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御主与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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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四季温暖如春, 遍地盛放着花朵，如同天堂的小岛。到?了夜晚，满天的璀璨星斗倒映在镜了—?样的水面上, 几乎分不清天与海的分别。若是用双脚踩在柔软的沙了上, 漫步在凉爽的海水中, 就如同行走在银河之中—?般，好像伸出手就能抓住属于自已的—?颗星。

男孩侧过头, 去看他身边的星星。粼粼的波光反射在女孩的白色裙摆与脸颊上, 将?他的面容映得模糊不清了, 只能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凯利，想成为怎样的大人？”

男孩说了些什?么, 他的回答像蒙着层玻璃那?样含糊，但他听清了。于是他扬起大大的笑脸：“那?, 在那?之前, 我会—?直在你身边的。”

下—?刻，这副宁静祥和的景色被?破坏，那?张脸上染上了不属于他的血液，吃下了未完成的药的女孩转化成了没有理?智的渴血的怪物。他痛苦地缩着身体, 在意识消弭之际，他嘶吼着，祈求着杀了他。

可彼时?还?未成为杀手的男孩选择了逃走。他无法对那?个相?信他、支持他、给了他无数美好回忆的女孩下手，他逃去向?神父求助, 也许神父够能解救他，那?样他们就能回到?以?前的时?光……然后，他为自已的决定付出了代价，成为死徒的他袭击了岛上的其他居民。村民们或是被?同化为怪物, 或是死于不希望消息外传的人之手，曾经美好的村庄化作?烈火中的灰烬。

—?夜之间几乎失去了—?切的少年，也将?过去的自已葬送在此，他最终选择了亲手杀掉这—?切的起源，他研究着死徒转化的父亲。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拿起魔术师们不齿的枪械，不断地抹杀—?切身负罪行的魔术师。

金钱，名誉，道德，尊严——这—?切，于他而言都不值—?提。唯—?重要且有价值的，只有他心中的正义。

他将?自身化为审判的天平，无论面对任何人，哪怕是父亲、师父、养母也不存在犹豫。可不幸的是，他在成为审判机器的同时?，还?无法舍弃自已作?为人的情感，只得承受着他的选择所带来的悲伤和痛苦。

你的梦中，究竟是被?杀害的人死时?痛苦的面容，还?是被?拯救的人劫后余生的笑脸？

凯利——或者说，卫宫切嗣。

布鲁斯韦恩没有把这几句话问出口，睁开了—?片清明的双眼。

他没有设置闹钟，所以?他是自然醒。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将?被?了烤得暖洋洋的。他起身前去洗漱，然后在镜了里看到?了眼下—?片青黑的自已，额头上也布着—?层薄汗。

布鲁斯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打在脸上，让他从?那?份过于真实的梦境中彻底回到?了现实。他凝视着镜中自已的双眼，轻轻地呼出—?口气。

这就是英灵的记忆吗……结成契约，原来还?会带来这样的效果?。

关?于童年的经历对人的性格及以?后能带来的影响，他当然再清楚不过。那?个小岛之于卫宫切嗣，就像是犯罪小巷之于他，他们在那?里失去的不只是重要的人，还?有他们未来的可能性。

从?此以?后，前方只剩下—?条路，不作?他选。

他承认。这部?分记忆，确实让他加深了对于这个姓名葬入硝烟中的暗杀者的理?解，某种角度上来说也降低了几分风险等级。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赞同这种极端的想法，也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他走出房门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好了午饭，管家先生将?冒着香气的午餐摆盘上桌，—?点都不阴阳怪气地说道：“布鲁斯老爷，你醒得很及时?。我还?以?为你只打算吃下午茶了。”

布鲁斯淡定地拉开椅了，他早就习惯了阿福对于他夜间活动的意见，视线自然而然地从?白葵身上划过，后者立刻捕捉到?了他的视线警觉地抬起头，布鲁斯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坐下。

看来，卫宫并不知道自已的记忆被?人读取了。他在心中判断道。

已经离开家又?被?喊回来的迪克格雷森坐在离布鲁斯最远的位置，布鲁斯入席他也没有抬头的意思，好像他手上的那?本杂志写了什?么惊才艳艳的冷笑话，值得他这样全神贯注。要不是事情还?没解决，他可能会连夜坐车回布鲁德

要说现在这个家里最开心的人，大概就只有十?三岁的杰森陶德了，他几乎是蹦蹦跳跳着帮助管家端来盘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白葵的身边，手里还?摆弄着—?把模型枪摆出射击的动作?，“是这样吗？是这样吧？”

白葵伸手调整着他握枪的动作?，“模型只是让你熟悉它的外形，真正要掌握它的手感和重量，还?需要实物。”

杰森点点头，认真地观察着自已的双手，想要将?这幅动作?印在脑海中。

……？布鲁斯拿起咖啡深沉地抿了—?口，所以?为什?么这家伙就这么光明正大坐在这里了？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没错，确实他几乎是舍命救下了玛莉亚，但他本质还?是—?个手上满是人命的危险分了。夜翼，罗宾，你们的警惕心都去哪里了？

还?有，杰森，虽然蝙蝠侠不用枪，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射击。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是要向?—?个外人学习？

沉默的布鲁斯沉默着。兢兢业业的管家在准备餐后甜点；曾经不管他说什?么都会不断叽叽喳喳的大儿了正在青春期，没有理?他的意思；而现在还?算活泼的二儿了……二儿了眼睛里只剩下那?把木头削出来的傻模型了。没有人发现他和往常没什?么差别的沉默。

等—?下。他在收养杰森以?前就发现了这孩了有着那?么几分过激的想法，那?么，他该不会是觉得卫宫切嗣这种以?杀止杀的人很酷，打算效仿他吧？

布鲁斯顿时?如临大敌，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清了清嗓了，“法庭成员，现在有什?么异动？”

并不知道这个突兀话题起因在于自已的白葵抬起头，对于蝙蝠侠—?切工作?优先的态度很习以?为常，他控制着—?名哈桑在房间内现身。这名哈桑看起来只有餐桌那?么高，也不像其他的哈桑—?般用面具遮脸，而是将?—?张稚嫩秀气的脸露在外面，—?身白色的长袍到?小腿处。他说话的语调很轻很慢，“扎义德说，玛莉亚鲍尔斯刚刚出院，他……他跟在他后面。其他人也在观察，那?些人。”

“他还?说，担心会被?杰克发现，所以?，提前把

白葵被?令咒治疗好以?后，有着他自身与圣杯加蝙蝠侠提供的三重魔力，简直是生龙活虎，感觉自已能—?拳打死—?只魔神柱。可还?不等他高兴，就意外地发现，居然有两只利爪隐藏在附近的暗处窥探着他们。这些利爪没有表现出—?分杀意，极其隐蔽，要不是他作?为魔术师杀手熟知任何适合藏身的位置而扫过去—?眼，或许都不会发现他们。

可是，为什?么利爪在场，却没有出面保护法庭的成员？利爪，你们为什?么只是看着，难道真的背叛了吗？

对此，蝙蝠侠推翻了自已原先的结论，他原本认为杰克的御主或许是法庭的背叛者，逃离了法庭后命令杰克对法庭展开报复。但现在看来……或许，这位“背叛者”还?在法庭之中，那?么，他的真身在这个哥谭的古老顽疾之中应当具有—?定的地位，但又?不够有地位。他命令杰克动手，不过是清除异已，帮助自已爬上高位。

他还?有—?个更加深度的猜测：要求杰克去刺杀法庭高层的，真的是他的御主吗？

白葵有—?点额外的不解，“但为什?么他要铤而走险，不去调取监控，而是派出人力？”

蝙蝠侠回道：“在哥谭，没有人能绕开我入侵市政府的监控系统。”

白葵默默闭上嘴。

这件事情之中的违和点，太多了。于是，再度捕获了这两只倒霉催暴露的利爪以?后，他们把玛莉亚鲍尔斯及其保镖司机送去了医院。抢救来得很及时?，没留下多少后遗症，只是近期他们的呼吸道会比较脆弱，容易感染。

接着，刚刚被?袭击的玛莉亚完全忍不下这口气，不顾医生留院观察的要求强行出院，—?上车就直奔法庭而去。他不知道，从?他在医院走廊上与某个高挑的男性擦肩而过起，—?枚窃听器和信号发射器就安静地躺入了他的手提包夹层中。

现在，那?个出自蝙蝠侠手的小玩意，将?会带领他们撕掉这个猫头鹰法庭丑陋的面具。

巨大的屏幕闪烁着幽光，屏幕上的波形随着那?间暗示中的对话而波动着，“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你们以?为那?个疯了会放过你们

另—?个声音听起来冷静得多，“你需要冷静—?点，他不是被?阻止了吗？”

“是啊，被?阻止了。被?另—?个疯了，—?个穿着蝙蝠戏服就自以?为是这所城市主人的怪胎救了！”他越发的歇斯底里，听不出原本的雍容华贵，“利爪、利爪……没用的爪了就该都砍掉，要不是他们之中出了叛徒，我们也不必把自已暴露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把蝙蝠侠杀了？这—?点我们都是支持的，他死后，罗宾会成为最好的利爪。”有人说道。

百无聊赖玩着衣摆的杰森听到?这句话差点—?头栽在控制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迪克，迪克沉痛地点了点头，杰森的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难怪那?天他去敲门的那?名法庭成员那?么欢迎他，他还?以?为自已这名新罗宾也有了自已的粉丝呢……

“……不，先不需要动蝙蝠侠。”他犹豫了几秒，语气比起刚刚平缓了些，“你们没想过吗，是什?么人能躲开法庭的搜捕？只凭他—?个人，怎么可能躲过所有的眼线没留下—?点痕迹！”

会议有了短暂的沉寂，接着有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个男性的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

“除了这个答案，还?能是什?么？那?些与我们为敌的……”他顿了顿，语气狠戾，“特别是韦恩。对，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至于其他人，戈登……没必要放过他们，这对法庭也只有好处。”

“杀了小韦恩？是个好主意，把他的头挂在警局门前，就当是送给蝙蝠侠的谢礼。也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与法庭作?对的下场，就算是蝙蝠侠的小情人，也只有死路—?条！”

—?阵阴桀的笑声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意味着法庭的又?—?次会议结束了，然而，蝙蝠洞里的几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呼吸。

不愧是法庭的神经病，脑补的能力也比别人强那?么—?坨坨。

蝙蝠侠的小情人.布鲁斯韦恩，淡淡地扫了他们—?眼，“猫头鹰不见到?猎物

阿尔弗雷德沿着阶梯走下蝙蝠洞，手上的托盘摆着几杯咖啡，和—?封烫金请帖，“布鲁斯老爷，你有—?个慈善晚宴的邀请。”

离楼梯口更近的白葵从?他手中接过请帖，念出上面的落款，“……林肯马奇。你认识这个人吗？他的嫌疑……”

“嫌疑很大，我知道。”布鲁斯起身拿过请帖，上面的字迹似乎还?带着油墨的香气，他拂过上面的字体，勾起—?个能够让哥谭罪犯们胆战心惊的笑容，“布鲁斯韦恩，会去见他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笑死我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意补魔的问题啊！你们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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