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归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百章 傻瓜 傻瓜 傻瓜,圣师魔命,贺兰归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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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光线刺伤了黑水修罗的眼睛,它们无法迅速适应,这很可能是他们还活着而黑水修罗却全部被杀死的原因。
这是他们仅有的时间,让他们能观察一下周围,喘一口气。随着一声如同将上百斤骨头扔进巨型石磨的咆哮,一只犼神七煞跳入了灯光的范围,无眼的凝视中放射出死亡的气息,黑色的剑刃如同闪电一般击出。马拼命地嘶鸣,想要挣脱缰绳,逃离这里。
尸弃勉强用小圆盾挡开了剑刃,小圆盾被劈开一道口子,仿佛被压紧在一起的层层鞣制牛皮只是一张薄纸。厌火族人刺出短矛,勉强躲开攻击,再次刺出矛锋。利箭射穿了魔达奥的胸膛,鬼断怨和鬼指残得已经用钩镰枪从背后的弓匣里挑出了角弓。
更多的箭将魔兵的胸口扎得如同针垫一样。尸弃掷出短矛,同样戳在魔兵胸前。小丹的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在那张蛆虫般白色平滑的脸上。犼神七煞仍然没有倒下,仍在凶狠地释放着屠杀的,只有竭尽全力的闪避才能躲开那把渴望血肉的毒刃。
子恒露出牙齿,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嗥叫,他痛恨黑水修罗如同痛恨与他结下血仇的敌人,但槃多婆……即使为了杀死槃多婆而失去性命,也是值得的。子恒想:我要用我的牙齿咬断它的喉咙!
他不在意自己是否挡住了鬼断怨和鬼指残得的箭,催动快步向槃多婆的后背靠近,用缰绳与膝盖强迫自己褐色的坐骑前进。在最后一刻,那只魔界杂兵放弃了尸弃,转回身。
那怪似乎全然不在意一枝矛尖从双肩之间穿入,又穿出它的喉咙下方,只是用无眼的凝视紧盯着子恒,要用恐惧吞噬他的魂魄。太迟了,子恒的铁锤落在它的头上,将怪物的头颅和恐怖的凝视击成一团碎酱。
即使已经没了头颅,跌倒在地上,魔达奥仍然在攻击,漫无目标地挥出它的魔界毒刃。快步跳跃着向后退去,神经质地打着哆嗦,突然间,子恒感觉到浑身仿佛都被冰水浸透了。
那把黑剑能造成的伤口,就连鬼子母也难以治愈,而他却毫不在意地冲了过去。用我的牙齿咬断……不,我不能冲动,我一定要控制住我自己,一定要!
子恒能听见远处黑暗中那座岛屿彼端传来低沉的声音,蹄子和靴子踏地的声音、粗重的呼吸声和模糊的兽吼声。还有更多的黑水修罗,子恒不知道还有多少。
可惜的是,它们和这只魔达奥并没有联系。不过,没有了魔达奥的驱赶,它们大约会犹豫是否发动攻击。黑水修罗通常也是胆怯的,只有在占据强大的优势、能够轻松杀死对方时,它们才会放手一搏,但即使是没有魔达奥,它们最终也很有可能会冲上来。
“道门,”子恒说,“我们必须在它们决定没了它以后该如何行动之前出去。”他说着,用染血的铁锤指了一下仍然在挥动手臂的魔达奥。小丹立刻催着燕子掉转马头,子恒很吃惊,他不假思索地问道:“你不打算争论?”
“在你用脑子说话时不会。”姑娘飞快地说,“巫咸?”
黄巾力士正牵着他的长毛大马。子恒让快步跟在小丹和巫咸身后,铁锤仍握在手中。厌火族人走在他身边,现在他们手中全都换上了弓箭。
此时黑暗中,蹄子和靴子的声音不快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其间还夹杂着凡人舌头所无法发出的粗嘎语言,那些声音距离他们愈来愈近,黑水修罗显然正在重新建立起勇气。
另一种声音飘进子恒耳中,就好像轻纱滑过云锦,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骨髓也在颤抖。那声音更大了,仿佛远处有个巨人正在呼吸,升起、落下、升起得更高。“快!”他拼命喊道,“赶快!”
“我在快了!”巫咸喊道,“我……那个声音!那是————苍天照耀我们的魂魄,昊天上帝的福泽庇护我们!门打开了,打开了!我必须最后出去。走!走!但不要太……不,小丹!”
子恒回头望了一眼。两扇满是树叶的大门正在打开,露出如同隔着一层雾琉璃的山峦乡野。巫咸已经下了马,取下不死神苍木的叶子,为大门开了锁。小丹牵着驮马和巫咸的大马缰绳,匆匆地喊了一声:“跟上我!快!”随后便用力猛踢燕子的腹侧,晋城母马飞速冲向打开的门。
“跟上她,”子恒对厌火族人说,“快!你们不能和它战斗。”他们很明智地只犹豫了一次心跳的时间,就开始迅速地撤退,尸弃的手里还抓着驮马的缰绳。子恒催动快步走到巫咸身边。
“你能锁上它吗?封死它?”远处黑水修罗粗嘎的声音边缘响起了一阵狂乱的呼声,它们也认得这个声音。镬身饿鬼来了!活下来的惟一办法就是从道中出去。
“可以,”巫咸说,“可以的,走吧,快走!”
子恒提起快步的缰绳,迅速向道门走去,但在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之前,他已经猛地昂起头,开始大声嗥叫,吼声里充满了轻蔑与挑战。傻瓜,傻瓜,傻瓜!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注视着那片暗色的镜面,催促快步走出了道门。一阵冰冷的感觉浸透他每一根发丝,时间被拉长,离开道门的震撼撞击着他的身体,仿佛在全速疾驰时突然定在了原地。
厌火族人在转身望向道门的过程中,都已经将箭扣在了弓弦上。子恒面前是一片倾斜的山坡,周围有许多低矮的灌木和矮小的树,在强风吹拂下改变了形状的松树、冷杉和羽叶木。
小丹正从地上站起身,她显然是在离开道门时从燕子的背上摔下来了,那匹黑母马正用鼻子抚弄着自己的主人。全速冲出道门就像冲进去一样糟糕,没有摔断脖子已经算很走运了,马没有受伤,同样也只能感谢好运。
巫咸的大马和小丹的驮马都在打着哆嗦,仿佛在两眼之间被猛击了一下。子恒张开嘴,却被她瞪了一眼,仿佛准备挑战他的任何评论,甚至是更糟的————安慰,结果子恒讽刺地皱了皱脸,明智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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