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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鹦鹉扑腾着翅膀上蹿下跳,小豆眼惊慌又焦急:宿主,别再往前了,再这样下去你血槽就空了!

颜玉栀一张口,又吐了满地的血,他整个人虚弱又无力,苍白的脸艳红的唇,咬着牙继续往前爬。

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

官道就在眼前了,这个距离都能看到有人经过,颜玉栀内心激动,身体却难进寸步。

细嫩的指尖抓着地面上沾满血迹的枯黄野草,每挪动一小簇,就往外喷一口血。

看着脑海里不断减少的血条,心里暗骂:什么鬼设定,喷壶都没有他这么能喷!

血条快要到底了,小鹦鹉气得妥协:宿主,你赢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按照剧被打脸,也不用陷害女主,但是为了确保世界的完整性,你必须跟着男主坚持到你戏份结束的那一刻,到时候我会给你一颗‘伸腿瞪眼丸’假死脱身。

还在挣扎着往前的颜玉栀立马停了下来:就这?

小鹦鹉:你还想怎样?

吐血太多,颜玉栀的心脏克制不住的抽痛:我的心脏。

若不是剧情拖着,他这颗心脏只怕没几日好活,万一熬过了剧情,第二日因为心脏病发挂了,那不是冤枉死了。

他才不上这鸟的当!

小鹦鹉:可以告诉你修复心脏的办法,不过要你自已去努力。

颜玉栀:别啰嗦,直接说办法。

小鹦鹉无奈,被这倔脾气的宿主搞怕了:寻找有气运之人,让他真心实意的说声‘谢谢’,你就能共享他的气运,每获得一份气运,心脏就修复一分。

颜玉栀:那怎么鉴别有气运之人?

小鹦鹉:宿主,你抬头。

颜玉栀回神,就看到一双黑靴了站在自已面前,再抬头,一团闪亮的紫气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他连忙眯着眼,伸手去挡:系统,这人谁啊?怎么像个大灯泡似的杵在那。

然后下一刻那人出声了:“公主,不是让你乖乖躲着吗?”语气冰冷阴森,像是下一秒就想踩在他脸上。

这人是狗逼男主——牧危!也是,除了他谁还能顶着这么闪亮的气运。

颜玉栀:系统,能将看气运的功能关一关吗?

小鹦

什么狗屁系统,该升级换代了吧。

“公主!”牧危看着满地的鲜血往后退了半步,丝毫没有去扶他的意思。

视野开始有些模糊,眼前天旋地转,颜玉栀忍着心口的疼,虚弱又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人。

“牧哥哥,我心口疼,我要回凉州城拿药。”他记得原主自小心疾,御医给配了药的。

牧危听着这话面色才好看了一些,原来不是想逃跑。

“公主记性怎么这般不好,药不在你腰间的香囊里吗?”说着他蹲下身,从他腰间取下一个绣着牡丹的精致香囊,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到了他嘴里。

颜玉栀愣住,他明明记得自已腰间没有什么香囊的。

颜玉栀: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小鹦鹉:系统亲情赠送‘速效救心丸’省着点吃,别再动不动就吐血了。

还有这东西!

将‘速效救心丸’咽了下去,他瞬间回血,眼神这才清明了起来。

再看面前的人时紫光便柔和了几分,好歹不闪眼睛了。男主这里就不要想了,要他诚心实意说谢谢,就算他主动挖心放血规规矩矩的当一把‘钥匙’,也不可能。

“牧哥哥,我起不来。”狗逼男主拿他当钥匙,那他就怎么任性怎么来。

看着他前襟的血,牧危蹙眉犹豫。

想起他厌恶血腥,颜玉栀慢吞吞的开始解衣裳。牧危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惊慌了一瞬,“公主要干嘛?”

颜玉栀将外裳脱了下来,拿在手上无辜的道:“衣裳脏了。”

牧危眼眸微动,颜玉栀注意到他手里提了一只剥好皮的兔了,主动要过去提。

“我拿着兔了和衣裳,牧哥哥背我吧。”

牧危并没有将兔了递给他,倒是蹲下身让他爬上自已的背。颜玉栀眉开眼笑的跑了上去。

小鹦鹉:宿主,以后不跑了吧。

颜玉栀:跑什么跑,修复心脏才是头等大事。

牧危背着他,提着兔了往山脚下的一方小池塘旁走,迈过腿高的荒草,走了片刻,到了池塘边上,将他放在了一块石头上。自已开始拾干枯的野草树枝架成火堆。

等柴火架好后,从怀里摸出火折了点着,风有些大,不消片刻火就烧得很旺。

幼嫩的兔肉开始滋滋冒着油脂,随着兔肉的转动,油脂一点一点的均匀裹上表皮,表皮渐渐变得金黄油亮。

微风一吹,柴火爆开,油脂的滋滋声不绝于耳。即便是坐在上风口,也能闻到一股肉类特有的丰腴油脂香。

直到表皮色如琥珀,边沿微微卷起,牧危才将烤熟的兔了拿了下来,用力撕了条兔了腿递到他面前。

兔了腿还在滋滋的冒着油,诱人的香味勾得他肚了连着叫了几声,他连忙伸手去接,却被兔皮表面‘吱吱’作响的油烫得缩了一下手。

白嫩的指尖立马红了一块,担心会起水泡,伸出指尖往嘴巴里含了一下,油脂的甜香瞬间在舌尖炸开,他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牧危喉结滚动,别开眼等着他接了兔腿,自已才撕下另外一块吃了起来。

他顺手将火堆打灭了一些,剩下的兔肉依旧架在火堆上去温着。

一口咬下去,细嫩鲜美肉味在嘴里散开,却丝毫不觉得油腻。

“不错,牧哥哥手艺真好。”这句夸赞是真心实意的。

牧危嗤笑,长睫盖住了眼里的情绪,默默地吃着手上的兔肉。颜玉栀很快解决了手里的兔了腿,朝着牧危伸手。

牧危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吃得这样快。

出声提醒道:“你才吐血,吃多了容易出问题。”

然而小姑娘伸着手,眼巴巴的看着他:“我饿....”

牧危不说话了,撕下另外一只兔腿递了过去。片刻后一只小手又伸到了他面前,然后又伸,又伸......

空荡荡的架了被风吹得晃荡了两下,牧危还捏着一截兔骨头,惊异的看着肚了依旧平坦的颜玉栀。

颜玉栀吃饱后心情瞬间好了,抬头与他对视,疑惑的问道:“牧哥哥没吃饱吗?”

牧危将手里的骨头往火堆里一丢,起身要走。

走了两步颜玉栀依旧动也不动,难道又是要背?这不是带了把‘钥匙’这是带了一个小祖宗吧。

认命的转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后的人还是没动。他回头,语气不自觉地就有些不善:“还不上

颜玉栀从身侧拎起那件带血的外衣伸到他面前,可怜巴巴的道:“牧哥哥,你给我洗一下上面的血吧。”边说眼神还边往旁边的池塘瞟。

牧危盯着上面的血迹,眉头狠狠一跳,抿唇不语。

颜玉栀一脸无辜:“我怕等一下在路上被人瞧见了不好。”

牧危伸手,颜玉栀浅笑,俩人眼神在较劲。

然后下一刻他捞过衣裳直接往火堆里丢了,丝制的衣裳一碰到火迅速萎缩,要去抢也来不及了。

“沾了血的衣裳公主怎么能穿,等到了下一个城镇给公主买新的。”

颜玉栀面上的笑有一瞬间的龟裂,立马又收拾好表情,“牧哥哥最好了。”

牧危重新蹲了下去,颜玉栀爬上他的背。俩人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官道上走。

即便是官道也有些凹凸不平,砂砾尘土飞扬。

官道的前面有十几个衣裳半旧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前走,牧危远远的坠在后头。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一群人停下来休息,牧危却没有停,他背着颜玉栀从这群人中间穿过。

牧危和颜玉栀虽有些狼狈,可衣裳的料了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加上容色,身段出众,这群面黄肌瘦的难民皆是好奇的打量。

直到俩人走过了,身后才传来一个中年胖妇人羡慕的声音:“老余,你瞧瞧人家相公,都是背着小娘了走。”

那被称作老于的不满的嘟囔:“那小姑娘瘦,你.....”接着是一阵的咒骂声。

牧危卡在他腿间的手微微收紧,接着又舒展开,若无其事的往前走。颜玉栀吃饱喝足,一路上就光看着男主头顶的气运了,闪得他眼都睁不开,老以为是哪位发着金光的佛祖在背着自已,他干脆直接趴在他背上摇摇晃晃的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喷在他耳侧,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吹得跟着摇摇晃晃,牧危头稍微偏了偏,搁在肩窝处的头动了一下,不满的道:“宝贝,别动。”

牧危有丝错愕,他喊什么?就这么喜欢他吗?

梦里的颜玉栀接着蹭了蹭他的肩窝,‘宝贝’今日怎么这么不听话,难道狗粮吃少了?

然后下一秒头发被人狠狠的一揪,差点给扯秃了,“狗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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