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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还会有下次?

他们只见过一回不是吗?八竿子打不着两个人,为什么要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引得人困扰。

那声‘姐姐’也是,叫得秦温喃直接乱了方寸。

庭院内视野宽阔,水池里流水声淙淙。

这是通往后院的一条小道,平时一般没什么人经过。

秦温喃骨子里偏保守,最是不会跟这类人打交道,遇事除了沉默就是退让。

这样的女人,不仅不会令人觉得唯唯诺诺,反而会给人十分强烈的保护欲。

更别提她身上温吞姝柔的气质。

而贺驰亦却不一样,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甚至他觉得这一切除了天地缘分,很难说得通。

是老天在给他机会,弥补他心底的失落和空洞,那还不得赶紧抓紧吗?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犹豫就等于错过,错过就意味着败北。

还有,小瘟神原来不仅仅是瘟神,而是一跃成了救世主。

封悦悦小脸通红,张牙舞爪,恨不得将身边的女人藏起来。

跟钢琴老师的身份对上,贺驰亦觉得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包括钢琴机构宣传栏里那张照片上的脸,为什么他会觉得熟悉,原来早就见过。

在阿征之前,他们就已经碰过面了。

只可惜,她是阿征的。

是阿征先拥有了她,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从小到大,好东西都是阿征的。

凭什么?

“她是我的老师,是我的阿姐,她是我叫来的,堂哥哥你走开啊!”

封悦悦不知道为什么痞子堂哥奇奇怪怪地不走,并且还跟秦姐姐说了好些奇怪的话,做了奇怪的举止。

本能就是觉得喜欢的人被觊觎了。

她开始咆哮。

贺驰亦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盯着秦温喃藏在身后的手腕。

啊,刚才确实不礼貌。

应该是弄疼了,他忘了分寸。

“姐姐不打算原谅我吗?”蓦然,他张口。

他眼神古怪,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如果得不到原谅,我想我今夜会失眠。”

他说的一派理所当然

可是,要深究起来,他也算帮了秦姐姐,如果不是他拉了一把,秦姐姐应该会摔倒,哪儿哪儿会磕碰到,就不单单是手腕红痕那么简单了。

秦温喃:“......”

沉默间。

包里的电话恰逢时宜地响起来,是骆征打的。

屋里空空荡荡,枕边无人,他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阿姐。

有电话,秦温喃得接,她不自觉地朝封悦悦那边挨近了些,自然地扣住封悦悦伸出来的手,有意想避开青年的视线。像是离他越远就越有安全感似的。

贺驰亦姿态惬意,眼底含笑。

电话接通,熟悉的带着鼻音的嘟囔声,一听就是刚睡醒。

“怎么了?”秦姐姐问,她身子微侧,头低着。

她的身后就是池水竹林。

贺驰亦忽然觉得建筑老气的宅院忽然没有那么不顺眼,那一小片竹林子的区域充当了背景,而女人站在里面,美的像是什么画一样。

趁机,封悦悦狠狠蹬了贺驰亦一眼,无声地大动嘴皮:“走!”

但贺驰亦看都不看她,兀自等待她电话结束。

电话那头有掀被子的动静,“唔阿姐,什么时候回来?”骆征哼唧着。

“马上就回来。”

闻言,电话那头的骆征蹬开被角,看向窗外,又是睡到正午。

不过想到此时此刻阿姐应该在别人家上课,他就陡然一阵没好气。

骆征垮着脸,视线又落在梳妆台前的软椅,上面有一件粉色蕾丝边的的内/衣罩。

他冷不丁想起来昨夜,做的过程似乎他很用力,意乱情迷间问阿姐爽不爽,问她她也不吭声,最后只顾着他自己爽了,事后也没好好帮阿姐处理。

他光着上肢,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梳妆台,将阿姐那件换下来的内衣抓进手里。

然后着迷般的捂着口鼻嗅了嗅。

“唔,阿姐...”

“我错了,昨天没有给你抹药我就去睡觉了,不疼吧?”像是对于自己的尺寸有诸多自信,一怕伤了她二又怕她不够爽。

一张嘴就是这样私密的话题,边上还有人,秦姐姐脸上瞬间羞恼地飘

起两朵红云。

她尽量压低声音,他太不成熟了:“厨,厨房里给你温着粥,还有蔬菜馅的包子,先垫会儿,记住不要空腹去洗澡,一会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字字关切,事无巨细。

饶是再笨,也能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啊,小男友查岗查得严。

还有,她为什么笑的一脸色/情?

贺驰亦眼底的笑意有些收敛,慢慢的,态度也有些变了。

这不是一件道德之里的事儿,从最开始就乱套了,说起来,相当的下流。

要说动机,他看了眼炸毛的小瘟神。

也有她的份儿。

**

因为骆征的一通电话,秦温喃婉拒了留下用餐的邀约。

封悦悦一直将秦姐姐送到宅外,在车前拥抱好久才放她走,好在后续秦温喃并未再见到那个压迫感很强的青年。

只是她开始犹豫不决,这份私教的工作究竟该不该继续下去,如果继续,不可避免地可能会再次遇见他,她觉得困扰。

回到家。

做饭过程中,骆征一直双臂从后边勾住她的脖子,腻在她身上。

秦姐姐跟他急,他就说明天要出远门,见不到姐姐,想着念着,一定趁着现在好好抱抱。

秦温喃无奈,但他一直厮磨,也由着他去了。

稍晚一点,骆征载着阿姐去到琴室。

并承诺说晚上他会来接她,之后便去了他大哥的公司。

但骆征一直都很粗心。

秦温喃最后一节课愣是上到了晚上七点,出来时天色将尽。

她站在路边给骆征打电话,那边却显示无人接听。

她以为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于是默默顺着路牙,朝十字路口走,想在哪儿等他。

身后大楼的灯渐渐开始熄灭,入口也闭了。

结果....

这一等,等来一场冬雨。

霓虹灯湿了眼角,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她心里暗暗说,如果这通电话再打不通,就叫的士。

突如其来一阵委屈。

只是之前也有这样类似的戏码,骆征得知她坐了别人的车,晚上闹绝食。

但是,雨越

下越大了....

忽然,她的视线处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人身量极高...意外的眼熟。

不论是谁,秦温喃都有意避开了视线。

因为此刻的狼狈。

可是那人却举着伞缓缓朝她逼近,不给她装作视而不见的机会。

秦温喃瑟缩着肩头,右手死死掐住左肩,视线落在脚尖。

北方气候干燥,入冬之后几乎不下雨,这场雨下的可真不是时候。

“姐姐?”

秦温喃心里警铃大作。

一个抬头,二人视线相汇。

是他.....

邪气恣意的眉眼。

她吓得生生朝后退了半步,差点踩到路边的台阶。

“姐姐怎么在这?”

“下雨了。”他说。

雨水令秦温喃看不清身前人的表情。

秦温喃觉得这时候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不然会显得尤其不礼貌。

“...”

但只见过一两面,她搜索枯肠,实在不能回忆起具体合适的称呼。

但青年像是能读心,“叫我阿亦就好。”贺驰亦恰到好处地打断她,给了她台阶下。

只是这称呼...似乎更加不得要领。

一口一个姐姐,秦温喃觉得惶恐。

按理说,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这样暧昧的称呼只会让她觉得诸多不便和困扰。

“姐姐。”他又在叫,尾音透着缱绻,像是不知疲倦,一直叫她姐姐。

秦温喃偏过头,这是抗拒的动作。

淋雨、不见踪影、寒气,诸多事情已经够不好受的了。

再加上他,秦温喃觉得有点儿崩溃。

但是贺驰亦执拗地将她拉进身前,一个趔趄,她惊呼出声。

雨伞遮住了她的头顶,而他则隔绝了周遭的寒意。

“近点儿,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姐姐可以不用怕我。”

秦温喃的前额发梢泡了水,眼神迷茫地像是什么迷失的鹿,

贺驰亦觉得他生理出现了变化。

忽然。

“对了姐姐,阿征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这里吗?”问完,他稍作停顿,两人离得近了,轻呵的声响在耳畔近距

离,泛着热意酥麻。

他继续一字一句地蛊惑说:

“夜深露重。”

“姐姐当心着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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