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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这样吗?
“无论你们有多少人,你们会发现你们的目标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我们以前面对过许多巨大的威胁,并且克服了它们。我建议你在被毁灭之前恢复和平。”银蟾女王记得那个太一沸腾的夜晚,她努力不去看那些……大食隶(苏易冷是这样称呼她们的?)。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去~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苏易冷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微笑的面具,她的眼睛如同宝石般烁烁放光。“所有人都必须做出选择。总有人会选择遵从、等待和侍奉,他们会在女皇的名义下统治诸国。愿女皇永生。”
她拈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颤,两根长指甲晃了一下。那个冷酷的女人立刻喝道:“茉莉!天鹅舞!”
苏易冷绷紧了嘴唇。“不是天鹅,你个蠢货,你这个瞎眼的傻瓜!”她低声说道。模糊的发音让银蟾女王难以听清楚她的话。那种冻结的微笑立刻又回到她脸上。
名叫茉莉的女仆重新从墙边站了起来,以古怪的姿势跑到房间中央。她踮着脚尖,手臂伸展在背后,踩在拜火教众的金色太阳上,开始舞蹈。
她的手臂像翅膀般一张一合,然后她弯腰屈膝伸出左足,双臂展开,直到手臂、身体和右腿变成一条倾斜的直线,仿佛在乞求什么。只裹着一层白纱的充满了妖媚的气息。随着舞蹈的继续,银蟾女王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茉莉是个新人,还没完成训练。”苏易冷喃喃地说,“这样的舞蹈经常是由十或二十名影仆共同表演的,他们必须是经过选择、血缘和身体都清洁而美丽的男女,但有时候看一个人的独舞也是件快乐的事。拥有美丽的东西是令人愉快的,不是吗?”
银蟾女王皱起眉,人怎么可能是被别人拥有的东西?苏易冷之前说“给予适当的处置”,银蟾女王通晓古语,她对“影仆”这个词感觉很陌生,不过她还是想到了这个词的意思————“被拥有的人”。这实在是令人厌恶,太可怕了!“难以置信,”她干涩地说,“大约我应该离开,那样你就可以好好欣赏这个……舞蹈了。”
“等一下,”苏易冷说,她还在一边微笑一边看着茉莉,银蟾女王则一直避免去看那个女仆,“就像我说的一样,所有人都要做出决定。骆驼城的旧国主选择了反叛,以及死亡。那名旧大阿亚图拉成为阶下囚,却仍然拒绝立誓。我们都有属于我们的位置,除非受到女王的拔擢,那些拒绝留在正确位置上的人就是走上了穷途末路。茉莉的姿态很优雅,莎素碧教得很努力,所以我觉得,不需几年,茉莉就能学会将这些舞蹈的技巧与她的优雅结合在一起了。”那张微笑的脸转向银蟾女王,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光泽。
这名霄辰女大君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那名跳舞的仆人怎么了吗?苏易冷一直提到她的名字,似乎是在强调什么。但……银蟾女王猛地转过头,盯着那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又踮起了脚尖,双手平伸合在一起,手臂伸展到了极限。“我不相信,”银蟾女王惊愕地说,“我不相信!”
“茉莉,”苏易冷说,“你在成为我的财产前叫什么名字?你曾经有过什么头衔?”
茉莉就以那种伸展的姿势停住了,她颤抖着,有些慌乱地向四周望着。看见莎素碧时,她开始显露出恐惧;看到苏易冷,她的眼里只剩下恐惧。最后她喘息着说:“茉莉曾经被称为妙用夫人,希望女大君喜欢,茉莉曾经是骆驼城的大阿亚图拉,希望女大君喜欢。”
银蟾女王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板上撞成了碎片,黑色的高馡溅了一地。银蟾女王从没见过妙用夫人,但她曾经听别人描述过妙用夫人的样貌。不,有许多这个年纪的女人都会有黑色的大眼睛和优婆罗花蕾般的嘴唇。依莲娜绝对不是鬼子母,这个女人……
“舞蹈!”莎素碧喝道。茉莉立刻收回瞥向苏易冷的目光,又开始动作,无论她是谁,显然她现在只是在想着不要犯错。银蟾女王努力压抑下自己呕吐的冲动。
苏易冷向前迈了一步,面孔如同深冬般寒冷。“所有人都要面对选择,”她的声音能在钢铁上留下烙印,“我的一些俘虏说你在白塔中待过。根据律法,任何那嫫黑空行母都不能逃脱制裁,但我发誓,你————虽然你直呼我的名字,并拒绝相信我说的话————不会遭受这样的命运。”她的声音清楚地表示出银蟾女王没什么可供选择的命运,微笑的面具又回到她的脸上。“希望你会选择立下誓言,银蟾女王,你将在女皇的名义下继续统治锡城古国,愿女皇永生。”对话以来第一次,银蟾女王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在说谎。“明天我会再和你谈谈,大约后天吧!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苏易冷转过身,不急不缓地走过那名孤单的舞者,坐回她的太师椅中,以优雅的姿势调整好自己的长袍。莎素碧又在吼叫了,她似乎不知道别的说话方式:“全都起来!天鹅舞!”
跪在墙边的年轻男女立刻跳起来跑到茉莉身边,他们在苏易冷的椅子前排成一条直线。现在,只剩下异鳞兽还在注意着银蟾女王,银蟾女王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被忽略,她拢起自己的裙子和尊严,离开了。
当然,她一个人没走多远,就看见那些穿着红色和黑色盔甲的士兵如同雕像般站在前厅,擎着红黑色穗子的钩镰枪,被漆纹头盔裹住的面孔毫无表情,昆虫颚骨般的面甲下射出一道道严厉的目光。
其中一名并不比银蟾女王高多少的士兵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旁,一直到了她房间。现在她房间门口站了两名佩剑的骆驼城人,他们穿戴漆着横条纹的钢制护心镜,他们深深作了个揖,双手一直垂到膝头。银蟾女王本以为这是在向她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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