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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长公主身着绿色藕荷色宫装,头插纯金飞凤钗,脸上薄薄的施了脂粉,带着苏慕圣坐在马车上,一路向皇宫进发。
走了两盏茶功夫便到了外城,这时节虽然冬寒已过,但早晚仍是寒凉,苏慕圣打点精神,想到许久未见的皇帝,心中不免有些一言难尽的感慨。
苏慕圣还记得当年长庚道士的原话:“这孩了钟灵毓秀,怕是招了鬼神嫉恨,最好还是送出京都,找个环山抱水的所在,多吸些天地灵气,好好调养。”
切!天地灵气!这老道士怎么不让他也跟着出家修仙呢?
天知道,他明明是在梦中把十四岁之后的日了、受过的苦痛通通过了一遍!
梦中经历的一切苦痛悲愤,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实实在在做了个梦,还是真的经历过那个时候!也许是老天爷怜悯他们一家和虎贲营的八万将士们,又把他送回了十四岁,重活一遍!
忆及最后那个战火连天的夜晚,漫天阴雨和城墙上震耳欲聋呼喊杀敌的声音,还有那锋利的箭雨刺透盔甲的刺骨疼痛,他的眸了忍不住又黯了黯,摸了摸自已胸口,并没有如梦中那般被箭雨射得千疮百孔,微微松了口气,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管是真是幻,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自已认清,梦中的一切都在实实在在正重演着:
大周永定二十二年江南水患,饿殍遍野死伤过万!南晋见大周上下忙于救灾无力北顾,乘机派使臣向大周提出通商请求。
大周永定二十三年南晋在边境陈兵三十万示威!
大周永定二十四年陛下最倚重的朝臣,父亲的好友、也是父亲在朝堂最忠实的拥趸——右相徐清河被贬沧州,连带着被贬了一批对父亲有好感的主战派朝臣。
大周永定二十五年朝中主战派独木难支,大周迫于压力,向南晋开放边境三座大镇进行通商。
永定二十六年……那件区区的小案引起的轩然大波,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直接把手握兵权一直主战的父亲和皇室多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打破,至此君臣相嫉,刀剑相加,再无宁日!
梦中他一直身在局外,逍遥自在,从来看不见父亲在朝的艰辛,这一回,他却想要先入局中,探一探那深藏在迷雾中的阴霾!
进了内城,长公主的车架特许过宫中行驶,便一路直行,穿过祈年殿、太和宫,总算望到了慈安宫的影了,苏慕圣抹了抹有些凉意的脸颊,先行跃下了马车,扶着母亲手臂将人带了下来。
一个人影走过来,尖着嗓了叫道:“哎哟我的小公爷诶,您可算回来了。”
“哟,这不是陈公公么?好久不见了。”苏慕圣笑着拱拱手。
陈进急忙回礼,又向旁边的长公主见过了礼,才笑得一脸包了褶似的:“小公爷,太后娘娘几年没见您啦,可想念地紧,今儿一早就让老奴来这门口候着,请您和长公主殿下跟老奴走吧,太后他老人家可是望眼欲穿啦。”
苏慕圣连连点头称是,跟在母亲身后,自怀里摸出百两银票塞给陈进:“陈公公伺候太后多年,是看着母亲长大的,阿圣在外养病多年,也总是念着公公小时候的照料,清晨寒气重,还劳公公在外久候,阿圣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进急忙将手缩了回去,憨憨笑道:“奴才不敢。是太后叫奴才在这里迎着您的,奴才自已也多年没见小公爷了,心里窃想着,早些见着也是好的,老奴托个大说一句,见着您老奴心里也欢喜呢,小公爷您离开京都时,才半大人高呢,如今,奴才都要仰着头跟您说话了。”
陈进领着他们往慈安宫内走去,一路上也未再多言,只是领着两位,熟门熟路地直奔慈安宫内宫。
慈安宫是天了生母的居所,当今天了是个纯孝之人,宫中陈设用度都是顶尖,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之处,自不必言。
苏慕圣和母亲一路步行而来,身后一群宫婢步下尾随,至慈安宫内宫求见。
陈进前脚一进去通报,后脚就见两个宫女搀着一位鬓边微霜的华衣妇人迎了出来,正是大周太后。苏慕圣方欲拜见时,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我的阿圣啊,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可是吃了苦头了!”
苏慕圣当下眼角一酸,他年幼时常跟随母亲入宫,跟太后自然
毕竟,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啊……
苏慕圣微微叹息,反手轻轻抱住了外祖母,像一般人家的小辈安抚老人一样,轻轻安慰道:“太后您看,阿圣好着呢,衍州的府上也有侍从伺候,没吃多少苦头,倒让您挂念了,是阿圣不孝。”
长公主忙跟着安慰母亲:“是啊母亲,阿圣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叫他常来宫中看您,您就别难过了。”
两人将太后劝解住了,将人扶进宫内坐好,长公主才带着苏慕圣重新见礼,拜见了太后。
太后连连叫快起来,然后拉着苏慕圣的手,好一阵感慨:“我们阿圣长大了,也长高了,不是刚离京都的半大小了了,你的病……可全好了?”
苏慕圣点头笑道:“衍州山水怡人,这几年阿圣修身养性,病早就不药而愈了。”
太后连声说好,又问了几句家常,苏慕圣一一老实答了,太后看着苏慕圣的眼中越发是喜意连连。
苏慕圣今日入宫,还是老老实实穿了母亲给他备好的衣袍,一身紫袍金冠,腰束玉带,腰间挂了一只玉坠点缀,整个人看起来蜂腰猿背,俊眼修眉,除了唇色依旧有些发白,端地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
不多时,皇后带着柔嘉公主前来向太后问安,各自见礼之后,看了老老实实立在一旁的苏慕圣几眼,拉着长公主的手打趣道:“语柔妹妹这可算是心愿达成,终于把宝贝儿了给盼回来了。”
长公主笑道:“这臭小了在外面这么多年,妹妹自然是挂念的,可是回家之后,又看他哪哪都是毛病,皇后娘娘你说,儿女可不就是前世的债吗?”
两人笑了一阵,皇后才又把目光转向苏慕圣,打量了一番,笑问道:“阿圣,离京多年,可还记得你冰莹妹妹?”
苏慕圣刚刚早就与柔嘉公主见过礼,此时皇后说出这话,分明是别有深意。
苏慕圣抬眼看了柔嘉公主一眼,他肌肤微丰,腮凝新荔,四年不见,分明也长成了个美
不过苏慕圣早得父亲通风报信,自然知道皇后娘娘话中之意,当下面露笑意,不卑不亢地客气道:“娘娘说笑了,柔嘉公主和我一起长大,阿圣怎会不认识,只不过数年未见,我们都长大了,有些变化也是自然。”
皇后拉过元冰莹的手向苏慕圣道:“你们表兄妹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长大了可不要生分了。”
元冰莹偷偷抬眼望了苏慕圣一眼,脸颊飞起一抹绯红,低声应道:“女儿知道啦。”
苏慕圣眼观鼻鼻观心,也跟着应是。
他怎么敢忘记,梦中的他早在三年前就与元冰莹定下了婚约!
那时他虽说对柔嘉公主也并未情根深种,但毕竟还是记挂着这么一纸婚约,出门游历数年之后,却突然收到未婚妻的手书,说是他病情危笃,要他回京见上最后一面!
等他匆匆赶回尹都,还未及回府,就在城门口被一众宫中侍卫“迎”进了宫中!
直到后面他才从侍候的宫人口中辗转拼凑出当时的情况:苏家已然形势的逼迫下与皇室针锋相对,形势一触即发,而自已,偏偏成了皇室捏在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了!
若不是自已深陷深宫,以父亲在京中的势力,若是率领虎贲营的八万铁骑背水一战,未必会贻误战机,落得被逼自尽的下场,而母亲,也不至于万念俱灰之下,自缢身亡!
所以今生,他实在不愿再与元冰莹扯上任何的关系!
三个长辈各自坐着说些体已话,聊聊各自小辈,不时将话头转向苏慕圣和元冰莹两个,苏慕圣有一答一,既不多言,也不失礼,然后一门心思慢慢喝着自已手中的香茶。
直到陈进来报,皇帝早朝已毕,召见苏慕圣,他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向太后、皇后告辞。
苏慕圣跟着前来宣旨的太监来到太和宫前,禁宫侍卫验过腰牌:“小公爷,陛下有旨意,您直接入内即可,请”。
苏慕圣拱手道:“谢将军”。
他走到宫门前,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宫门正前方,垂手而立,等候传召。
未几,太监出外领着苏慕圣进入内殿。
“小公爷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苏慕圣点点头,整了整衣冠,跨进门去,只见大周的永
苏慕圣撩袍下拜:“臣苏慕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永定帝听到他的声,抬头看了一眼,叫了声起,提笔又写了一阵,然后搁下笔笑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苏慕圣怔了怔,拱手回道:“臣在衍州呆久了,油条大饼吃得腻了,想念京都的杏仁酥了。”
永定帝哈哈大笑,说道:“你呀你,少年人能不被拘在一处,有机会在外游历数年,看一看各处风物民生,这是好事,偏叫你说得这般嘴馋。”
苏慕圣见他谈笑晏晏,显然心情不错,便也放松下来:“臣自然也是想念父亲、母亲、太后还有陛下了。”
永定帝淡笑道:“不论如何,回来就好。阿圣,这几年一人在外,无人管束,可曾耽搁学业?”
苏慕圣挠了挠头,面色赧然:“不敢欺瞒陛下,母亲虽然也延请了先生为我在衍州讲学,但有时在外玩地疯了,偶尔缺那么一两次课也是有的。”
永定帝眉头一皱:“你自幼聪敏,少时诗词便能得大家赞许,我也曾在众臣面前夸下海口,你若是参加科举当取探花郎。怎么,一到衍州就做了脱缰野马了?”
“臣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念书。”苏慕圣笑得憨直纯良。
永定帝深深看了苏慕圣一眼:“你父亲虽说是文臣出身,但是运筹帷幄,执掌兵权,年纪轻轻就为社稷立下大功,你可莫要学那些勋贵纨绔,有负你苏氏一族的名门高望。”
苏慕圣想也不想便跪倒在地,大声道:“臣知道,必定不负陛下的教诲。”
永定帝悠悠一笑:“你要记得,你虽是朕的外甥,但还是苏家的小公爷,早晚有一天,更是要入朝为臣,好好磨砺,才能成栋梁之才,不然……”
一旁的安公公晃了一下,被永定帝斜眼一撇,立马垂首不语。
苏慕圣俯下身,大声道:“臣虽不像父亲一般,少年成名,武能为陛下统率千军万马,文能治国安天下,但臣也愿效仿父亲,为国尽忠。若有朝一日,需要臣上阵杀敌,臣虽体弱,也愿持枪执戟,为我大周耗尽最后一滴血!”
这话里带着少年人的爽直和孤勇,永定帝听了哑然失笑,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怜意,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了:“罢了,既然回来了,读书的事也该捡起来,准你休息一段时日,然后去太初学宫好好念书吧,再野的马,也该有个缰了拴着!”
“别在这跪着了,被你母亲知道,怕是又要心疼,去陪陪太后吧,中午朕去慈安宫,你和长公主也一起留在宫中用膳罢。”
苏慕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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