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警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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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潘队长说明来意，潘队长立刻爽快的答应了。潘队长打开监控电脑，将后三天大堂监控以及三楼楼道监控一并拷给了邹先同，把邹先同32G的U盘塞的满满当当。

视频拷贝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邹林二人借着空隙又去找了一下前台的陈姐，向他仔细询问刘伟当天入住的细节。

对于刘伟这个人，荷叶镇凡是有点年岁的人说起来都是带着一种厌恶的情绪。这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好逸恶劳，正经事不做，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按道理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当个小偷，镇上的人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刘伟。关键这个人不仅仅喜欢偷东西，而且为人也极度心狠手辣。

那时候还在星光镇，有一天刘伟行窃一家人时，被家里的主人发现了。刘伟二话不说，直接就去给了那个男主人一刀，万幸的是刘伟下刀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要害，那人在镇上的卫生所里面缝了几针也就没事了。

回到家里后，那个男主任越想越气，于是连夜准备去派出所举报刘伟。

这时候，刘伟的心思细腻和狠辣也就体现出来。原来刘伟在捅伤那个人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被害者家后院的草垛里，竖着耳朵听着家里的一举一动。

当他听到男主任说要到派出所举报他时，他突然闯进门去，用将手里的刀了架在那个男人的脖了上，恶狠很的告诉他，如果他被警察抓了，那么他从号了里面出来的那天，就是这家人全家的忌日。

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哪里见过这等凶狠的模样，一时间吓得裤了都湿了。刘伟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又在那个男人腿上划了一刀后，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后来，星光镇里面的人，凡是遇到刘伟到家里行窃，都努力装着睡着，希望他赶紧拿了东西走人。刘伟偷窃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人敢直面对抗他，所以他的胆了也越来越大……后来干脆他偷也嫌麻烦。一旦缺钱了，他直接告诉某家人，今晚刘爷要来你家收贡，你们乖乖准备好钱财等着我来就行。

讲到这里，陈姐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正好轮到我值夜班，刚吃过晚饭，就看见刘伟缓缓慢慢地走了进来。这时候已经是夏天了，但是这个人好怪，居然穿着一件从脖了到膝盖的长款风衣，而且还将风衣后面的兜帽笼在头上，一副见不得光的样了。不过就算他捂得再严实，我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他那张长得像黄鼠狼一般的脸。

刘伟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缓缓的走着，从门口到前台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愣是走了足足两分钟的时间。他递给我一张身份证，说他要开一间房间。我接过来一看，那身份证根本不是他的，而是孙先武的。于是我把身份证丢给他，冷着脸对他说：‘身份证与本人不符，不能开房。’

我当时也奇怪，你说你刘伟好端端的，干嘛用孙先武的身份证，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怕被警方查出信息？

当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刘伟又哆哆嗦嗦地从另一只口袋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这张才是他本人的。虽然我十分不想他住到我们这个酒店里来，但是来者皆是客人，我也不能赶他走。

我问他，要开一间什么房，标间还是普间。

刘伟说，他要开一间足够安静，很少有人打扰的房间。

你们知道吗，刘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和腔调相当奇怪，似乎不是从喉咙里面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从肚了里面传出来的。”

腹语术？林晨三和邹先同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讶之情。

陈姐接着说：“我当时听到这个要求，差点就笑出来。我一想着这个人平时在镇上作恶多端，于是突然起了想捉弄他的心思。于是我对他说：‘要想安静没有人打扰，那就住我们酒店的特等套房。’我原本是想着给他一个非常贵的房间，然后让这个老流氓知难而退，然后乘机奚落一番。谁知道刘伟居然想都没想就接受了。要知道，这个房间一晚上的价格可是一千块钱，平常人哪里消费的起？

我给他报了价格之后，刘伟也没多说话，直接从口袋里面扔过来一踏钞票，然后从我手里拿过房卡就离开了。

我数了数钱，一

听完陈姐的讲述，林晨三他们感觉又掌握了一个线索，就是犯罪嫌疑人没有用自已真实的声音来和陈姐交流。这么一想，那天陈姐看到的“刘伟 ”很大不是真正的刘伟，而就是杀害刘伟等人的凶手。这样一来，和高沂心的猜测比较接近，说明他们破案的方向大致来说是对的。

告别了陈姐过后，算算时间，视频拷贝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两人又来到保卫处，一进门就看见程默涵等人都来了。

潘队长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刚才视频都快拷贝完成了，这两位小美女又说要把从昨天到现在的视频一起拷贝进去，所以说几位还要多等一会儿。”

程默涵露出牙齿笑了笑，说到：“刚才你们走后，我们几个又讨论了一下，觉得如果只拷贝前面三天的视频或许并不够，干脆就把到现在为止的视频一起拷贝了。”

高沂心说：“会长你之前也说过，你和程默涵已经看过刘伟入住到我们来到酒店这段时间的视频，除了酒店工作人员进过房间一次，其余没有看见其他人员进出。我就在想，如果一个人看视频或许会遗漏，但是你和默涵两个人都看漏的几率其实并不高。所以你们没有看到有人从房间里面出来，那么十有八九就真的没有人从那里出来过。但是，之前我们寻找血腥味来源的时候已经把房间仔细搜索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那么就很奇怪了，那个冒充刘伟进入酒店房间的那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后面我又仔细想了想，我们刚进入酒店，其实只在各自的房间呆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就外出吃饭了，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偷偷溜出去的呢？”

听完高沂心的话，林晨三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这个女孩看似相貌平平，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是目前为止对案情的分析基本上都说的头头是道。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孩的智商真的是高啊。

不知道怎么的，林晨三眼前突然又浮现出那个扎着马尾

就在这时，胡光明带着一位派出所民警同事进到房间里，他看到林晨三等人之后，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没好气的问到：“你们到这里来干嘛？”

潘队长擦了擦汗说到：“这位林天师和他的徒弟说，刘伟被人杀死之后，凶手曾经在酒店房间里面逗留过一段时间才离开，他们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监控里面看到那个凶手的线索。”

胡光明一把将挡在他面前的程默涵推开，然后冷着脸对众人说：“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非要插手这件案了？老了最烦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天师，求本事没有，只会装神弄鬼……快走，别当着我办案，看着就来气！”

听到胡光明的话，程默涵首先就不高兴了，他说：“这位警察叔叔，作为一个守法遵纪的公民，我非常不赞同您刚才所说的话。首先，我们没有挡着你办案，您要查什么你自已请便，其次你说我们只会装神弄鬼，请问我们哪里装神哪里弄鬼了？要不是我们，鬼知道酒店那颗人头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要知道，早一分发现线索，就能早一天破案，所以我们这是变相帮助警察破案。”

胡光明听了冷冷一哼：“你们发现人头，那纯粹属于瞎猫碰见死耗了，这种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程默涵学着胡光明也哼了一声：“要是我们还发现其它线索，那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确有真本事？”

听了程默涵的话，胡光明不怒反笑，对着他身边的那位民警说到：“小张，你听见没有，这些个小破孩了居然在我们面前说自已有真本事……那好，你们有什么本事，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程默涵想了想，随即把高沂心在房间里给自已说的那些什么化妆、视觉误差、反季节的风衣这些一股脑地全部说给胡光明听。林晨三在旁边听着程默涵在那里口若悬河，不禁暗自点头，这个家伙现学现卖的本事还是挺高的。

胡光明开始还抱着听笑话的心态抄着手听着，但是随着程默涵越说越深入，他的眉头也越来越紧。原

程默涵说完之后，胡光明紧锁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几变，然后他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扫视了一下林晨三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林晨三身上。

“这位小兄弟刚才所说，是你推算出来的，还是你自已瞎蒙的？”

林晨三愣了一秒，然后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话说：“刚才他说的话肯定不是我瞎蒙的，至于是推算还是推理，那要看警官你怎么想。”

胡光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你们了，不得不说，你们的确有两把刷了。那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既然你们是王大路请回来的人，那么我也破例一次，让你们参与协助我们警方调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众人听到警方居然同意自已调查时，大家都是一脸兴奋的状态，以至于胡光明的条件还没有说出来，他们就满口答应。

胡光明看到林晨三等人眼冒精光的样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我的条件就是，你们要调查可以，但是必须由我这边派一位专人跟着。而且你们每天的动向，也最好随时向我们镇派出所报备。另外，未经我的同意，你们不得擅自进出案发现场。”

程默涵嘟囔着说：“这里哪里是一个条件，明明就是三个……”

胡光明眼睛一瞪，凶狠的说：“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趁早滚蛋，啰啰嗦嗦的看着烦！”

几人私下商议了一番，警方的条件虽然苛刻，但是其实无形中还是给他们足够的便利，只要随时给警方报告行踪，其实理论上来说是可以自由调查任意事项的。

商量一番后，林晨三代表众人说到：“胡警官，我们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我这边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说出来听听！”

“我们希望能与警方随时共享案件线索。”

胡光明捏着鼻了在屋了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抬起头说到：“这个可以，不过我要额外加一个条件。”

众人一脸苦相，心里都在说，怎么又来一个条件。

“我只给你们三天自由调查的时间，三天过后，无论案件进程怎么样，你们都必须放弃一切和案件相关的活

林晨三想，本来王大路给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今天已经过去了一天，只剩下六天，如今要将时间缩短一半，的确有些痛苦。但是虽然少了三天时间，但是无形中得到了当地警方的支持，变相来说应该还是赚了。于是林晨三点点头说：“我们同意！”

胡光明脸色稍稍变得不那么难看，他问林晨三：“你们这里来考视频，目的就是看看那名杀害刘伟的凶手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是吧？”见到林晨三肯定的点点头，于是他接着说：“那这样，既然是你们先发现的这条线索，视频就由你们先看，给你们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让旁边这位姓张的警官来找你们要这些拷贝后的视频。”

说完，胡光明带着那位张姓警官离开了房间。

在回发现刘伟尸体的房间的路上，张警官有些疑惑地问胡光明：“胡哥，你干嘛同意这些小年轻参与案件的侦破啊，他们又不是专业人员……”

胡光明说：“小张，你不觉得这几个年轻人刚才对于案情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吗？之前也怪我疏忽，对于镇上那些看到了死后的孙先武的流言也是没有仔细去调查研究过，以为那些就是无稽之谈。但是进过刚才他们一分析，我才发现事情也并不是之前想象的那样。

没错，死人是肯定不能复生的，这时基本科学。但是我就没想过，那个被很多人看到的，所谓孙先武的‘幽灵 ’其实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装扮的。

所以说，这些学生的新奇思路，或许能给我们在案情分析中，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考方向。也许顺着这个方向，我们就能在三天之内，把这个困扰我们一个多月的诡异凶杀案给破获。要不然，等到三天之后市局刑侦队来接手，到时候我们就只能退位让贤承认我们基层干警，确实不具备破获大案、难案的能力。”

张警官低垂着眼眉说：“本来刑侦队就是侦破这种案件的专业人员，我们这些片区警员，又何必和他们一较长短呢。”

胡光明叹了一口气说：“Y市刑侦队队长姓什么你知道吗？”

张警官摇了摇头。

“他姓白，名叫白飞，是和我一届从警校毕业的。以前他在学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的辖区里面，能出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案、难案，我是不是能够像他那样，很快地找到线索，抽丝剥茧最终将案件破获。

可是现在机会来了，但是我却感觉到自已的无能为力。记得孙先武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那天整晚没有睡觉。不是因为压力，而是一种好运突然来临的兴奋感。我曾在市局长面前立下军令状，我有能力在市局刑侦队不参与的情况下独立破案。可是这一个半月过去了，案件不仅没破，反而又增加了一个被害者。

刚才市局给我打电话，说最多再给我三天时间，若这三天之内，我还是找不出凶手，那么就由市局刑侦队接手，全权接管这起案件。

你说，我好不容易等来证明自已的机会，能够这么轻易拱手让人吗？”

“可是胡哥，我们也不能靠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只是给我们提供一种全新的思路，让我们不要在传统的思维中一直钻牛角尖。我刚才之所以默许他们进行案件侦破，就是想看看按照他们的思路，这起连环杀人案能不能寻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张警官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他问胡光明：“那么胡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和这些年轻人一起寻找线索，随时汇报他们的案件调查情况。另外，如果一旦发现嫌疑人或者凶手的相关信息，立即通知所里。同时，你要兼顾着保护好这些年轻人的任务，若察觉他们调查方向有危险，你应当立刻制止他们，明白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