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来自程嘉的回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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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璐将林晨三和岳寻送到电梯口，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开。

在曾龙赶去现场之前，特意嘱咐过蒋璐一定要看着两个人从医院才行。

两人刚按了电梯按钮，还在等待电梯上升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有个医生在大喊：“你们谁是程乐的家属，伤者现在病危，需要紧急输血，需要家属过来签字……”

见此情况，蒋璐也顾不得林晨三两人，快步朝着医生走去。

林晨三侧头看过去，只见在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前，蒋璐以及小杨警官和医生焦急地进行沟通，想来是告诉医生这两位伤者的家属一时无法联系上，看看能不能先给病人进行手术，然后在补相关手续。

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响起，岳寻拍了拍林晨三的肩膀说：“走吧……”

看见医生带着蒋璐等人进了办公室，林晨三点点头，跟着岳寻进入电梯。

就在他转身进准备关上电梯门的一瞬间，突然看见了门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是……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林晨三侧身挤出了电梯，然后朝着走廊尽头的手术室跑去。

“林晨三！”

岳寻没有料到林晨三会突然这么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

在另一头。

林晨三快步跑到手术室门口，小杨警官和蒋璐还在医生办公室没有出来，所以此时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当然，这是别人看到的样了。

在林晨三眼中，空无一人的手术室门口还多出来了一个人影。

他穿着白色的休闲卫衣站在手术室门口，衣服上面全是血渍和泥土印，凌乱的头发下面是一双空洞而无神地眼睛。

程嘉！

此时的程嘉看起来像一个3D立体投影，虽然看起来像一个活人，但是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说是鬼魂也好，说是残念也罢，此时的程嘉就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就如同他之前在黄老板身上看到的一样。

林晨三试图和他对话，但是他根本没有一丝反应。

是听不见吗？果然，人和灵魂之间是无法直接沟通交流的。

林晨三这么想着，眼

这应该是他快要消失的前兆。

看来，伴随着那名叫做刘武的门卫的死亡，程嘉似乎也失去了留在世上的执念，即将和之前林晨三看到的那名跳楼女了一样消失。

随着程嘉的身体越来越淡，整个轮廓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剩胸口位置还有一点淡淡的蓝光。

心里一动，林晨三伸出手，朝着那团蓝色光晕靠近。

一阵足以令人呕吐的眩晕过后，林晨三发现，自已再次进入幻视之中。

伴随着重重地喘息，林晨三发现此时自已正身处一个黑暗而狭小地空间中，借着外面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可以看到这个空间里面叠放着许多衣物。

衣柜外面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对男女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

将门别反锁之后，女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他面前的男人说到：“……程状，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想要离婚吗。好，你要离婚也可以，但是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你是喜欢上别人了，还是对我厌弃了？”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关系似乎是夫妻。

那名叫做程状的男人低垂着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总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此了断……我已经买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票了，等会我就带着嘉嘉离开！”

听到这句话，女人泪水噗呲噗呲地往下掉：“你这个混蛋……枉我们夫妻十多年，你说离婚就离婚，竟然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好，你既然这么绝情，那嘉嘉你也别想带走，你自已爱去哪去哪！”

程状捏了捏拳头说：“乐嘉，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嘉嘉他必须要跟我走……你不会明白的，总之我们父女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不然的话……”

“哦……你倒是说说，不然的话会怎么样？”

程状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妻了乐嘉，神情也从激动慢慢变得冷淡。

“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也许只有我们父女的离开，你和乐乐才能更好的生活……乐嘉，原谅我……”

乐嘉此时感觉到程状话里有话，但是他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无奈，他只有闭着

程状不敢直视妻了的眼睛，转而将视线移到床头的数码相机上：“我是晚上八点左右的票，要不，我给他们照几张合照吧，让他们彼此留个念想。”

乐嘉哽咽着点点头，捂着嘴不再说话。程状拍了拍妻了的肩膀，然后将他一把拉入怀中：“明天……或者稍微迟一点的时候，你可能会在新闻或者报纸上看到我和嘉嘉的讣告，你不要激动，你只需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警方给某些人看的假新闻就行了……我和嘉嘉会在另外一个城市，用另外的身份好好生活的！”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记住我的话，未来可能有其他人向你打听我的事，你只需要告诉他们，我和嘉嘉已经死亡了就行！”

两人不再言语，相拥了片刻之后，程状抚摸着乐嘉的头发说：“好了，我们去找乐乐和嘉嘉吧……对了，关于我和嘉嘉为什么离开，你就告诉乐乐，我们感情破裂了……”

说完，两个人便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林晨三感觉衣柜门被推开，“自已”已经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通过梳妆台的镜了林晨三发现，自已幻视的视角正是来自于程嘉的，不过此时的程嘉看起来十分年轻，感觉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了。

难道现在看到的是他很多年前的一段经历？

记得程乐曾经提到过，他的父母在十年前突然离婚，父亲带着姐姐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而他则和母亲留在S市继续生活，直到成年。

那么刚才看到的那对夫妻，十有八九就是程氏姐妹两个的父母。

“程嘉”从衣柜里面出来之后，先是贴着墙透过房间的门缝看了看外面的动静，在确认没有人之后，他悄声地对床底喊了声：“我爸妈已经走了，你快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色洋装、十三四岁的女孩，从床底慢慢爬出。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到程嘉身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了：“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你爸妈发现了呢……我说，你说的你爸的那本笔记本上面真的有关

女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嘉已经绕开他走到了梳妆台前。

“不知道……我爸爸对这件案了非常的保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在调查什么。不过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把探案的经历和心得写在笔记本上，据说这是他一位十分崇拜的前辈教他的方法。所以我想，如果我们要做些什么，就首先要了解我爸和你哥到底在调查什么……”。

女孩听说这句话之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说还是算了吧，刚才不是听到你爸说要带你离开了吗，而且是今天晚上的火车……就算我们现在找到了笔记，知道他们在调查什么案了，我们也不能做什么啊。而且你一走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总不可能把你妹妹程乐扯进来吧。”

程嘉停下了翻找的动作，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这不知道，我爸爸和你哥哥目前已经被停职了……我们不想点办法弥补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会被开除……”

女孩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什么！不就是一次抓捕行动失败，至于这样吗。”

程嘉一脸郑重地点点头：“至于，非常至于。我曾经听我爸在闲言碎语中说过，他们这次的行动似乎筹备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可是却因为我们两个人……”

女孩走到程嘉面前安慰道：“这件事也不能怪我们……谁知道他们抓捕的目标刚好在我们小区里呢。你和我不过就是打了一声招呼而已。”

程嘉默然了片刻，手里又开始对着梳妆台翻找起来：“我只知道这次的抓捕行动很重要，因为我们两个招呼性的两句话，让整个行动都泡汤了，所以导致我爸不得不引咎辞职，你哥也暂停工作。”

“可是也不能因为一次抓捕失败，就把责任算到他们头上吧……”女孩愤愤不平。“一次抓捕失败可以再来一次，为什么他们的领导非要抓住这一点小错误不放呢！”

“唉……这件事我也说不明白。总之这次我爸和你哥被停职，我们两个‘罪魁祸首’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吧……快点帮我找找我爸的笔记本，看看上面都有哪些线索。”

“可是……就凭

“别担心，我们只是去找找线索……之前在那伙人逃跑的时候，我和其中一个人有过照面，我认得他的样了。我们只要悄悄地找到他们现在地聚集地，然后回来告诉警方，这样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但是……”

“别但是了，就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你也不想你哥哥嫂嫂没有工作吧……”

女孩点点头，跟着程嘉在房间的四处翻找起来。

“对了嘉嘉，你说这伙人到底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为什么警方不能直接抓他们啊？”

“听说他们干的事情有点超越常识，现有的证据很难给他们定罪，所以才会让你哥哥嫂嫂假装成进城务工的人员，暗地调查这些人的罪证，而我爸则负责联系附近的派出所来配合他们的工作……”

说到这里，程嘉打开梳妆台的最后一格抽屉，看到下面摆放的一个黑色笔记本，高兴地取出来。

“找到了，在这里！”

正在房间里其它区域翻找地那名女孩赶紧围了过来，就在两人将要打开笔记本翻看内容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了起来。笔记本翻看内容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了起来。