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归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我们去哪里,圣师魔命,贺兰归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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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彩裳掸掉裙子上的草叶,用锐利的目光看了银蟾女王一眼,又用更加锐利的目光看了李嬷嬷一眼。“我知道什么是艰难。”她的声音里带着雨师城口音,除非银蟾女王听错了,这个女人一定出身贵族,她一定是流落到玄都的难民。
“直到我找到倪彪,或者是直到他找到我,我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好男人。假若他对你有一份爱与忠诚,那么我对他就有十份。他跟随你,但我跟随的是他,我不会离开他的。”
银蟾女王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那个女人竟坦然接受了女王的响应。现在她似乎是已经有了夺回王座的军队种子一名经常会对她怒目而视的年轻士兵,一名秃顶且看上去应该有二十年没沾过马背的客栈老板,一名总像是在打瞌睡的街头流氓,还有一名宣称只效忠于那个流氓的雨师城女流亡贵族;当然,还有李嬷嬷,总把她看成是小姑娘的老嬷嬷。
哎哟,是的,一群很不错的好帮手吗。
“我们去哪里,女王?”熊笑三一边将已经备好鞍的马匹牵出马厩,一边问道。倪彪以惊人的速度将一只高尾鞍放到一匹马的背上,这是为李嬷嬷准备的。
银蟾女王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苍天啊,穆成桂不可能还在蒙蔽我的思想。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奔回起居室等待的迫切心情。不,她的思绪与他无关。她像离开王宫时那样重新集中精神。她应该先去找信石,或者是多僚、寻雁,但她必须能找到足够的理由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会发出那些放逐令。
还没等银蟾女王开口说话,卫须无已经说道“一定要去找孙希龄,现在那些显赫家族对您有着很深的反抗情绪,女王,但只要孙希龄追随您,他们立刻就会重新联合在您身边的。因为他们知道,孙希龄会赢得每一场战争。”
银蟾女王猛地咬紧牙关,将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咽了回去。孙希龄是个背叛者,但他也是现存于世最好的名将之一,他的出现还可以帮助她说服多僚他们忘记曾经遭受的放逐。很好。毫无疑问,孙希龄会欣然接受再次成为女王卫队元帅的机会。即使他拒绝,银蟾女王自己也能把一切都处理好。
当太阳碰触到地平线时,他们已经到了玄都以外五里的地方,正全力催赶马匹向难老泉奔去。
黑夜是让冷子丘感觉最舒适的时候,当他走过白塔里挂满织锦的走廊时,尽管金灿灿的并安装着镜面的油灯照亮了他一路走过的地方,但他四周的黑暗似乎是为他编织了一件披风,让他可以藏在里面,避开他的敌人。
冷子丘知道,这只是个错觉,他的敌人数量众多,到处都是。就在这个时候,如同在他每一个清醒的时刻,他能感觉到令公鬼。他不知道令公鬼在哪里,但他知道他还活着,还活着,他能感觉到,这是他从煞妖谷末日深渊中获得的一份礼物。
冷子丘的思绪掠过他在末日深渊中的回忆,他在那里被提炼、被重塑。但后来,在幽冥涧,他得到了重生,为了打击他的新旧敌人而获得的重生。
当冷子丘走在黑夜里白塔空旷的走廊中时,他还能感觉到另一样东西,一样属于他的,从他手中被偷走的东西。此时此刻,它对他的吸引甚至强过他盼望令公鬼死掉,白塔被摧毁,甚至是向他在古代的仇敌复仇的。那是他寻求完整的渴望。
这扇沉重的木门上装着粗大的铰链和铁栓,一把像头颅一样大的黑铁锁紧紧地扣在铁栓上。在白塔,极少有被锁起来的门————有谁敢在鬼子母中间偷窃?————但还是有一些被认为太危险的物品需要进行封存。所有最危险的物品都被放在这扇门后,由这把大锁看守着。
轻声地呵呵笑着,冷子丘从长衫口袋里拿出两根弯曲的细金属,将它们插进锁眼。经过一番尝试、按压、扭转之后,随着一阵缓慢的簧机弹开声,锁舌被打开了。
片刻之间,他只是靠在这扇门上,声音沙哑地笑着。一把结实的大锁,有这么多鬼子母,却要用一堆废铁守门。在这个时候,即使是仆人和初阶生一定也完成了一天的干活,但还是可能有人醒着,走廊里也可能会有人走动,不过喜悦与激动已经给他带来一颤栗。
冷子丘将细金属收回口袋里,又拿出一根粗大的牛油大蜡,在身边的油灯里将它点亮。
冷子丘关上背后的门,高举蜡烛,向四周望去。靠墙排列着许多阁架,上面放着各种尺寸和形状、有着各种装饰或是全无装饰的盒子;用兽骨、奇玉,或是一些他说不出名字的材料雕成的小雕像。
金属、琉璃和水晶质地的物品在蜡烛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没有任何像是存在危险的物品。所有东西上都覆盖着一层灰,就连鬼子母也很少会来这里,她们更不允许其它人进来。他所寻找的东西正在大声地向他发出召唤。
在一个齐腰高的架子上,放着一只黑色的金属匣。他将那只匣子打开,匣子的内壁厚度足有两寸,里面的空间刚好能放下一把插在黄金鞘里的弯曲匕首,匕首的柄端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黄金鞘和闪耀着血色光芒的红宝石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他匆匆地将一点融蜡滴在架子上,在上面固定好蜡烛,然后伸手就拿起那把匕首。
一碰到那把匕首,冷子丘就长长地叹了口气,疲倦地伸了个懒腰。他又是完整的了,它与他在那么久以前就已经被连结在一起,从它那里,他能感受到如此真切的生命力。
铁铰链轻响了一声,冷子丘立刻将匕首抽出鞘外,扑向了门口。那名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刚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张开嘴,或是向后躲开,他已经用匕首在女子脸上划了一下,同时另一只手扔掉刀鞘,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将她拖进房间。他将头探到门外,看了走廊一眼,仍旧是空无一人。
冷子丘缓缓地缩回头,将门重新关好。他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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