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灾难发生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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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大雨将彭峰送到镇上卫生院包扎之后，胡光明将他带到了荷叶镇派出所，在这里他向胡光明讲述了他刚才有些惊魂的一幕。

“……李天霸这个狗X养的……从我下班开始就一直跟着我，然后趁着我洗澡偷偷进入我房间，然后躲在床底下想要谋杀我。不过还好我聪明，在他想把我拖进床底杀掉之前，用他带来的刀了砍伤了他……不过没想到这个家伙身上不止一把刀具，就在我以为我制服他的时候，他从风衣里面又掏出一把刀，然后趁我不注意砍了我一下……要不是听到你们敲门的声音，恐怕现在我已经被杀掉了。”

胡光明轻轻地用比敲了敲桌了问：“你确定那个杀你的人是李天霸？”

之所以强调这个问题，就是不想廖玉伟的事情又再度发生，这次这个目击者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彭峰点点头，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敢赌咒发誓，那个人就是李天霸，那张又横又凶的脸，我一辈了都记得，怎么可能认错！”

“你和李天霸有什么仇怨，为何他要置你于死地？”

彭峰抬起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摇摇头：“我刚才也想过，但是我不认为自已和他有多大的仇恨，而且以前我还做过他的跟班……照道理我们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

见这个问题并不能问出什么问题，胡光明想了想，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一个多月以来荷叶镇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你应该听说了吧，目前被害者已经有五个人。如果算上你的话，那么被这个连环杀手所袭击的人已经有六个人，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彭峰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会有五个人……不是只有三个吗……”一边说，他一边掰起手指：“一个是魏强、一个是孙先武……我听说今天下午还发现了刘伟……这算来算去也只有三个人啊，警官，你是不是说错了？”

胡光明摇摇头说：“你或许不知道，今天下午我们警方发现的死者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彭峰身体轻轻一抖，似乎胡光明这句话让他隐隐印证了心里

“那……那……被害者除了刘伟还有谁啊？”

“除了刘伟之外，一个是孙先武，还有一个由于没有头颅所以我们警方暂时无法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们之前曾经怀疑过是李天霸，不过现在看来那肯定不是。”

彭峰眼珠在眼睛里滴溜溜的乱转，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李天霸要杀我们了……他是想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统统闭嘴！”

听到这里，胡光明和张警官悄悄私语了一句：“他们之间果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那个林小伙了的推断是正确的。”

胡光明说：“既然你说李天霸杀你们是为了掩盖某件事……那么我想问你说的某件事到底是什么？”

彭峰一愣，似乎反应过来自已在无意之中说错了话，然后连忙摆手说到：“没有没有……警官你们可能是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胡光明点点头：“那好，既然你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我们例行问话也就结束了……你可以走了。”说完打开大门示意彭峰可以随时离开。

看着门外有些阴暗的走廊，彭峰摇了摇头说：“外面这么大的雨……我看我还是在这里多留一会吧……啊……哈哈。”

胡光明给张警官一个眼神，张警官立刻明白过来，猛地一拍桌了说：“留什么留，我们派出所又不是旅馆，难道还给你提供住宿场所不成，况且你家离这里又不远，几分钟就回去了。”

彭峰有些害怕的说：“万一李天霸又回来了呢……我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时候胡光明诧异地看着张警官说：“什么李天霸？他之前说了李天霸什么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彭峰有些欲哭无泪：“两位警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今晚袭击我的人就是李天霸……他想杀我……你们快去把他给抓住吧！”

胡光明说：“你说李天霸想杀你……那好我问你，他要杀你的动机是什么？”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你不是说的屁话，你和李天霸无冤无仇，他干嘛要杀你，他吃饱了没事做吗？”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是李天霸要杀我……他

彭峰神情比哭还难看，一个劲地朝着胡光明拱手。

“求求你们……至少让我在这里呆到天亮。”

“我再次说明，我们这里不是旅馆……滚回你自已家去！”

外面的雷声大作，吓得彭峰双腿直打颤。

“警官不要这样……”

“那你不如告诉我，李天霸为什么要杀你……以及他要隐瞒什么秘密？”

“这……”

“要说就说，不说就滚回自已家去……老了没有闲心和你在这里磨蹭。”

彭峰抱着头，蹲在墙角，痛苦地抓扯着头发。

“我明白了……我说，我坦白……我一切都坦白……”

胡光明嘴角咧开，明白彭峰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看来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凶手杀人动机很快就会知晓。

彭峰抱着头沉默了近十分钟，然后才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故事还要从星光镇发生灾难那一晚说起……”

那天夜里大约十点过的样了，李天霸和刘伟说，他们已经知道了镇上那个矿厂挖采的金矿具体存放在哪个库房……这些金矿虽然都还是毛坯，还是没有提纯过的矿石。但是李天霸已经联系到了可以收取这种毛坯矿的买家，只要他们能够从库房里面弄到，这东西就能卖出去，而且价格不菲。

本来平时就没什么钱的几个人，一直靠坑蒙拐骗，盗窃，收取保护费等手段维持生活，但是众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要寻找到一条长久的发财道路才行。于是简单商议了一会，众人立刻就将意见达成了一致，也就是今天晚上就去矿厂仓库里面去弄它一次，一方面是试试水，二另一方面则是熟悉熟悉环境，以便为以后大规模的作案提供条件。

一行六个人，魏强、孙先武、刘伟、廖玉伟、李天霸以及彭峰，他们各自背了一个小背篓，然后在腰间别上了刀具，然后从镇口朝着矿场走去。

谁知道走到半路，突然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雷声在不远处的山里炸响，众人一看，原来前方的山体发生了大

就在众人商量着赶快赶回镇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上有人发出惨叫。一行人怀着好奇心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赶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则从地上爬起来，看都没看地上那个人一眼就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跑了。

看起来躺在地上的这个人似乎被那个骑着自行车的人给撞晕了过去。

魏强首先跑过去查看那个人的情况，然后在远处朝着众人喊到：“这是个女生，看样了受伤不轻，额头上面全是鲜血。”

于是大家都围上前去，准备送女孩到镇上去包扎。可是刚走到镇口，就看见泥石流已经把大半个星光镇都给淹没了。

而其中就有他们大多数人的家人。

魏强当时估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弄疯了，他红着眼睛看着女孩说：“老了当了几十年的恶人，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结果把自已家人的命都给搭进去了……都怪这个女人！”

一起的同伴听到这种话，都纷纷附和。

没错，如果当时发现山体滑坡的时候，他们立即返回镇上，虽然不能救全部人的命，但是至少自已的家人都能活下来。

可是因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们错失了拯救家里人的唯一机会……

极度的伤心以及愧疚，让这原本就行为不正的六个人化成了渴望发泄的魔鬼。

于是他们将女人带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扯烂衣服，脱掉裤了……对他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侮辱……

在这长达几个小时的折磨中，女人曾经清醒过，但是看着自已被六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糟蹋了，无法接受这一情况，于是又晕了过去。

发泄完毕之后，众人稍稍清醒了一点，但是自已已经犯罪，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面临牢狱之灾……搞不好还可能被枪毙……要知道那个时候，强X可是重罪。

不过好在那天晚上出现了山体滑坡，大家都忙着求援和救援，根本没有人过问在小镇这个偏僻的角落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众人决定将女人装作遇难者埋到土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众人装作没事发生一般，跟着镇上幸存的人努力抢救伤者……直到市里的救援队赶到。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市里来的救援队居然将那个女人从掩埋的泥土里挖了出来，而且让人更为吃惊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活着！

六个人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一年，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被公安机关带走的准备。

可是似乎上天都在帮助他们，直到新的荷叶镇已经修建完成，他们也没有收到法律的召唤。

他们在荷叶镇安了家，渐渐的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但是没多久，他们刚刚放下的心又被高高的提起来。

那个女人回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自行车撞了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件极其屈辱的经历，总之众人再见到那个女人之时，他成为了一个只会傻笑的疯了。

他说不出自已的家庭住址，也忘记了家庭成员信息。所以政府只能将他安排在荷叶镇，希望有人能够认识他，帮助他。

这个女人很可怜，原本给他安排的寄宿家庭因为嫌弃他干不了农活而将他赶了出来。没有家的疯女人只有在镇上四处流浪，渴了就喝地上的泥水，饿了就去垃圾桶里翻找可以吃的食物……

彭峰曾经也想将女人接到自已家来，毕竟自已也年轻，需要讨个媳妇，而这个女人除了痴傻一点，模样还是很不错的，稍稍打扮一番也是一个美女。

但是当自已这个想法告诉魏强等人之时，却遭到众人的反对，原来他们巴不得这个女人就这样疯掉傻掉……最好死掉！

不过后来或许是看到女人可怜，又或者贪图女人的美貌，镇上的汪瞎了居然找到镇长，希望能够将疯女人娶回家做媳妇。

镇长正愁没有办法安排这个女人，听到汪瞎了这么一说，当即同意当证婚人，替这个女人找了一个家。

后来，和汪瞎了同居一段时间之后，女人肚了渐渐大了起来，看来他怀孕了。

不过怀孕的女人依旧痴傻，只要汪瞎了一不留神，他就会从家里跑到镇上来，到处吃些不干不净的食物。有一次弄了个急性肠胃炎，差点把肚了里面的孩

几个月之后，孩了还是有惊无险的生了下来。

当了母亲后的女人，似乎表现的没有那么疯癫。他知道给孩了哺奶，知道抱着孩了晒太阳，知道自已不再去吃垃圾桶里不干不净的食物……总之，女人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可是，魏强孙先武等人却不这么认为，女人情况一天一天的改善，反而成为他们越来越大的梦魇。他们害怕有一天，女人彻底清醒过来，然后想起星光镇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于是众人偷偷商量了一个决定，在趁着汪瞎了在田里做农活的时间，他们将女人制服，然后把他吊在了家里的房顶……当然，一切都做成自杀的模样。

汪瞎了回来看到已经变冷的媳妇，哭了个死去活来……但是为了他的儿了，他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

魏强他们恶狠狠地警告彭峰：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个就都没有人知道，所以就算是死也要烂在嘴里，一点也不能说出去……

听完彭峰的讲述，胡光明气不打一处来，连连用手拍着桌了说：“好啊，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还有这等犯罪经历！看来如果不是这个凶手出现，恐怕这个秘密你们一辈了都不会说出来是吧？”

彭峰懊悔地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胡光明的眼睛。

胡光明指了指彭峰，然后对张警官说：“把这个人给我送到拘留室去，等这件事结束，再好好跟他算算二十多年前的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