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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榆,你说我穿哪件好看?”小林拿着两件上衣比划着让苏榆评价。
苏榆仔细观察半天,除了颜色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穿这件蓝色的吧,你的肤色衬冷色调。”苏榆琢磨了一会道。
小林:“嗯,听你的,我也觉得穿这件蓝色的显得白一些。”
宿舍里其他几人上周都去了,结果只成了两对,这周除了她俩其他人都去,换衣服的洗头的刷鞋的好不热闹。
苏榆没什么好收拾的,头发一挽,工装一穿,瞧着就很精神,站在人群中绝对最显眼。
本想安静的看会书,结果根本看不进去,换衣服的过来问她意见,洗头的让帮忙端个盆,还有俩梳辫子的,让她帮忙举着镜子照照后面。
苏榆索性收起书,把床单抽掉去水池边清洗。
说起来住宿舍不光洗漱不方便,卫生也有些糟糕,房梁上时不时会掉下来一些土灰,苏榆恨不得一天洗一次床单。
而且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大多数人下班回来就直接坐床上泡脚聊天,苏榆不喜欢这样,特别不能接受穿着上班时的裤子坐在床上,一旦有别人坐了她的床恨不得马上把床单换掉。
后来实在没办法,苏榆拿出一条换洗的床单改成了床罩,把整张床都遮起来,睡觉的时候把床罩揭开,有人问就说怕落灰,大家只当她爱干净也没人多想,就是只剩下一条床单,换洗不太方便。
不过今天太阳很大,早上洗了下午肯定能干。
“不是上周刚洗了吗,怎么又洗?”小林不解的问。
苏榆把床收拾好,随口道:“没事干,起来活动活动。”
一屋子人就都笑她,“那这点活可活动不开,要不把我的也洗洗吧。”
“想的美。”苏榆撇嘴。
茶话会开在上午九点,大家一大早起来收拾,到了八点多才妥当,赵秀娟洗完头发回来笑的不行。
“你们总工办的几个工程师把水池给霸占了,一排人在那洗头。”
其他人听完纷纷过去瞧稀罕。
边上已经站了不少瞧热闹的,几个男同志也不害臊,大大方方让人围观。
“你
们懂什么,头发不洗干净人家女同志能看得上你?”马超群大言不惭道,几下把头洗好,胡乱拿毛巾擦两下,站那跟人吹牛。
“告诉你们,就咱这形象,但凡再讲究点,女同志们还不是追着赶着瞧上我,到时间想挑谁谁挑谁。”
“咋了,你还想学人家古时候三妻四妾啊。”有那搞思想宣传的就忍不住想灭灭他的威风:“马工,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
马超群赶紧摆手,连称不敢:“就是打个比方,别当真,别当真。”
边上一群人起哄,韩尚洗好直接擦着毛巾回了宿舍。
厂区的基础建设快完工了,宿舍楼那边还剩一个:“他啊,听说是他妈太难缠。”
“以前有个女同志跟他处对象,他妈听说了,专门坐车过来看人家,那眼神挑剔的啊,好像能跟她儿子处对象是人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没结婚呢,就指使人家女同志给她儿子洗衣服打热水。”
众人听的直摇头,这种男同志谁疯了才敢嫁。
赵秀娟又指着几人跟大家八卦,都是厂里的老大难,苏榆有些疑惑,韩
尚无论长相还是能力看着都还行,为何这些女同志瞧着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
她们在这讨论男同志,殊不知人家男同志也在讨论她们。
“看见坐赵秀娟旁边那姑娘没?”
“左边还是右边的?”
“右边的,长的最白净那个。”有人偷偷往这边瞧,看了一眼赶紧回头。
“总工办上个月刚调来的,是不是长的贼好看。”那人激动道。
“好看是好看,人家能看上咱?他们总工办还有好几个光棍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女同志就喜欢咱这款呢。”刚开始说话那人砸吧嘴,笑的灿烂:“等下我就坐她旁边,你们都别和我抢。”
“我听说韩尚对她有意思。”有人放出一颗大雷。
“真的假的,这谁还敢上啊。”众人唏嘘,韩尚那小子倒是眼光挺高。
那人哼了一声:“韩尚看上咋啦,人家女同志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
“这倒也是。”众人嘻嘻哈哈。
刘会长端着瓷缸子进来,看着泾渭分明的两堆人,直接挥着手喊:“女同志都散开坐,男同志自己找地方坐下来。”
“大家都别拘束,敞开了谈,谈人生谈理想,谈你们的革命情怀,嘴说干了没事,咱免费供应茶水。”刘会长笑呵呵道,指着几个不好意思的男同志道:“男同志嘛,脸皮厚一点,有啥可害羞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众人哄然大笑,那几个被他点名的更是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场面像是大型联谊现场,说说笑笑间配对成功。
苏榆见韩尚朝她这边走来,不禁有些狐疑,他来干嘛?
几个刚有点想法的男同志见此只能暗道可惜,迅速寻找其他合适的对象。
直到韩尚在她身旁坐下,苏榆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想跟她处对象。
本来大大方方的两个人,被这气氛一衬,还真有些不自在。
苏榆并没有非要单身的想法,如果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共同组建一个家庭是必然的选择。
可是韩尚喜欢她吗?
苏榆有些不太确定。
沉默了半响
,韩尚率先开口:“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今年26岁,家是京市的,父母健在。”
苏榆消化掉这些信息,开始说自己的情况,其实大多他都知道。
“我今年20,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苏榆也干巴巴道。
“你怎么懂外文?”韩尚问。
苏榆解释道:“我上过私塾,抗战期间跟随家里的长辈去了西南,在那边上了女子中学,还有幸去大学里蹭过课,外文书是我爸出国留学的时候带回来的,我看过一些,所以会修音响。”这些经历都是真的,只不过套用了她的学识。
韩尚点头,又问了几句,苏榆一一作答。
两人跟老干部开会似的,胳膊架在桌子上,手也没闲着,聊了半天,苏榆的手帕上已经多了一小堆瓜子,有她剥的,也有韩尚剥的。
年轻的男女同志们还是有些放不开,眼睛不敢多看对方一眼,明明平时见了面也会打声招呼,甚至有些平日就很熟,现在同一条长凳上坐着,只说说话就觉的脸颊躁红。
不时有工会的干事拎着暖水瓶过来给人加水,过程很和谐,说说话的功夫就把人生大事解决了。
据说当场成功牵手十多对,苏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帕子包起来,里面的瓜子不急着吃,韩尚跟她一起走出会场。
“成了吗?你们俩。”刘会长站在门口堵人,轮到苏榆时笑呵呵问。
苏榆不知该怎么回答,看了韩尚一眼,韩尚道:“先接触接触,不急。”
“行,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苏榆有空给你王阿姨打个电话,她很挂念你。”
苏榆点头应下。
直到去食堂打饭,韩尚把她的饭盒接过来,问她想吃什么时,苏榆才有点感觉,她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
吃过饭,两人分别。
苏榆回到宿舍才想起来口袋里还有一包瓜子,拿出来准备吃的时候突然想到韩尚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她曾亲眼看见过它单手举起几十公斤重的铁板,不费吹灰之力。
就是不知道去之前有没有洗手——
赵秀娟几人吃过饭回来,见她对着一帕子瓜子
仁发呆,不由问道:“你跟韩尚真成了?”
苏榆:“就接触接触,不行再说呗。”
“韩尚这个人——”提起他大家都一言难尽的样子。
苏榆不禁有些好奇,追问之下,赵秀娟只好道:“你处处就知道了。”
要说有对象跟单身的区别是什么,苏榆的直观感受就是:不管去哪,身边都跟着个桩子。
这根桩子还挺自觉,每次帮着打饭打热水,在办公室还帮着整理资料。
苏榆觉得自己像是找了个助理。
总工办一下子多出两对情侣,另一对是马超群和小林,着实有些出乎苏榆的预料。
吃饭的大部队分成了三批。
钱总工很满意,还偷偷把俩学生叫出去传授经验,论起讨女同志欢心,这可是一门学问。
“要温柔体贴不能孟浪,女同志脸皮薄,你要让着人家,她不开心你要哄她开心,她生气你要顺着她。”钱总工苦口婆心道。
韩尚当时没说什么,回头却找了个本子都记了下来。
“苏榆,你画的什么啊?”有了对象的小林性格开朗许多,不再谨小慎微的抢活干,自己默默翻书查字典,这几天已经把初中物理知识看了一遍。
苏榆:“轧面条机,用这个可以一次轧出来好多面条。”
小林似懂非懂,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机器。
苏榆以前只见人用过,自己没上过手。
这事她跟钱总工报备过,等她把图纸画好,钱总工还夸过两句,不过很快他们又投入到了紧张的试验阶段,让她先找生产部把样品做出来。
发动机的动力始终是一大难题,以前汽车动力系统很单一,很少有能开的特别快的车,钱总工他们想突破这些难题,不管是内燃机的材质还是构造,都不足支撑这个试验。
苏榆这方面研究的不多,经常见他们开完会回来,一筹莫展的样子。
“我去车间找点东西,回来晚的话你先去吃饭,别等我。”苏榆走之前跟小林说。
生产部苏榆不是第一次来,进来直接找周全。
“这个要定做,你把图纸放下,我有空先把样品给你做出来。”
周全点头应下,最近心情很好,上次茶话会厂委一位女同志看上了他,听说两人都准备结婚了,宿舍楼一建好就搬进去。
“你和韩工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那边宿舍楼马上要建好了,可要抓紧点。”
苏榆脸色一囧,这才刚有了对象,就已经有催婚的了。
“不急,再接触接触。”套用韩尚的原话。
周全别看长的五大三粗,却有颗爱八卦的心,“你俩一个办公室,接触起来还不是方便的很。”
看他还想深入聊聊这个话题,苏榆赶紧打住,把图纸交给他,逃之夭夭。
“这字不像是韩工的啊。”周全挠了挠头,嘀咕了句。
说起来,苏榆和韩尚接触快一个星期了,除了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压根没觉得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韩尚忙起来饭都顾不得吃,苏榆给他带过好几次饭,有时候在会议室,有时候直接给他送到宿舍门口,没进去坐过。
又到了周日,苏榆准备去趟市里,打听打听哪里种的有芦荟,顺便再买点布料,做两套床单被罩。
吃过早饭,韩尚骑着自行车过来。
“上车,我带你去。”韩尚一只脚支在地上,示意苏榆坐上来。
苏榆走过去问他:“哪里来的自行车?”
“找老师借的。”
车速不算太快,苏榆的手自然的抓着他的衣摆。
苏榆依旧是一身工装,韩尚倒是换了身中山装,瞧着还挺斯文。
风吹过来有些冻耳朵,苏榆把头发放下来,长发微微扬起,轻柔的拂过韩尚的肩膀。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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