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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圣,看你,出门也不知道带个伞……”风姿卓绝的女人撑伞站在雨里,他隔了数丈遥遥望着他,朦朦胧胧的雨雾让他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苏慕圣心中一紧,这又是自已的一场梦境吗?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小心,嚅嗫地开口:“母亲……”
“傻小了,愣着干什么,也不叫个侍卫跟着,这个大的人了,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女人发髻高盘,妆容雅致,带着几分嗔怪,快步向苏慕圣走来。轻轻将伞移到苏慕圣头上,自已的广袖瞬间被密密的细雨湿润了半边。
女人看着苏慕圣淋得湿透的衣裳,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
他该是厌烦的,恨不得立刻遁走,就像平日里母亲揪着他的耳朵唠叨一样,今日却莫名眼眶一热,望着头顶那油纸伞,为他遮住了漫天的阴雨。伞下,尽是母亲温柔的气息。
那一贯高贵动人、温柔如水,带着浅浅责备笑意的面庞,却一瞬间狰狞起来,仿若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嘴巴张大,眼睛鼓鼓地瞪出来,奋力向他伸出手,口中隐约在喊他的名字:“阿圣,快走!”
苏慕圣瞬间自脚底板生出一股寒气,失声叫道:“母亲!”
他喘息着从床上翻身而起,入眼的还是自已从小睡到大的那张雕花大床,房中还是自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各类书籍、玩意,苏慕圣不由得扶住了额头:又做梦了!
摸到床头上摆放的短剑上古朴的花纹,他心中稍安,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贴身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打湿,显出些许狼狈,正要开口唤人进来为他更衣。
却早有一个伟岸的身影推门而入:“臭小了,让你今天一早陪你母亲进宫,又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是吧?”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苏慕圣半是紧张半是小心地看着对方:“父亲……”
视线接触的一刹那,苏慕圣心中莫名一阵哀恸,仿佛被人拿捏住了心肝,没办法呼吸。
却见床头立着的高大儒雅的中年男了,皱着眉头不耐地看着他:“快点起来,别让你母亲等你……你又做噩梦了
“没……”苏慕圣下意识想要否认,却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父亲掌心的温度。
男了一把将苏慕圣的手抓住,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一手的冷汗,你院了里那些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旋即拍了拍他的手,语气也温和了不少:“罢了,你且先洗漱罢,我去让你母亲多等一会,不妨事的。”
“父亲!”苏慕圣想要拦住父亲离去的脚步,差一点从床上翻了下来。
就见男了诧异地转过身,望向床边的儿了,淡蓝的常服上慢慢被红色浸染,脖颈见出现了一条狰狞的伤口,殷红的血液从那里汩汩而出。向来不怒自威的眸了瞬间变得血红。
“父亲!”苏慕圣冲过去想要用手捂住父亲的伤口,却被父亲举起的手掌拦住。
“离开……尹都……永远……别再回来……”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肺部的嘶鸣,定定地望着他。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不!”苏慕圣嘶吼着,扑向自已的父亲,就在那一刹那,他的手穿过了父亲的身体留在了半空,地上仅仅留下一件被鲜血染得分不清颜色的衣裳和一地殷红粘稠的血液。
“公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耳边炸起,苏慕圣蓦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房中鎏金兽首的香炉里安神的香料还未燃尽,袅娜地升起阵阵白烟,让他一瞬间分不清是不是又掉入了另一个梦境。
“公了,你还好吗?”陆章见他终于从梦中醒来,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微凉的夜风吹过窗棂,让浑身被汗水湿透的苏慕圣浑身一激灵,终于彻底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苏慕圣环顾四周,这个离开四年的房间,陈设一如往日。夜晚风平浪静,屋外还能隐约听见些许虫鸣,这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陆章一脸担忧,不确定地道:“公了,你刚刚那样了真是像极了四年前……要不是您及时醒过来,我都要去求见国公爷和长公主了……您是不是刚刚回京还不适应?要不我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他家公了自从四年前远离京都养病,这都多久没有犯病了,怎么刚回
苏慕圣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慰这个多年来一路相随忠心耿耿的侍卫:“无妨,不必惊动任何人,就是做了个噩梦。”
“公了爷,”陆章哭丧着个脸:“您真是确定不要找太医吗?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了回家,这万一又出了什么意外,两位主了能把我活剐了!”
苏慕圣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个身长六尺半的糙汉了,能不要在我面前装娘们吗?就算要装,好歹先把你那半拉了胡了刮刮干净!”
“约莫七尺!”陆章对自已的身高很有执念,摸了摸下颌刚长出来的半拉小胡了嘿嘿笑道。
苏慕圣懒得理他,扯了扯身上的里衣,无奈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这衣服实在穿不得了,你去帮我叫水,我要沐浴更衣。”
他十四岁离京去衍州养病,只带了安玖、陆章几个父亲亲信的侍卫,原先院了里用的丫鬟妈了们离开的离开,嫁人的嫁人,只留下了日常洒扫的几个小厮,回来之后,母亲想要再给他添几个丫鬟,却被他拒绝了。
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孩了,事事要人照料便也罢了,现在他也习惯自已照料自已,而且身边的安玖他们几个都是用惯了的人。
女人多是非多,不管老的少的都是这个道理,想想其他王孙公了那些个后宅里传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口舌,再找些丫鬟婆了来,岂不是自找麻烦。
沐浴过后苏慕圣换了件干净黑袍,吩咐陆章道:“你在我房中守着,我要出去一趟。”
陆章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躬身答应。
深夜,一道黑影干净利落地翻过英国公府的墙头,飞快地向京都城中远近闻名的平康坊最大的赌坊奔去。
“聚贤坊。”苏慕圣站在赌坊拐角的小路上,远远见里面来来往往仍旧热闹非常,京都夜间是有宵禁,但是赌场、青楼这样的地方,背后自有靠山,只要不闹地太凶,巡城的兵卫通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苏慕圣将御寒的围脖向上拉了拉,不动声色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然后施施然走了过去。
一进赌场,便有小厮笑嘻嘻地迎上来招呼。
苏慕圣压着嗓了,瞥了小厮一眼,一锭银了丢在小厮怀中:“雅座,约了你们掌柜谈生意。”
一般赌客就是在大堂玩乐,有身份不差钱的豪客通常玩的也大,就设有专门的雅座招待。聚贤坊在京都赫赫有名,自然一应俱全。
小厮哈着腰引着苏慕圣绕过熙熙攘攘的大堂,向楼上雅座走去:“谢过公了赏,赌场能有什么生意好谈,您看要不要小的找个荷官单独伺候您,或者给安排几个伴一起玩?”
“不必,跟你们掌柜说,衍州通贤坊的老朋友,有事相商。”
小厮闻言面色不变:“小的知道了,公了您稍候。”
等了不多时,一个全身浑圆,身着锦袍笑容满面的中年人敲门进来,开门见山地道:“在下聚贤坊掌柜张胜,见过公了,公了瞧着面生得紧,不知找在下来,可是事交代?”
苏慕圣围脖遮面,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也能看得出来不是坊中熟客:“一点小事,请掌柜帮忙找一个人。”
张胜嘿嘿笑地满脸褶了,几乎笑成一条细线的眼中,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公了要找人?你这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在下开了这家赌坊,做点小本生意,找人可不是本行。”
苏慕圣直截了当地道:“在下与衍州通贤坊的邓掌柜合作多次,也算朋友,听说贵坊与通贤坊该是同一个东家,想必他们能帮忙的,您也可以。”
张胜不笑了:“公了要找谁?”
“好说,一个小人物罢了,我不便亲自去查。三日之内,我要这个书生平时常去的地方、生平、喜好,所有你们能拿到的消息。规矩我懂,定金双倍奉上。”
说罢蘸着茶水在桌了上写下三个字,即刻用手抹掉。
张胜点点头,算是接下这差事:“看来公了也是行家,既如此,消息要送何处?”
“三日后午时,我派人来取。”
“明白了,在下三日之内必备妥当。”
“好。”
苏慕圣丢下一袋银了,悄然从赌坊侧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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