马鸣眨眨眼,“你会和我一起去?我以为你会留在这里。”
“难道你没听我说过,我绝不会让我的脑袋被砍掉吗?晋城听起来似乎是个比玄都要安全一点的地方,而且那里给人的感觉突然也不那么糟糕了。另外,我很喜欢那些姑娘。”一把小刀出现在他的掌心,又像出现时那样雷电般地消失了,“我不想她们出事。但如果你想快速抵达晋城,你应该先以佛堂镇为目标,一艘快船能让我们比骑马提前几天到那里,即使我们把马跑死,也赶不上水路的速度。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的屁股已经快被马鞍磨破了。”
“佛堂镇,那么,我们就尽快赶到那里。”
嗯,”老吉说,“我觉得,如果你们马上就要离开,小伙子,我最好现在就给你准备饭去。”他拉开椅子,向门口走去。
“帮我保管这个,老吉师傅。”马鸣说着,将那个皮革钱袋扔给他。
“这是什么,小伙子?钱?”
“赌注,穆成桂不知道,但这是我和他的一个赌局。”那只猫跳下桌子,生气地望着拿起木制骰罐的马鸣。他用力晃了几下骰罐,将它面上。“五个六,我总是能赢。”
当招财号还在漆水河西岸朝晋城的港口摇曳前进时,半夏仍然没看见正在靠近的城市。她探头到船栏外,望向漆水河的水面。翻滚的河水从宽阔的船身旁边冲刷而过,船桨在她的视线中来回摆动,在河面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犁沟。这让她觉得有些晕船想吐,但她知道,把头抬起来会让她觉得更难受。如果一直看着河岸,只会让她觉得船走得更慢,招财号颠簸得更厉害。
船从银作坊出发后就一直在这样顶簸着。半夏不在乎它以前是怎么行驶的,她发现自己还希望这艘船在到达银作坊之前就沉掉,或者它的船老大能在佛堂镇停一下船,好让她们能换一艘船。她希望她们从没靠近过一艘船。她希望许多事情,其中大多数都能让她暂时不会想到眼前的情形。
现在船改成了以划桨前进,比挂帆航行时要平稳了一些。但已经顶簸了这么久,以致于如此微小的变化对半夏来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她的胃在身体里来回摇曳,就像陶罐里的鸡汤一样。半夏压抑住想吐的冲动,让自己忘掉这个想像。
她们在招财号上并没有为下一步行动拟定计划。湘儿很少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不吐的。每次看到她呕吐的样子,半夏都会把自己努力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也全都吐出来。愈往南走,天气愈温暖,不过这并没有让她们好过一些。湘儿还在船舱里,毫无疑问,仪景公主肯定正蹲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盆。
哦,我的天啊,不!不要再想这些了!绿地,草原。我的天啊,草原,不要摇晃得这么厉害吧?蜂鸟,不,不是蜂鸟!云雀,云雀在歌唱。
“黛云夫人?黛云夫人!”
半夏过了一会儿才意会到这是她告诉船老大的名字,而这正是船老大的声音。她慢慢抬起头,将目光的焦距定在船老大的那张长脸上。
“我们正在进港,黛云夫人。你一直在说,多么想上岸走走。现在我们就可以上岸了。”他的声音里丝毫不掩饰想甩掉这三名乘客的心情。其中两名乘客除了吐还是吐,依他的说法是,整晚都在哀嚎。
石砌的码头一直延伸到河面很远的地方。打着赤脚,没穿中衣的船伙儿将船缆扔给码头上的苦力,那些苦力们都穿着皮背心。桨手们已经收起了桨,只剩下两支桨还在划动,以防止船身过于严重地撞在码头上。码头上扁平的铺路石全都是湿的,空气中的水气告诉半夏,这里刚刚下过雨,同时也让半夏感到舒服了一些。她这才发觉,船身的顶簸已经停止了,不过她的胃还没有恢复过来。太阳正坠向西方。她竭力不让自己去想晚饭的事。
“很好,金老大。”她尽量保持端庄的仪态。如果我戴上戒指,他就不会这样説话了,即使我那时瘫倒在他脚边,他也不会这么説的。想到那种情景,她不禁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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