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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林中鸟儿发出“咕咕”的叫声,洞府内烛火通明,两名鬼修守在洞穴出口,无人说话?,周围寂静。
这?时响起了细小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出现在转角口,门口二人单膝跪地行礼:“许大?人。”
许葵的脸被烛火照耀,他摆手让这?两人继续守着?,抬脚走?了进去,洞穴内白?越君没睡,他坐在床边,白?发散落肩头,冷峻的面庞如月光般皎洁无暇。
里面唯有桌上的一盏蜡烛得以照明,许葵走?到桌边停下,许久,低声叫道:“仙尊。”
白?越君侧过头。
“……阿葵,没想到,你也还活着?。”
许葵苦笑一声,“我已经死了,当初……是九王又救了我。”
他生前是谢逸身边的护卫,自幼在他身边长大?,然而最终,却?是谢逸保护了他。
洞穴内很安静,一点小小的声音都仿佛被无限放大?,许葵低下了头:“仙尊,你别怪九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
他闭了闭眼,欲言又止。
白?越君问?他:“当初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问?的是二十年前的那?场修仙界讨伐鬼王大?战,那?是谢逸刚成为鬼修不久,神智错乱,实力增长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跟随着?本能杀人弑鬼报仇,白?越君遇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修士都知道了鬼界出了一个极强的鬼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许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脸上便有了那?奇怪的符纹,且性子也变得嗜血残忍,变得很陌生,他清理的鬼界众鬼修中的叛徒,便闭关了。”
在那?期间,他一直在谢逸闭关处修炼,因此并不知道外?界名声大?噪的白?越君一夜白?头。
白?越君沉吟半响,道:“阿葵,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许葵面露难色,“仙尊,九王吩咐了我们照看你……”
白?越君:“我并非是要离开。”
他想让许葵去查探一下沈傲的下落,确定沈傲的命牌是否还在,他从入秘境前
一直悬着?的心到现在都没有放下来。
“阿葵——”
许葵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他背脊蓦地僵住。
谢逸从黑暗中走?出,脸上带着?一分意义不明的笑,在这?样的气氛环境下,颇为诡异阴冷。
“你想带我的人,去哪啊?”
“九王。”许葵跪下,额角流淌下一滴冷汗,“属下不敢。”
“不敢?”谢逸拨开衣袍蹲下,双手搭在膝盖,“背着?我半夜三更来这?,你有何不敢?”
白?越君出声道:“谢逸,你别怪他,他未曾答应放我离开。”
“怎么?”谢逸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本座这?你住的不舒服?还是明日不想成亲啊?”
他走?到床边,伸手去碰白?越君的脸,被他侧脸躲过,他指尖碰到了他的发丝,谢逸轻笑一声,陡然伸手五指插入他的发丝内,“仙尊,你怕我?还是厌恶我?”
白?越君眉间微皱,并非怕也并非厌恶,只是不习惯在有旁人时同他亲近,他轻咬嘴唇,面冷如霜的美人做出这?副无奈表情,杀伤力可谓是十足。
他清冷的声音放低:“谢逸,别这?样。”
在他们三人僵持间,门口跌跌撞撞跑来一名鬼修。
“九王,九王——不好了,洞口有自称慕华容的魔修闯了进来!”
“慕华容。”谢逸侧头呢喃,“这?名字听?着?倒是耳熟。”
许葵在一边小声提醒:“先前鬼界有一鬼修,名叫慕华阳,叛逃后在秘境开启前夜袭星云阁。”
谢逸瞥了他一眼,松开了白?越君,转身走?了。
大?殿之?上,洞穴挂着?红色绸缎,主位下面垫着?的都是红色坐垫,此时主位被一名黑袍男子占据,殿内鬼修零零散散在门口,不敢上前。
男子倒了杯酒,端起正要喝时,一道杀气袭来,他目光微滞,旋身从座位上翻身而起,下一瞬一声巨响,石凳四?分五裂。
“哎呀呀,这?么好的凳子,可惜了。”男子手中还端着?酒杯,杯中酒水一滴未洒,他仰头喝下。
“魔尊。”
人未出现,低缓男音先一步传来
。
男子朗声打招呼:“好久不见,小逸逸。”
谢逸从黑暗处走?出来,一眼便从看出慕华容身上的气息看出来了是魔尊,他的名字在那?本书中未曾出现,也没有从秘境出来过。
他在二十多?年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这?魔尊是他亲手塞进秘境中的,关于那?段记忆,他记不太清,但隐约记得他们关系可没多?和谐。
谢逸面上符纹泛着?红光,他感到脸上的烫感,抬手碰了碰。
慕华容:“我就知道是你,你一进秘境我就感觉到了!”
他满脸可惜:“还以为你会把修仙界大?闹一场,没想到竟是闭关了这?么多?年。”
他显然是已经把谢逸这?些年打听?清楚了。
“为何不遵从本心?偏要压制那?恶咒,何苦为了他人折磨自己啊?”他视线落在谢逸脸上的纹路上,像是在欣赏着?完美的杰作。
谢逸慢条斯理道:“干你屁事——慕华阳又和你什么关系?”
“那?个小蠢货啊,我弟弟咯。”慕华容耸了耸肩,“小逸逸,你这?洞府弄成这?样,莫不是为了迎接我?”
谢逸扯了扯嘴角:“你算什么东西??”
慕华容“嘘”了声,说:“你这?话?,我不喜欢听?。”
他眸光微闪,猝不及防出手,谢逸早有防备,同他交手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么久没见,小逸逸还是这?么了解我,真高兴呢。”
“那?你可高兴得太早了,等你被装入那?灵柩中,到时候我定然吹锣打鼓为你庆祝。”
“小逸逸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说话?这?么讨人厌。”
“你倒是变了,变得更丑更弱了,是老了吗?”
“你这?话?可就让我伤心了。”
两人打斗间嘴上也分毫不让。
里面很快只剩下他们,墙壁上细碎石头滚落,白?越君到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籍,地上红绸、石头、酒水果子撒了一地。
一声巨响,墙上砸出来一个坑,慕华容的身体陷在其中,空中红影掠过,皮肉撕开的声音令人牙酸,慕华容一声闷哼。
谢逸的手陷在腹
部,抽出时血溅在他脸上,他翻身落地,慕华容随之?摔了下来,他双手撑地,血滴答滴答的在地上流淌出一滩。
“哈……哈哈哈哈……”慕华容低头发笑。
光洁的脚踩着?他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压在了地上,“就这?样了吗?”
慕华容伸手,抓住右边的脚腕,仰起头嘴中口吐鲜血,嘴角上扬,声音嘶哑:“小逸逸,你还是这?么凶啊。”
谢逸眼底似有红光闪现,面庞符纹若隐若现,他脚下用力了几分。
慕华容抓住他的脚腕道:“真让人着?迷,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哦。”
他说罢,身体忽然瘪了下去,一阵黑风扫过,只留衣物在原地,来得只是他的□□,并非本体,然只是□□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于本体影响也很大?。
谢逸没有追击。
他手垂落,掌心沾着?黏腻的血液,往下滴落着?,他扯着?嘴角,低低“嗤”了声,脸上符纹地方越发的烫,谢逸往另一边走?去,身形摇晃了两下,他扶住了墙壁。
“谢逸!”
他身后脚步声响起,白?越君走?到他身旁,抬手扶他,被他躲了过去,谢逸那?半张完好的脸侧对?着?他,压抑着?声音道:“让开。”
他推开白?越君,逐步往里走?。
“谢逸。”白?越君抓住了他的手腕,指上染了血。
谢逸抬手躲过,眸中暗光浮现:“仙尊不是想跑吗?跑吧,我给你机会。”
他的心像是浸泡在岩浆中,滚烫得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呼吸粗重的握紧了拳头。
“谢逸……”白?越君上前拥住了他腰间,摸到了他身侧的一个香囊,他垂眸下巴靠着?他的肩膀,手臂收紧,在他耳边很轻的说道,“别丢下我。”
许葵见状,默默退了下去,他转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沈傲,不知何时来的,他走?过去,沈傲拔剑出鞘,眼里流露出警惕。
许葵:“你要走?便走?。”
沈傲犹疑的看着?他。
“我会亲自送你出去。”
为了防止他把这?里的地点说出去。
沈
傲收剑,冷声道:“师尊在这?,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转身往回走?去,他从未见过师尊露出那?种神情,犹如冰雪融化,像个活着?的人了。
简陋的洞穴中,白?越君一点点将谢逸手上的血擦干净,谢逸收回了手,垂眸盯着?手看,不发一言,脑海里像是有锤子不断敲击着?,阵阵发疼。
白?越君倾身,抚着?他的脸侧,吻过他嘴角,清浅的呼吸落在谢逸脸侧,谢逸回过了神,眼睫颤动?了两下,片刻后,搂住了白?越君。
亲吻间跌跌撞撞倒在床榻柔软的被褥中,白?越君心中似扔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澜,他勾着?谢逸的腰,气喘吁吁,灵魂都好似在颤栗着?。
“谢逸……”白?越君眼角泛红。
谢逸亲吻得越发狠了,白?越君搂住谢逸的后脑勺,牙齿磕碰间,尝到了血腥味,他却?像是在极冷的冬夜碰到了燃烧着?的烈火,贪念那?一丝的温暖,再疼也不愿意松手。
然而之?后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恳求着?谢逸,追随着?身体的本能,说着?连他自己心底都不清楚的恳请,沉溺其中。
……
一片荒漠孤城,尘沙飞扬,城中死寂了无人烟,经历了接连十天的战争,城门口趴着?一堆堆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妖兽的,城中无一活口。
一身白?衣少年郎闯入了这?里,他提剑茫然站在城门,不知该往何处去,犹如美梦破碎后演变成了一场噩梦,一切都与他过往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城门上的牌匾掉了下来,成了碎片,城内亦是杯盘狼藉,他走?在城中,寻遍满城,在城门角落找到了一只穿戴着?黑色盔甲的手臂,紧紧握着?,掌心中是他曾经的玉佩。
“阿九,阿九,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心痛到了极致,犹如被千刀万剐,悔恨不已。
是他来晚了,他来晚了。
这?副画面成了白?越君自那?以后几十年的噩梦。
白?越君陡然惊醒,眼角带着?湿意,心间痛觉犹存。
他呼吸急促,醒后才发觉身边睡着?的
人体温很高,他忽觉识海中有些不对?,一探究竟之?下发现那?缕残魂不见了踪影。
他下床去打了一盆水,给谢逸擦拭额角的汗水,后半夜未曾再入眠,一直坐在床边。
谢逸没有骗他,沈傲没有死,也在这?山洞中,他想起之?前那?慕华容说的“恶咒”,指尖摸向谢逸的侧脸,那?处的纹路在慢慢消失。
他听?闻过,恶咒是魔界高等法咒,它会将人心中的某一种负面情绪放大?,欲念、仇恨亦或者是贪婪,一旦得到某一方面的满足,便会催生更强烈的情绪,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如何都填不满,久而久之?,那?人便会丧失理智,唯有自我抵消,亦或者施咒者解咒或死亡可解。
而现在,它正在消失。
“我不会再离开了。”白?越君弓腰,脸侧贴着?他胸口。
一次离开,他等了太久,也让谢逸等了太久。
翌日,谢逸没醒。
白?越君查看过后,一直守在旁边,沈傲来寻过他一次,被许葵拦在了外?面,他们在山洞内,不知外?界已翻天覆地。
九重山白?越君入了秘境,不见人影,魔尊现世,势弱的魔修渐渐汇聚成了一股汪洋大?海,慕华容一出秘境,便先去修仙界找了他的“老熟人”叙旧,修仙界被闹的不得安宁,两方气势紧张。
谢逸这?一觉睡了半个月。
他脑子里像是突兀的被塞进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那?年冬天,下着?鹅毛大?雪,他在路边遇见一孩童,穿着?单薄,浑身被冻僵了,靠在墙角,若是不探一探,当真就以为已经死了。
他走?到那?小孩身前,蹲下身。
“唉,你还活着?吗?”
那?小孩没能回答,只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动?了动?眼睛,眼底的求生欲令人心颤。
然后,他把小孩带回家,治好了,留在了家中。
生活的一切平静而温馨。
还有后来的后来,修真界的修士门与魔族一场大?战,一座城被魔族踏平,其中不乏修士误杀,谢逸什么都没有守护住,什么都失去了,美好的家园尸横遍野,他也
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谢逸倒下时,握住了他颈间的玉佩。
他等不到他的小君了。
一觉醒来,恍然如梦。
他面前雾影重重,接着?看到了白?越君的面孔。
“你醒了。”
谢逸从床上坐了起来,墨发遮住了脸。
“小君。”谢逸叫道。
白?越君听?出了这?声“小君”和过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带着?一种和以前一样的温度,却?又包含着?不一样的感情。
白?越君一僵,而后陡然俯身,拥住了他,背脊在颤抖,半响,透着?凉意的掌心揽住了他的后背。
谢逸听?到白?越君带着?细微哭腔的声音:“阿九。”
“嗯,我是。”谢逸摸着?他的头。
山洞中红绸拆了,恢复成了原样,正殿的主位又重新造了一张,谢逸修养了几天,也恢复过来了,两段记忆融合,初时时而让他恍惚。
洞内亮着?火把,正殿热热闹闹,鬼修齐聚一堂喝酒谈天说地,主位之?下莺莺燕燕,今日谢逸让许葵操办了一场晚宴犒劳大?家,这?场面乍一看和人间晚宴也并无两样。
谢逸一脚踩在座上,手肘侧靠着?扶手的位置,托腮看着?台下的舞女,旁边伺候的一名女鬼修为他倒了酒,谢逸拿过酒杯,仰头喝下,女鬼修继而又倒了一杯。
在他喝酒间,洞口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谢逸耳朵透过乐声听?到那?三道脚步声,偏头看去。
许葵领着?白?越君和沈傲来了。
谢逸挥退了身边的鬼修,腾出了位置,对?白?越君招了招手,白?越君琥珀色眸子划过现场舞女,一顿,目不斜视的走?到了谢逸身边。
许葵带着?沈傲在另一边坐下了,沈傲虎视眈眈的看着?谢逸。
谢逸权当不知,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白?越君道:“坐。”
白?越君坐下,两人相隔的距离还能再坐下一个人,谢逸身体偏向另一侧,将一个酒杯递到他面前。
“还没好好和你喝过一次,今日可要痛快喝一场。”谢逸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白?越君垂眸一只
手抵着?袖子,一只手拿酒壶倒了杯酒,道:“好。”
两人接连喝了几杯,乐声换了一曲又一曲,底下的鬼修都有了醉意,白?越君一壶酒倒完了,倾身去拿谢逸身前的那?壶,手肘不经意扔到谢逸的腰,谢逸躲了一下。
白?越君敏锐的注意到了,头往下低了低,没说什么,拿了酒壶又倒了两杯酒。
“小君觉得,这?舞跳的如何?”谢逸酒杯边缘贴着?唇,漫不经心的看着?底下翩翩起舞的舞女们。
白?越君抿了口酒,说:“不如何。”
“哦?”谢逸来了兴趣,“先前问?你什么,你且都答尚可,这?舞女我见着?跳的不错,小君觉得哪儿不好?”
白?越君淡声道:“衣不蔽体,舞姿过于妖娆。”
谢逸笑了两声:“舞衣如蝉翼,清透飘渺,舞姿灵动?妩媚,我倒是觉得恰到好处。”
白?越君摸着?酒杯,指尖青白?,他又抿了口酒,一杯酒喝完,拿着?酒壶又倒了一杯,轻声说道:“你从前不喜看这?些。”
谢逸默了默。
他从前是不喜欢看的,直到死后,才发现活着?的那?一幕幕都有多?珍贵,于是从不喜欢,变成了怀念,仿佛在寻找着?过去少年那?时的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他把酒杯伸到白?越君那?,白?越君动?作顿了顿,还是给他倒了杯酒,他道,“人的喜好,都是会变的。”
一滴酒水不小心溅了出来,落在了谢逸手腕上,他伸过手去,擦拭了两下,不等他多?碰,谢逸就把手缩了回去,满杯的酒有些洒落在了他袖口。
谢逸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酒。
仿佛那?不经意的躲避与湿了的袖口并不存在。
他其实并不太能弄清楚白?越君的心思。
白?越君从未说过喜欢他,从前幼时的胡话?当不得真,之?前双修是为了将残魂与他修复,现如今他们已没有了继续那?种关系的理由。
白?越君载着?谢逸所?有的过去,是他的一片净土,他不想脏了这?片土地,也不想强迫于他,白?越君不愿,他便忘了那?些。
人并
非所?有想要的都能得到。
这?点早在许久之?前,谢逸就深有体会了,他不想再失去。
白?越君眸色黯然了些许,这?已经不是这?些天第一次,他低头放下了酒杯,面上看着?更加冷漠了。
一场晚宴结束,谢逸招来许葵,将他的话?传了下去,跟随他的鬼修也没多?少了,当初大?部分都跟着?慕华阳跑了,留下的大?多?都是些没那?么强烈想要建功立业的鬼修。
谢逸让大?家不必再跟随他了,想去哪便去哪,想留下便留下,他也不想做他们的九王了。
许葵尤记得,谢逸把他从尸堆里唤醒时,对?他说:“以后,便追随我,我就是你的主人。”
谢逸那?时候记忆混乱,所?以也忘却?了,他本来就是他的主子,后来追随他的鬼修多?了,他便改口叫了他“九王”,一直到了如今。
“主人。”许葵看着?谢逸,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属下想继续跟着?你。”
谢逸恢复记忆了,抛却?了“九王”的身份,又成了他的主人。
“若你想,往后叫我名字吧。”
许葵只觉那?早已冷掉的血,仿佛又热了,他嘴唇嗫嚅:“不妥,属下可以……继续叫你少爷吗?”
谢逸:“随你。”
*
半夜三更,了无人烟的山腰,枝头的鸟儿叫唤着?,池水带着?凉意从谢逸胸膛流淌而过,他矮身钻进了水中,游向另一头,健硕的背脊肌肉浮现。
谢逸钻出水面,就看到了一件眼熟的白?色衣袍。
他抬手把头发梳至脑后,湿透的墨发贴着?肩头,他仰头看见了白?越君的脸,谢逸手撑着?岸边,坐在了石头上。
“怎么来这?了?”他手里还抓了一条正在蹦跶的鱼,谢逸单手递给白?越君,“来得正是时候,不如替我处理了这?鱼如何——”
谢逸话?忽止,感到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偏过头。
“阿九。”白?越君缓缓蹲下身,从谢逸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沾了他肩头的水珠,他冷淡的嗓音带着?委屈,“这?几日你为何要躲我?”
白?越君
不是个会委婉的人,在谢逸面前更是,忍到不能忍了,就直言问?了出来。
谢逸感觉到腰间力度,手中骤然一松,鱼一跃跳进了水中,溅起一层水花,仿佛在欢呼着?自己死里逃生。
良久,谢逸声音故作轻松说:“并非躲你,怕你心里不自在罢了。”
白?越君:“为何不自在?”
谢逸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白?越君听?完,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了儿时那?几分单纯好骗的模样,对?上谢逸的视线,他羞赧的垂下了眸,却?因外?表极具欺骗性,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害羞。
一根红绳自白?越君袖中钻了出来,缠在了谢逸手腕上,白?越君问?:“你可还记得这?条绳子?”
他这?么问?,谢逸看了半响,才是回想了起来,在他十八岁那?年,白?越君因他摘桃摔下去伤了腿,夜里不方便起身,他们睡一张床谢逸又怕压着?他伤处,于是从屋里翻出一根红绳,绑在了他们的手腕上,夜里白?越君想起身,只需拽一拽,他就醒了。
这?一根红绳,便捆了他一生。
“阿九,我心悦你,做的那?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的。”白?越君不敢抬眸看他,低头看着?两人手腕上的绳,有些话?等了太久没说出口,见到后便不想再藏了。
“你呢?”他忐忑的问?,面上却?是冷静沉着?的模样。
谢逸看到了他微红的耳垂,眼角泄露的慌张,嘴唇微抿的力度,发现了这?一张无坚不摧的表皮所?隐藏蕴含的一切情绪。
白?越君其实很好懂。
谢逸道:“我想同你成亲。”
白?越君倏地抬眸看向他。
月光下谢逸眉眼轮廓清晰,黑眸深邃妖冶,俊美的面庞褪去的少年青涩,成熟而性感,正如白?越君之?前所?说,似一块美玉。
白?越君突然凑上前,抵着?他额头,亲吻他的唇,闭着?的双眼睫毛都在发颤,谢逸搂着?他的腰回吻。
两人落入了水中,荡开层层波澜。
水流包裹着?他们,墨发于白?发在水中交缠,宛若一副壁画,不知过了多?久,窒息
感涌上来,他们冒出水面,白?越君手搭在谢逸肩头,下巴往下滴着?水,他低头又吻了吻谢逸的唇。
“我们成亲。”他声音染上了暗哑。
谢逸把他压在了身后的岸边,抬手拨开了贴在他脸侧的头发,亲了亲他脸侧,白?越君仰头,抚摸着?他的黑发。
“阿九,你不能骗我。”他身后靠着?岸边,身体浮在水面,白?衣渗透的水,贴在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谢逸身上,渐渐握紧。
谢逸道:“不骗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杯浊茶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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