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归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百一十六章 一支奇怪的队伍,圣师魔命,贺兰归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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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花婶急忙说,她伸手示意他们将武器放低。“请别紧张。”
两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左边的个子高瘦,皮肤黝黑;右边的身材矮壮,头发已经变成了灰色。两个人都握着上箭的弓,时刻准备抬起射击,两个人的腰带两侧都分别挂着箭囊和佩剑,全都穿着与周围植物融为一体的披风。
“鬼子母的护法!”子恒喊道,“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们,这里有鬼子母,花婶?沈大爷也从没有提到过,为什么?”
“因为他不知道,”花婶急忙说道,“我没有撒谎,我说过,这是女事会的事。”她将目光转向护法。两名护法这时都没有丝毫放松。“枫十四、剑残,你们认识我,把弓放下,你们知道,我不会带心怀歹意的人来。”
“一位黄巾力士,”灰发男子说,“楼兰人,和一名被白袍众追捕的黄眼睛男人,当然,还有一个拿匕首的好斗姑娘。”
子恒看了小丹一眼,她已经抽出一把匕首,准备要投掷了。这一次,他同意她的决断。他们大约是鬼子母的护法,但他们丝毫没有表露出会放下弓箭的意思,他们的面容就像是在铁砧上捶打出来的一样。厌火族人看上去等不及戴上面纱,就要开始枪矛之舞了。
“一支奇怪的队伍,花婶。”年老的护法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会弄清楚的,剑残?”
削瘦的男人点了点头,立时融入到草木之中,子恒几乎无法听到他行动的声音。护法可以在一片死寂中展开行动,只要他们想这么做。
“你是什么意思?女事会的事?”子恒问,“我知道,白袍众如果发现这里有鬼子母,一定会惹来很大的麻烦,所以你当然不会想告诉欧阳致睿,但为什么你不告诉村长和我们?”
“因为这是我们一致的决定。”花婶急躁地说,这种急躁似乎同时在针对子恒和那名仍然在监视————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他们的行动————他们的护法,大约还有一点是对鬼子母的。“当白袍众到来的时候,她们正好在望山,除了那里的女事会之外,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那里的女事会将她们送到我们这里藏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子恒,这是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苍天保佑,我知道已经有两名女子和男人分床睡了,就因为害怕自己会在睡觉时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们一致同意要对所有人隐瞒这件事。”
“为什么你们的决定改变了?”灰发护法用严厉的声音问。
“我有充分的理由,枫十四。”从她抚弄外衣的神态看来,子恒怀疑她希望女事会和鬼子母也会这样想。一直都有传闻说,女事会对待自己人会比对普通村民更加严厉。“有什么地方比鬼子母身边能更好地隐藏你们?你和一位鬼子母一起逃走过,所以肯定不会害怕她们,而且……你们很快就能知道了,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鬼子母之间并不完全相同,有时候差异很大。”子恒对她说。不过他最害怕的凌日盟鬼子母是不会约缚护法的,凌日盟鬼子母相当不喜欢男人。这个枫十四有一双毫不动摇的眼睛,他们可以冲向这名护法,或者不理他径自走过去,但这名护法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射穿所有轻举妄动的人。
子恒打赌,其余的人也会被他随后射出的箭一一钉死。厌火族人似乎同意子恒的看法,他们仍旧保持着随时可以朝任一方向跳开的姿势,但他们又仿佛能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太阳下山。
子恒拍了拍小丹的肩膀。“不会有事的。”他说。
“当然,不会的。”姑娘向他露出微笑,她已经收回了匕首,“如果花婶这么说,我就相信她。”
子恒希望她是对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那么多人了。他不信任鬼子母,他可能连花婶也不信任,但大约这些鬼子母能帮助他对抗黑水修罗,他会信任所有愿意这样做的人。
但他到底对鬼子母能相信多少?她们的行动总是有她们自己的目的。对于他,红河是家乡,但对于她们,这里大约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小丹和花婶应该都是可以信任的,还有那些厌火族人正蓄势待发。在这个时刻,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选择。
只过了一小会儿,剑残就回来了。“你们可以继续向前走,花婶。”只说了这样一句,他和枫十四就双双消失在灌木丛里,而且当他们这样做时,所发出的声音并不比一片树叶落地更响。
“他们非常优秀。”尸弃低声说道,同时狐疑地扫视着周围。
“连小孩也能藏在这里。”鬼指残得对尸弃说着,拍了一下一根红果枝,但她实际上也像尸弃一样在审视着草木间的空隙。
厌火族人们都没有表现出想要前行的,并非是勉强或者害怕,他们只是没有这种。子恒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弄清楚厌火族人对鬼子母的感觉到底是如何。
不过,还是等改天吧!今天他实在没有这样的热情。
“让我们去见见你的鬼子母吧!”他粗声地对花婶说。
老病房比他记忆中更显得摇摇欲坠了,这片杂乱的单层建筑歪向了一边,有半数的房间能看见天空,其中一个房间里还长出了一株四十尺高的光叶珙桐。
周围完全被密林环绕,厚厚的一层爬山虎和石南覆满了墙壁,让剩下的茅草屋顶完全变成了绿色。子恒觉得,大约就是这些藤蔓在支撑着这座建筑物,让它不至于会倒下。不过病房的前门已经得到了清理,他闻到马匹的气味,还有一股微弱的豆子和腊肉的香气,但很奇怪的,这里并没有柴火的气味。
将马匹系在低处的树枝上,他们跟随花婶走进了病房。被藤蔓包围的窗户只能透进少许阳光,屋子的前厅很大,没什么家具,从不多的几处蜘蛛网和只出现在角落的泥土来看,这里显然经过了简单的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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