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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的流动?

“呼——”海米尔宁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脚下保持着移动,试图拉近距离。

嗯,你也许见过的魔法师不多所以不了解

“啪咻——”对方丢出了一支黑色的由魔力构成却有实质的长矛,他用脚跟踩地然后抬起大剑用靠近护手的强剑身格开了这一击,紧接着因为吃不住巨大的力道而偏转了剑锋把它引导到其他地方。

这还没完,海米尔宁事先踩了一半的脚在挡开这一击之后就彻底转动迈出这一步,令他整个人得以快速地移动到右侧。

“嘭!!!!”石块和泥土飞溅,又一支黑色的长矛钉在了他原先的所在,紧接着在一阵“噼啪”声之中消弭无形。

“嘶——呼——”青年骑士控制着呼吸,原本隐隐作痛的肺部此时也开始逐渐缓解,他体表的伤口都开始出现愈合,而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此刻也在月下闪烁耀眼的蓝光。

强大的魔法师在高度集中,运用魔力的时候,双眼会发出光辉。像我这样。艾莉卡指着自己的双眼说道。

你和你父亲的灰蓝色眼睛,那个所谓的预言,其实并不全是空穴来风。

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

德鲁伊称之为

先天性魔力池凝结障碍

“呲——”一阵微微的暖流在四肢流转,使得原本连剑都快要握不住的手开始重新生出几分力气。

“嘶——”第三次呼吸的时候,身体各处的疼痛已经好转了许多。

两个月前刺下的刺青在发出光辉,由精灵编排的魔法阵发挥着它们应有的作用,让本应伤痕累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他得以继续战斗。

并且还不仅如此。

“呼——嘭——!!!”海米尔宁以从未有过的高速踩踏地面紧接着整个人如箭一般射出,随后堪堪停下借着冲锋的力道挥剑砍中了对方再度丢来的长矛。这一次发挥了全开的他直接把长矛给劈飞。而后身形稍稍一顿再度加速紧接着一步踏出同时大剑由下而上地斜着撩出又把一支长矛砍飞到了半空之中。

两次攻击伴随着冲刺,他已经把距离拉到了近在咫尺的范围。

每个生物个体都有魔力存在。

所有的人类血管当中都是流有微量的魔力的,但与其它几大种族天生就能够使用魔法不同,人类个体的魔力含有量实在是过于低下。

因此人类魔法师需要进行所谓的“点燃魔力池”这种特殊操作,在特定条件洗,将魔力集中凝聚在特定的地方并且稳固住,这样才能够保证拥有足够的魔力可用量来使用魔法。

双目通红的萨妮娅脸上表情有些呆滞,而海米尔宁不再迟疑,斜撩向上的大剑反手下来以一记袈裟斩劈中了她的身体。

“噗嗤——!”黑色的血液溅了出来,而她仰面朝天,整个人倒了下去。

“嘭——轰!!!”相斥属性的黑色血液与德鲁伊布置在周围的魔法产生了爆炸反应,让海米尔宁整个人都旋转着被抛飞了出去。

但这一次他没有昏倒,在大剑被甩飞之后他抱着头在地上连连翻滚减轻了冲击力。

这种行为是极其冒险的,若是凝聚的时机不对或者无法稳固下来,扩散开来的魔力会把你自己的神经烧坏掉,导致休克死亡,或者在最好的情况下,也会变成全身瘫痪。

人类魔法师的魔力池在心脏旁边,凝聚起来的魔力借助身体的主要动脉输送。也就是点对点的形式,从魔力池流通到你将要施法的地方。这也是人类魔法师的施法基本姿势是抬起一只或者两只手指向目标的原因。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所谓的“先天性魔力池凝结障碍”,就是这个例外。

有这种遗传病的人,全身的魔力始终处于消散状态,无法将自身魔力凝结起来,自然也就永远没法成为魔法师。

“咳咳咳——”烟尘散尽,而海米尔宁爬了起来,迅速地跑到旁边捡起了克莱默尔。

远方的战斗还在持续,各种魔法和兵器的声音还有咆哮与惨叫交织显现。但在正中心这里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事情尚未结束,海米尔宁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他或许给她造成了重创,但这还不足以阻止已经变成完全异样的她。

他想起了艾莉卡当初所说的话。

但这只是以人类的标准而言

当时的她这样说着。

你眼睛的灰蓝色并不是自然的颜色,就好像白化病人因为黑色素缺乏的缘故血液的颜色会透出来导致眼睛发红一样。先天性魔力池凝结障碍者的双眼都是灰蓝色,正是因为消散到身体各处的魔力流动在眼睛这样的薄弱部分显示了出来。

而这就是所谓诅咒的真相

人类儿童的体质较弱,得了这种病的人相较起普通人更容易挥散出来魔力。而异体的魔力若是影响到周围的其它孩童,会导致他们出现排斥反应。心律不齐,血管反射性地收缩。短期大量接触的话会休克死亡,而长期生存在同一片区域的话,若非天生强大的魔法师血脉拥有者足以抵抗这种影响,则会器官衰竭而死。

除了另一个天生患有这种疾病的患者,本身拥有的独特身体结构得以扛住这种特殊情况以外。都无一幸免

甚至倘若母亲在生产时身体过于虚弱,也会因为新生儿的这种特殊体质导致自身受到影响,最终死亡。

说是诅咒,其实却也并不为过吧.......

因为这种病症十分罕见,加之以人类的知识水平也不足以了解它的真相的缘故,到头来就只留下了只言片语。关于有灰蓝色眼睛的人会带来一个家族的人才凋零,带来诅咒,导致其它所有人都死光这样的说法。

实际上只要给患者进行特定魔法阵的刺青抑制住魔力的溢出,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了。但介于人类自身魔法知识水平的低下,这种病症也就成了不治之症。患者成为了被排挤被敌对,一生孤家寡人的——

无法获得幸福的人。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了地上,场中心刚刚被海米尔宁砍了一剑的萨妮娅整个人忽然违背物理地挺立了起来,紧接着重新睁开了双眼。

“哈——”海米尔宁喘着气,再度握紧了大剑。

他已经放弃去理解去思考眼下到底在发生什么了。

那是超越了人智可以理解范畴的东西,即便有谁能够理解这一切给出一个答案,也显然不会是他。

他是个满身疮痍的失败者,不论多么用力想要去握紧自己小小的幸福,最终也只会像是指尖的流沙一样漏个精光。

想来已有许多年了罢。

在这悲惨又孤独的人生当中唯一一样从没有背弃过他,他唯一一件没失败过的事情。

就只有。

挥剑战斗。

“滋滋——”萨妮娅似乎试图再度丢出那些长矛,但刚刚被砍中的伤口当中有某些东西抑制了她魔力的放出。

体表已经愈合,但这把特别的大剑造成了某些东西的阻断是无法再生的。

“断了吗。”她抬起自己的右手,试着握拳但是反应迟钝。而口中的话语依然平静,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回不来了。”海米尔宁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用陌生的语气和陌生的表情,做着完全不像她会做的事情。心情却逐渐变得平静了起来。

‘啊啊——’他想。

‘也许内心深处早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注定会到来的吧’

他终归是没法对一切怀抱希望,他终归是只能用最悲观的想法来看待事物。

天性如此,难以改变。

但却也正因这样。

方才能一往无前。

“踏——”

“咻——!!”垂下大剑的海米尔宁冲刺着重新开始拉近距离,他不知道艾莉卡等人发生了什么,他放弃了对于一切的思考,只是全神灌注在战斗上面。

每踏出一步,每挥出一剑,每一次呼吸。

都像是之后就再也无法做到一样拼尽全力。

“.......”萨妮娅冷眼看着他靠近到一定距离然后忽然重重地踩踏了一下地面。

“嘭——咔嚓——!”土地崩裂出来一道裂缝烟尘四起,但这试图阻止海米尔宁的动作迎来了失败。他灵巧地左闪右躲踩在了少数完整的地面上紧接着一跃而起向下重重劈砍。

“咻——!!”大剑银光闪闪,无可阻挡的锋刃直直向下,带着惊人的声势。

然后。

被一只手接住了。

“嘭!!”巨大的动能和风压使得附近的灰尘都散开。

场中央的她已经不光内心,就连外在也彻底变了个样。

那接住了本应无可匹敌的大剑锋刃的手覆盖着黑色鳞甲,剑刃砍进了掌心的部分,黑色的血液在接触到大剑表面的时候发出“滋滋”声像是滴落在烧红的钢铁上的水珠。

她破败黑袍下踏出的脚也是一般的模样,身后还甩着一条好像钢鞭一样覆盖着鳞甲的尾巴。

而头顶上有着两支笔直的黑角,眼睛也不光是颜色血红,就连瞳仁都变成了尖刺一般的竖瞳。

宛如人形的龙。

但海米尔宁的内心却出乎意料地。

没有一丝动摇。

“锵——”他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往后抽出了大剑,黑色的血液飞溅滴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以极强的腐蚀性留下了深深的疤痕,而他就连这份痛楚也毫不在意。

若说别人视“求生”为某种需要克服自己疲倦想要放弃的心灵去紧紧把握的东西的话。

在这许多年的战斗当中,他已经将它磨砺到了极致,成为身体的一个部分。

对海米尔宁而言,生存并不是目的本身,而是一种本能。

一种。

达成目的所必须的过程。

“咳咳——”身后的废墟之中艾莉卡和少数幸存的德鲁伊成员爬了起来,而在看见了场中央的这一幕以后她立刻瞪大了双眼。

“这家伙......”

“和完全体的魔女近战打了个不分上下?”

“不对,他是打算——”

“当!锵——!!!”平整的大剑表面被她用爪子挠出了四道深深的痕迹,而在如此长久的战斗当中分毫未损的剑刃也终于开始出现缺口。

不光如此,海米尔宁的身上也开始出现无数的伤痕。许多都深可见骨,但他却连眉毛都没有抽动一分。

“你所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海米尔宁。”

“我不知道。”

“也许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过去曾有过的对话,不知为何,此刻又一次在耳畔响起。

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不像她,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伟大的理想,和为此执着往前的信念。

他只是随处可见的一名,迷惘,不知自己将来要往何处去,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少年。

即便长大了,即便开始肩负起责任了,这些事情却往往都好像是顺水推舟地就安到了他的身上。他不像是那些传奇故事里的主人翁一样,背负着血海深仇或是有着伟大的理想。若说萨妮娅是光的话,他就是之下的阴影,似乎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人的话语而产生的行动。

“成为我的守护骑士吧”她说,于是他最终成为了银卫骑士团的团长。

“去率领苏奥米尔的人民吧。”他说,于是他最终成为了苏奥米尔的元帅。

“锵——!!”满是鳞甲的手臂被整个劈飞,黑色的体液挥洒的同时大剑也出现了一个4指宽的缺口——他迅速地转动了剑身,用双刃剑尚未受损的那一面锋刃朝向她。

即便内心确实有着自己的想法与冲动,但这一切的诞生都是源自于他人的言语,海米尔宁本人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主见,只是在随波逐流,却是不争的事实。

“但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而当过去他问向她时,那有着闪烁灵魂的女孩是这样回答的。

“人生本就是难以预料的,即便初衷是由别人给予你的,做与不做的选择却是由你自己给出来的。”

“不必感到迷茫,不必感到惊慌,不必感到困扰,海米尔宁。”

“若是没有未来的话,就自己去寻找未来。”

“若是没有道路的话,就自己去开辟道路。”

“即便初衷是别人给予的,当你做出了选择决定走上这条路以后,这段人生也已经是属于你自己的了。”

“咻——呲!!”她甩出了尾巴捅穿了他左侧的腹部,但海米尔宁不退反进整个身体扭了过来借机控制住不让她离开。

“呵——!”和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来个亲密拥抱可不是个好主意,萨妮娅毫不迟疑地以残余的右手作为剑直接刺穿了正对面海米尔宁的左肩骨。

他的左手垂了下去,刻骨的疼痛刺激着大脑神经,使得他的脸庞下意识地开始抽搐。但海米尔宁的双眼却依然平静。

‘如果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神在操控着人世间的一切的话,那么那家伙一定是一个性格无比恶劣喜欢恶作剧的存在。’

‘十有八九,是个拉曼人吧。’海米尔宁这样想着。他有意地避开了要害,被刺穿的手臂动脉被切断导致他的左手废掉了。但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你——!”左手被砍断,右手和尾巴都卡在了海米尔宁身上的萨妮娅瞪大了血红色的竖瞳。

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盘算。

“将——军——了,萨妮娅。”“呼——!”用最后的力气,海米尔宁抬起了大剑,砍断了她作为武器的尾巴和残余的右手。

“嘶——”喷溅的黑色血液侵蚀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使得他右侧的眼睛也逐渐开始出现红色的光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人体自身似乎在抵抗着这种黑色液体,而也正因如此导致被侵蚀的时候他的血管内部像是有着一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噬咬一样。痛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奇痒难耐让人简直想要把自己的皮给扒下来清理干净那些东西。

这是人类所无法忍受的情形,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诡异,是人类所无法抵抗的存在。

但他抵御住了。

连吃痛地叫一声都没有,只是面色平静地,抵御住了这一切。

“呃——啊——咳咳——咳咳咳咳——”被削去了双手和尾巴的萨妮娅无法再生自己的肢体,她烦躁的同时似乎又有些对于眼下的情形无法理解似的惊讶。已经越过了人类所能认知范畴的她被以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达成了两败俱伤,这是她所预料不到的地方。

那已经改变了的头脑无法明白。

被逼上了绝路的人类。

能做到的事情。

神一定是个拉曼人。

因为这实在像极了拉曼人最喜欢的讽刺剧——怀抱理想,聪明又坚强,理应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生的她,过早又潦草地死掉。而那伟大崇高的理想扭曲成了某种异样的讽刺,在至高的力量面前以无比简单却又怪异的形式呈现。

宛如谁在嘲讽人类的自大与无力一般。而另一方面,胸无大志就连人生方向都是他人给予的他,却一路走到了这里,这次是作为某种“正义一方”的代表,来直面她。

这是何等的讽刺,只怕是最杰出的拉曼剧作家也难以写出这样让人只能露出一脸苦笑的展开吧。

身体已经感觉不像自己的了。

只是站立在她的周围就感觉难以呼吸,而触碰到她所释放出来的黑色魔力又浑身剧痛。

只要产生违逆她的想法,整个人身体就会再度有那种像蚂蚁在攀爬噬咬一样又痒又痛的感觉。那就更不要提对着她挥剑相向。

万物之君主。被侵蚀之物都会成为她的仆从。

这些黑色的体液是某种会使人屈服的猛毒,某种比起白色教会都要古老的东西。

祈祷是没什么用的,他早就已经放弃了祈祷。

内心当中唯一支撑着他尚且站着的,就仅有自身的信念无二。

“咳咳——”海米尔宁抬起了头,他的右半张脸上血管当中已经充满了那种黑色的液体。而眼睛也变成了与她相似的红色竖瞳。

但他仍旧没有屈从。

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远远超越了他的认知水平。海米尔宁无法头头是道地说个什么所以然。但不需要完全理解,这一切其实也有着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早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得出,但却一直都在迟疑,直到这一刻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把一切抛之脑后吧,一直以来你能做的,最擅长的事情从来就只有一样。

你没有继承你父亲辩证的才能,也没有你祖父的征服野心和雄才大略。

你更不是你所憧憬的她那样是闪闪发光将要为一切带来新生的人。

你过去,现在,将来,都只会是。

善于挥剑杀人的——

怪物。

“踏——”满是鲜血穿着破败皮靴的脚重重踩在了地上。

“不——”她那血色的眼眸当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惧的色彩,但就连本能地想要阻拦的双手也都已经不复存在。

而他毫无迟疑。

“嘭——!!!”

被冠以克莱默尔之名的大剑,刺中了她的心脏。

一瞬之间像是被打破的水缸一样,无数的魔力从她的背后涌出。

“该死,控制住那些!否则还会有下一个魔女!”艾莉卡大声地叫嚷着指挥德鲁伊们散开。

“咔——”

“锵——!!”

像是瓷器一样出现了裂缝的克莱默尔从正中央开始断成了两截。

“咳——呕——”而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的海米尔宁因为内脏不堪重负的缘故,咳出了一口血之后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萨妮娅伤口处的血顺着折断的大剑银亮的剑刃流了好一会儿,终于在黑色之中开始混有一丝鲜红。

“你不想活了吗。”她垂着头对着他开口,而海米尔宁注意到了语气的变化,抬起脸看去。

那双原本通红的眼睛逐渐褪去血丝变成了金色,她仍旧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胸口还插着半截断剑,但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冷静地开口说话。

“你是......谁?”海米尔宁气若游丝地开口问道。

黑色的液体开始借由血管侵蚀他的身体,原本没问题的左眼也开始被血色充斥,而他的眼皮亦是愈发沉重。

像是灵魂开始被抽离,这种感觉就如同半梦半醒一般。

食尸鬼的叫声、龙的咆哮声、艾莉卡等人的呼喊、外围大剑士们的战吼。

一切的声音好像遥远又好像近在咫尺。

但他只听得到她的声音,温柔,一如既往。

“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记得我睡了很久很久,期间被人唤醒了几次,但都像是永眠中短暂的梦境一样,没留下什么印象。”

视野开始模糊了,而她流出的血也终于变成了红色的。

萨妮娅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很快地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她也忽然“啪——”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大剑的剑锋磕在了地面上发出金属的鸣音。

“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的......结局。”“咚——”海米尔宁闭上了双眼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以自己的意志作出了决定。

贯彻了自己的意愿,这种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他想。

只有。

那么一丁点的。

微小的,真的只是极为微小的遗憾。

那个梦。

确实啊,要是那不止是个梦该有多好。

但也就这样了吧。

这样的结局。

倒也不坏。

“当——”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残余的半截大剑落在了地上。

能做个好梦吗?

白色教会的典籍总是宣扬死后的天国,但在更加遥远的过去,在那片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后山上。

男孩和女孩相遇的那一天的夕阳之下。

她给他说的第一个故事,才是他真正潜藏在内心深处永远忘不掉的回忆。

死是沉睡,若是幸福的人的话,能够一直生活在幸福的梦境之中。

“可惜......了......”

“大概、没办法、吧——”勉强睁开的双眼已经全是血色,他艰难地抬起了伤痕累累的右手,指向了天空。

“月色、真美啊......萨妮娅——”

“怎会让你这样结束呢!”

“啪——”

响亮的耳光,因为痛楚过多已经麻木了,而只是些许迟钝的刺痛感。

视野已经模糊了,他看不太清,因为突然的展开而有些呆愣。

而她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抓了起来。

“海米尔宁·海因茨沃姆·塞克西尤图。”

“说什么是无法获得幸福的人啊,不要这么自轻自贱好不好。”

“这种情况真的让我很烦躁你知道吗。”

“从以前开始我就很想说了,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认为自己不配得到这一切啊,为什么总是认为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以最糟糕的结果结束啊。”

“别这样就认命好吗,你这样还算是我看得上的男人吗!”

“没有未来的话,就自己去开辟未来。”

“没有梦想的话,就自己去寻找梦想。”

“没有道路的话,就用那把剑亲自斩开一条道路。”

“给我站起来。”

她的身体闪着白光,有那种很是熟悉的温暖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海米尔宁无法理解,就跟之前发生的那一切他无法理解同样。

但他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是她接下去的那几句话。

“你的任务结束了,骑士。”萨妮娅说道。

“你实现了我们的约定,你守护住了我。”

“但可别认为这就是结束了。”

“这是。”

“新的约定哦。”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点到了他额头的一瞬间空气爆破开来那些已经侵蚀到大脑的黑色体液全部变成了另一种物质。

“怎么回事,这个魔力的量——”艾莉卡回过了头,在与食尸鬼战斗的盖多回过了头。以龙语魔法毁灭了一堆食尸鬼的白龙也回过了头。

光柱从帕尔尼拉场中心升起,突破了天际,使得整片土地都亮如白昼。

“骑士海米尔宁啊。”

“接过,这一切吧。”

“去成为贤者,去成为知晓所有一切的人,去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生。”

“去指引那些迷茫之人,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但比起这一切更加重要的是。”

“去找到你的幸福。”

“在你获得幸福之前。”

“我不允许你死去。”

“咻——”

光辉扩散了开来,一瞬之间附近的所有建筑物都被扫荡一空。

张牙舞爪的食尸鬼们都像是太阳下的积雪一样迅速地消融,而人们总算适应了强光回过神来看待之时,他们都惊讶于面前的景象。

“这是怎——”“海米尔宁!”艾莉卡大声叫着跑进了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帕尔尼拉镇中心,与另一侧伤痕累累的盖多等人碰了面之后一齐跑到了光柱升起的正中央。

“.......”她走到了正散发着惊人热气的坑洞周围,盖多这些普通人光是靠近就已经感觉灼热难耐。而艾莉卡走到了那里头,看着地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的海米尔宁。

“伊诺契安语,这可是好久不见了.......”她喃喃自语着,海米尔宁身上一些奇怪的符文仿佛有生命一样随着他的心跳而一阵一阵地发着光。

而在他的旁边,发着红光崭新的克莱默尔逐渐冷却下来,变成金属的本色。

“虽说魔女化的对象总会受到之前的记忆影响,但能凭自己的意志扭转一切.......”

“了不起的小伙子。”团队中的兽人成员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了不起的小姑娘。”

“派不上用场的看来是我们啊。”艾莉卡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人类这个种族潜藏着的东西,也许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强大。”她望向了远方,黎明的曙光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另一端。

“虽说是在最后的时刻,但抵御住了侵蚀......她......”身上带着伤的精灵魔法师欲言又止。

“嗯。没能见上一面。”

“来迟了呢。”艾莉卡垂下了头,握紧了也满是伤痕的拳头。

曙光重新回归到大地之上,一阵清风吹来带走了最后的余温。

伤痕累累的白龙抬起了头,张开了双翼,一阵惊天动地的助跑之后回归到了天空之中。

“————”紧接着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龙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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